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仁正呆呆地坐在審訊室,手裏拿着一個包子,包子只咬了一口,聽到開門聲,他忙抬頭看了過來。墨子閣 www.mozige.com
一看到進來的人是雷動,李傑和馬維忠三個人,莫名的仲秋仁竟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直覺上他並不希望這個時候進來的人是蘇青。
雖然那個女警長得夠漂亮,身材也很夠味兒,但是那個女人,只是看上一眼,便給他一種特別危險的趕腳。
所以,他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再面對那個女人。
果然是應了老祖宗的那句話了,越是長得漂的女人,便越有毒。
蘇青倒是不知道,自己在仲秋仁的心目中已經被打了有毒的標籤。
不過話再說過來,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雷動打量着仲秋仁,看着對面的男人,也不過只是在他們三個人進來的時候,抬頭看了那麼一眼,然後便一直垂着頭,竟然不肯再看他們三個一眼了。
雷動「啪」的一聲,直接將手裏的證據摔到了桌面上,在這莫名寂靜的審訊室里,竟然顯得格外的清晰。
仲秋仁的身形明顯一震,肩膀也是直接一抖,可是卻還是沒有抬頭。
而這個時候,雷動也冷冷開口了:「仲秋仁,我們為什麼會帶你回來,你應該很清楚了,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所以奉勸你一句,最好說實話。」
仲秋仁依就是垂着頭,死豬一樣,反正你說說你的,我該怎麼樣繼續怎麼樣。
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輪流問話,可是你問歸你問,人家仲秋仁就是低着頭,閉着嘴,甚至到了後面,居然連眼睛也閉上了。
他應該是打定主意了,我就是打死不說,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雷動的眉頭擰了起來,審訊的方式也換了又換,可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不怕開水燙,管你這水到底是燒到多少度。
蘇青本來一直不怎麼着急地抱着手臂站在隔壁的觀察室里看着這邊的動靜。
金鈴他們自然也都在,本來金鈴也以為雷動拿下仲秋仁應該會很順利,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仲秋仁居然會如此的不配合。
蘇青抬手看了看腕錶,現在距離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進去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而在這一個半小時裏,仲秋仁竟然一個字也沒有說過。
「媽的!」蘇青低咒了一聲,然後騰地站了起來。
觀察室內的幾個人一看到蘇青舉動,一個個立刻都將眼神落在了蘇青的身上。
本以為蘇青會叫他們當中的誰和她一起呢,卻沒有想到,蘇青居然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便直接走出了觀察室。
於是審訊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了。
推開的動作有些粗暴,開門的聲音竟然格外的嘹亮。
仲秋仁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豁然抬頭,仲秋仁便正迎上了蘇青冰冷的目光,當下仲秋仁的眼瞳立刻就是狠狠一縮。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個女人怎麼進來了?
仲秋仁也沒有想到,他打定的主義是打死也不承認,可是卻忘記了,身為特案組頭兒的蘇青,如果在特案組其他人都拿不下他的時候,那麼蘇青必須要出馬了。、
蘇青也沒有用手,直接抬腳向後一蹬。
「呯」的一聲,審訊室的門便被重重地關上了。
李傑立刻站了起來,就要把自己的椅子讓給蘇青,不過蘇青卻是一擺手,很明顯,她不需要椅子。
蘇青漫不經心地邁着腳步,向着仲秋仁走了過來,仲秋仁的臉色煞白,嘴唇動了動,終於有聲音發了出來:「你,你想要幹什麼?」
只是人家蘇青根本就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竟然直接自他的身邊走過,然後靠在了他背後的牆上。
仲秋仁沒有回頭,但是他後背上所有的汗毛卻在這一刻全都豎了起來。
所謂的毛骨悚然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對方明明只是一個女人啊,可是被她從後面盯上自己,這種感覺……
仿佛是被什麼怪獸盯上了一般。
而這個時候,蘇青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有兩個字:「說吧!」
雷動:……
馬維忠:……
李傑:……
他們家的頭兒,審問的時候,最喜歡說的就是這麼兩個字。
但是若論效果嘛,他們家頭用這兩個字的效果一般很好,或者說,簡直不要太好嘍。
