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先說了共識,又說了小組架構,照例進行表決,除了沒投票權的全票通過。跟着陳青召開了第一次組織小組會議,陳青被選為小組長,大姐姐任書記員,張愷為士兵代表;再然後陳青召開了全體會議,會上選出了陳青、倪芮、張愷、劉江、丁馳作為五人領導小組,陳青任組長。
陳青一番操作,眼花繚亂,讓人看得目不暇接。只用了大半天時間,先取得了軍隊支持,然後組建組織小組,再然後構建了領導小組。有了組織架構,順理成章的將十七個人團結在一起,然後再讓大姐姐站出來講述近期兩條規劃,於是氣氛頓時熱絡起來,大多數人都對重建家園充滿了信心。
這還沒完,大姐姐開始統計每個人的信息,主要是此前的職業與專長;另一邊的陳青先是將槍械發放給了張愷等人,跟着讓蔡芸與一名叫劉文輝的上等兵負責槍械彈藥管理。從今以後槍彈分離,任何人領取槍械、彈藥都要走一套流程。
丁馳目光在大姐姐與陳青之間來回巡睃,這倆一個塞一個,全都rbqrbq……
小姐姐突然撞了下丁馳肩膀,見丁馳沒什麼反應,嘟着嘴說:「青叔有點兒過分了,就給你個領導小組成員虛名,什麼實權都沒有。」
小姐姐說的丁馳想沒想?想了,而且剛開始還有那麼一丟丟的怨念。可轉念一想,他本身就不是個好事的人,也從沒管過事,貿貿然管理十幾號人,估計得忙得腳打後腦勺還不得好;另外陳青與倪芮的能力在那兒擺着呢,丁馳自認暫時沒有大姐姐自己創業的能力,更沒有陳青三言兩語擺平幾名士兵的本事,所以退位讓賢是順理成章的事兒;最後,丁馳怨念升起的時候,猛然回想起陳青的那句話:「你這不是封建殘餘那一套嗎」嘖,這句話扎心了。曾經丁馳沒跳槽之前,最煩的就是自己的主管上司,狗屁本事沒有,就是靠着資歷成了他上司。他猛然警醒,自己心生怨念,豈不是骨子裏想要成為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
想清楚這些,丁馳心態平和了,再沒有一絲怨念。所以小姐姐看似為其打抱不平的話,沒有引發他的共同感,他只是平靜的說:「這不挺好?」
「哪裏好啦?」小姐姐氣鼓鼓的說完,剛要再懟丁馳兩句,就聽旁邊有個聲音說:「就是,國家都特麼沒了,還整這些,這不是扯淡嗎?」
丁馳轉頭一瞧,就見初中生小朋友正一臉膩歪的看着陳青等人。
「小朋友,你知道什麼是國家嗎?」
小朋友有些莫名其妙,張開口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丁馳就說:「你記住嘍,只要我、她以及他們這些人還在,我們的國家就永遠不會完!」
末日第一天,丁馳為了救小姐姐,戰戰兢兢殺了第一頭喪屍。那時候丁馳覺得喪屍簡直弱爆了,不管多高的感染率,國家肯定能挺過這次危機;到了如今,超高的感染率,喪屍的異變,儘管情況一再惡化,可看着陳青、大姐姐等人站出來組織眾人自救,看着張愷等人一遍遍的背誦誓言,丁馳反倒愈發信心十足,認定了儘管很艱難,但國家一定會挺過來。
甚至他覺得,這場世界性的災難里,第一個挺過來的一定會是華夏。華夏是人口第一大國,這意味着總體與單位面積上華夏保留的倖存者最多;九千多萬的組織成員,意味着災變後倖存者中每十五個人里最少有一個組織成員。而華夏的組織又是最擅長組織、動員人民,有陳青的例子在這兒,相信各式各樣的小組很快就會在各地湧現。
這樣的小組雖然精簡,卻有完整的架構,分工明確、各司其職,足以做到政令通行。然後就好像是水滴一樣,眾多水滴匯成小溪,小溪匯入江河,最後組成一片汪洋。
其他國家就很難做到這點,別的不說,很多國家的政黨成員都是隱性的,他要不參加選舉或者站出來說自己身份,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人竟然是某個政黨成員。另外一個就是數量少,畢竟有些國家推行的是精英政治,這樣一來就沒法延伸到基層。精英本來就少,殭屍真菌這麼高的感染率之下,那些精英還能剩下幾個?恐怕那些政黨在災變之後就要名存實亡了。
當然了,肯定會有人站出來,靠着個人魅力領導民眾對抗災變。於是扛過初期發展之後,眾多倖存者組織開始接觸,那麼問題來了,理念不一樣兩個倖存者組織的怎麼統一起來?一定有人會說『選舉』這個詞兒。
嘖,不得不說有些國家文宣很厲害,忽悠的不但別人信了,連自己國家的人都信了。
首先得明確一點,每個政治組織背後都得有一把刀,沒有這把刀維持組織紀律,這個政治組織根本就立不住。比如**的蓋世太保,再比如墨索里尼的黑衫黨。而這把刀說白了,就是恐怖組織。翻翻歷史,瞧瞧蓋世太保幹了些什麼,你會發現跟恐怖組織沒什麼區別。
這點明確了,再說下一條,每個政治組織背後都有一把刀,那兩個有刀的政治組織碰到一起,那就一定會打起來。看看沒了卡大佐的那片地方,今兒你打我,明兒我打他,戰亂不休,這就是因為大家都有刀子,都不樂意放下,那就互相捅吧。
有人一定會說了,某些國家輪流坐莊,也沒見打起來啊。嗯,這是最後一點,這樣的國家沒打起來,那就說明那兩個或者很多個政治組織,背後都是同一把刀。卡耐基的私人軍隊了解一下。再翻翻歷史書,看看維京海盜旗、腐國東印度公司旗幟跟鷹醬獨立初期打出的旗幟,你會發現好神奇,然後差不多就知道那把刀是什麼樣的了。
回到剛才的問題上,那些零散的倖存者組織,實質上就可以看成是政治團體了。既然是政治團體,那背後就得有一把刀。嘖,一個團體一把刀,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異端比異類更可恨。恐怕都不用喪屍,這些倖存者自己就能把自己殺得不剩什麼。選舉?呵呵,幾乎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丁馳現在無比的慶幸,自己生在了這個國家。有眼前這群人在,和平與秩序遲早會重新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