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婉清的這些疑問,同樣也是聶小川此時心中的疑問。只記得剛才他們四處尋找帶有第十三式破蒼穹的壁畫,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聶小川把劍譜里的人形圖打開放在手中,也沒有往上面來一掌,或者別的什麼,之後奇蹟就發生了。
還有,等這套劍譜《九陽十三劍》從第一式百劍穿心到第十三式破蒼穹完完整整地被那些黑影,也就是張封一道長所說的幻術,演示完成之後,聶小川當時心生蕩漾,非要拿着空冥劍在石床上重新演繹一番。
這第一個問題很難解釋,而第二個問題,或許就是因為聶小川已經參透了這些劍法的奧妙所在,只是唯獨沒有做出最後一式破蒼穹罷了。
想到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聶小川趕緊對李婉清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咱們趕緊回去吧,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聶小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這才發現,洞中周圍的光亮果然暗淡了不少,算算時間,應該是日落西山之時了。
李婉清和張封一也沒有再追問此事,只是覺得剛才看到一切就像做夢似的,非常的不真實。
「小川,那個洞裏的盒子需要帶走嗎?」李婉清提醒道。
「不用,帶在身上也是麻煩,咱們把劍譜和空冥劍拿到手就行了。」聶小川指了指手中的寶劍和衣兜內的劍譜,說道。
「好吧,咱們趕緊上去為妙,再晚了就摸不着路了。」張封一道長大聲地說道。只見他走到一處牆壁邊,從上面的縫隙中抽出了之前的那個火把,接着從衣兜內拿出一塊打火石,「咔嚓——」一聲火把隨即被點燃了。
「趕緊走吧。」張封一舉着燃燒着橙紅色光芒的火把說道。
這時,聶小川、李婉清、張封一先後從石床邊跳到水渠的石塊上,然後緊挨着小心翼翼地踩着腳下的石塊,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扶梯旁邊。
「聶小川,你先上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張封一提醒道。
「好的。」聶小川話剛說完,就踩着扶梯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來到外面的石板上,隨即便跳下來,走到外面屋子的大門前朝外面仔細地望去,除了院落里那四個黃燦燦的土堆外,別的在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了。
這時,李婉清和張封一也先後爬了出來,張封一隨即把手中的火把熄滅,隨手放在了石板的一處床沿邊。兩人幾乎同時跳到地面上,而此時聶小川又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只聽他認真地說道:「外面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只是這天快黑了,我們得趕緊回到對岸。」
「嗯,別急,先把這張床上的床板弄下來。」張封一指着身旁的床說道,看來這個道士果然有經驗。
聶小川點點頭,走到床前,用手很快就摸到了嵌在床沿縫隙中的木扳手,用力往回一扳,自己的身子也趕緊往後縮着,生怕這次會被靠在牆邊的床板拍到。
只見床板卻慢悠悠地合上了,倒讓聶小川覺得剛才的躲閃動作顯得多餘了,不免尷尬地搖搖頭。
「走吧,你們是怎麼過來的,是坐船嗎?」張封一道長問道。
「我們是划船過來的。」李婉清首先回答道。
「哦,你們有自己的船?」張封一立即問道。
「不是,我們來到岸邊的時候,發現那個划船的老頭死了,就只好自己划船過來了。」李婉清淡定地說道。
「划船的老頭死了?」張封一道長皺起了眉頭,接着說道,「我今天午後的時候就是坐他的船來的,因為往這邊來的船就只有他了。」
「是啊,這麼說他剛死沒有多久了?」李婉清和聶小川先後驚訝地問道。
「嗯,你們乘船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安樂公主和他的丈夫?」張封一急忙問道。
「沒有,我們從明德門走出的長安城。」李婉清首先回答道。
「沒有,沒有看到他們。」聶小川搖搖頭說道。
「那可能是他們去了別的地方,或者從別的城門進入了長安城,還有可能是你們出城的時間剛好他們進城的時間錯開了。」張封一道長捋了捋鬍子,分析道。
「也許吧。」李婉清輕輕地點點頭,說道。
而聶小川站在一旁,沒有答話。
「我已經算出那個划船的老頭今天必有一劫,不想竟然是被安樂公主殺了。」張封一突然信誓旦旦說道。 「不會吧,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傷痕呢,而且也沒有流血。」李婉清滿臉懷疑地說道。
「你忘了嗎,安樂公主離開的時候拿走了我的含情逍遙霜,那可是殺人於無形的毒藥啊。」張封一忿然地說道。
「你是說,安樂公主用那瓶毒藥害死了划船的老頭?」聶小川激動地問道,他隨即聯想到了張封一對那瓶含情逍遙露的描述:「它無色無味,能夠迅速地融入任何液體裏面,只要喝了帶有含情逍遙露的茶水,不出十秒的時間,當場斃命,而且喝到胃裏的含情逍遙露會立即消失,即使是驗屍,也找不到死因,可以說是殺人於無形。」
「嗯,我當時坐他船的時候,曾仔細地瞧看過他的面相。我發現他的頭頂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雲,眼神總是飄忽不定,定是殺身之禍的徵兆。」張封一眯着眼睛回憶道。
