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你怎麼在這?」
「來玩玩」霍君依呵呵尷尬一笑。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都聽見了?」紅玉抽出一根煙,熟稔的點上火,手臂搭在欄杆上,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口煙。
「額……」霍君依跟她並排站在一起,用手比了一下「聽見一丟丟」
「沒關係」紅玉撩了一下頭髮「是不是挺看不起我?」
霍君依一聽她說這話,趕緊搖了搖頭「沒有」
紅玉彈了彈煙灰說「我給你講講我的破事吧。」
「……好」
紅玉原本出身豪門,後來家道中落,不過這些都沒關係,她並不在意。但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她長了這麼張臉,沒權沒勢,註定是要被人玩弄的,那時候所有人想的都是如何解開她的衣扣,只有徐琛是為她扣扣子的人。就沖這點,紅玉甘心跟着他。原本馬上就要結婚的兩個人,卻因為一次任務,從此天人兩隔。徐琛出任務死在了敘利亞。
「他死了」紅玉聲音平淡,恍若一灘死水激不起任何波瀾。
「那你?」
「自甘墮落」紅玉嘲諷自己,她就是自甘墮落。
「現在不想玩了,可又身不由己」紅玉揪着自己的頭髮「他媽的遇上一個瘋子了」
「紅玉姐」霍君依將手搭在紅玉的肩上,藉以安慰她。可以好好生活,誰願意自甘墮落?
「他太太人很好,我不能再這樣了「紅玉抱住了霍君依,聲音沙啞」不能再這樣了「
「好,好」霍君依安撫着她「我會陪着你的」
——
從陽台出來以後,紅玉去找傅笙了,霍君依也打算去找薄私衣,畢竟在這裏她是誰也不認識。
「嗨,美女,又見你了。」被半路攔下了,說話的是那個市長的兒子「一起聊聊吧。」
「我男朋友再等我」霍君依頷首告別」不好意思「
「喲,男朋友?」程黎輝仍舊擋着路,說話越來越不客氣了「是姘頭吧?」
「說說,他是哪位人物?」程黎輝搖了搖酒杯說「我也想見識見識你的眼光」
「神經病」霍君依真是被惹惱了,推了他一下就往外跑。
程黎輝一步沖了上去,將人抱了起來。
「跑什麼?」他攜着霍君依就往樓上去「都是出來玩的,裝什麼?」
霍君依真是怕了,這會人都在大廳,根本沒人來外邊。霍君依一邊對着程黎輝拳打腳踢,一邊喊救命。
「找死嗎?」程黎輝被惹怒了,一拳砸在了霍君依的腦袋上,力道大的幾乎將霍君依打暈過去。迷迷糊糊的,雖沒昏過去卻暫時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你幹什麼?」紅玉半路回來,沒想到碰上這事,對着男人大喊一聲。
「別多管閒事」程黎輝指着紅玉的鼻子,叫她滾。
紅玉見事情不妙,而自己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便轉頭就往外跑。程黎輝見她跑掉,並不在意,這裏還沒人敢動他,不就是個女人嗎?誰會為了一個二奶開罪他呢。
紅玉一路跑到傅笙面前說「小君出事了,你幫幫她」
「紅玉,這裏的每個人都不是好惹的」傅笙語氣冷淡「她不是你,我沒必要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斷自己的路」
紅玉聽他這樣回答,連聲譏諷都沒給他,轉身又跑走了。
找誰呢?對,薄私衣。
紅玉反應過來後,跑到大廳,卻沒看見薄私衣的身影,問了服務生,說不知道。一連問了幾個,都是不知道。紅玉急瘋了,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個女孩走上前問「你是不是找薄先生啊?」
「對,他在哪?」
「他在二樓」小女孩問「那個小姐姐呢?」
紅玉連回都沒回她,匆忙跑上二樓。可不知道在哪個房間就一個一個的敲,還好在第三間房就找到了人。
「薄先生,小君出事了,你快去」
薄私衣聽到這話,這個無論幹什麼脈搏從未超過85的男人,一瞬間血液都要凝固了。
山莊主人也嚇壞了,霍君依的女朋友絕對不能在他們這齣事。
立刻調出監控,找到霍君依被帶去的房間後。薄私衣從未如此失態過,一路跑到地方。拿着山莊主人給的鑰匙,薄私衣立刻將門打開。
程黎輝聽到門被打開了,知道是有人找來了,沒想到真有人有這個膽子。他捂着頭上被那女人砸出來的血,走向門口,剛走到玄關處,胸口一沉,接着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薄私衣環視屋內,最終在床腳發現了霍君依。他踏過程黎輝,兩步走到霍君依面前,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霍君依的臉「別怕,我來了」
霍君依眼睛通紅,一直維持的鎮定再見到薄私衣的一剎那轟然倒塌,環住他的腰嚎啕大哭。
薄私衣一言不發,任由她哭。
程黎輝從地上站起來說「你他媽哪根蔥?敢打老子?」
薄私衣拍了拍霍君依,將人扶起來,並沒有理會程黎輝。
「去衛生間待着」薄私衣看着她腫起來的臉說「用涼水把毛巾打濕,先敷着臉」
霍君依進了衛生間,薄私衣將門關上。
霍君依剛想把門打開,薄私衣說「我不讓你開門不准把門打開」
薄私衣緩緩走到程黎輝的面前,一言不發,比平時更加沉默,鳳眸盯着程黎輝,仿佛在看死物一樣,毫無波瀾。
程黎輝被盯的發毛,咽了口唾沫說「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不知道」薄私衣漸漸逼近程黎輝。
這時山莊主人和紅玉進了屋。
薄私衣薄唇輕啟,只說了一句話「滾出去,把門關上」
山莊主人嚇壞了,卻又不敢說其他的,只好老老實實的將門關上。
霍君依在衛生間,一開始不知道薄私衣為什麼非讓她待在衛生間,當第一聲哀嚎聲響起時,霍君依才算明白。
薄私衣瘋了,一拳一拳砸在程黎輝身上。程黎輝已經面目全非了,即便如此,薄私衣仍然不打算停手。剛開始程黎輝還嚎叫,到了後面完全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你算老幾敢動她?」薄私衣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整個人都癲狂了,揪着程黎輝的頭髮迫使他抬起頭「我捧着長大的孩子,你敢動她?」
「哪只手打的?」
程黎輝全身都在抖,嘴巴的血和唾液混合拉了很長的絲,滴在地毯上。原本米黃色的地毯被染成了深紅色。整個屋子裏全是血腥味。
「不說是嗎?」薄私衣鬆了手,走到酒櫃前,打開櫃門,抽出一瓶紅酒,砰地一聲,砸在桌角上,薄私衣拿着破碎尖銳的酒把抵在程黎輝的右手上「你不說,那就是都不想要了」
「我說,我說」程黎輝的臉已經猙獰了,滿臉血哭喊着「左手,我用的是左手」
薄私衣在他說完的下一秒,一下將手裏的碎酒瓶扎進了程黎輝的左手上,一瞬間,動脈的血噗呲一下噴到了薄私衣的臉上,配上那淡漠的表情,猶如地獄修羅。
後來,紅玉很多年都沒有忘記自己見到的這一幕。
程黎輝像是個血人一樣,躺在地上,兩腿之間的血染紅了地毯。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那個喊着我爸是誰誰誰的人。他爸爸在他出事後,卻在第一時間來找薄私衣賠罪。而他在醫院躺了將近半年才能下床。左手終身殘廢,包括後半輩子的性福也沒有了……
紅玉那時候只有一個想法,這個人有多狠就有多愛霍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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