盛寵為囂張妃 第200章   崩潰

    她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在着急地看了幾遍身邊可目視範圍的環境,確定已再無孟敬倫的身影時,曦兒跌坐在草叢中,雙手掩面無聲低泣起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何德何能?

    不過是長得跟他的心上人有點像而已,卻讓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她的安全。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痴情之人。

    韻兒呀,你在天之靈看到今天的一切,心裏可會感到十分安慰?

    天邊開始泛起了魚肚白,四周的鳥叫聲十分強烈,整個桂花林開始熱鬧起來,曦兒抬起眼來,遠處正有兩人向她這邊走來,她快速把孟敬倫給她的瓷瓶放進胸前的衣襟里,找了一處小灌木躲了起來。

    待兩人走進,她看清了他們的臉龐,竟是多日不見的卓言和姜嬰。曦兒怕他們找不到這裏,便用手撥弄着灌木叢的樹枝,發出一陣沙沙的響聲。

    卓言是一個警覺的人,從聲音剛發出來的時候便開始警覺地往四處看,待挺清楚了發聲處,他們才看見躲在灌木叢邊的曦兒。

    於是兩人快步走了過去,草叢邊染了一些乾涸的血跡,卓言走到血跡旁邊蹲下仔細查看了四周,然後問道:「只有你一人?孟敬倫呢?」

    曦兒無奈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猛然想起孟敬倫離開之前說的話,他說要她到他說的約定的地方,那裏會有人接應她。

    難道他約好的人,竟是他們?

    可是又怎麼可能?

    卓言和姜嬰是宓晟的左臂右膀,他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離開?除非……

    她覺得好亂。宓晟不是要娶荊芙瑤麼?那他又跟孟敬倫約定了些什麼?她發現她越發地想不明白身邊的境況。

    姜嬰扶着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兩三遍才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為什麼剛點了頭又搖頭?」

    曦兒還是一個勁地搖頭。

    「好了好了,你別搖了,搖得我都快暈了。」姜嬰看過她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髒亂之外,並沒有什麼破損處,想必也不會受了什麼大傷。

    那地上的血,只怕是孟敬倫留下的。

    「估計他們昨晚遇襲了,所以才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卓言看了看天色,一縷陽光穿過濃密的樹蔭照了進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嗯。」姜嬰應了一聲,然後低頭問曦兒:「你能走麼?」

    曦兒點了點頭,撐着他的手想站起來,可是昨夜的餘悸未過,她仍舊全身乏力,

    見她如此,姜嬰雖心裏覺得有些窘迫,但是礙於不能再拖延了時間,只好蹲在她面前說道:「我背你吧。」

    曦兒臉紅了一下,卻也不敢扭捏。看卓言的樣子,他們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必須趕在太陽真正出來以前離開。

    想着宓晟可能就在前面,她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

    姜嬰畢竟是個有武功的人,不出一會兒,便背着曦兒到了孟敬倫所指的地方,只見突然間視野遼闊,整個山坡上開遍了星星點點的小花,煞是好看。

    宓晟衣袂翩翩地站在一片花海中,晨曦照在他的背影上,在花海中留下一個長長的身影。如此美景,就算是一直不解風情的卓言,也有點不忍打破。

    只是正事要緊。他向前跨了兩步,平穩着聲音說道:「主子,人帶來了。」

    宓晟這時才從花海中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姜嬰背上的曦兒,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問道:「怎麼那麼久?」

    姜嬰被他看得有些彆扭,只好放下曦兒,一手摸着腦袋,一手指着曦兒憨笑道:「還不是曦兒麼,不知道被什麼嚇得三魂不見了氣魄……」

    他的話還沒說道,便聽見宓晟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他甚至都不曾關心一下她身上究竟有沒有什麼損傷,只是那麼面無表情地聽着一些若有似無的匯報。

    他甚至還都不曾聽完姜嬰的話,便轉身說走。

    宓晟竟是這般不待見她麼?