「哦,既然你已經看出他有殺身之禍了,為何不把實情告訴他,讓他躲避此劫呢?」李婉清帶着抱怨的語氣問道。
「這是一個人的天理命數,我即使告訴了他,也無濟於事。所謂道,即是順應自然,遵從天命,方可得世道輪迴。」張封一捋了捋鬍子,又開始講「道」了。
「可我聽說,你們有很多道士能夠給人算卦卜命,免除災難的,而且很靈驗。」聶小川非常不解的問道。
「呵呵,算卦卜命倒是不假,可是免除災難卻萬萬不能,否則就是逆天而為,將來勢必要遭受天譴的。」張封一道長笑着回答道。
「遭受天譴?」聶小川和李婉清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啊,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你泄露了凡人的天理命數,就等於泄露了天機,因此要受到天譴,嚴重的話,你的魂魄將會永世永生囚禁在一片暗無天日的虛無之中。」
「這麼嚴重。」聶小川感慨道。
「對啊,只有順應自然,遵從天命,也就對道義有所頓悟了。」張封一耐心地解釋道。
「這麼說那個划船的老頭,果真是被安樂公主殺害的了?」李婉清皺着細眉問道,
「對啊,確切的說,是被安樂公主用我的含情逍遙露給毒死的。」張封一說到此處,轉念一想,接着說道,「看來,這個老頭的死,我也有幾分的罪過了,罪過罪過……」
「呵呵,還是別想那麼多了,趕緊回去吧。」李婉清笑着說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院落里,而就在此時,從遠處的一條小道處走過來的兩個黑衣人,蒙着面,因此看不到他們的具體容貌,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手裏分別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想來,這兩個黑衣人是衝着院落里的那四個黃燦燦的土堆來的,因為那裏面埋着他們的同夥,其中就有他們的帶頭大哥。
這也只是猜測而已。
只見,聶小川,李婉清、張封一道長三人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的膽怯之色,而是站在原地等待那兩個朝他們走過來的黑衣人。
一些事情,躲是永遠也躲不掉的,只能當面說清楚了,才能夠徹底打開緊張而又不安的局面。
此時,兩個黑衣人已經走到了聶小川他們三人的面前,胸前持着一把大刀,凶神惡煞的樣子,明顯是一副做盡壞事的嘍囉。
只聽一個體型偏胖的黑衣人說道:「呦呵,一個臭道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美女,一個……咦,居然長得那麼俊美,手裏還拿着一把劍,不怕我們給你毀了容嗎?」
「我考,如此狂妄的小嘍囉,居然想要毀我的容貌,老子長得帥,還有錯啊。霹靂你個啪啦的。」聶小川在心中一陣惡狠狠的咒罵道。
「這位好漢,不知你們來這裏有何事?」張封一倒是面不改色,不溫不火地問道。
「臭道士!我們來這裏與你何干,不怕我殺了你嗎?」說着眼睛瞪得極其猙獰,竟架着刀往前走了兩步。
「六弟,別那麼衝動,先問清楚再說。」只聽身後的黑衣人說道,看來他倒是比較冷靜。
「五哥……」只聽走在前面的黑衣人扭過頭,極不情願地又退了回來。
「呵呵,我們來這裏,是要找我們的帶頭大哥,和其他的三位兄弟。」這時,那個被稱做「五哥」的黑衣人交代道,「他們同樣是身穿一襲黑衣,蒙着面,你們可曾在這裏見到過?」
「哦,恐怕你要失望了,你看到旁邊的那四個剛剛堆起來的土堆了沒有?」張封一指了指院落里的那四個土堆,問道。
「嗯,這又如何?」
「那就是他們的墳墓了,在幾個小時以前他們就已經死了。」
只見那兩個黑衣人趕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極其小心地看着張封一他們三個人,仿佛看到了三個野獸一般,滿臉的恐懼和緊張。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掉我們的人?」稱作五哥的黑衣人吞吞吐吐地問道。而他旁邊的黑衣人,顯然已經失去了剛才的囂張狂妄的氣焰。
「我們沒有殺任何人,你們想必是來接應的,我可以告訴你,殺害他們的兇手是當今大唐的公主,安樂公主。」張封一趕忙解釋道。
「哼,鬼才相信,我們和安樂公主有過很多次的合作,她從來沒有如此不講規矩,心狠手辣過,就憑你的片面之詞,難道要讓我們找安樂公主報仇嗎?」稱作五哥的黑衣人突然咬着牙,狠狠地盯着張封一說道。
仿佛張封一說的那些話都是欺騙他們的謊話,而大多人是不容許受到別人的欺騙的,因為欺騙本身,就是對他們智商的一種歧視和侮辱。
「安樂公主就是一個肆意妄為、毒如蛇蠍的女人,你們不相信也罷,反正我已經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張封一道長鎮定自若地說道,「別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們要走了。」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只見兩個黑衣人惡狠狠地瞪着眼睛,也不管眼前的局勢了,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竟朝着聶小川他們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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