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我並沒有立即說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
「小呆瓜,你睡了沒,」陸嘉的聲音很溫柔的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還沒,正準備睡,還沒睡着。」我雖然不打算告訴陸嘉我現在的狀況,但是也並沒有打算說謊。我本來就是想要睡覺,但是沒有睡着,這是事實,就算是日後陸嘉追究起來,我也不怕。
「呆瓜,我剛剛給你訂了下個月到美國的機票,現在是月中,你還有2個星期的時間,所以,你在國內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的,就趕緊去做吧,你一旦來了美國,就要在這裏陪我呆上3年,然後才能回國。」陸嘉說話的語氣很輕鬆,讓我完全感覺不到壓力。
2個星期,處理好現在手頭上的事情,我想,應該夠了。
只是這幾天,我可能要回焦作一趟,雖然我已經離開那座城市,但是兄弟有難,我還是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我必須回去,就算是這是有違江湖道義的事情,我還是要回去,大不了我只在暗地裏露面。
想到這裏,我心中也是非常的輕鬆,於是,我就笑着調侃問道:「嘉嘉,你對我真好。可是,我能不能帶一個翻譯秘書過去。」
陸嘉當然知道我在想什麼,所以就直接說道:「我就知道你會捨不得樊玲,所以我幫她也訂了機票,回頭會有人把機票跟護照送給你們,你整天邋邋遢遢的,護照跟機票都要交給樊玲保管,你記住了沒,」
「...」
連自己的未來的老公都不放心,這個陸嘉,還真有她的。
「我知道了,嘉嘉,你還有其它事要跟我的嗎,」
「讓我好好想想。嗯,好像沒有了,呆瓜,那你繼續睡覺吧,我要先玩會遊戲了。」
「...」
還沒等我說話,陸嘉就已經掛了電話,我搖搖頭,心中很是鬱悶。
......
「邵兵,你還要不要繼續睡,」慕容雪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睡,當然睡。」把手機裝回兜里,我就繼續閉上眼睛,虛無飄渺的做着一些支離破碎的夢。
慕容雪沒有再說話,而是把車速又降低了一些。
於是,車子就像蝸牛一樣,慢慢的在馬路上爬行着。
不知過了多久。
「嘭,」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
應該是什麼重量的級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但是視線能看到的,卻只是黑暗,因為我所在的地方光線竟然嚴重的不足。
耳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女人歡笑聲。
「慕容雪,你帶來的那個男人到底行不行啊,怎麼一來就跟病貓子一樣,躺在角落一動不動。」
「是呀,我也正納悶呢,慕容雪,你該不會隨便從大街上拉回一個酒鬼頂替的吧,要是這樣,我們姐妹全都鄙視你。」
......
眾口芸芸,慕容雪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幫女人,真的是欺人太甚,竟然都這樣欺負慕容雪,這還是同學聚會嗎,乾脆直接叫攀比大會得了。
我突然間覺得很生氣,正要起身去跟那些無知的女人爭論,但是卻悲劇的發現,我似乎完全不能動彈了。
因為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我屏氣凝神,結果竟然觸發了腦海中潛在的虛擬系統。
「叮咚,」
流氓程序成功的啟動。
低-胸,短褲,長高跟的超級大美女,還跟以往一樣,帶着一副大大的眼睛,手裏捧着一本寬大的書走了出來。
我看了她一眼,很無語的問道:「美女,你怎麼把鞋子給脫了。」
「我樂意,要你管。」
一開口就對我沒有一絲的好感,看來我今晚果然是倒霉之夜。
「好吧,我不管你,我現在趕時間,你還是先告訴我,你今天出來又是因為什麼事情吧。」我說話也變的乾淨利落,畢竟,這個時候,爭分奪秒才是我最應該做的。
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美女撇嘴說道:「你知道陸嘉為什麼會給你訂機票嗎,」
我搖搖頭,雖然我在心裏有過很多種假設,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還真的不知道。苦笑一聲,我輕聲的嘆道:「不知道。可是,這個重要嗎,」
「不重要,我也就是問問。」美女表現的很愜意。
「...」
「大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吧,我是真的感時間,現在是慕容雪正需要我的時候,我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能再躲在這裏,我要去給她解圍。」我心中很焦急,但是干着急也沒有用,因為我還是動彈不得。
「還記得我上一次跟你說過的,你身上的毒很快就要復發嗎,」美女很愜意的描述着。
「記得。」我點點頭,肯定的答道。
美女淡淡一笑,道:「今天你的症狀就算是一個熱身,重磅的副作用還在後面。」
我撇撇嘴,反駁道::「你在威脅我,」
美女立刻否定臥鋪剛才的猜想:「不是,我只是來告訴來你一個客觀事實而已。」
我苦笑道:「那你可以走了。」
美女倒是很配合,燦爛的笑着:「我本來也沒打算在這裏待多久了。時候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女孩子要多睡皮膚才會好,等我下次出來的時候,我保證會讓你眼前一亮。」
我微微一怔,掃視了一眼美女的身材跟穿衣打扮,這個mm,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她似乎都是這一個形象。雖然我相信真正的美女一定可以讓男人眼前一亮,但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可以讓我眼前一亮,儘管她的確是一位美女,但是我早已經對她產生視覺疲勞了,於是,我直接苦嘆說道:「你應該讓我眼前一黑。」
美女皺了一下秀眉,不解的追問:「什麼是眼前一黑,」
「就是你不穿衣服出來。」我絲毫不加掩飾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下一次我就讓你眼前一黑。」美女含笑說完,臉上全是戲謔之意,過了一會,便打着呵欠化作一串數字旋轉螺旋消失不見了。
......
