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寺人幾步走到趙元面前拱手說道「趙提點,大王已經下旨要把那座小島沉了,您可還看出哪裏有什麼不妥之處?」
趙元四下掃了一眼,他看着那寺人說道「除了這兩處別的便沒有問題了。讀爸爸 m.dubaba.cc」
那寺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真怕在這樣下去,整座王宮都被拆了不可。
趙元路過御花園的時候,那座假山已經被夷為平地。
徐善已經帶着人去沉那座島了。
趙元抬頭看了一眼,那座島可夠他們忙活幾日了。
下了早朝季伯言原本準備再去刑部大牢一趟勸勸季嫵。
怎料一出宮,他便得知季嫵與人私定終身的事,他的鼻子都氣歪了。
這幾日因着季嫵,所有人皆以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大王雖然沒有因為季嫵的事怪罪於他,可在他文武百官之前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真是家門不幸啊!
季伯言上了馬車便直奔季家。
「阿蔓,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季伯言一進家門便見季蔓左手提着食盒要出去。
阿瑤與阿喬手中抱着棉被。
季蔓對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說道「父親,我去牢中給阿嫵妹妹送些東西。」
季伯言面色一沉,他大聲說道「不准去。」
季蔓被他吼的一驚,她面上帶着驚恐看着季伯言喃喃說道「父親這是怎麼了?你一向最是疼愛阿嫵妹妹的。」
季伯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看着季蔓神色緩和了幾分輕聲說道「阿蔓,你身子還未好,快回去好生歇息,」
季蔓一臉擔憂的說道「那阿嫵妹妹……」
季蔓一提季嫵,季伯言面色一沉,他冷冷說道「就讓她在牢中自生自滅吧!」
說着他提步就走。
季蔓滿目震驚的看着他的背影說道「父親。」
季伯言連頭都沒有回,可見他心中有多憤怒。
待季伯言走的遠了,季蔓冷冷一笑,她一臉陰霾,臉上的笑很是瘮人。
今日刑部的那出大戲她已經知道了,她是真心要去看季嫵嗎?
當然不是。
父親最看重季家的名聲,如今季嫵做出與人私定終身的事,她是來火上澆油的。
「既然父親不讓我們去,我們只能回去了。」季蔓看了阿瑤與阿喬一眼,她揚眉一笑,那一笑格外燦爛。
「是,嬌嬌。」阿瑤與阿喬盈盈一福說道。
回到天牢之中,季嫵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在她看來清名與性命相較簡直不值一提。
今日的事一出,她與各大氏族的青年才俊便徹底絕緣了,更遑論高家這樣的門第,便是做妾她也再高攀不上。
於旁人來說她這是自毀前程,於她來說是徹底斷絕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可不想來日再因此惹上任何事端。
麻姑知曉此事之後,她險些沒有暈過去。
她與季嫵在鄉下莊子朝夕相伴,季嫵是什麼人她在清楚不過了,在鄉下的時候嬌嬌連門都甚少出去,怎會與人私定終身。
「不行,我要去找家主說明此事,嬌嬌一向克己守禮,從未與人私定終身。」麻姑看了趙婆子一眼,她提步就要出去,她可不能看着嬌嬌清名被毀,若是不能將此事澄清,嬌嬌的以後的人生便全毀了。
「你莫要衝動。」趙婆子趕緊攔住麻姑。
那一日,季嫵寫的匆忙,寫好之後她便塞給麻姑,麻姑與趙婆子都沒有看信上寫了什麼。
麻姑怒氣沖沖的看着趙婆子。
趙婆子四下掃了一眼,她上前拉住麻姑的衣袖笑聲說道「昨日你把信遞給了趙元,今日就發生了這樣事,你怎知這不是嬌嬌故意安排的?」
麻姑想都未想開口說道「嬌嬌怎會這樣敗壞自己的清名,這對她有什麼好處?」
趙婆子也不知,可她知道的是季嫵既然這樣做了,這其中定然大有深意,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麻姑說道「嬌嬌行事向來不同尋常,你切莫衝動壞了嬌嬌的大事,偷盜御賜明珠可是死罪。」
趙婆子最後一句話一下嚇住麻姑了。
麻姑再也不說去找季伯言了,她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不由得落下淚來。
季嫵與人私定終身的事很快傳了出去。
