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獨孤若宇眼中神情時,鍾離伊突然明白了,這獨孤若宇想必是退親不成,便想藉此機會來殺了自己。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真是個好時機,眼裏流露出嘲諷的笑來,獨孤若宇,你如何能是獨孤冽的對手哪怕連獨孤若寒都比你要高明幾分。借刀殺人,你把這個心機都用錯了地方。
那邊獨孤若宇果然不出所料的道:「本王從不讓人威脅來人,放箭」禁衛閃電間已經架好了弓箭。
「不要」喊話的是獨孤若寒,「二哥,鍾離伊在他手上啊」獨孤若寒擋在那些弓箭手前面,「二哥,你不想娶鍾離伊可以,但不能這樣啊」獨孤若寒抽出劍來,對獨孤若宇道:「今日,你要想藉機害鍾離伊,我們兄弟便從此一刀兩斷」
「寒江雪。」鍾離伊看着那個人,仍是一襲月白衣,仍是溫潤如玉。不由想起那夜屋頂時,她問:「上面好玩嗎」
「看你的時候好玩,看不到你的時候,就不好玩了。」
聽到鍾離伊又喚出了自己的化名,獨孤若寒回頭,對上那雙眼,只道:「不要這樣看着我」
不要這樣看着我,會有兩種結果。一,我會情不自禁喜歡上你;二,你會情不自禁喜歡上我。當時的戲言,原來早成了真。自己早已情不自禁喜歡上了那個如幽蘭一般的女子。
淺笑,他沒變,至少,到現在還是那個寒江雪一般的人。只是,另一人,現在何處
一支冷箭射來,射到了林業郎的手上,卻絲毫沒有沾到鍾離伊。林業郎手上吃痛,不由向後退了幾步去。
「什麼人」獨孤若宇喊起來,卻四處無人答話。
「鍾離伊」獨孤若寒突然大喊起來。
林業郎中箭卻並未放開鍾離伊,他退幾步後,便落下了懸崖,而鍾離伊也被他帶了下去。只見一抹青色掠過,再不見其他。
「鍾離伊」獨孤若寒撲了過去,卻被獨孤若宇生生拽住了。
「那是懸崖」獨孤若宇喝了起來。
「放開我」獨孤若寒一掌推開獨孤若宇,回頭看獨孤若宇,眸里全是血色,「二哥,這回你滿意了」從此後,那個女子何處尋心空了一大塊,狂奔下山,去尋那抹青色。
「都去找二小姐」獨孤若宇雖然不喜歡鍾離伊,因為她是獨孤冽的人,可是現在心裏木然了。
這夜雨下得極大。
陌路崖壁上山洞裏,火堆燃起。
鍾離伊沒有出事,有人救了她。「你為什麼要救我」鍾離伊問。已經問過無數回了,可那人卻不答她。
「外面正下着雨,看來只能等明天回去了」他道。
山洞裏還有幾壇酒,也有一些食物。
「你不許再喝了」奪過他手中的酒碗,摔到了地上。
看了她一眼,頸上的傷已經敷上了藥,又見她臉色不再那麼蒼白,放心不少,只道:「還能發脾氣,說明你沒事了。」
「獨孤冽」火光映着他那無情的臉,薄唇透着讓人心寒的涼。「我跟你沒絲毫關係」不要他救自己,不想再與他有何關係。
抿起唇,看那人,終於道:「若不是我,你此時屍骨無存。」
「那我,寧可屍骨無存」鍾離伊閉眼,不想欠獨孤冽什麼東西,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
她就那麼恨自己嗎冷笑起,扼着鍾離伊手腕,「你不要逼我」
「一直,」淡淡道,再不動情,「一直是你逼我。把我逼到懸崖邊上,再無反抗能力,惟有一死方罷了。」眸子裏一片清澈,看着那人。
那酒,是蘭凝汁嗎幽蘭香起,讓他沉迷。
「對不起」獨孤冽似是醉了,幽幽而道:「只有這樣狠心對你,才不會有不舍,才不會有留戀,只有狠下心腸來,才不會讓你成為我的弱點。你來這陌路崖,是想告訴我,從此陌路不相逢嗎」
感覺獨孤冽抱着自己,鍾離伊又一次沉淪了。