    心像被什麼狠狠蟄了一下。剛爬上姜嬰的背上時那種期盼霎時變成了無底的失望。

    姜嬰又蹲了下來準備背着她走,只是這一次,她不想在軟弱下去,硬撐着站起身來,強咬着牙跟上他的腳步。

    宓晟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只微微頓了頓,眼角的餘光掃過曦兒沉默的臉,眼光甚至不曾在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停駐,便繼續她的腳步。

    曦兒只能狠咬着牙跟緊。

    他不問,她也懶得說孟敬倫的情況。

    他不說,她也懶得問他要去的方向。

    只知道,如果回不去現代,或許這一輩子,她就只能這麼追着他的背影艱難跋涉。只是,說她不願意麼?她捨不得離開。

    說她願意麼?心裏又早已被傷得千倉百孔。

    她多麼想不去信命,鼓足勇氣往前邁出大大的一步,只為走在他的身旁。

    「你瘋了?剛才才說的沒有力氣,這會兒這麼玩命地走?」姜嬰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

    山路坑坑窪窪的,不及平地好走。尤其是他們正在下坡的路上,遇到陡一點的險路,連他們這些會武功的人也要仔細看好腳下的路,可是曦兒卻一味盯着宓晟的背影走。

    似乎哪怕前腳踏上的是懸崖,只要那裏有宓晟的背影,她也會閉着眼睛踏過去。

    聽見姜嬰的話,宓晟才略微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曦兒。她腳下的繡花鞋已經被磨出了個破洞,腳趾頭的地方隱隱還看見星星點點的血跡。

    她已經算不清楚她就這樣追着他走了多久。身旁的風景換了又換,那讓人迷醉的花海早已被拋到身後,山下是蜿蜒崎嶇的路,山上是望不見盡頭的羊腸小道,就像她此刻的心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宓晟在驟然回頭對上她的眼眸之時,她明明看見了那眼底里一抹不尋常的神色,卻來不及捕捉,他的雙瞳便恢復一泓清水一般波瀾不驚。

    他向她伸出一隻手,這是她期待已久的溫暖,再也不想這一握是否會讓她更加沉淪,就算醉生夢死,她也願意死在他不經意間支付的溫柔里。

    毫不猶豫地伸手放在她的手心裏,來自宓晟的體溫迅速通過她的手心蔓延到心裏。

    似乎僅僅這麼一點溫柔,就能撫平她曾經的創傷……

    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果然比什麼東西都能讓她精神亢奮,腳下的路顯得容易走多了,踩在尖銳的石頭上也不再覺得那麼痛。

    不管他出於什麼心伸出的這一隻手,她握住了,便不想放開。幾次到了平路,她明顯感覺到他的大掌有些掙扎,可是她使了勁要握住,他甩了兩下,見掙不開了,便由了她。

    曦兒有時候會想,其實他會不會也對自己有一點點動心,所以掙不脫她的時候,便不再掙扎。只要他願意打開心扉,她就有勇氣闖入他的心房。

    哪怕要跋涉千山萬水,披荊斬棘,只為住進他的心裏。

    就這麼想着,哪怕理智在罵她自欺欺人,她仍舊覺得心裏有點甜。她告訴自己,即便是為了維持這一點點的甜蜜,她也要為之努力。

    不經意間,她沒有留意到宓晟停下的動作,緊跟的腳步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便整個人撞到了他的背上。摸着額頭抬眼看了一下四周,才記起這裏曾是他們登鵲山前到過的地方,卓言已經把寄存的馬車取回,姜嬰也早已把幾個包袱都放在了車上。

    最後這一路,究竟是宓晟特意放慢了腳步等她,還是因為她的執拗拖慢了宓晟的腳步,她已來不及追究,只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便被抱進了車廂,頭頂傳來他戲謔的低笑:「愛發呆和愛神遊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

    曦兒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她的愛發呆和愛神遊,緣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只不過他根本不屑把這一些當做她的情深罷了。

    把握住他的手掰開,她在他手心寫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宓晟愣了一愣,看着他的雙眸頓時染上一抹慍色,眉頭深深蹙起,「他竟沒有給你解藥?!」

    曦兒不解地回看着他,她不會不知道宓晟口中的「他」是誰,只是他憑什麼要孟敬倫給她解藥。

    要她喝下那一壺毒藥的是他呀!

