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綁架了,好在面前只有一個紫衣人。道友閣 m.daoyouge.com
他的武功是跟謝琅學的,絕對不是現在的人眼裏的花架子。
以軟弱的手腳,弄暈了那紫衣人後,這才一路東躲西藏的逃離了那座大宅子。
終於來到敬王府,他抬腳跨進門檻,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殿下?」門房看到衝進來一個人,上前一看,頓時大驚,趕忙開口喊人。
此時敬王還在衙門裏沒有回府,倒是敬王妃宮芷趕了過來。
「謝宸?」她驚愕的上前,看到狼狽的樣子,急切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皇嫂,派人去告訴二姐姐,我被人綁架了。」他軟綿綿的說道。
宮芷聞言,嚇得差點沒厥過去,好在背後的婢女將她攙扶住了。
她回頭對府中的護衛統領道:「快,快進宮去告訴陛下。」
「是!」護衛統領恭敬的接過宮芷遞上來的腰牌,轉身大跨步的離開了。
此時謝琅已經得知謝宸失蹤的消息,是藺長安和小路子回來回稟的。
謝琅聞言,大怒,直接派遣禁軍以及防衛所的人開始全城戒嚴排查。
敬王府護衛統領被人帶到御書房,將謝宸逃到敬王府的消息告訴了謝琅。
謝琅此時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她走出御書房,抬腳踩在瞬間凝聚出來的雷允上,下一刻消失在了皇宮裏。
宮芷此時已經將謝宸讓人攙扶到了客房裏躺下,並且給他餵了水,同時府里的大夫也在這裏為他診治。
一直到客房的門推開,謝琅裹挾着一身怒意走了進來。
「妾身參見陛下。」宮芷看到謝琅,忙上前行禮。
「免了。」謝琅上前來到床邊,看到一臉痛苦的謝宸,抬手在他額頭碰了碰,「朕白教了你這麼多年的武功了,居然輕易的被人給擄走?」
謝宸看到謝琅的這一刻,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若非還記得自己的年紀,非得哭死不可。
他啞着嗓子道:「二姐姐你凶我,我可是自己逃出來的,還被人灌了藥。」
謝琅沒和他廢話,問身邊的府醫,「如何了?」
「回陛下,小殿下身子並無大礙,只需要靜養幾日即可,小殿下被人灌下去的是蒙汗藥,待到藥力散去,自可行動,這幾日會四肢酸軟,卻不會有旁的後遺症。」
「如此便好。」謝琅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此時她才看向宮芷,「多謝敬王妃了。」
「陛下嚴重了。」宮芷盈盈一笑,並未覺得被忽視。
謝琅看着謝宸那委屈的小模樣,在他腦門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還記得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嗎?」
「記得,那府邸就在敬王府隔壁的兩條街上,東邊第一家。」
「好,你現在這裏躺着,朕親自過去看看,之後會過來接你。」
「嗯!」謝宸輕輕點了點頭。
在他臉上拍了兩下,謝宸站起身,對宮芷道:「還要麻煩王妃在這裏陪陪他,朕先走了。」
「恭送陛下。」宮芷帶人在這邊將人送走。
踏出房間,謝琅踩着雷雲升空,隨後,那雷雲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向外擴展,前後不到兩分鐘,刺眼錚鳴的雷電,瞬間將整座長安城包裹其中。
而後她感到謝宸所說的宅子裏,發現這裏已經人去樓空,別說人影了,連只老鼠都看不到。
這讓謝琅胸中的戾氣更甚。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天色霞雲還泛着艷色,察覺到外面似乎瞬間亮了起來,所有人都站在院中或者是街頭,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長安城所有人聽着,朕乃大周女帝謝琅……」
就在所有人驚愕不已的時候,一陣清晰的嗓音,在高空傳盪。
「半個時辰前,朕的胞弟遭賊子所擄,識相的給朕自己乖乖認罪伏法,否則一旦被朕查到,定讓幕後之人,魂消骨散。」
「……」
所有人都傻眼了。
當今小殿下居然被賊子擄走了?
瘋了吧?
這裏可是長安城,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再說女帝廣施仁政,天下百姓更是安居樂業,誰這麼喪盡天良,居然要擄走小殿下?