得知鍾離伊被人挾持,不顧一切奔到了陌路寺,可寺里已經是空無一人。只餘地上那一枝桃花。花瓣碎獨孤,看得心痛。
鍾離伊問他:「箭是你射的吧,我認得你的箭。」
「與其讓你死他人箭下,不如我送你一箭。」獨孤冽道,再度握上鍾離伊的手,熟悉的感覺,讓他很心安。那一箭射出時,沒有猶豫,只是現在有些後怕。這個鐘離伊,他確定自己是喜歡她,只是不能確定她的心意。
「果然是冽王的作風」鍾離伊道。就算這樣與獨孤冽不明不白的,也願意。只是突然間,有了另一人的影子,如陽光般。不由道:「原來他就是獨孤若寒」
獨孤冽點頭,道:「我們兄弟四個當中三個,你都認識了,還都惹上了。你的日子,不好過了。」抱緊鍾離伊,這是第一次,以前都只是輕輕環她入懷,而這次,不同了。想起獨孤若寒那般風度,又想起她與獨孤若寒之間,眼中墨色更深了。
「惹誰都好,最不該就是惹上你」
「哼」獨孤冽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倒不怕死」
鍾離伊一時沒聽出來那話里的意思,只嗯了一聲。
「現在可是後悔惹了我」獨孤冽道。
鍾離伊不怕獨孤冽,心中這時只道:我可從不後悔惹上你。嘴裏卻道:「後悔也無濟於事了。」道完輕輕放開獨孤冽的手,道:「我困了。」
可獨孤冽卻抓着鍾離伊的手,只道:「那就睡,本王今晚沒女人」他不再冷冷的,說話也柔和起來,眼裏還有一絲戲謔的笑。
鍾離伊一笑,「王爺很缺女人」那句話,就是那句話讓自己惹上了他,從此生死糾纏。「可我很快便是宇王妃了」
「在這裏,沒有王爺,更沒有王妃」獨孤冽道,「我們跟這山洞真有緣」
當初,兩人來這陌路山時,就曾到過陌路崖。有一次,兩人吵起來,鍾離伊失足落下崖,誰知獨孤冽竟然也跟着跳下來。意外的是那崖壁上長着一棵松樹,兩人就這樣托在那松樹上。後來發現松樹其實長在這個山洞口。
「可是後悔跟我一起」獨孤冽突然問鍾離伊,「我什麼都沒給你。」
鍾離伊難得聽到獨孤冽這般的話,有些吃驚,他不是一向最反感這般的嗎以他的性子,應該與自己冷言相向才對啊,於是有些恍惚,「要不是遇見你,可能還沒人能忍受得了我的脾氣。」
目光交錯一瞬間,心領神會,彼此都是那麼孤單的人,一模一樣。
「呀,原來是你們兩個小鬼」一聲響起。
「什麼人」獨孤冽護鍾離伊在身後,冷聲喝起來。以他的武功內力,居然還不知道那人在哪裏。
又是一聲:「我說怎麼我的酒被人偷喝過了,原來是你小子」那聲音如鬼魅般飄過,就像在他們身邊一般。
「出來」獨孤冽握緊鍾離伊的手,四處察看着。
那聲音再度響起:「你叫獨孤冽,是獨孤析那小子的第幾個孩子」
「不得無禮」獨孤冽似是感覺到了那人就隱身在洞中的那塊青石後,讓鍾離伊跟在身後,慢慢走近那青石,一掌劈過去。
只聽得一聲「呀」的叫聲,那青石不見,反而躍到了空中,而下來時,卻成了一個青衣怪人。說他怪,是因為鍾離伊自己戴過人皮面具,而那人,一看就知道也戴了。
「你是誰」鍾離伊問道,只覺得那人雖清瘦,卻風度瀟灑,這不知是她錯覺還是怎麼的。
誰知那人卻不理自己,只細細打量着獨孤冽,邊看邊發出「嘖嘖」的聲音。
獨孤冽從剛剛他那一躍中,看出此人武功實在高深,心裏也佩服,自己與鍾離伊在這洞中那麼久,居然沒發現他,可見這人厲害。此刻見他也沒惡意,便拱手道:「前輩,不知這是前輩寶地,多有打擾」獨孤冽雖冷漠,但還是知道禮數的。
「不錯,沒想到獨孤析那小子生出了這麼個好兒子」那人點點頭道。說着時,又看了看鐘離伊,初一看時,便搖頭嘆氣,「這女子沒福」
