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也是聽來的。」
商飛盧面上不好意思,心裏卻十分得意。
商妙音催促道:「自家兄弟還扭扭捏捏什麼?快說吧!」
「我正打算說呢,這麼大的消息,沒打算瞞着您。」商飛盧臉一紅,「我只是以前沒想到,我們居然真的有福氣能找到這個人。」
商妙音一聽,更覺得好奇了,連忙說道:「別再吊我的胃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大,你附耳過來。」
商飛盧學起了剛才商妙音的話。
商妙音立刻皺起眉:「嘖!還敢耍起我來了?快說!」
這一喝,立馬喝去了商飛盧七分膽氣,他無可奈何,只好將自己聽到的那件事娓娓道來。
原來,商飛盧曾經聽說過一個消息,商家九爺發佈過一個懸賞,說若是有人知道他的兒子——那位嗣君將自己的金牌送給了誰,他將重重有賞。
「九爺親口說的?」商妙音一聽,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商氏族裏,誰人不知,商仁甫最大方!?
「不錯,要不然,我還不敢講呢!」商飛盧也十分激動,那可是商仁甫的重賞!
商妙音點點頭:「這樣的話,那麼,報告給那邊,也未嘗不可。唔……不過,我們得瞞着他們,不能教他們知道。」
他小心地指了指其餘守衛。
商飛盧點點頭,得意無比:「我就是他們的首領,待會兒,我去將他們支開,很容易的。」
「那你快去!」商妙音連忙催促道。
……
炎紋大陸。
商氏族。
平嘉院。
書房裏頭,從來都沉穩淡定的商仁甫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嘿嘿嘿地笑,笑得站在書房外面得守衛一個個都惡寒不已。
九爺這是……中了邪啦?
薛桑玦本就修為高深,到了這個年紀,有了這麼多年的閱歷,雖然已經褪去了少女的純然,卻也有了惑人的風情。就這麼從遠處走來的風姿,便讓書房外的守衛們看都不敢看一眼,九爺雖然沉穩淡定,可誰要是敢覬覦九爺的夫人,也會被他冷靜理智地修理得很慘的。
她走到書房門口,聽到這詭異的笑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薛桑玦就敲了敲門。
「咳咳咳……」裏頭的詭異笑聲頓時停下了,商仁甫連忙問道,「誰?」
「我。」薛桑玦說完,就推開了門。
商仁甫見薛桑玦進來,趕緊招了招手:「快過來!」
「怎麼了?」薛桑玦疑惑,不過很快就背身關上門,走到了商仁甫身邊。
商仁甫正坐在書案前,不過見薛桑玦過來,好像連這點時間也等不得,立馬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從書案中走了出來,來到薛桑玦面前。
薛桑玦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這麼着急?」
一連兩個問題都沒堵住商仁甫的嘴,他只用一句話,就全都回答了。
「夫人,我找到令兒子他犯相思病的人了!」
「啊?」薛桑玦先是一愣,繼而狂喜,「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
她可為了那神秘女子好奇了好多年,今日商仁甫忽然告訴她,他找到了那個人,她哪能不開心?
商仁甫說道:「原來,那姑娘是雲澤大陸的人,怪不得我們找不到她!」
「誒,等等。」薛桑玦卻忽然冷靜下來,「不對呀,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她?」
商仁甫笑了起來:「他連代表自己身份的嗣君金牌都送給她了,怎麼還能是旁人呢?」
「怪不得那塊金牌他不交出來,我還想他送給誰了呢……」薛桑玦這才相信,連忙拉着商仁甫到書房裏的桌椅邊坐下,「那這位姑娘人在何處?」
「她已經從雲澤大陸的傳送陣出發,來到我們這裏了!」商仁甫連忙回答道。
薛桑玦立馬拍了桌子:「那你還愣在這裏傻笑?」
商仁甫一呆:「怎麼了?」
「她要是走了怎麼辦?我們得趁着她人還沒到,快點去接啊!」薛桑玦無可奈何地說道。
「對哦!」商仁甫恍然大悟。
他也着急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們快走吧!」
「對了,出去的時候也得叫人把府邸里準備準備,她來了,總要有地方住吧。」薛桑玦畢竟要更細心一些,所以考慮得更周全。
商仁甫又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兒子他那兒又不是沒有空屋。」
薛桑玦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背上,差點打掉他一口血。
「你這人!白叫人罵我們家沒規矩嗎?」薛桑玦也差點被商仁甫這餿主意氣得半死。
她再次慶幸自己過來看商仁甫,要是真等他自己處理,半隻腳跨進來的兒媳婦也要逃得無影無蹤。
「我們家難道還缺一間宅院?」薛桑玦往後邊一指,「客房那裏有一座竹樓,讓人收拾一下,倒是不錯,有三層,也能教她好好看看風景。她住得愉快了,才會願意留下來嘛。」
說完也嘿嘿嘿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被商仁甫傳染了一樣?
