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澤在心底默默低語:「小雀,沒想到,你真懷了葉庭鷹的孩子,我真的很失望,很痛心。」
「可是,就算你已經不可能再回來我身邊,我也實在沒辦法看着你可能受到德克的凌.辱。」
「我只能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希望你早點平安歸來,能跟你父母,爺爺他們團聚,也希望你永遠都會記住我們的感情,永遠都不要忘了我——」
在心底低語一番後,蘇溫澤抹了把鼻頭,以及眼角的淚,毅然拿過手機,他首先按下#鍵,接着是123123999。
接通後,沉聲道,「喂,是我。血債血償,你真該死!唉,幫我做件事,我答應放了你——」
掛了電話後,他肩膀明顯松垮了些,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重新撲到那張潔白的舒適大床去。
沒了跟唐逐雀那個他已經深愛十多年女人的感情羈絆,或許,他以後可以更好地投身於工作。
毫無顧忌,帶復仇的心切,更好投身於偵緝,追查黑鷹會和葉庭鷹的交易黑幕,包括墜機案。
兩人都已有各自的孩子,無法破鏡重圓,這或許註定是命運,是兩人都已經難以逃脫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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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六點不到,唐逐雀便再次起了床,睜着惺忪睡眼,摸索着穿鞋,前去洗手間解手。
最近,她尿頻,每夜都要起來四五次,睡得不太安穩,好在,她白天無事可忙,可以補足覺。
剛返回臥房時,瞧見那個睡在一旁的金髮女人,肖恩.布萊克,還睡得沉,難得地沒跟過去。
昨天下午。德克帶着三人匆匆離開,不知回來了沒,但隔壁房間還有兩個男人,她也逃不掉。
唐逐雀躡手躡腳地走到臥房唯一沒關上的那扇窗戶前。向外遠眺,她摸了摸腹部,泛起母愛。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肚子裏的胎兒還好好的。因為,不曾腹痛,並沒排泄出任何異物。
這些天來,她沒任何不適,偶爾胃口不好時,還會幹嘔,尿頻,疲累,應該還都是懷孕造成。
窗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時,傳來幾聲蛙鳴,或許是蟾蜍的叫聲,她分不太清。
如果是蛙叫,那證明他們是不是靠近田野,如果是蟾蜍,那他們是不是又更靠近山林里——
住了好幾天,感覺到這邊的天氣有些干,屋子的地勢有些傾斜。應該是山林里的可能性更大。
山林的話,海沙附近,哪個省市的山林比較茂密雜多,卻又人煙罕至呢。A市,還是S市?
唐逐雀按照電影裏的那些落難,失蹤在荒山野林的主角般推測自己所處的環境,不斷猜想道。
她對葉庭鷹能不能過來成功營救出自己,實在沒甚麼把握,可是。她不嘗試活着,更沒機會。
這四五天來,她每天都主動幫忙,用心地做點好吃的,閒暇時收拾下房間,抹洗感覺廚具等。
幸好,這些取悅的功夫並沒白做,那個金髮女人對她態度似乎好了些,不再面無表情地微笑。
德克不在時,甚至,金髮女人偶爾還會關切地問起她腹中胎兒有沒不舒服,需不需要藥物。
兩方始終是敵對關係,她不奢求對方維護她,幫助她太多,只希望對方別故意刁難她就好了。
在唐逐雀晃神時,窗邊不遠處,閃過一個飛也似的黑影,鬼魅般消失,在她一眨眼就不見了。
那個黑影消失得很快,不到兩秒就隱匿於黑暗裏,她險些以為見鬼了,可是,這個有些荒謬。
因為,她聽力極好,清晰地聽見些沙石被人踩動,沙沙作響的響聲,而且,後背並沒怎麽發寒,連本能的警覺性都不高,又怎會是鬼怪。
站20分鐘,樓上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德克的聲音,她趕緊飛快地折回床上,拉被子,假寐。
前天,金髮女人給她找了兩張棉被,幾套換洗衣服,說是感謝她配合抽血,化驗的乖巧行為。
她這一假寐,沒想到,卻熟睡了過去,直到手臂被人輕搖,叫喚起床,窗外,已是艷陽天了。
金髮女人正坐在床沿邊,見她醒了,微笑道,「小姐,我們要收拾下行李,待會就離開這裏。」
唐逐雀最近貪睡,睡醒,精神極好,跟着微笑問道,「肖恩,你可以叫我小雀,或是唐小姐。」
金髮女人只是笑了笑,卻不答話,指指一旁的手提行李箱,示意她收拾些必備的生活日用品。
唐逐雀按照留學時整理行李那樣,只是挑了好幾套換洗的保守衣物,其它物品,都不攜帶。
哈佛留學時,她是真沒心思去打扮漂亮,為了姐姐的遺言,她把一門心思全都放在學業上面。
現在,她是覺得不應該打扮得太惹.火,覺得露胳膊,露小腿,甚至露出腳丫子都不太好。
於是,說自己天生怕冷,把金髮女人給她的牛仔短褲,露出手臂的背心,T恤等衣服全都不帶,只是選擇了四件長袖的衛衣,三件寬鬆舒適的棉布長褲,襪子,只穿上雙低跟的帆布鞋。
她的裝扮越是低調,卻是樸素,就越好,省得德克那個該死的大毒.梟又色.迷迷地打她主意。
她剛整理完行李,兩名高大健壯的美國男人下樓來,跟金髮女人打起招呼,詢問有甚麼要帶。
金髮女人不客氣地把一個行李箱,以及那個裝着兩隻大白兔的塑膠兔籠交給兩個美國男人。
金髮女人的醫藥箱,兔籠都是硬質塑膠製成,跟普通的材質不太一樣,估計是為了長途專用。
鐵質的這些東西,倘若攀山涉水的話,容易生鏽,重量也不輕,硬質塑膠,輕便,又很實用。
在說話的這會,德克那個藍眼男人下樓來,身後,跟着三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年約30多歲。
以德克為首的他們這伙販.毒集團裏面的男人,30出頭,年紀也都不大,除了個還留着滿臉大鬍子,看上去比較滄桑的男人。
唐逐雀下意識地閃開身子,躲在金髮女人身側,悶聲不吭,低眉順眼,跟古代女僕般有規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