鍾離伊與獨孤冽相看一眼,知道是遇上高人了,只是這高人說的話,叫人心裏不舒服,於是獨孤冽便道:「前輩。」
誰知那人還沒等獨孤冽說完,搶過話頭道:「你們兩個啊,天生一對孤星」
鍾離伊聽了這話,大吃一驚,但她性子一向冷清,只是手心裏握出了冷汗,「前輩,鍾離伊的命,該怎樣,便怎樣。」她淡淡道來,命該如此,又有何法
那人聽了鍾離伊的話,竟回頭痴痴看着鍾離伊,喃喃道:「你是鍾離伊你是鍾家的女兒」慢慢伸手想摸鐘離伊的臉。
獨孤冽忙攔下了,急道:「前輩,請自重」
那人哈哈仰天長笑,鍾離伊聽了,緊緊握着獨孤冽的手,從陌路山上摔下來她不怕,被人用刀逼着,她也不怕。此時,卻有些寒意了。
獨孤冽暗蓄內力,時時準備着。
那人不笑了,坐下,對鍾離伊道:「鍾家那丫頭,給我盛碗蘭凝汁來」
「蘭凝汁」鍾離伊疑惑的看着那罈子酒,雖說與蘭凝汁酒香很像,但絕對不是醉心樓里的那蘭凝汁。雖如此,她還是依言去盛了碗過來。那酒香,不似那般清透,另有一種憂愁在裏面。鍾離伊品酒,只聞酒香,酒的香味,只入她鼻,她便知釀這酒的人心情。
「別看了,就是那。」那人似有些急不可耐了。
鍾離伊把酒碗端給他,道:「這酒不該叫蘭凝汁。」道着,走到獨孤冽身邊,終於明白為何獨孤冽一喝那酒會對自己柔和那麼多了。
那人有些意外,但還是先把那酒仰頭喝了下去,才對獨孤冽道:「你要不要來一碗」
獨孤冽搖頭,這酒,讓人容易找到自己真心,還是不喝為好。此時酒醒,對身邊鍾離伊,似乎又回到當初冷漠。
「丫頭,你對於這酒倒有些見地」那人讓鍾離伊與獨孤冽坐下,才道:「這是我自己釀的。」
鍾離伊掃了他一眼,她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為那酒不是出自女兒手裏。鍾離伊點頭道:「其實也是好酒,只是不該叫蘭凝汁。」
獨孤冽看着鍾離伊,她那一身,全是冷清,火照去,也被她的冷給擋在好遠。
「那該叫什麼」那人問道。
「曾自醉。」鍾離伊略一思索,便給那酒取了名字。
那人一愣,閉眼回味。
獨孤冽輕道:「曾幾何,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與鍾離伊,心離相通,很多事,都只一點,便都能想到一塊去。
山洞中一片安靜。
火在燒着,臉上微紅着,不曾醉過。
忽的,那人道:「剛剛聽你們說話,隱約知道獨孤析那小子亂點鴛鴦譜,把水丫頭指給別人了」他這話,問的是兩人。
兩人同時答道:「不是亂點。」
獨孤冽與鍾離伊相望一眼,又同時收回眼神,只當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兩個糊塗孩子」那人像是說自己家不聽話的孩子一般,他頓了頓,又道:「我有辦法讓鍾家丫頭不嫁那人。」
「什麼辦法」兩人又是同時問。
那人一笑,認真的打量着那兩人。
似是明白了那人打的什麼主意,鍾離伊第一個道:「我不會嫁他的。」她說的「他」,自然指的是獨孤冽。
而獨孤冽則緊接着道:「我不會娶她的」他所說的「她」,指的也自然是鍾離伊。
「又沒說你們兩個」那人覺得這兩人真是有意思,只是都太好強了,太要面子了。他也不再管那些,只是對鍾離伊道:「你是鍾家的女兒沒錯吧」
「我是鍾家的人。」鍾離伊點頭。
「哎」他忽然嘆了口氣,道:「當年太祖皇帝曾下過一旨,你們竟不知道」說話里,有些落寞。
「什麼旨」這回獨孤冽先問了。
「看來,都把這旨給忘了。」那人看了鍾離伊一眼,「你們家為何在天下五大家族裏佔有一席之地,你不知道」
五大家族,是指衛家、葉家、王家、鍾家及楚家。
