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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綰綰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空,心情也跟着落了不少。
她給閻烈發了信息,詢問找人的進程,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對方依舊沒有會她。
她的心,不禁有些發慌,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一般。
明月在廚房搗鼓了一天,據說是無聊,在做蛋糕。
「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夜綰綰隱隱變得焦灼的思緒。
家中只有兩人,她不用想都知道門外是誰。
她打開門的同時,輕聲開口問道:「明月姐,有事嗎?」
說話間,一股甜甜的香氣竄入了鼻翼間。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向她的手中。
蛋糕?
明月見狀,抬了抬手,將蛋糕湊到她的鼻子前:「香吧?」
夜綰綰淺淺勾了勾嘴角,點頭。
聞起來確實不錯,看樣子, 也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這幾天都是明月做飯,夜綰綰對她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
「給我的?」
明月「嗯嗯」兩聲點頭:「我看你這兩天心情都不太好。人家都說,吃甜的,會讓人心情愉悅。」
夜綰綰唇角僵了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很明顯嗎?」
明月點頭:「不要着急,慢慢來。我相信你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也能保護好我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夜綰綰頓了一下,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蛋糕,嘴角的笑意泛着點點苦澀:「明月姐,我的心很慌。這樣的事情,我師父在的時候,我都沒遇到過。眼下,卻要我自己去解決。我真的怕。尤其是……」
她不自覺的咬了咬唇,心底默默的接道:「有可能還要搭上你命。」
明月像是聽出了她的心聲一般,淡然一笑,柔聲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護住我。」
她看着明月眼中的篤定,心底泛過一抹淡淡的酸澀,嘴角緊抿,沒了言語。
明月沒有在意,只是抬手掐了掐愈發蒼白的小臉,輕笑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事情都沒發生,你就天天嚇自己。這兩天沒睡好吧?你看你這臉色。」
明月沒有用力,卻還是將她的小臉掐紅了。見她臉色有了一點紅暈,才將手放下。
「嗯,這樣好看多了。」
明月眸中帶着淺淺笑意,歪着頭看着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夜綰綰的心,卻沒有她現在的輕鬆。只是為了不影響眼前人的心情,她斂下情緒,薄唇輕勾,淡淡笑了。
明月揉了揉她的腦袋:「吃東西吧,廚房還有,想吃再下來拿,我下去了。」
說吧,她便轉身離開了。
夜綰綰看着她的背影,握着蛋糕不禁收緊,眸中的神色更顯深沉。
她呆呆的站了一會,忽而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響。
一個激靈,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急忙轉身去拿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閻烈」兩個字,不知為何,她的心,莫名的又沉了沉。
她不由深呼吸了一下,才將電話接起。
「餵。」
「新月大道59號,陽光花園3幢2單元1601,你過來吧。」
夜綰綰才一開口,就聽對方報了一個地址。
而閻烈的聲音,低沉中似乎還帶着一點沙啞。
她本就不安的心,一瞬又揪了起來。
「嗯,你等我。」
她聲音幾乎發顫,不祥的預感,如洶湧的潮水一般,瞬間將她湮滅。
她轉身,腳步有些踉蹌的跑了下去。
明月正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她慌張的樣子,心也不由跟着一驚,急忙起身追了過去。
「綰綰,你怎麼了?」
她終於在玄關處一把將人拽住。
「閻烈給我打電話,讓我現在去陽光花園。明月姐,我先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她說着,反手想要掙開對方的手。
因為顧忌明月是孕婦,她不敢用太大的勁。
明月點頭:「嗯嗯,我知道了。但你也要先換身衣服再出去啊。你不會是真想穿成這樣就出去吧?」
夜綰綰一怔,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身上。
這才發現,慌亂中,她竟然穿着睡衣和拖鞋就想往外跑。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轉身又跑回去換衣服。
而這個時間,明月就拿出手機,幫她叫了一張車。在看到她下樓後告訴她。
夜綰綰道謝後,急匆匆的往外跑,心中焦灼不已的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直到明月跟着她上車, 她才驀地回神。
「明月姐,你怎麼也跟着我出來了?」
她說着,就想要推對方下車,只是動作依舊不敢太大。
明月趁機,一把將她手控住,讓司機開車。。