「好一個季氏阿嫵!連壯士斷腕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真是迫不及待和我撇得乾乾淨淨啊!」高寅得知此事後,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龐戎不知他是喜,是怒,他一言不發的看着高寅不敢輕易開口。
高寅扭頭看着龐戎問道「我讓你找的人如何了?」
龐戎眼中一亮「我這就帶她們過來給郎君看看。」
高寅微微頷首。
不知怎的他心中恁的不是滋味,頭一次一個女子避他如蛇蠍,他眉頭一蹙不由得伸手撫上自己的臉。
房中放着一面銅鏡,他一襲烏衣緩步朝銅鏡走去。
他站在銅鏡前看着自己的模樣,他左看右看看的十分仔細。
「郎君。」正巧那個時候江陵走了進來,江陵見他在照鏡子頓時心中滿是疑惑,郎君何時多了一個這樣的興趣。
高寅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他清了清嗓子,冷眼看着高寅問道「為何進來的時候不敲門?」
江陵雙眼微睜,他拱手說道「屬下敲門了啊!難道郎君沒有聽到嗎?」
高寅方才只顧照鏡子,他確實沒有聽到敲門聲,當然此事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他緩步走到桌案後,漫不經心的看着江陵問道「最近你可看出我有什麼變化嗎?」
江陵緩緩搖了搖頭,他眼中的疑惑更甚,郎君今日這是怎麼了?為何行為舉止皆怪異的很。
「郎君人已經在外面候着了,你可要見?」江陵輕聲問道。
高寅淡淡的點了點頭。
「啪啪……」江陵一擊掌。
「吱呀。」一聲門來了。
四個衣着華麗,容色傾城的少女施施然然的走了進來。
「見過郎君。」她們對着高寅盈盈一福,視線落在高寅身上再難移開,幾個人臉上滿是痴迷。
四個少女身着不同顏色的衣裙,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猶如凌雪綻放的白梅,清冷之中自帶一股高貴,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便猶如春風中搖曳的桃花,眼波流轉間風華無限,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仿佛夏日在碧波中盛開的睡蓮,顧盼間儀態萬千,身着黃色衣裙的少女一入深秋中怒放的菊花,自有一身傲骨。
四個人站在一處,頃刻間便可攬四季之美。
然,這樣美人也未曾入了高寅的眼。
他下顎微抬,雲淡風輕的從她們臉上掃過,緩緩吐出兩個字來「尚可。」
江陵面色一黑,依他看各個都是沉魚落雁之姿,他也懶得跟高寅爭辯什麼,反正天下女子無一能入他眼中。
高寅衣袖一揮。
江陵看了那四個美人一眼。
那四個美人對着高寅盈盈一福緩緩退了下去。
「郎君且放心,這四個女子皆是白璧無瑕。」江陵看着高寅說道。
高寅勾唇一笑看着江陵說道「過了明日我便全賞給你如何?」
江陵嚇得面色一僵,他拱手說道「郎君切莫如此,屬下可無福消受。」
高寅揮手遣退了江陵。
他獨自坐在別院的書房之中,院子裏的竹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高寅嘴角一樣,他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知為何他就見不得季嫵着急與他劃清界限的模樣,叫他心中很是不爽。
姜禾公主已經到了天香樓。
范婆子已經問出高琛在哪個雅間。
姜禾公主帶着紗帽,直奔高琛所在的雅間。
雅間門口守着兩個侍衛,姜禾公主才靠近便門侍衛攔了下來,兩個侍衛手中長劍一揮大聲呵斥道「我家郎君在裏面飲茶,閒雜人等退下」
這陣仗比高寅還要氣派幾分。
「你們瞎了狗眼嗎?姜禾公主在此也敢攔。」范婆子面色一沉,她擋在兩個侍衛身前沉聲說道。
「屬下不知公主大駕光臨,還望公主恕罪。」兩個侍衛隨即讓開。
高琛聽着外面的動靜,他抬眼看了沐辰一眼。
沐辰大步上前打開了門,他看着姜禾公主拱手說道「屬下參見公主。」
姜禾公主看都沒看沐辰一眼,她提步走了進來。
高琛起身對着姜禾公主拱手一禮,他面帶淺笑,聲音溫和「高琛見過公主。」
他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
范婆子上前取下姜禾公主頭上的紗帽。
姜禾公主一臉倨傲的看着高琛,她緩步朝高琛走了過去。
高琛儀態優雅的坐回蒲團,他抬手給姜禾公主倒了一杯熱茶含笑說道「公主坐下飲杯茶吧!高寅兄長最喜歡這裏的太平猴魁了。」