她當即白了商仁甫一眼:「行了,就這樣吧,走。」
商仁甫也就欣喜地牽着薛桑玦的手走出了屋子:「走,我們看兒媳婦去!」
……
平嘉院裏發生的這些事,唐承念全不知道。
她安安穩穩地到達了炎紋大陸,只是覺得腦袋有點暈沉沉的。
「傳送陣還有這種後遺症?」
唐承念疑惑萬分地走了下來,只期望這種感覺能夠快點散去,簡直像是暈車一樣,噁心又想吐。
「這位小姐,您最好還是快點下去。」站在傳送陣旁邊的守衛好心提醒,「要是留在這裏,受了陣法影響,會更不舒服的。」
「哦……多謝。」唐承念謝了一聲,連忙離開傳送陣的範圍。
這裏的傳送陣是建在高台上的,唐承念往下面看了一眼,便決定跳下去。
反正她會飛嘛,自然是跳下去比較快。
「哎!小姐,您要幹嘛?」傳送陣旁邊的守衛趕緊抓住了她,把她拉了回來。
唐承念回頭,見是守衛拉着她,只好問道:「抱歉,是這裏不允許飛嗎?」
守衛無奈地點點頭,問道:「您是不是第一次來炎紋大陸?」
唐承念的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猜測道,莫非自己被人勘破了?
可是,看守衛的表情,好像沒有多大的不對,唐承念便試探着說道:「不錯,我第一次來炎紋大陸。」
「那這樣就對了。」守衛恍然大悟,仍舊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來。
看來,他並不知道她是從雲澤大陸來的。
唐承念從商六甲那裏得知雲澤大陸的存在有些超然,天象門餘威猶在,又有禁制,因此,其餘大陸的人對雲澤大陸的情感總有些複雜。雖然他們不能為難雲澤大陸,可是,若是有人從雲澤大陸來,免不了被當成稀有物。唐承念倒是挺介意被人當作可參觀的猴子。
況且,在雲澤大陸建立傳送陣的事情算是商氏族的秘密,自然不希望別人知道。
要不然,有人逼迫商氏族交出傳送陣共享權,或者直接搶了商氏族的傳送陣,甚至壓縮他們的地盤呢?那不就是給商氏族找麻煩了嗎?唐承念自然不想這樣。
所以,見守衛沒有發覺她的身份,她慶幸之餘,表情也更加從容,因為她並不希望自己會露出破綻。
守衛解釋道:「這裏不僅是不允許飛,而且也不能飛。」
「不能飛?」那是什麼意思?
唐承念好奇地猜測道,難不成,這裏佈置了禁空陣法嗎?
她正要問,忽然聽見一陣喧譁,便不由得朝着那邊望了過去。
「那裏怎麼了?」她指着傳送陣那邊問道。
守衛也連忙看了過去,手裏拿着兵器,顯然,隨時準備出鞘。
那裏喧鬧了一會兒,忽然,響起一聲驚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絕對沒錯,這個人就是『屠夫』岳骨!快將他抓起來啊!」
「屠夫岳骨?」唐承念好奇。
守衛沒有回頭,給她解釋:「屠夫岳骨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連|環|殺|人|犯,製造了許多跨大陸的慘|案,想不到他居然來了炎紋大陸?」
「哼!」那岳骨剛剛從傳送陣里走出來,就被人戳破了身份,不由得惱羞成怒。可是,傳送陣旁邊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要報復也不能等現在,因此,他便立刻朝着外面逃遁而去,跑下高台?那太慢了。岳骨直接縱聲往高台下躍去——高高躍起,重重落下。
「怎麼可能!!!!!」那岳骨慘叫着從高台上摔了下去,徒留幾秒後一聲「叭唧」。
守衛尷尬地轉回頭來,乾笑着說道:「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常見的。」
唐承念也乾笑,行,那我不飛了,我乖乖地走下去便是。
不走不行啊!這裏的態度已經擺得非常明確了,她要是敢不走,學那岳骨,遲早也是變「叭唧」的下場。
「多謝。」她只是感激地朝守衛一拱手。
守衛也拱手還禮,回去幫自己的同伴收拾殘局去了。
至於下面的殘局,自然會有別人去收拾。
唐承念一邊往下走,一邊深深地呼吸。才來炎紋大陸,就看到這種場景,真是了不起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