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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載着靈璧和含瑾氣勢洶洶的往城南提刑司去。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天才一秒記住三五第一
含瑾「欺人太甚!」
靈璧;「對,欺人太甚!」
含瑾「以勢壓人!」
靈璧「對,以勢壓人!」
含槿「我要投訴!」
靈璧「對,我要投訴!」
嗯嗯嗯?不對!
靈璧剎住話頭,「等等!你要投訴什麼?」
含瑾一臉義憤填膺,「我要給你爹投訴陸修毅那個狗官!」
靈璧道「你確定?你確定要投訴陸修毅?」
含瑾用力的點點頭,恨不得把脖子點斷。
靈璧捋了捋含瑾的一頭炸毛,忍笑說,「你看啊,你投訴陸修毅,我爹得把投訴信交辦相關部門吧。」
含瑾點點頭,「沒錯!」
靈璧繼續分析,「這相關部門,嗯,應該是監察司,也可能是舉報司。」
含瑾又點點頭,「對對對!」
靈璧道,「監察司屬刑部直管,舉報司是刑部三級部門,」頓了頓,靈璧搖搖頭,一臉同情的看着含瑾,「你覺得,刑部部長陸修毅看到你的舉報信,他會怎麼處理。」
含瑾打了個哆嗦,眼前浮現出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羊和一隻血盆大口的老虎,她忍不住捶胸哀嚎,「一手遮天,天理何在!」
馬車在提刑司門前停下來,兩人下車,靈璧立足,仔細看了看門口掛的幾個牌子,她饒有興致的問含瑾,「哎,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於提刑司的新聞?」
含瑾心不在焉,「什麼?」
靈璧清清嗓子,一口標準的播音腔,「據大昭《每日說法》欄目報道,提刑司門口的小偷偷了來提刑司上班的工作人員的一塊銀子被另一位來提刑司上班的工作人員當場逮住並扭送到了提刑司。」
說完自己哈哈哈笑彎了腰。
含瑾「……」
這個小偷聽着怎麼有點……可憐。
兩人進了提刑司,徑直往陸修毅辦公地方走,含瑾憤憤不平道,「哼,我的監護人都來了,不信陸修毅還為難我!」
陸修毅正皺着眉頭看案卷,聽見腳步聲,眼皮子抬了抬,一眼看見了靈璧。
算來他已經有四個多月沒見靈璧。
他有意無意躲着她。
凡是聽說靈璧出現的地方,他便藉故推辭不去,凡是能和靈璧碰面的時候,他都掉了頭便走。
面前這個女孩是洪水猛獸,他得躲着她點。
靈璧出現在了他面前,正窮極無聊的用手轉着臂彎里藕荷色的挽紗,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上去滿肚子壞心眼,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見陸修毅要起身,靈璧按按手,示意他不用起身,撿了個椅子坐下,靈璧指了指含瑾,「本殿的被監護人說,你要本殿簽個字?劃清關係?」
陸修毅點點頭,「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手續走了,大家都方便。」
靈璧點點頭,「嗯,也是。」說着揚了揚下巴,「去,將申請書給陸部長。」
含瑾一路氣焰萬丈,一看見陸修毅就秒慫,她強自鎮定,忍住哆哆嗦嗦戰戰兢兢,雙手畢恭畢敬的將申請書奉給陸修毅。
陸修毅接過來看了看,點頭道,「可以。其實殿下不必親自過來。」
靈璧微微一笑,「好不容易將我的被監護人養的胖胖,我怕你要她再跑一趟,白費了我的糧食。」
含瑾怒目而視。
陸修毅微微一笑。
又閒話片刻,靈璧起身,「不用勞煩陸部長送了。」
陸修毅沒言語,跟在靈璧身後出來,兩人一前一後往門口走,含抱着申請書跟在他們後面簡直樂開了花,終於不用每天從城東謝府跑到城南按察司簽到了!啊啊啊以後每天都可以睡懶覺了好幸福!
靈璧和陸修毅並肩而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說話,靈璧走路向來行雲流水颯沓如星,可是今天她走個格外慢,步子跨的格外小,不時停下來,指指點點,哎陸部長你看,那叢花花開的真好看。
陸修毅是的殿下。
靈璧就那叢花花的品種產地花期乃至鬆土施肥除蟲等和陸修毅進行一番細緻的交流探討。
半個時辰過去了。
走到一株百年老樹下面,靈璧嘖嘖讚嘆,「這該有三四百年樹齡了吧。」
於是就這棵樹究竟是哪一朝種下來的和陸修毅進行一番激烈的討論,靈璧指揮採薇,立刻去隔壁街史志司找楚湘生,將江陵地方志搬了來,今天非要搞清楚這棵樹是哪朝種下的。
一個時辰過去了。
在浩迭如海的史料中,兩人認真翻找,終於確定了這棵樹是大周末年哀帝親手種下的,都長舒了一口氣。
靈璧伸了個懶腰,一抬頭眼睛冒光,興奮地指了指不遠處涼亭,「你看你看陸部長,那兒有個違章建築。」
「?」
陸修毅看了看,唔,好像有個鳥窩。
靈璧指着涼亭認真的說,「亂搭亂建,沒有手續,影響公共環境,肯定是違章建築!」
陸修毅:「……」
兩人就京城的違規建築進行了深入討論,都一致認為應該立即讓住建司進行排查,發現立拆!毫不留情!
