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筆下樂 m.bixiale.com
一更天過半的時分,盧府門口,燃起了明亮的燈籠,田管家帶着一個小僕,站在府門口翹首眺望。
看到熠王府的馬車到了,他馬上迎了上去,「姑娘回來了?」
兩個侍女扶着雲舒走下馬車。
雲舒看到田管家的臉上,浮着喜色,忙問道,「田管家這麼高興,可是府里有喜事了?」
田管家笑着道,「當然了,五公子回來了,是賀姑娘找回來的,安然無恙呢。」
「這麼快就找回來了?我正好要找他。」
「五公子在老太爺的書房屋裏呢。」田管家說道。
……
雲舒徑直來到了盧老爺子的書房。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了依舊意氣風發的盧明軒,正和盧老爺子侃侃而談說着什麼。
他是背對着門口,沒有看到雲舒,盧老爺子看到了,馬上露着笑臉,「舒兒回來了?」
盧明軒回頭,咧嘴一笑,「舒兒,哈哈哈哈,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
雲舒打量着他,眯着眼問道,「怎麼回事?誰人綁架的你?」
宮裏事多,家裏的事情,就沒有傳到皇宮去,所以,雲舒並不知道盧明軒的情況。
盧老爺子氣息一沉,袖子往後一甩,冷哼了一聲。
盧明軒冷笑,「還能有誰?當然是太皇太妃娘娘了。」
「居然是她?」雲舒冷笑起來,「也難怪呢,她早算好了自已的事情可能會敗,所以,下着暗手?」
「舒兒,我要告她去!太皇太妃又怎的?就可以平白無故的指使人綁架我?」盧明軒一臉的氣哼哼。
「慢着,先別衝動!」盧老爺子揮手制止盧明軒,「先聽舒兒說說宮裏的事情,咱們再商議着接下來的事情,你個混小子別衝動!」
明看盧明軒平時,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最怕盧老爺子了。
被盧老爺子一吼,人馬上矮了一截,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雲舒心中好笑,因此說道,「宮裏的確發生了事情,和大街上人們傳說的那樣,事情差不離。」
接着,她將宮裏的事情,全都詳詳細細地說給盧老爺子和盧明軒聽了。
「這個老太婆,她居然這麼陰險毒辣?」盧明軒自認看遍天下奇書,各國歷代宮廷秘聞,他聽得不少,將人的頭顱做成長明燈,這還是他頭次聽見,想想屋中有個頭蓋骨天天在眼前晃着,他驚得脊背一涼,「熠王呢?」
「他在宮裏,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不查個水落石出,不將薄太皇太妃扳倒,他不會出宮的。」雲舒搖搖頭,心中暗自嘆了一聲,事情,她能幫他做,但心裏的坎,得他自已扛過去了。
盧老爺子沉凝片刻,眯着眼,說道,「在太皇太妃還只先皇潛邸的側妃時,曾拜會過她一回,當時,先皇的正妃病了,她以當家女主的身份,迎接了老夫和舒兒的外祖母,舒兒外祖母就說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十分的有頭腦。她這回一點預兆都沒有的,就成了眾矢之的,一定不會甘心的,一定會有所反擊,你們得當心了。」
「她不是被關了嗎?她還能翻了天不成?」盧明軒不以為然。
「凡是,小心些為好。」盧老爺子說道,「你們可別忘記了,先皇暴斃十年了,這十年裏,一直是她垂簾聽政把持着政權。這十年裏,皇宮中可沒有君王!她儼然當了十年的女帝,她怎可能一點勢力都沒有?」
盧明軒暗吸一口涼氣,「這麼說,她不能殺?她一死,她的人會反?」
「嗯……」盧老爺子長長吁了口氣,「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們離開京城這半年裏,她天天接見臣子和臣子的家眷們,老夫細細的查看那些名單,發現,那些人,不是手握重兵的,就是家裏有重要的親戚,是掌着兵權的。再便是幾大世家的親屬。哼,他狡猾得很,知道趙國的八大世家,全都是熠王的人了,她便從八大世家的親屬下手。比如,她找到了駱子煦的外公,萬家老頭兒。」
盧明軒聽完盧老爺子的分析,再不敢大意了,「爺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雲舒眯了下眼,「外公不必太擔心。她被困在慈明宮,有熠王府的人重重把守着,逃不走的,另外,就算是她暗中召集了人馬,我們也不必怕她,我有榮寧公主幫忙還有顧皇后的三十萬兵馬的兵符,她翻不了天的。」
……
熠王府。
天山提着一個人,來到府門口敲門。
沒一會兒,有小門從里打開一條縫隙,看門的認出了他,驚訝問道,「是你?」又一哼,「我們王爺不喜歡你!」
「你們王爺這回,一定喜歡我。」
「呵呵,太不要臉了,天山,你又跑來幹什麼?」一個人擠過來,朝他冷笑一聲。
「天真,我要見你們王爺。」
「王爺忙,不在,你回去見賀蘭吧。」天真朝他翻白眼。
「有個證人,你問問王爺要不要。」
「證人?」天真打量着他手裏提着的人,「什麼證人?」
大結局(三)
這人耷拉着腦袋,閉着眼,一動不動的,不過,還沒有死,那胸口還在起浮着,還有口氣。
「這是誰?」天真一指天山手裏拎着的人,疑惑問道。
「都說了,證人。」
「我是問,這是什麼證人,你從哪兒抓來的?」
「京城往北五十里方向的一處荒山上抓來的,殺盧明軒的人。王爺一定用得着這個人。他是薄家的人。」天山說道。
一提薄家的人,天真不敢大意了,再不敢跟天山較勁呢,將門親自打開了,朝天山招招手,「進來進來,進來說話。」
天山將人拖進了府里,又問,「王爺呢?」
「在宮裏,沒有回來。」
天山眯了下眼,都三更天了,熠王仍在宮裏?
天真往他臉上看去一眼,心知天山並不知道京城今天發生的事情。
想來也是呢,這會兒都半夜了,街上並沒有了行人,也就沒有了傳聞,沒人告訴天山,薄家的事情。
「宮裏出事了?」天山看着天真。
「被你猜中了。」天真點頭,「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今天京城的大事?」
天山搖搖頭,「不知,出什麼事了?」
「出了大事。」天真冷笑,當下,他將今天宮裏的事情,說給天山聽了,又看一眼天山抓來的證人,冷笑說道,「薄家大約,想讓人抓了盧明軒,以此為要挾,沒想到,被你解了局。你倒是功臣一個呢。」
天山看一打趣着自已的天真,並沒有高興,依舊錶情淡淡,「王爺在宮裏,處理這件事情?」
「不然呢?等着被薄家制約?他們想得美!」天真冷笑。
「薄太皇太妃,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們得當心着。」天山想了想,說道。
天真眨了下眼,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人?」
天山沒回道,因為這是彥無辭跟他說的。
而他,被彥無辭騙一場,害得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認,有愛人不能相聚,他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他不想提起自已的愚蠢。
他停了腳步,將手裏的人丟在地上,「這人交給你們了,別讓他輕易死了。」說完,轉身又往府門方向大步走去。
天真不解地問着他,「你去哪兒?不一起審審這個人?」
「去辦事!」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既然他是惡人,那就讓他惡人做到底好了。
他欠了的那些債,他該一一歸還了。
「真是個怪人呢,難怪賀蘭提起你,恨得咬牙,我說,你找過賀蘭沒有?我認她做妹子了,將來你娶她,你得喊我一聲大舅舅哥。」
天山沒回答,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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