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低着頭,溫柔道:「因為我是這次武術大賽的贊助商之一。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贊助商啊,那肯定會有前排位置的。
薇薇安坐直了身體,一邊向前眺望一邊說:「那應該去主台坐着,跑這裏來幹嘛?」
「有阿瑞在呢。」
「可是……」 「薇薇安,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哥就是找藉口和你呆在一起。」
曲優優在旁邊搖頭,心想這女人怎麼變笨了呢,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
其實嚴斐然也覺得曲優優變笨了,自己站了這麼久,她怎麼還不知道往旁邊挪一挪,讓個位置出來?
江小聞看出了門道,扯着曲優優的袖子,把她拽到了旁邊。
如願以償地坐在薇薇安身邊,嚴斐然對她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不過薇薇安的注意力並沒有在嚴斐然的身上,而是盯着對面的女孩們看,喃喃着說:「現在的妹子眼神都這麼好了嗎,隔着那麼遠,也能發現新目標?」
嚴斐然不太明白薇薇安在說什麼,他只對薇薇安忽視自己而感到不滿,遂雙手握住她的臉蛋,和之四目相對。
彼此視兒線相交,薇薇安的耳邊,卻聽到遠處依稀有哀嚎聲。
她的三心二意,讓嚴斐然眯起了眸子,警告道:「你再這麼不專心,我就要親你了。」
「別別別,後面那些兔崽子看着呢,你也不想讓他們看好戲吧。」
薇薇安對他露出討好的笑,嚴斐然怒氣消融,就順勢鬆開了手,並說:「你這些天都在忙武館的事,好像都瘦了,晚上給你做點好吃的,多補一補。」
「今天恐怕不行,比賽結束之後,我們武館要聚餐,我請客。」
剛剛回升一點的溫度又降了下去,嚴斐然面色不善地回過頭,問身後的小伙子們:「你們有時間去嗎?」
這種語氣,誰還敢說有時間?
當下所有人動作一致地搖頭,像撥浪鼓一樣。
嚴斐然重新看向薇薇安,說:「很好,這下你可以省錢了。」
薇薇安自然看得出嚴斐然在恐嚇人,但她也沒辦法改變什麼,深深嘆了一聲。
又過了幾輪,終於輪到星星上場。
正襟危坐的小伙子們立刻搖旗吶喊,硬是以十幾人的力量,造出上百人的氣場來。
星星小小的個子,站在中間,本來是有些害怕的。
可是仰頭他就看到了那些面凶心善的大哥哥們,心裏一下就有了底氣。
抱拳行禮之後,星星打了一套拳。
他的動作舒展,漂亮而有力,像一隻仙鶴,隱忍中帶着力量。
薇薇安不得不感嘆這個孩子的天資,短短時間就能練到如此地步,真是不得了。
日後好好培養,相信他一定會變得更加優秀。
就在薇薇安滿心寬慰的時候,場邊的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因為騰空而起的星星在落地時,突然狠狠摔在了地面上。
武館眾人紛紛站起身跑了下去,大家的眼中都帶着焦急。
小洲先一步扶起星星,而後發現孩子的腳踝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他對隨後趕過來的醫生說:「恐怕是骨折了。」
醫生輕輕摸了一下,星星疼得直流冷汗,卻一聲都沒有叫,只在疼痛稍緩之後,虛弱地問道:「我還能繼續比賽嗎?」
「不可以,你現在必須去醫院。」
醫生說完,用夾板幫他的腳踝做固定。
疼痛沒有讓星星哭出來,可是醫生的一句「不可以」,讓他紅了眼睛。
見他這樣,小洲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別難過,咱們明年還可以再來。」
星星沒有說話,他低垂着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
隨後,星星被送往醫院,拍了張片子之後,大夫把他受傷的地方打好石膏。
處理好這些,星星就坐上輪椅,稚氣的面孔上,儘是失落。
他仰頭看着身邊的人,問:「我是不是給你們丟臉了?」
薇薇安彎下腰,笑着說:「怎麼會,練武本來就很容易受傷啊,你很勇敢,都沒有喊一聲疼。」
「但是我沒能得冠軍。」
「你才剛剛開始練武,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會有一天奪冠的。
現在你要好好休息,儘快康復。」
星星點點頭,他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心情也沒開始的時候那麼糟糕了。
因為星星要定期複查,回孤兒院養傷的話不太方便,薇薇安便和院兒長商量了一下,讓星星留在武館裏,由武館的兄弟們代為照顧。
對這個提議,曲優優有些不放心,覺得那些小伙子毛手毛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呢,如何照顧好一個小朋友?
