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藏頭露尾的神秘人?」杜塵瀾並未將軟劍收起,而是反問道。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是!我是與他接頭之人。」這人長得濃眉大眼,眉眼間還帶着幾分悲憫之色,讓杜塵瀾想起了寺里的和尚。只可惜,長得慈悲,卻行着齷齪之事。
「你來是為何?若我猜得沒錯,官府正在通緝的周夷細作,就是你吧?竟然敢找到我這裏來?」
杜塵瀾輕笑出聲,此人也是沒了退路了,竟然會想到找上他。
「杜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之前那幾封奏摺,好歹也給為杜大人提供了便利吧?再者,你答應的事情好似並沒有做到。」此人皺着眉頭,他怎麼覺得杜塵瀾有些難說服?
杜塵瀾聞言點頭,「的確是我沒辦到,不過這似乎與你無關,與我接頭之人並不是你,我也無需與你交代。」
「杜大人!別以為最近風聲緊,咱們的人就顧不到你了。周夷有的是暗探,只要你為官一日,杜淳楓存活一日,你就要受到周夷的威脅,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
杜塵瀾聞言頷首,「哦?那我要怎麼做,你們才會放過我呢?」
「自然是助我出城,此事便算你將功贖罪,主子那我會為杜大人美言幾句。杜大人不想讓你父親牽扯其中,那也得讓咱們看到你的價值不是?」
這人說着,拿着短刀的手鬆了松,他察覺到杜塵瀾的語氣已經有些軟化,料想此事多半是成了。
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隻青色瓷瓶,他拔開瓶塞倒在了傷口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起來。傷口必須儘快包紮,他已經失血過多,腦子都有些眩暈了。
他心中暗恨,今日受了這一劍,等日後必定加倍奉還。
杜塵瀾見對方仿佛吃定了自己,心中冷笑。
「送你出城也不是不可,不過你知道如今京城戒嚴,就連我出城都要接受盤查。要送你出城,難!」杜塵瀾臉上儘是為難之色,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相信杜大人一定辦法,大人足智多謀,怎會被區區小事難倒?」此人不走心地讚揚了一番,接着便只剩下不耐。
「只有你一人出城嗎?另一個人呢?」杜塵瀾將軟劍放下,對此人道。
「他與我走散了,目前還未聯繫上。先送我出城,你再想辦法接應他。」此人喘着粗氣,撕下一片衣角,將傷口簡單地包紮了一番。
「你們可有聯繫的暗號?」杜塵瀾問道。
此人頓時警惕起來,「等我離開之時,會留下暗號,現在不需要。讓他主動聯繫你,對你和他來說,都要安全一些。」
「為何不等他一起離開?分開兩次送,很危險。」杜塵瀾表現地有些不情願,臉色陰沉地道。
「不成!等不及了,能逃一個是一個。」此人立刻搖頭,當然是分開行動最安全了。
「倒不如等他一起來,你不是下了暗號嗎?等等又何妨?分兩次送,對我來說風險太大,我不願意冒險。明日府上正巧要請戲班子,倒是能將你二人送出城。」杜塵瀾皺眉沉思道。
「那好吧!我現在就去放暗號!」此人見杜塵瀾不肯妥協,心思一轉,打算給個假的暗號。
反正明日就有戲班子來了,他明日是必須走的。他們二人都靠杜塵瀾出城可不行,誰知道杜塵瀾會不會中途變卦?總得有人將手中的消息送出去,他二人不能都折損在京城。
若非實在沒有退路了,他也不會來找杜塵瀾。外頭搜查地極其嚴厲,杜塵瀾這裏到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就在他轉身要離開之際,突然感覺腹中一痛,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既然沒放暗號,那就無需留你了。」
杜塵瀾看着此人雙目圓瞪,身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此人的腹中流出,將身下染紅了一片。杜塵瀾拿帕子包了手,在此人身上翻找着什麼。
既然要逃出城,又不準備與另一人一起,那說明此人和那人一樣,身上都有重要的東西。
將此人的身體翻了過來,在他懷中摸索着。過了片刻,懷中竟然空無一物。
接着在兩隻袖子中翻找了好一會兒,只找到了一隻小小的荷包,其中有一張百兩的銀票和碎銀銅錢若干。
「不對!若是重要的東西,應該不會放在這樣的地方。」杜塵瀾無視對方瞪大的眼睛,仔細打量着此人身上的衣裳。
不過片刻之後,他決定將此人的衣裳都給扒下。三下兩除二,此人便被杜塵瀾給扒了個精光。
「大人!要出發了,再不走就來不及赴約了!」門外響起守月壓低的聲音,杜塵瀾是打算去知客酒樓的,他看大人到現在還沒出來,便來提醒一聲。
「進來!」杜塵瀾正愁找不到人一起搜,守月來得正好。
守月立刻推門而入,他走進屋內,卻沒看到杜塵瀾的身影。
「屏風之後,過來!」杜塵瀾已經開始仔細摸着每一片衣角,當摸到對方裘褲的腰際之時,卻有了發現。
守月轉了過來,當看到地上躺着一個死人之時,不禁大吃一驚。
「大人!」守月詫異地看着蹲在此人身邊的杜塵瀾,他家大人在幹什麼?竟然將此人給扒光了。
「此人是刺客,別多問,先將人處置了再說。」杜塵瀾拆開縫合地十分嚴密的一角,發現裏頭卻是一本比手掌還要短半截的小本子。
「大人!這是在府里,怎麼處置啊?也不好隨意丟棄啊!」守月聞言犯了難,總不能在府里隨意找個花地給埋了吧?若是被花匠看到死人成了嬌花的養料,那必定會嚇得昏死過去。
「先放在馬車裏,等我出去之時,將這人順帶帶出去。出去之後,你背着他找到亂葬崗埋了。記得毀了臉,最好剁成幾段,否則很容易認出來。」
守月頓時聽得一噎,大人真可怕,殺人他自然不懼,之前手上也有好幾條人命了,只是分屍他沒幹過啊!
「這活應該留給洗月干,他力氣大着呢!」守月嘴裏嘀嘀咕咕,但手上卻已經開始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