仲秋仁的喉結緊張地上下移動了幾下,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深吸了一口氣後,仲秋仁的聲音也終於再次響了起來:
「張蘭,張蘭……她是我殺的!」
特案組的眾人:……
所以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問了一個半小時,也沒有問出來的,可是現在到了蘇青這裏,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人家便直接承認了。
臥槽。
這差距真心是有點兒太大了。
如果大家的心聲若是被仲秋仁聽到的話,那麼仲秋仁一定會很誠實在告訴他們,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沒有蘇青這個女人,一身的氣場全開,給人的壓力大。
一句話說完,似乎用盡了仲秋仁的所有勇力,他的身子立刻便塌了下去,然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腦門上也是汗水涔涔的。
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都沒有再開口問什麼,只是看着仲秋仁,等着仲秋仁繼續往下說。
但是仲秋仁低着頭,只是喘氣,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第三句話了。
「咳!」蘇青淡淡地清了清嗓子。
只是一聲,仲秋仁的肩膀一抖,於是立刻急急地開口了。
語速很快,帶着幾分急切的倉皇。
「那天,我中午有活,沒有回家,晚上的時候,正好一個哥們請客,我就去了,結果我們一直喝了整整一夜。」
「等我回家了,我倒頭就睡,就連我媳婦是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手機里有我媳婦給我發的短訊,說中午她的店裏有包桌,應該回不來了。」
「然後我就起來去上廁所,等我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聽到我兒子的房間裏有動靜,我兒子在我老丈母娘家,根本就不在家,而且我看了,我兒子房間的門也沒有關上,是虛掩的那種!」
「於是我就過去,推開門,正好看到張蘭在那裏面換衣服,張蘭雖然個子不高,但是身材還是不錯的,而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那個時候有些發熱,於是我就直接撲了過去,把張蘭給辦了!」
「其實這種事兒,在成年人間不是很正常的嘛,不就是打一火包嘛,但是完事了,張蘭用手比劃着告訴我,她一定會報警,還會告訴我老婆的。」
「媽的,這種女人,在我家裏換衣服,明知道家裏還有一個男人在,竟然還不插門,這不是勾引我又是什麼?」
「事完了,居然還威脅我,我當時也是真的生氣了,不過就一個啞巴,又不是我請她來我們家的,而且一來就要住好幾天,冬天的時候也穿個睡衣滿屋子走來走去的。」
話說到這裏,仲秋仁有些怨恨:「我當時也沒有顧得上多想,便直接撲過去,掐住了她的脖子,開始的時候她還掙扎了幾下,可是沒一會兒,她就不動了。」
「不過我怕她是裝的,於是就多掐了一會兒,大約掐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吧,我才鬆開她。」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她是真的死了,其實當時我也挺緊張的,我對着張蘭的屍體坐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抽了好多煙,然後我才決定我要把張蘭燒了,現在的j察太厲害了,我看過,不管怎麼做,就處劃將屍體洗得再怎麼幹淨,你們也有本事兒破案,所以我想我還是將她燒了的好,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燒,還得是那種真正的燒成灰。」
「不過一個人,目標太大了,不好往外提,於是我就把張蘭拖到了衛生間,然後將她的屍體剁成了幾截,用水把血沖乾淨,然後放在蛇皮袋子裏,丟在我三輪車的後車斗里,當時我為了可以將屍體燒得徹底,我還特意買了四大桶的柴油。」
「而且我也想了,這玩意一定要拉到遠遠的地方燒,所以我就直接帶着張蘭的屍體,一直開車,一直開到了一百公里外,這才找到了一個地方,將張蘭的屍體倒出來,然後澆上柴油,點上火燒!」
「而且我一連燒了三遍,第一次火滅了,我看看屍體沒有燒乾淨,便又澆了一次油,然後再燒!」
「等到第三次燒完了,所有的屍塊都已經變成了灰,我這才放心,然後開着車回來了!」
「最開始的時候,我天天還有些害怕呢,我怕你們會來找我,那段時間,我一看到有穿着j察制服的人,我都會覺得心驚肉跳的!」
「不過一直都沒有什麼事兒,我也就放下心了……」
說到這裏,仲秋仁苦笑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提心弔膽的時候,沒有j察找上自己,可是等到他才剛剛將那顆懸着的心放下來了,竟然被抓了。
他的運氣啊……
還真是一言難盡!
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看看蘇青,再看看仲秋仁,話說自家頭兒這才進來多長時間啊?