而此時,葉尋已經帶人來到了那處宅邸等待謝琅。
「院長,你說這背地裏有什麼內情?」
葉尋靠在外牆上,「能有什麼內情,想來是幕後之人要麼被陛下滅了家族,要麼就是想要趁着現在天下局勢不穩,給陛下添堵。」
謝琅說罷,再次回到了這間大宅子裏。
按照時間推算,那批人此時必定還在京城,透過雷電的觀察,城外並沒有大批的人轉移。
所以,這次她就得放出殺手鐧,以這座宅子裏的指紋,找出兇手。
謝琅是真的生氣了,那孩子好歹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懂事明理,雖說偶爾也會調皮些,卻也懂得做人的底限。
明明是皇子,卻從不會拿自己的身份壓人。
身為皇族,她自認已經做的很到位了,可還是有人敢在她的頭上動土,如何能饒。
指紋的提取,並不是個多複雜或者是多困難的過程,而這項技術,也瞬間為葉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當然提取指紋不難,但是之後的排查卻絕對不簡單。
要知道長安城裏有多少人,一個個排查的話,這可是個巨大的工作量。
敬王府,謝琅過來的時候,謝璉已經回府了,此時正在和宮芷說話。
「陛下!」看到謝琅進來,兩人向她行禮,「可是抓到了人?」
「沒有,那宅子已經人去樓空,不過朕已經留下了葉尋等人,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她看向隔間,「睡了?」
「睡了有一會兒了,陛下不如留下來一起用膳吧。」謝璉道。
謝琅搖搖頭,「朕帶他回宮。」
這裏到底是別人家,再說謝宸今兒了遭了罪,還是自己的屋子睡起來安心。
進去將謝宸包裹在雷雲中,謝琅帶着謝宸回宮去了。
宮芷看着頭頂那雷電,「就這樣一直閃着?」
「等到禁軍將城門都嚴密看守起來,就會撤掉的。」
回到宮裏,小路子看到謝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人可算是找回來了。
「好好守着他,醒來後餓了就給他傳膳。」
「是!」小路子戰戰兢兢的回答。
原以為自己看丟了陛下,這次指定是死路一條,誰知道陛下居然繞過了他。
回到勤政殿,謝琅就將秦蕭,以及周鈺傳喚過來,和他們交代接下來的事情。
臨近半夜,謝宸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是被餓醒的。
「來人!」一張嘴,聲音都透着沙啞。
外間的小路子一聽,趕忙一個高攢起來,快腳來得到寢殿裏,「殿下,您醒了。」
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送上去,「要用膳嗎?」
「嗯,要涼粉,再上一盤炸蝦,兩張蔥花餅,一碗魚湯。」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聽到這裏,小路子樂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殿下看來是餓得狠了,能吃就代表身體沒有大礙。
出去交代殿中的人去御膳房傳膳,他則是快速返回寢殿。
「下午那會兒,得知殿下失蹤,奴婢可是差點急瘋了,跑到防衛所告知他們殉人,奴婢就跟着藺公子回宮稟明陛下,好歹殿下平安回來了,不然奴婢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心。」
謝宸表情懨懨的,「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嘛,別動不動就提死不死的。」
小路子眼淚都下來了,他從沒想到,自己能跟着這麼好的一位主子。
可正因為他太好,小路子就更恨那些賊人了。
「那些人肯定是衝着二姐姐來的,他們拿二姐姐無法,才從我身上下手,我得去告訴二姐姐……」說着,掀開被子就要下炕。
小路子趕忙將人攔住,「殿下莫慌,陛下心中有數,現在整座長安城都已經戒嚴了,相信抓到兇手只是時間的問題,陛下臨走前交代了,讓奴婢好生伺候着您。而且之前陛下已經宣秦統領和周大人去勤政殿覲見了。」
謝宸聽後,重新把自己塞到暖和的被窩裏。
御膳房那邊,膳食一直都備着。
