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冷風陣陣,水清先在那侍妾的院子裏跪了好久,又在楚天歌的院子裏跪了好久,饒是這習武的身體,都有些扛不住。一筆閣 www.yibige.com
「屬下不敢。」
水清跪的筆直,靜靜地道。
「還說不敢?我看你如今沒有什麼不敢的!」
楚天歌臉色陰沉晦暗:「你一條跟在太子身邊的狗而已,竟然如此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水清很是無奈:「太子妃,您誤會了,屬下並沒有,在屬下心中,敬您和敬太子是一樣的!」
「哼,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些鬼話?水清,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不說清楚,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院子?」
楚天歌也不畏寒冷了,直接伸出了手指,狠狠地指着水清罵道。
水清眼神複雜地抬起了頭,入目只有楚天歌那塗得猩紅的水甲和一張雖然漂亮卻猙獰扭曲的臉。
水清閉了閉眼睛,給她磕了一個頭:「太子妃恕罪,屬下真的沒有在場,確實不知道太子殿下和敬王妃說了什麼。」
「好,好,很好。」
楚天歌臉色陰寒,連說了幾個好字,才冷冷地對着院子外面的侍衛道:「來人!」
幾個持刀的侍衛立刻走了進來,恭敬地問:「屬下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有何吩咐?」
楚天歌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怨毒來:「水清這個狗東西試圖對本太子妃不軌,你們還不快把他給我拖出去打死?」
院子裏的人頓時愣住了。
松香和凝香驚奇錯愕地看着楚天歌,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水清試圖對她不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們兩人一直在場,怎麼完全沒有看到?
水清心頭大驚,爭辯道:「太子妃,您可不能血口噴人!屬下一直跪在這裏,何時對您不軌過?」
水清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惡化到了這個地步,楚天歌堂堂太子妃,為了懲罰自己竟然不惜折損她自己的名聲!這樣損人不利己的做法,簡直是讓人聳人聽聞!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竟然至此嗎!
「你什麼時候試圖對本太子妃不軌,我這兩個丫頭可都看着呢!」
楚天歌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道:「難道她們眼睛都瞎了不成?」
水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天歌,掙扎着對松香和凝香道:「兩位姐姐,你們一直在這裏,你們說,我水清可有對太子妃不軌嗎?我只是一個下人,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凝香臉色慘白地看了水清一眼,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松香飛快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不分青紅皂白地走到了水清身邊,在他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狗東西!還敢狡辯!我家太子妃天仙似的人物,豈是你這個狗奴才腌臢貨可以肖想的?」
松香忽然來了這一手,簡直就是坐實了楚天歌對水清的誣陷。
楚天歌滿意地看了一眼得意地朝着自己邀寵般的松香,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再看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的凝香,楚天歌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個凝香平日裏看着還挺穩重的,這個時候竟然如此不經事,反應速度也沒有松香快,自己真的是白疼了她一場!
「你們沆瀣一氣……如此污衊我……」
水清被氣的聲音發抖,憤恨地看着楚天歌。
「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把這個狗東西拉出去打死了?」
楚天歌冷笑着道:「水清,早知道如此,剛才老實聽話多好?不過呢,現在後悔,也晚了!」
被喚進來的幾個侍衛也都目瞪口呆,心中卻是不信的。
他們和水清也算是熟悉,大家都在太子府中多年,也算是知根知底,水清這個臭小子敢對太子妃不軌?這怎麼可能啊!就是再借給他幾個膽子,他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啊!
幾人彼此看了一眼,臉色複雜地求楚天歌:「太子妃,水清畢竟是太子身邊的人,不如讓太子殿下定奪?」
「請太子殿下定奪?太子殿下如今在歇息,難道還要擾了他的清眠?怎麼?這太子府內,我這個太子妃還做不了主了不成?」
楚天歌臉色陰沉,目光嚴厲地掃過那些侍衛。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最後只能妥協:「屬下們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便是,但若是日後太子追究起來……」
楚天歌嗤笑一聲:「難道太子還會護着一條狗嗎?若是太子過問起來,本太子妃自然會解釋的,到時候太子怕是要把他九族都給滅了的!」
她清理水清的藉口可是水清對自己不軌,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護着曾經想要非禮自己女人的人吧?
楚天歌面上露出一絲不屑,她冷笑了一聲,慵懶地道:「趕快把這個畜生給本太子妃帶出去清理掉,我可不想弄髒了自己的院子。」
侍衛們無奈,只好應是。
他們用繩子綁了水清的手腳,就帶着他往外走。
水清渾身冰冷,薄唇緊緊地抿着,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有一雙眼睛滿是仇恨地盯着楚天歌。
楚天歌不以為意,只不過是被一個將死之人瞪上幾眼而已,又什麼要緊的?
能讓她楚天歌在乎的,只有名利、地位,以及還沒有死絕的仇人!
那些人剛走到院子門口,楚天歌忽然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喝止了他們:「等等!」
眾人停下腳步,有些吃驚地看着她:「太子妃,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楚天歌擰了擰眉,淡淡地瞥了站在一邊低着頭的凝香一眼:「讓凝香跟過去看着,記住,杖斃。」
這丫頭膽小不經事,不如跟着去見見世面,以後也好再做出今日這番沒見識的模樣!
凝香心頭一跳,剛想推辭,可看着楚天歌那凌厲的眼神,只能咬唇答應下來。
等到旁邊院子那結結實實的板子聲響了起來,楚天歌才算是心滿意足,扭着腰走進了房間。
雕花大床上,雲燁在錦被中睡得舒坦,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全然不知。
楚天歌滿意地看着他的俊顏,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
這蠱果然好用,唯一的壞處就是要用人血培育,再加上她身邊沒了紅蝶,手頭也沒了輕重,今日竟然把這雲燁弄得 痴痴呆呆的。
房內的燭火跳躍了一下,楚天歌精緻的柳葉眉也跟着動了動。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雲燁,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若是等雲燁登了基,自己加大用量,那她楚天歌豈不是完全把雲燁掌控在手中,成了千古女帝?
楚天歌越想越心動,最後竟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松香站在一邊,眼神期待地看着楚天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心中竟然絲毫不覺得奇怪。
太子妃心情這麼好,今日自己表現又上佳,那她以後豈不是要重獲太子妃的重用了?松香不禁雀躍了起來。
前院,凝香站在寒風中看着眾人對着水清執行杖刑,臉上滿是不忍。
今日的前因後果,她都清楚明白,水清到底做沒有做那些事情,她自然知道。
板子結結實實地落在水清的身上,水清咬着牙,忍着不發出痛呼。
那些侍衛們也打累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嘻嘻地走過去對凝香道:「凝香姐姐,這麼冷的天,您還是找個地方歇息吧,這水清得罪了太子妃,我們自然會料理的。這等殘忍血腥的髒事,可別髒了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