一個時辰過去了。
含瑾坐在花圃邊哀怨的看着這兩個人,又抬頭看了看天,夕陽西下,看來下午安樂坊陳記的頭湯要落空了。
不過,馬車走的快點,繞着人少的城牆走,說不定還趕得上!
於是她弱弱的打斷正聊國家大事聊的投入的兩位,「那個,」她指指天,「我得趕回去收拾行李,你們聊哈。」
靈璧擺擺手,「別忘了明天早點來約我逛街。」
燈火初張時候,兩人終於發覺到天晚了,靈璧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陸部長,打擾你工作了。」
她已經有四個多月沒見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他講。
陸修毅難得笑笑,「沒事兒,殿下,今天休沐。」
靈璧愣了下,「那你今天還來提刑司?」
想了想她就反應過來,肯定是因為辦含瑾那點事兒。
她有些感動,看了看天色,靈璧說,「為了感謝,請你吃飯吧。」
(含瑾要不是他故意刁難我早辦完了!)
陸修毅看了靈璧片刻,笑,「不敢當。殿下今天來指導工作,感悟頗多。臣請殿下吧。」
靈璧似笑非笑,「我請你,讓你欠我一頓飯,這樣才能讓你下次請我啊。」頓了頓,她糾正道,「別總是臣啊臣啊的,聽着彆扭。」
提刑司在江陵城東市和西市中間,有點偏西市(因為西市是平民消費區,治安事件多點),靈璧說還沒有去過西市,陸修毅道西市亂,還是多走幾步去東市吧。
靈璧笑,「有你這個保鏢,我是不怕的。」
說的陸修毅也笑了。
西市白天人跡寥寥,晚上格外熱鬧,煙火繚繞熱氣騰騰,各種小攤沿街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雜耍人口中噴火三丈遠,看的靈璧目不轉睛嘖嘖稱奇。兩人在路邊用了些飯,趁着月色皎潔,徐徐漫步。
走到護城河邊,他們不約而同的在欄杆邊立定,遠處燈火明滅,槳聲燈影里,靈璧道,「陸修毅,你給我唱首歌聽吧。」
陸修毅低頭,看見燈火在靈璧白淨的臉上明滅,顯得她向來凜冽的眉眼格外溫柔。他想了想,笑,「唱什麼好呢。」
靈璧抬起頭看着他,眼睛彎彎,「看你。」
陸修毅想了想,道,「謝宥一曾經填過首詞,還記得幾句,唱給你聽吧。」
他骨節分明的指節敲着欄杆,輕輕哼唱,「飲盡冷酒飄起渭城雨
江南江北楊柳正依依
縱馬提鞍攜劍北去
收我漢人河山踏遍萬里
勒馬陰山封狼居胥
……」
哼唱完,他笑,「唱的不好,謝宥一唱的好。」
靈璧心尖顫了下,道,「真好。再唱一首吧。」
陸修毅手摩挲着冰涼的欄杆,思索片刻,輕輕唱,「隻身打馬過
獨提鏽劍長弓
多少人困於夜晝囿於蒼穹
忽一眼相擁
一筆水紅融河凍
甘願沉溺中
雨晦與霜重
宴歡散清酒
八方風雪何處最是心動
俗塵瘋空
無人解我經年夢
痴情笑我固步自封
亦哀慟
遊走舌端啞聲話語瘋
梵文生苦僧誦
轟然山海崩
俯身吻眉峰
霧氣蒸騰眼睫恭從
渴飲鳩跪作虔誠
恍惚入囚籠
然我縱身碾作火種
粉身碎骨自視恢宏
萬千經行縱
撞見眼尾緋紅
未見時倥傯
當見時雪崩
願眉目長駐
命局既定共與儂
成碑歲月痛
山月與凜冬
偏愛此絕容
卻也不忍看你明滅眼瞳
到盡頭
何人與我赴春秋
痴情笑我固步自封
亦哀慟
遊走舌端啞聲話語瘋
梵文生苦僧誦
轟然山海崩
俯身吻眉峰
霧氣蒸騰眼睫恭從
渴飲鳩跪作虔誠
恍惚入囚籠
然我縱身碾作火種
憑身熾痛以訴情衷
執劍掌中滾燙猩紅
脫力忍鈍痛
雪域荒蕪痴守青家
融身枯山叢
吐息觸碰抵死溫柔
摩挲成惶恐
人潮洶湧憑劍相逢
望年歲崢嶸
……」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都默默無言,明明有千萬句話遊走在舌尖,可是誰都沒有開口。
剛走到東市大街上,一輛馬車飛奔過來,靈璧低着頭走路,臉頰紅紅,陸修毅一伸手將她拉過來,險險的避開馬車,風帶起靈璧長發飛舞,她撞在了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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