清輝殿那邊來人傳膳的時候,這邊的幾位大廚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前前後後還不到一個時辰,謝宸要的膳食就已經準備妥當,很快讓清輝殿的內侍帶走了。
勤政殿那邊,也準備了一桌膳食,陛下今晚可能要徹夜難眠了,畢竟小殿下受了罪,陛下可謂龍顏震怒,就差驅動雷雲,把整個長安城給炸了。
勤政殿內,謝琅三人聚在餐桌前用宵夜。
秦蕭第一次嘗到炸蝦,一口就愛上了,只是這個時候卻不能發表對美食的感嘆。
「明日秦蕭就帶人全城排查,朕懷疑那些人和朝中的人有牽連。」
「陛下的意思是,和南離舊臣?」秦蕭蹙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雖說現在的確緊張起來,但是小殿下性命無憂,倒是不需要太過提心弔膽的。
謝琅看向周鈺,周鈺則點頭,「卻又這種可能性,而且那邊的宅子,非尋常人能夠購買的,據說購買那棟宅子的,是襄州沈家。」
「……」秦蕭不知道這個襄州沈家是誰,「周大人說的再明白些。」
「林相的獨女,就嫁到了襄州沈家。不過林相的這位女婿,已經脫離沈家自立,如今在瀛洲做官。沈家現在的當家老太太,出自南離舊朝順義侯府。」周鈺這次說的很明白。
秦蕭一下子反應過來,「順義侯府因子嗣跋扈,斂財無數,已經被陛下給抄家了,不少男丁被斬首,餘下的人流放。」
「是,這背後或許就有沈家的手筆。不過依照林相的脾氣,他對此事定然是不知情的。」周鈺道。
秦蕭納悶了,「那還有誰?」
「還有梁博書。」周鈺給的答案是肯定的。
「這兩人有何干係?」秦蕭不解。
謝琅喝了一口湯,「梁博書是沈老太太的舔狗。」
「……」秦蕭和周鈺一塊懵逼了。
她看了兩人一眼,「梁博書年輕的時候與沈老太太崔婉議過親,奈何梁博書的母親不喜歡崔婉那妖媚的長相,反而將自己的娘家侄女讓兒子娶過了門。」
這是之前周鈺私下裏和她說的。
「只是架不住梁博書愛慘了崔婉,即便是娶了妻子,依舊處處護着崔婉。後來崔婉嫁到了襄州沈家,兩人私下裏的書信也從未斷過,但凡是崔婉有任何要求,梁博書必然會全力辦到,哪怕他心裏明白,崔婉對他已然沒有了感情,甚至心裏明白崔婉只是利用他,他也毫不在乎。」
「這女人夠狠的。」秦蕭感慨道。
周鈺笑道:「的確夠狠,梁博書的長子,娶的就是崔婉的庶女,梁博書在南離朝廷,可是太子少師,官居一品。」
「……」秦蕭徹底傻眼了。
這位梁大人還真是捨得把自己的兒子給推出去。
要知道一家嫡長子,而且還是一品大員的嫡子,未來的妻子那可是妥妥的宗婦,即便是尚公主那可是可以的,如今居然只是娶了一個五品官家的庶女。
「那梁夫人……」秦蕭很同情那位梁夫人。
「在兒子娶妻當晚,直接跳井了。」周鈺的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畢竟是別人的故事。
秦蕭卻忍不住連連搖頭,簡直就是造孽啊。
因為八卦太精彩,兩人也沒有深究舔狗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這背後之人,是沈家?」
「有八成的把握。」周鈺點點頭,畢竟他的消息網太大,即便是給了那些暗探自由之身,可是卻也為他們安排了安身立命之所,暗中依舊會為他提供消息。
「如今就是等葉尋那邊的消息了。」
戶部有天下人的戶籍檔案,同時指紋信息也都記錄在冊,只要提取到那宅子裏的指紋,和戶籍裏面身價的人指紋做一個對比,就能知道答案。
「梁大人現在好歹是學部重臣,他真的能為了那個女人,犧牲掉梁家的前程?」秦蕭不敢想像。
謝琅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是你不知道舔狗是什麼,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梁博書,可是舔狗裏面的重症患者。
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連自己兒子都不在意,甚至髮妻死了也沒有半分愧疚的人,還指望他什麼?
尤其是當年還是梁老太太逼迫着梁博書放棄了心愛的女子,他心裏難免沒有生出過毀掉梁家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