司機看了看她們一眼,有些猶豫。
「車是我叫的。」
明月說完後,司機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踩下油門開車離開。
夜綰綰掙扎了兩下,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色,有些的無奈的放棄了。有氣無力的說:「你怎麼跟出來啊?」
明月又掐了一下她的臉頰:「你這失落魂魄的樣子,我怎麼放心你自己去?不要擔心,那裏不是還有很多警察嗎?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你要是一直把我困在家裏,還怎麼當誘、餌?我還不是得時不時出來放一下風。」
夜綰綰聽完,是徹底沒了語言了。
她無奈的點點頭,仍舊有些擔憂的說:「去了之後,你一定要緊緊的跟着我,哪都不准去,知道了嗎?」
「嗯嗯,知道了。」明月失笑:「你這兩天,都快成老媽子了。」
夜綰綰眨眨眼,不禁回想起自己這幾天的行為,似乎、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她對着明月,除了說注意完全外,就是不要出門,不要亂跑。
她略顯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
「嗯,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沒事的。」
夜綰綰抿唇淡笑,沒有接話。
陽光花園。
夜綰綰同明月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鹿鳴。
顯然,鹿鳴也看到了她們,徑直小跑了過來。
「師叔祖,你終於來了。」
明月聽到這稱呼,不禁怔住。
「你這?」
「他爺爺是我師侄。走吧,我們進去。」
鹿鳴帶路,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說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報警的是物業。最初是因為樓下的住戶投訴樓上的水溢到他們家了。不想,打開門,就看到兩具擺的整整齊齊的屍體在客廳中,面部完全被毀了,看不出樣子。嚇得差點尿褲子,急忙報了警。」
他說到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又繼續把情況交代了。
顧琅檢查過後,確定受害者是昨天夜裏十二點左右遇害的。心臟被挖掉了,而且,都是孕婦,妊娠期大概五個月。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了。
因為受害者身上沒有一點可以確定身份的東西,加之容貌被毀,現在還無法確定身份。
至於房子, 是一個叫劉冬的男人的。他人現在在國外出差,已經離開半個月了。據說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夜綰綰想,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人估計明天就得趕回來吧。
一行人上樓。
剛出電梯,明月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胃裏不禁一陣翻騰,轉頭乾嘔起來。
她捂着嘴,很想吐。
夜綰綰見狀,急忙讓鹿鳴帶她去找洗手間。
「你一定要看好她,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她舒服一點後,就立馬把人帶回來給我。聽到了嗎?」
鹿鳴看着她面色凝重,心也不禁跟着提了提,乖乖的點頭。
明月給了她一個抱歉的眼神,同鹿鳴先離開了。
她只想到要出門看看,完全已經忘記了,自己一個孕婦,是否受得了這些東西。
夜綰綰輕嘆一聲,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進去。
閻烈隊上的小警員已經認識她了,見她進來,沒多問,便放她進去了。
調派來 ,卻是沒有見過她,則小聲的嘀咕詢問她是誰,卻沒人回答。
夜綰綰進去後,發現地上水汪汪的。
她不禁頓了一下,盯着地上的水看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些水漬,泛紅。
第一個發現她來的人,是舒卓睿。
「看什麼呢?」
夜綰綰抬眸,大眼忽閃忽閃,指了指地上:「這水,我怎麼覺得,好像是紅色的。」
舒卓睿點頭:「就是紅色的。你不知道,我們剛打開門的時候,紅色的水嘩啦啦的一下涌了出來,那畫面,要有多驚悚,就有多驚悚,我們好不容易才將那處理好,有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夜綰綰挑眉,「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舒卓睿回頭看了一眼屍體擺放的地方,給了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點點頭:「嗯,就是你想的那樣。顧琅做了檢測,就是血融在了水中。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個人的血,才能把那麼多的水,給染紅了。」
夜綰綰咬了咬唇角,忽然不知道該怎麼下腳了。
閻烈聽到他們談話,從屋內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踟躇,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輕聲道:「不要多想,這不是你的責任。」
夜綰綰不禁低眸,半闔眼帘,斂下眼中的苦澀,輕輕搖頭:「可這些事,明明就可以不發生的?」
如果我再驚覺一點的話。
她把後一句,默默的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