所以,她從尹家調過來一位女傭,資歷老,做事又細心,每天專門照顧星星,包括一日三餐。
有人來幫忙,薇薇安自然樂意,當下便讓小洲收拾出兩間房給星星和女傭,生活用品也要配備好。
小洲領了命令,沒有立刻去執行,而是將剛剛收到的照片,交給了薇薇安,並說:「小姐,這是發生事故瞬間的照片。」
伸手取過照片,薇薇安沉着眸色仔細看着,而後指着一團泛着光的地方,問:「地板上是什麼東西,怎麼油亮亮的?」
「應該是反光吧,我記得當時陽光很充足,比賽場四面全是玻璃。」
薇薇安否定了這個假設,她說:「光的折射感不會這樣模糊,這地板一定有問題。」
「那我現在就回去查。」
「現在查,什麼都晚了,證據肯定早就處理乾淨。
你應該查一查,星星上場前,都有哪些比賽選手和工作人員,在這附近出現過。」
小洲眸子轉了轉,而後低頭道:「是,我明白了。」
在小洲離開之後,薇薇安便陷入了沉思,因為她想得太專心,都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嚴斐然什麼時候出現的。
看着薇薇安瘦削的背影,嚴斐然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裏。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柔,卻還是嚇到了薇薇安,仰着頭看過去,喃喃道:「原來是你啊。」
「怎麼,你還想讓誰抱你?」
「這個嘛,讓我想一想,」感覺到腰間的手臂在收緊,薇薇安忙說,「還是讓你抱着吧,別人的懷抱,我都不稀罕。」
嚴斐然用下巴蹭了蹭薇薇安,弄亂了她的髮型,當做是懲罰。
薇薇安也沒介意,她像小貓一樣,懶懶縮在嚴斐然的懷裏,感受着他的溫暖。
沒一會兒,薇薇安聽到頭頂有聲音傳來:「用不用我來處理掉,那些針對你的人?」
「不用,」薇薇安半眯着眼,喃喃着說,「有個不要命的陪我玩,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玩玩可以,要注意安全。」
「嗯。」
手掌輕撫着薇薇安的髮絲,嚴斐然動作很輕柔。
…… 今天一大早,寧子軒讓人抬了個大箱子到柳雅面前,還示意柳雅親自打開。
柳雅很擔心裏面會是些血肉模糊的東西,臉色蒼白地搖着頭。
寧子軒見狀,笑着說:「這些都是子卿以前寫過的筆記和一些珍藏品,不會咬你的。」
就算東西不危險,柳雅也不想碰,還問:「為什麼要把寧子卿的東西拿到這來?」
「因為從現在開始,你要把裏面的筆記,念給子卿聽。
先把箱子打開,你熟悉熟悉裏面的內容。」
柳雅不敢不從,只能伸手打開了蓋子,發現裏面的確有很多筆記。
隨便拿出一本翻了翻,柳雅覺得裏面的內容都好像是天書,儘是一堆她都不知道怎麼念的符號。
就算有文字,也拗口又難念,非常的反人類。
能把這些東西學個透徹,也真不是件簡單的事呢。
「先念一句聽聽。」
柳雅的手指正好停在實驗那一頁,上面儘是些化學符號,以及縮略語,還有一張解剖圖。
這要怎麼念?
柳雅犯了難,而她的沉默,讓寧子軒眯起了眼,說:「我這不留沒用的人,如果你不想做,我可以換人來。」
柳雅感覺到了殺氣,這讓她緊張起來,忙說:「我沒說不念,只是,我要組織一下語言,畢竟這東西挺抽象的。」
「上面有什麼,你就念什麼,反正子卿會聽懂的。」
他怎麼可能聽得懂,一點意識都沒有。
寧子軒似乎知道柳雅在想什麼,便說:「子卿可是個學霸,別看他現在昏迷,但也是渴望知識的。
好好念,也許很快,他就能醒過來呢。」
哼,也許柳雅死掉,寧子卿都未必能醒來。
「怎麼,你不相信?
那你信不信,心有靈犀?」
寧子軒的態度很詭異,柳雅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便和他帶着冷意的眼睛對上了視兒線。
他的眼神像無底深淵,被那樣的眼神勾纏住,會從心底生出無望,然後慢慢的,四肢冰冷,萬念俱灰。
柳雅用盡全力才錯開視兒線,而後粗喘氣,說:「就算有這種東西,也肯定不存在我和寧子卿的身上。」
「事情不要講得那麼絕對,好好念吧。」
說着,寧子軒在柳雅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下。
而這輕微的動作,卻讓柳雅整個身體都發抖了一下,眼神也十分惶恐,直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才能徹底鬆口氣。
每次和寧子軒見面,柳雅都覺得像是在死亡線上走一遍,慶幸自己能夠繼續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