「喂,邵兵哥,快醒醒啦,」
耳邊突然傳來了樊玲的聲音,我以為自己在做夢,但卻發現原來我一直都在睜着眼睛。
「現在好點沒,你剛才是在地上躺的太久了,地板太涼,冰的全身麻木了。」樊玲略帶責備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的飄蕩着。
果然,在樊玲的幫助下,我終於恢復了知覺。
「玲兒,你怎麼來了,我記得是我親自把你抱進被窩裏的,又親自替你蓋上被子,最後又親自替你反鎖了門,為此,我還特意爬窗戶出去的,你不好好睡覺,大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幹嘛,」我瞥了一眼四周,光線還是很差。
「媽-的,這什麼破地方,到處黑燈瞎火的。」我的聲音有點大,但幸好樊玲在第一時間就捂住我嘴,然後示意我小聲點。
「你最好少說話,這幾個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主,所以你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現在不是有你在嗎,我完全可以囂張點,玲兒,你在這裏等我一會,這裏的幾個女人,我已經忍她們好久了。」我咬牙咧嘴的說道。
「忍了好久了,」樊玲重複念叨着我剛才說的話,突然間像似明白了什麼,立即就拉住了我,「邵兵哥,你要去做什麼,該不會是跟那幾個人...」
我當然樊玲這歌小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我就是懶得解釋,就是要讓她着急一會,誰讓她不聽我的話,私自跑出來的,早知道是這樣,之前說什麼我也不把她送回家了,這個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丟下樊玲,我尋聲來到了慕容雪一行人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用珠簾隔起來的大廳,大廳的中間點着幾根蠟燭,所以勉強還有些光線。
慕容雪一直都是今晚的被排擠的對象。
「慕容雪,你倒是說句話啊,該不會啞巴了吧。」
「是呀,慕容...」
「啪,」說話的女人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沒錯,是我打的,這個女人太欠揍,不打她我渾身都不舒服。
「你誰呀,竟然敢老娘,活膩了是吧,山炮,把這個人給我往死里打。」女人一隻手捂着腮幫,一隻手指着我,惡狠狠的吼道。
過了一會,一個長的魁梧馬大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又點了好幾根跟水桶一樣粗的蠟燭,燭火把這片大廳照的金碧輝煌。
看見是我,慕容雪很乖巧的站在我的身後,抿着紅唇,笑着看着眼前的變化,但她依然還是不說話。
我的對面,為了彰顯自己的威風,那個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的男人厲聲的吼叫道:「小子,你竟然敢打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搖搖頭,用很尋常的語氣回到:「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句話,你算是第一個,恭喜你,獲得了我的一個白金禮包。」
男人聞言,眼睛頓時變的雪亮:「你是說,你要送我白金的禮品。」
我搖搖頭,訂正道:「不是禮品,是禮包。」
「禮包,那是什麼禮物,」
「別急,一會你就知道了。喂,靠近點,你離我太遠了。」
為了禮包,那個很魁梧的男人根本就抵抗不住白金禮包的誘-惑,我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完全都不去考慮可能存在的危險。
人為財死,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錯。
待到這個腦殘的男人走進時,我用足全力,以閃電般的攻擊速度朝他的胸膛狠狠的踹了一腳。
「咔咔,」
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從聲音來判斷,應該斷了好幾根。
「嘭,」
男人在5米之外的桌子上滾了一圈,終於化解了殘餘的力量,但他還是一時沒穩住身形,在桌子上滾了幾圈之後,還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見此,我心中冷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人物呢,原來就是一個白痴加無能,長的那麼高大,還不是連我的一腳都接不下來。」
自己的男人被打成重傷,那個女人只能默默的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看她的樣子,貌似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我陪醫藥費。
反正有慕容雪在,就算真的要陪,那也是慕容雪陪,我現在可是在給她討回面子。
我滿臉冷笑,走到另一個女人面前,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是淺淺的笑意:「你剛才辱罵慕容雪罵的很過癮吧,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對慕容雪太無禮了,我還是挺欣賞你的,對了,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想幹嘛,」女人立刻警覺,通過剛才的那一幕,我相信這裏的每一個女人,除了慕容雪,全都已經對我開始提防了。
面對這樣的情景,我只是淡淡的一笑,卻完全可以理解她們此刻的反應,我剛才一腳就踢飛了比我高出一個半頭的男人,這哪裏還像是一個人踢的,分明就是一個惡魔踢的。
我只是很隨意的一笑,道:「不想幹嘛,我只是想讓某些人知道,就算是嘲笑別人,也是需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的。」
語畢,大廳之中竟變的鴉雀無聲,甚至就連呼吸都快要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