    車廂里一陣死寂,宓晟沒有發話,卓言和姜嬰也不敢走。只是這麼一直等着,究竟不是辦法,卓言幾次硬着頭皮想問話,卻在看見宓晟的臉色時狠狠地把話吞回去。

    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曦兒,只要主子跟她在一起,便總是會出現一些反常的情緒――比如現在。

    「走吧。」宓晟用眼角掃了一眼曦兒,眉宇間的褶皺沒有舒展開來,說完這話之後便更加沉默了。

    曦兒口不能言,這一次還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她再一次看向鳥鳴聲不絕的鵲山,孟敬倫已經失蹤了好幾個時辰,她知道荊芙瑤是不會再去找他的了,昨晚那一番對話,就算她不了解來龍去脈,總也聽得出來,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

    荊芙瑤此刻估計恨不得他死了乾淨。

    可是宓晟明明約了孟敬倫的,為何卻對他的失蹤不聞不問?

    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凌季將盡未盡,秋涼起。

    曦兒看着窗外朦朧的景色發呆,何時身上多了一件披風也渾然不覺。

    「你這麼在這裏干坐很容易感冒。」宓晟淡淡地隨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道,「秋風要起了。」

    曦兒扭頭看向他,淡漠的神色還一如她初識他時一樣,只是眉角多了幾分憂愁。是因為宓國的事嗎?

    自從離開鵲山,他們花了將盡十日的時間來到淳于國都瀛都,她原本以為他們如此着急趕路,定是與人約好的,不聊來到這裏,他們竟是無所事事地住了大半個月。他依舊每天會接到鴿子帶來的信息,只是每收一次消息,眉頭上的皺紋便又更深幾層。

    宓王怕是不行了。

    朝中一切事務都已被柴氏一族掌控,他這個前太子就是想要床前盡孝也是難於登天。只怕宓王一去,柴妃便會扶持她還未滿周歲的兒子為新王,自己垂簾聽政,那麼整個宓國將會真真正正落到了柴氏一族手中。

    她聽見一絲細微的嘆息。宓晟其實很少在別人面前露出哪怕一點的難色。可是,她卻幾次三番地聽見過他嘆息。

    情況或許已經很糟。她其實也大約猜到他來淳于的目的。

    荊芙瑤能許給他的,畢竟只有三萬的兵力。可是宓國是一個大國,如果只帶着這三萬人去攻城,未免以卵擊石。他必須取得另一個大國的支持。而與宓國接壤的淳于則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只是,他們來瀛都已經有好些十日了,卻每天只見他賦閒在院中,要麼看看書,要麼寫寫字。偶爾能看見他舞弄幾下拳腿,完全一個無憂少爺的形象。可是她知道的,他心裏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和愎郁。

    張了張嘴,她現在已經開始習慣了不能說話的日子,心情低落的時候,她能通過呼吸在鼻端輕輕吐出一絲嘆息。

    宓晟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院子裏被大雨壓得不住搖曳的樹枝。

    他的境況或許甚至還比不上那顆未長成的小樹。

    數不清有多少個日子,他們曾這樣無聲無息地看着窗外,各懷心事。曦兒心裏其實有許多話想要問,可是他似乎從來不屑與她寫字交流。

    宓晟沒有孟敬倫那般的耐性。

    曦兒低下頭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孟敬倫不知道怎樣了?那一夜之後,她與他似乎就完全切斷了聯繫。無人的時候,她總會默默祈求上天保佑這個好人,願好人一生平安。

    只是不知道這一輩子,她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他一面,訴說她內心的感激之情了。

    「主子……」卓言在門外駐足了許久,他盯着兩人的背影很久了,實在忍不住,只能叫了一聲打破這一室的沉默。

    「嗯?」宓晟轉過身來看着他,這些天來也靠着卓言進進出出地張羅打點,只是一直一無所獲。舅父信上說的事情,他們來淳于的大半月里都未曾聽見任何風吹草動。

    卓言看向宓晟的神色略顯為難,這段日子,他們早已習慣了曦兒的相伴,所以在匯報事情的時候,也都沒有刻意要避開曦兒,只是這件手頭這件事,讓他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見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宓晟有些不悅:「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有事情就說。」

    卓言看了一眼曦兒,低着頭看着地板說道:「這些天租了這個院子加上我們路上的話費,我們的盤纏也用得差不多了……」

    曦兒吃驚地看着卓言,從她認識他們開始,他就一路上說盤纏少,竟是真的?

    但是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有兩個月了,這一段時間竟沒有一個人能支援一下?她不禁擔憂地看了看宓晟,他緊抿着雙唇,眉目間的川子想烙印一樣烙在他臉上。



第200章   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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