衛家,除了一個衛皇后錦芸,還有一個衛錦時掌管戶部,是五大家族裏勢力最大的。
葉家,葉貴妃清瓊多年受聖寵,再加上她的侄子葉際遠掌管吏部,也是一大家族。
王家,倒不是官宦之家,只是近年出了個穹王妃,慢慢開始進入政治,此前倒是天下第一商家,天下有五分之一財產是在他家。
楚家,一向出將軍,鍾家大女兒鍾離心便是嫁了定遠大將軍楚暄。
這五家中,唯有鍾家,不經商,不當官,亦不上戰場,卻一直牢牢的佔着五大家族之一地位,幾代皇帝對他們家也十分尊敬。
此時,鍾離伊聽到那人這般問自己,只淡笑道:「據爹爹說,是家裏一位先人幫太祖皇帝打過江山,至於到底為何,我們這些後人也不知道的。」
那人陷入沉思中。
鍾離伊與獨孤冽也不擾他,兩人相望一眼,無言無語。
「十國之亂,你們應該知道吧」那人終於開口了,見鍾離伊點頭,而獨孤冽不語,便又接着道:「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天下大亂,分十國。當中以明國、獨孤國兩國實力最為強大,後來這兩國聯合起來,一舉吞併其他八國,統一天下。這你們可知道」那人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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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伊道:「怪不得如今以明為國號,獨孤為國姓。」看了獨孤冽一眼,見他若有所思,便也不說話,只聽那人細細說來。
「只你們不知為何明國與獨孤國能聯合起來。」幽幽嘆口氣,「明國有個公主,與獨孤國國君獨孤茂然關係非常,她助了獨孤茂然奪天下,助他成就一代霸業。只可惜這個公主,並不愛獨孤茂然。」
「啊」這回獨孤冽輕聲尋問不解。
「獨孤茂然卻愛她痴狂,不惜以江山搏美人一笑。那位公主在獨孤茂然成了皇帝之後,嫁與水亦水,便是你鍾家那位先人。」他看向了鍾離伊,見鍾離伊眼裏很是驚訝,搖頭又道:「這便是為何鍾家一直能在大明王朝擁有這般地位。」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鍾離伊問他。
可那人卻道:「太祖當了五年皇帝後,便讓位給其弟獨孤煥然,也就是你爺爺。獨孤煥然當了二十年皇帝,無疾而終。你父皇獨孤析即位,而今也有二十多年了。」
「你是何人」獨孤冽也驚了,這人對自己家族了如指掌,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只笑道:「我不過一過客而已。」不理會獨孤冽與鍾離伊的眼光,道:「獨孤茂然曾為那位公主下過一旨,自然也是那位公主請的。」
「何旨」鍾離伊問道。
「鍾家女兒嫁娶自由」他冷聲道。
「鍾家女兒嫁娶自由」鍾離伊喃喃起來,有這一旨,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不受任何人威脅去嫁給誰
那人站起身來,認真看了看獨孤冽與鍾離伊,眼裏看不出在想着什麼,終是道:「你們去查太祖曾下過的旨便知是真是假。」末了哈哈大笑,出了山洞去。都不曾看清他的身形,那人早已不見。
隱隱約約間,傳來傷痛的歌聲:「一杯酒,兩盞殘燭,三堆枯木,至此是人間陌路,只道故人從此少。」
歌聲伴着雨聲,叫人聽得心裏好不淒涼。
歌聲遙遙仍在,雨聲淅淅瀝瀝。
