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間,被門世界稱作神逐之地的某個恆星系統內,兩個太空載具在恆星系統中聚首,一個外觀形似十字架,另一個則是完全的球體,球體由機械與肉質扭曲構造而成。
它們是門世界中兩方強大勢力的代表之一,分別是放牧人與協調會。
在協調會把神聖沃姆邦國以及伊納里煌國一部分疆域為代價,把採集者們給隔離出門世界後,放牧人與協調會這兩個門世界內的至尊力量之間爆發了戰爭。
這場戰爭還隱隱有擴大的跡象,兩邊都在積極的拉攏其他第七階層加入自己這方的陣營,以快速提升整體戰力。
但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協調會忽然找上了放牧人,並提出了談判的意願。
「你們為什麼主動來找我們?我們可是正在交戰。」
死傷帶來仇恨,並不是誰都能像採集者這樣的奇葩,對自己的同類死亡無動於衷。
更別提,這場戰爭的爆發,最開始的源頭還是協調會。
「我們協調會希望能夠儘快終止我們之間的戰爭,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前。」
對於協調會的回答,放牧人那方是持着嗤之以鼻的態度,戰爭可不是兒戲,說停就停?那些因為戰爭而喪命的同類怎麼辦?
「你認為可能嗎?發起戰爭的是你們,終止戰爭的也是你們。」
「我們憑什麼要遷就你們的任性?」
這樣回答的同時,似乎是打算表明自己的態度,亦或者根本就是想乾脆就這樣掀桌,不想再談。
協調會圓球體的周圍,憑空浮現出了一個的黑色球體。
這些球體是能夠進入靈域的門,但大小完全不能夠容許協調會的圓球體通過,那麼協調會的作戰單位被硬塞着通過這狹小的靈域通道會發生什麼呢?
結果不需要多說,巨大的空間擠壓力會迫使圓球作戰體收縮,連帶着作戰體內部的駕駛者,一同被擠個粉碎。
然而,對於放牧人這方的行動,協調會代表並沒有作出應對行動。
「如果殺了我,可以平息掉你們的憤怒,我願意赴死。」
來談判的協調會代表,是協調會內部統治政權的最高領導者——議會長。
讓議會長主動赴死也要立即平息戰爭,這其中的原因,讓放牧人不得不深思起來。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們願意付出這種代價?」
放牧人代表詢問的同時,那顆能夠威脅到圓球作戰體的靈域通道也隨之消失,協調會帶了足夠的誠意過來,放牧人願意接受這樣的誠意。
協調會議會長說明了他們如此反常做法的原因。
「蒼茫之間來了拜訪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蒼茫之間?那不是……這不可能!守望的影子會摧毀一切闖入者!無論是誰!」
聽到協調會議會長提起『蒼茫之間』,放牧人頓時無法保持之前那般沉着冷靜。
「事實就是如此。」協調會議會長回答。
「我們本以為守望的影子會給予闖入者毀滅,可它沒有那麼做。」
最初,協調會也是和放牧人想的一樣,認為那些蒼茫之間的闖入者,會被守望的影子所毀滅,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世界那麼大,終歸會有誕生出極具天賦之人,而在這些天賦之人中,總會有人發現靈域隱藏在表象下更深層次的奧秘。
但是,守望的影子會阻止這些闖入者,一個不漏的全部毀滅,並將他們的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徹底抹消。
協調會議會長鄭重的向放牧人表明他們協調會的想法。
「放牧人,我們需要放下一切糾紛,聯合其他第七階層,不能讓一切變得不可挽回,就像久遠的過去那樣。」
「……知道了。」
放牧人這邊陷入短暫的沉寂,最終選擇了答應下協調會。
在毀滅一切的災難面前,仇恨只能靠邊站,文明的生存才是第一需要。
……
給採集者遞送信息的存在無形無相,採集者們甚至無法確定信息的源頭來自何方,同樣也無法確定,對方究竟是靈域中的靈尊,還是類似之前那些試圖攻擊它們的靈域生物,或者是那個僅存在於朝聖者言語中它們還尚未接觸過的『主』。
亦或者,這些都不是,而是靈域中其他的什麼。
但它們深入到靈域更深層的路徑,的確是被對方給阻斷。
「你是誰?為什麼要阻止我們?」
採集者中有個體本能的問出,想要知道對方的正體。
不過,被詢問的未知似乎並不樂意同採集者展開交流。
伴隨着圓球外部景色的一陣光影扭曲,採集者們發現它們回到了星門。
不,嚴格意義上講,不是回歸,因為採集者們不曾移動過,用『斷開』同靈域的聯繫更為合適。
它們被那個未知存在強行切斷了同靈域的聯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趕出靈域,採集者們不感意外,立刻重新和靈域構建聯繫。
未知存在對採集者們的惡意不慘半點虛假,就如那些躲藏在靈域混沌之中的靈尊們那樣,可是那個未知存在卻不能像其他靈尊那樣傷害採集者。
因為採集者們是使用那張小卡片進入靈域,頂着一個輝文明個體的身份,靈域是不會允許它的造物主在它這裏受到傷害,這違背了它存在的意義。
所以,那個未知存在智能驅逐採集者——這些是採集者們的猜測,沒有什麼實際證據能證明這點,但除此之外,採集者們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總不能是對方看到它們就心慈手軟吧?
「這次直接直奔主題,告知對方我們的意圖。」有採集者對其他個體說明。
它們再次來到靈域內之前被驅逐的地方,與那個無形無相的未知再次接觸。
「我們想和你談一談!」
一如剛才那樣,採集者們再次被強制斷開和靈域的聯繫。
「我們想和你談一談!」
進入到靈域的採集者們,又第一時間和那個未知對上,重複它們之前的要求。
它們誰也傷害不了對方,這也就促成了如今滑稽的一幕。
「我們想和你談一談!」
「我們……」
……
不知過去了多久,重複了多少次,採集者們自己都記不清了,但它們始終都不曾有改變行動的想法。
「我們想和你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