姜禾公主緩緩坐在高琛對面,她看都沒有看那杯茶一眼,她面帶怒火的看着高琛質問道「高琛你敢騙本公主?」
高琛眉頭一蹙,他一臉無辜的看着姜禾公主說道「公主此話怎講?我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公主啊!」
姜禾公主冷眼看着高琛說道「你哪隻眼睛看着高寅哥哥對季氏阿嫵青眼有加了?」
「想來公主也知道我那兄長一向對所有女子都是冷冷淡淡的,便是公主也不例外,可他竟願意與季氏阿嫵一起飲茶?這說明什麼?」高琛既不驚慌也不惱怒,他依舊一副溫和如水的模樣。
他一下說到姜禾公主的痛處,的確高寅一貫對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姜禾公主眼中怒火更甚,她冷眼看着高琛沉聲說道「是本公主錯信了你的鬼話,若高寅哥哥真對季氏阿嫵青眼有加,從她入宮到她入獄怎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姜禾公主說着一頓,她聲音一高接着又道「你可知季氏阿嫵早已與人私定終身,這樣的人怎能入了高寅哥哥的眼,膽敢欺騙本公主,你說本公主該如何處置你?」
姜禾公主話說的這樣重,高琛依舊一臉從容,他眼光一凝看着姜禾公主說道「公主可知昨夜刑部侍衛準備嚴刑逼供季嫵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黑衣人闖進牢中引開了刑部侍衛,令得季嫵逃脫一劫。」
姜禾公主定睛看着高琛,她只知昨夜刑部入了刺客,其他的知道的並不詳細。
高琛一笑接着說道「想必公主已知今日發生在刑部門口的那一幕了吧!難道公主不覺得一切來得太過巧合了嗎?」
經高琛這麼一提點,姜禾公主心中也不由的起了疑惑。
高琛含笑又道「想必公主也查過季氏阿嫵的底細,怎為查出她早已與人私定終身了呢?」
「與人私定終身這樣的事自然要藏着掖着,難不成要鬧得人盡皆知?」姜禾公主掃了高琛一眼冷冷說道。
「不如公主與我賭上一局可好?」高琛右手握着茶盞,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姜禾公主。
姜禾公主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在姜禾公主的注視下,他含笑說道「就以季氏阿嫵的性命做賭,看看我那兄會不會出手相救於她可好?」
姜禾公主雙眼微眯。
「若是我那兄長出手相救季氏阿嫵便算我輸,若是我那兄長沒有出手相救季氏阿嫵便算公主輸了,屆時公主要打要殺高琛悉聽尊便,如何?」正因為深知高寅的脾性,高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姜禾公主面帶譏諷,她冷冷一笑「如今季氏阿嫵已在牢中,而高寅哥哥什麼都沒有做,本公主以為勝負已分。」
高琛垂眸一笑「公主是不敢與我做賭嗎?」
被他這麼一激,姜禾公主揚眉一笑,她定睛看着高琛說道「你既然要自尋死路,本公主就成全你。」
高琛眼底閃過一絲鋒芒,他笑着說道「好。」
他附身在姜禾公主耳邊低語幾句。
姜禾公主凝神看了他一眼。
房中的其他人並沒有聽到高琛說了些什麼。
姜禾公主緩緩起身。
高琛起身拱手看着她說道「高琛恭送公主。」
范婆子幾步上前為姜禾公主戴上紗帽。
一上馬車,姜禾公主在范婆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范婆子定睛看了姜禾公主一眼,她對着姜禾公主盈盈一福,不動聲色的下了馬車。
季嫵本以為姜禾公主已經不會置她於死地了。
怎料還未到用午飯的時候。
赫戰突然帶着侍衛走了進來。
這一次赫戰並未多言。
兩個侍衛上前他們伸手一左一右的擒住季嫵。
赫戰從衣袖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供詞,他一把攥住季嫵的手粘了一下硃砂,在供詞上按下一個手印。
季嫵一臉驚恐的說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赫戰緩緩起身,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季嫵冷冷一笑「季氏阿嫵偷盜御賜明珠,如今證據確鑿,即刻拉到菜市口問斬,公主仁慈便不治季家株連之罪了。」
shunvdufeiwangyeqgjiezhao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