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汪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熟練的操作起來。對於這些技術男的高深莫測的東西,陳大河看不懂。
進入工作狀態的韋小汪,很認真。那就是一種忘我的境界,他的臉上難得有平時看不到的那種凝重和嚴肅,一言不發的韋小汪,除了偶爾點顆煙思索一些事情。。
然後就一直在那邊忙碌,陳大河知道,這個時候,他是幫不了韋小汪什麼忙的。
陳大河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和韋小汪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出去了。
陳大河知道,其實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成,還得取決自己這一次的會晤結果。其實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人生很多時候就是一次次的豪賭。
賭贏了自然功成名就,賭輸了或許就打回原形,甚至萬劫不復。
還是上次接待韋小汪的那個安靜的小茶樓,還是接待韋小汪的那個小包間,就在這裏,陳大河拜韋小汪為軍師,就在這裏兩個年輕人,想要千秋大業一壺茶。
天氣開始轉冷,江南的冬天真的到來了。陳大河今天穿着黑色的長大衣,脖子上一條灰色的羊絨圍巾就那麼對摺圍着,看上去很有民國上海精緻男人的那種意味。
相比上一次接待韋小汪的那份隨意和自在,這一次的陳大河並沒有那麼輕鬆。
接待韋小汪,雙方是合作層面上的事情,他很欣賞韋小汪是不假,但是沒有必要把架子放得太低,身份地位不一樣,再怎麼說自己還是那個屬於自己世界的王。
而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有求於人,而且對方的身份地位真的很不一般。陳大河就就這麼穿着大衣站在包間外面等着客人。
包間裏面暖氣洋洋,但是包間門外,則是江南春天的那種濕冷。安靜的茶樓,並沒有什麼特殊服務,所以這樣的冬天,生意顯得格外冷清。
時間在流逝,陳大河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包間外面等着。
陳大河預定的包間在二樓,木製地板的樓梯突然有腳步聲。安靜的環境,落針可聞,陳大河聽到樓梯的動靜,走向樓梯口,注視着來人。
一個30多歲的漢子,看上去很結實,走在後面。漢子的眼神犀利,仿佛眼裏只有前面兩位,漢子的神情看上去很嚴肅,給人一種武林高手出場的感覺。
漢子的前面是一位50多歲的中年人扶着一位頭髮全白的老人,老人看上去至少應該是80以上了,但精神狀態很好。結實的漢子始終保持着與前面兩位不超過一米的距離。
陳大河就要起身相迎,那位頭髮全白的老人揮手示意不用。白髮老人打量了下陳大河,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年輕人,觀感不差。
陳大河在前面帶路,打開包間的大門,中年男人和頭髮花白的老人進去之後,那個結實的漢子並沒有進去,只是守在包間外的大門。
陳大河脫掉大衣,裏面穿了一件黑色西裝。頭髮全白的老人也脫掉了外面經典黑色長大衣,裏面穿了一件中山裝,很古樸。
陳大河接過兩位的外套,掛在包間的衣櫥里。
「陳老,您還親自來一趟,您派個人來就行了,這天越來越冷,讓我這個做小輩的心裏怎麼過意的去。」陳大河邊燒水邊泡茶說道。
「這些好話就別說那麼多了,你這小輩還沒那麼大面子。但是既然馮班長之前特意囑咐過好好照顧下你,那我就來見見。」陳老接過陳大河的茶說道。
「你是跟馮班長的孫女好上了?還是咋的?馮班長這人倔得狠,可不喜歡給人打電話,讓人開後門啥的。」陳老也是好奇,那老班長,要不是那性格,只怕官位更高。
能讓老班長親自打電話的人,他做為昔日戰友,可不得親自看看。
與馮暉的一個善緣,陳大河當時並未想獲得什麼。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你越是隨意隨緣,反而卻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有些時候,你苦苦追求,日思夜想,卻什麼也得不到。陳大河這一次算是徹底知曉了那馮暉的酒話,一點水分都沒有,真不是吹。
馮家的能量到底有多大?陳大河不知道,但眼前這位,他查閱了下資料,真的來頭不小,所以他才會有些心裏沒底。
但聽那陳老叫馮班長,想必應該是一起從革命戰場上走來的過命交情。過命的交情,聽起來簡單,但是或許只有在生命真的就要命懸一線的時候,你才知道這種分量。
和平年代的人,只是想着怎麼讓生活過得更好一些,畢竟性命無憂。但戰爭年代,也許死亡就在眼前,所以在這樣的環境裏走出來的友誼真的是情比金堅。
「陳老取笑了,哪裏的話,我和那馮暉算是難得的朋友。」陳大河並沒有隱瞞他和馮暉之間的關係。
「那就難怪了,老班長這人啊,隔輩親,護犢子出了名。不過馮暉那小子也確實是個好苗子,就是太皮,好好的軍校不去上,上那麼個破大學。男人不當兵,算什麼男人。」陳老說起這些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只是這陳大河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啊,就這麼當着面說男人不當兵,算什麼男人,真的就好嗎?
「說吧,找我老頭子什麼事情。傷天害理違反原則的事情就免談,就是老班長在這裏,他也是會這麼做的。我要是幫了你,事後被老班長知道了,估計都不認我了。」陳老也是毫不客氣,說道。
50多歲的中年男子一直就這麼坐着喝茶,也不說話。一直都是陳大河和陳老爺子在聊着。
「我只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本分生意。自然不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正因為我如此本分,才讓一些人仗勢欺人。」
「在西城服裝生意場上,說他一手遮天也不為過。這不是沒法子,才求您老給我做個主。要是小事情,哪敢打擾您的清淨。」陳大河說道。
「那你說說看?」
陳大河將事情的緣由一一說開,從張沉和自己的過節開始說起,再說到張沉如何害秀秀,再如何殺害莉莉,最後又說道張志康如何花錢請有關部門上門服務的事情。
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陳大河在有些事情上也不忘加把火。這並不違反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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