然後仲秋仁就說了,而且還是一口氣說到完。
果然,青爺就是青爺。
而現在……
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話說這案子到這裏就已審完了吧!
所以,現在是不是可以撤了。
不過再看看自家頭兒,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所以……
他們也不能走啊!
三個人剛想到這裏,蘇青卻動了。
女子依就是雙臂環胸。
她的腳步依就是漫不經心的。
蘇青走到仲秋仁的面前,腳步停下,女子居高臨下,目光睥睨地看着他。
「那麼你的妻子呢,她知道是你殺了張蘭嗎?」
仲秋仁搖了搖頭:「她應該是猜到了,我回來的時候,她在家呢,那天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可是卻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問我什麼,也沒有問過我一聲張蘭去哪裏,一切就好像是張蘭從來沒有來過我們家一樣!」
蘇青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到了雷動,李傑和馬維忠三個人的身上。
「行了,搞定了,我先走了!」
說着,蘇青便直接收回了眼神,然後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雷動,李傑,馬維忠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話說他們的審問工作現在也徹底完活了啊。
最後,李傑和馬維忠兩個人的目光齊齊地落在了雷動的身上。
兩個人的眼神里意思都相當明白的:雷哥,你說怎麼辦吧,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雷動清咳了一聲,然後道:「把筆錄給他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讓他簽個字,我先回去搞定結案報告了!」
說着,雷動也站起來走了出去。
李傑,馬維忠:……
話說他們特案組的結案報告,十次里有八次都是鈴當姐寫的啊,所以雷哥,什麼時候你也對寫結案報告具有這麼大的熱情了?
………
於是剛到下午,特案組不但拿下了仲秋仁,而且結案報告也出來了,當下便直接遞交到了檢察院。
既然特案組把他們該乾的活兒全都幹完了,於是老包自然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當天下午下了班,便直接招呼着特案組全體,一起去了老情,這個案子搞定了,那麼必須要好好地犒勞一下這些孩子們才行!
只是吃吃喝喝後,等到老包去結帳的時候,才知道,蘇青已經早早地將帳給結掉了。
「喂,死丫頭,看不上你家師傅啊,居然搶你師傅的風頭!」
看着老包明顯有些高了。
蘇青笑了:「師傅,就你每個月那點死工資,還是省省吧,省下來留着給小包結婚用吧!」
說着,蘇青又直接勾了勾手指,把包小黑給勾了過來。
「今天送你老子回家,不然這麼大的一隻醉黑貓自己回家,我也不放心!」
包小黑自然一口答應下來,送自家老子回家,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
送走了特案組的大家,蕭季冰直接從蘇青的手裏拿過車鑰匙。
「我來開車!」
語氣不容拒絕。
夜風融融,吹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一片。
蘇青湊近蕭季冰,然後突然間伸手環住了蕭季冰的脖子,還不待男人反應過來,便已經直接湊過去了,湊到男人的臉上,便直接親了一口。
蕭季冰一怔,看看路上還有人來來去去,正有一對手拉手壓馬路的姐妹花,瞪圓着兩雙眼向自己和蘇青看過來。
蕭季冰忙轉開視角,有些無奈地看向蘇青。
「青青,被人看到了!」
蘇青挑眉,蕭季冰不說這話還好,既然他說了這話,蘇青這一次居然直接咬在了他的唇上,好一會兒才放開。
然後蕭季冰便看到蘇青秀眉微揚,眼神里有些顯擺的得意:「我就親了,他們想看就看吧,正好也讓她們全都知道,你是我的。」
蕭季冰無奈地笑了笑,但是一雙眸子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好,好,好,我是你的!」
話說到了這裏,蕭季冰話鋒一轉:「青青,我能肯定你今天並沒有喝多!」
蘇青哈哈一笑:「沒錯,我很清醒啊,怎麼,你有意見!」
蕭季冰搖頭:「沒有,我沒有意見!」
他敢有意見嗎?
這夜還有很長呢。
……
而在這天晚上,在龍城市郊區的一個村子裏。
一個果着身體的男人正伏臥在自家院牆下。
汩汩的鮮血,正不斷地自男人的後腦處流出來,然後順着男人的臉和脖子,一路蜿蜒到地面上,直接滲進泥土裏!
屋子裏一片漆黑,沒有一星半點的光亮。
不只是屋子裏,就連整個兒院子裏都是靜悄悄的,安靜得甚至連一聲蟲鳴的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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