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程眨眨眼,「我聽人說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所以特意學了廚藝,就想做給我心愛的女孩吃。」
白秋練聽着不由抿嘴笑起來,「董公子真是與眾不同。」
旁邊那幾個小丫頭也都吃吃笑起來,調侃道:「董公子莫不是看上我們家姑娘了?」
董方程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含笑看着白秋練,那雙迷人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情意。
在她的注視下,白秋練垂下頭去,臉含紅暈,露出了羞澀之意。
董方程心中大喜,有了這表情就代表成功了一半了。
這個時代是重男輕女的,男人身份都比女人高,極少有男人會做一些小意之事去特意討好一個女人。
但對女人來說,卻偏偏很吃這一套,那種溫柔小意對女人的吸引力絕對是致命的。
時候不早了,董方程也不宜久留,就起身告辭。
白秋練讓兩個小丫頭送到門口,臨走時忽然叮囑道:「董公子剛住進宅院,有些地方還是不要亂走,尤其是我那兩個姐妹,還是儘量少與她們接觸得好。」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董方程說得挺摸不着頭腦,心道,那採蓮和青蓮姐妹究竟怎麼了?
她沿着原路返回,這會兒花園裏已經沒了那姐妹倆和兩個男人,石桌上留下一桌殘席,一片狼藉的,地上撒了的殘酒還沒幹,顯然他們剛離去也沒多久。
忙了這半天,光看別人吃了,她自己還沒嘗一個,想着廚房裏還有一些剩下的。
廚房的門是虛掩着的,推門進去,本來石台上放着的幾盤點心,居然一個都沒有了,只留下幾個空盤子還在那兒擺着。
董方程心中奇怪,這自然不可能是被貓給叼去了的,到底是哪個饞嘴的給吃了?
她在廚房裏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人,故意嘆道:「這年頭的貓真是頑皮,回頭弄包耗子藥都給藥死算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人道:「你這好狠的心,吃你幾塊糕點就得給藥死了?」
隨着話音從門後轉出一個人,一身藍色錦衣,嘴角含笑,正是在船上遇上的那個敖公子。
董方程皺皺眉,「你還活着呢。」
敖公子故作一臉傷心道:「我為你下湖救人,你不過問我的生死,這還嫌我活了不成?」
董方程輕哼,「你既然去救人,可救上來的人呢?」
敖公子道:「我下去之時,你那慕公子已經被救走了,有美女救英雄,我又何必去搶這個功勞?」
他說着又道:「你這麼冷言冷語的,可是在怪我不告而別?說起來那一日確實是我不對,剛巧家中有事,我就回了一趟家,沒來得及跟你道別,還請你勿怪。」
說着話,對着董方程深深一禮,臉上滿是虔誠之色。
董方程自然知道他所說的非假,當時湖上風浪極大,肯定是水族出事了,聶小倩也說龍王的兩位公子打起來了,而這位敖公子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了。
姓敖?那最有名的就是被哪吒抽了龍筋的那一位了,也不知這個敖公子是水龍王的第幾個兒子。
她心中瞭然,卻也並不拆穿,只道:「你怎麼在這兒呢?又為何要把我的點心都吃了?」
敖公子笑道:「我和這裏的青蓮和採蓮姑娘沾親的,她們在這兒做客,我自然也能來了。至於你的點心,又沒寫你名字,我如何知道是你的?」
他說話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猶未盡樣,「說起來你那點心做得還真好吃,哪天有空也為我做些菜如何?」
董方程對他吐吐舌頭,「鬼才給你做呢,你自己喝西北風去吧。」
她要巴着的是白秋練和慕蟾宮,這兩個圍住一人就算圓滿了,他敖公子又算哪根蔥哪頭蒜?
敖公子對她的話並不生氣,笑道:「喝西北風倒不用,多少蹭一點應該沒事吧,你對那白姑娘大獻殷勤,有做多的余給我一點就是了。」
又道:「我本來沒打算在這兒停留,不過既然你在,多住幾日也沒什麼。」
董方程氣得磨磨牙,這人是狗皮膏藥嗎?總是黏着她不放做什麼?
她轉身就走,敖公子也在後面跟着,直跟到她的住處門口才停下來。
董方程惱道:「我要去睡覺了,趕緊讓開。」
敖公子道:「你要在這裏住幾日也無妨,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董方程納悶,「什麼?」
「你在這裏住着,記着千萬別多管閒事,那白秋練也算個好心的,她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青蓮和採蓮這姐妹倆,你一定要離他們遠一點,還有晚上要是聽到什麼聲音也別出來,切記,切記。」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跟白秋練囑咐的基本一樣,都是讓她離這姐妹倆遠一點。
她心中納悶,這姐妹兩個到底怎麼了?她見過採蓮兩次,這女子一手好廚藝,尤其是魚做得特別好,而青蓮看着也是個很好相處的,還是個熱心腸,聽說她要住在這兒,還讓人特意拿了新被子和新枕頭給她。
不過敖公子的話她也放在心上了,心說,晚上我不出來就是了,還能出什麼事嗎?
她累了一天,回到房裏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新被子蓋在身上軟綿綿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有助於睡眠。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動卻根本動不了,想睜眼,可眼睛好像被粘住了,怎麼也睜不開。
她拼命掙扎着,想醒也醒不了,。
也就是這時候,外人傳來一聲慘叫,那叫聲悽厲無比,劃破天空,刺入耳膜。
董方程打了個激靈,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她摸摸身上,只覺得身上濕漉漉的,出了許多的汗。
推開被子做起來,那被子輕飄飄的,沒有什麼重量,可在睡夢裏卻好像有千鈞之重,壓得她根本無法呼吸。若不是那突然傳出的悽厲叫聲,恐怕她還醒不過呢。
這是出什麼事了?
她披衣站起來,打開房門,頓覺一陣涼風吹進來,吹得她打了個激靈,原本還殘留的幾分困意,瞬間消失了。
董方程輕噓口氣,「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累成這樣?」
腳底有些發虛,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