獨孤冽看了鍾離伊一眼,道:「睡吧,明日去退了這婚。」便再也無話了。
靜水深溪,溪上青青草盛。
溪水裏的陽光照在那人臉上,濺在她臉上的是清澈的溪水,只如露珠沾在鮮花。
她的身旁,站着一個青衫男子,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倒顯得有些凜冽。
「鍾離伊」終於開口了,「一起回京。」這是他的話,也是他現在所想。
「一起回京」鍾離伊點頭,並不笑。
將來會如何,真不知道,只知這一路走下去,不會那麼好走。
「與我一道,你準備好了嗎」獨孤冽問她。
回眸一眼,目光交錯,淺笑,只道:「一道,一起。」
所有話語,全在那一道與一起中。
不管是一起回京,一道走下將來的路,都是定了的。此番回去,兩人的關係更為微妙,再不說他們不肯承認的話,只從陌路崖上落下無事這一節,便無從說起了。
「昨夜想了一夜,你我都不是無擔當之人。」獨孤冽冷清的聲音一如既往,「昨晚前輩不是說了嗎咱們天生一對孤星。」獨孤冽看了看鐘離伊,見她並無太多動容。
鍾離伊站起來,走到獨孤冽身邊,淡淡而道:「既如此,便孤星又如何」在鍾離伊眼中,似乎一切都那麼不經意的,一切都在她心上落不下痕跡。
此時獨孤冽想的便是這般,掃了鍾離伊一眼,只道:「如你所言,便孤星又如何」
金鑾殿,肅穆而莊重。
鍾離伊第一次進宮,只覺得那一片金黃壓得人心裏都很陰鬱。與獨孤冽一道跪在殿中,等待着龍椅上那人發話。
看着下面那兩人,一個清冷,一個孤傲,獨孤析心裏倒是嘆了口氣:好一對冷玉為魂、清冰為魄的人。獨孤析咳了聲,方道:「老五回來了」他這話,不是問獨孤冽,也不是問鍾離伊,是問站在一旁的獨孤若宇。
獨孤若宇仍是那暗紅色的錦袍,聽獨孤析這般問自己時,便答道:「他現在還在陌路山下尋人,不過兒臣已經派人去了」
獨孤若寒回京的事獨孤析並不知道,此時又聽說他仍在陌路山,心中難免有氣。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倒是一片熱心」
正說着時,就聽到宮人來報寒王到了。
獨孤析點頭,示意讓他進來。
獨孤若寒進來時,鍾離伊只覺一片暖風吹入了心,只是不敢去看他。
白袍上有些泥水,他不以為意,跪下給獨孤析行禮:「兒臣拜見父皇」目不斜視,看着獨孤析時也沒有絲毫的閃躲。
「幾年不見,你還是那般」獨孤析話裏帶不出一絲感情,或許坐上那個位子的人都是這般了吧。「何時回京的」獨孤析又問道。
「回了兩三日了」獨孤若寒答道,不敢多話,因為看到獨孤析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獨孤析嗯了一聲,緩緩道:「兩三日了,都不進宮來見朕,可是恨了朕」
「兒臣不敢」獨孤若寒道,「只是,聽說父皇給二哥指了婚,便想去看看有何禮好送。」獨孤若寒見獨孤析臉色有所緩和,便又道:「兒臣對鍾家二小姐心生好奇,所以又潛在那三百禁衛里,後面的事,想來父皇也聽說了。」獨孤若寒也不掩着什麼,他知道有些事還不如實話實說的好。
獨孤析掃了獨孤若寒一眼,又看了看獨孤冽,「你為何又反悔了」他是問獨孤冽那要兵權不要鍾離伊的事,獨孤冽一言既出,從未食言過,這回有些讓他意外。而獨孤若寒的話很誠實,他很滿意,他只需要聽實話,不想聽那轉了幾個彎腸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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