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楚牧峰竟然沒有一點遲疑,就這樣便將人給殺了。
梁月明面色慘白,心中充滿了驚恐。
這次跟隨着他出來的總共有十個人,剛才已經被殺死四個,算上這個就是五個。
至於剩下的五個也都被對方的人控制,你說他怎能不害怕?
「怎麼樣,現在能談談了嗎?」
楚牧峰微微一笑說道。
只可惜他的笑容看在梁月明的眼中宛如地府判官一般可怕。
「你到底想要談什麼?我不知道你要知道什麼。」
梁月明使勁控制着心中的驚慌低聲問道:「說吧,你是誰,到底想要知道嗎?」
「我要和你談談你背後的人。」
楚牧峰淡然說道。
「我背後的人?」
梁月明神情慌亂,和剛才的驚恐相比,現在明顯是多出一種驚懼。
他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着狐疑和猜忌,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你是軍統局北平站的特工嗎?」
「帶他過來!」
楚牧峰轉身走向車廂後面。
西門竹則是握着手槍,譏誚着說道:「走吧!」
梁月明只好乖乖的跟着楚牧峰走過去。
就在他們消失在車廂的同時,西門竹的手臂猛然間揮落,收到信號的特工們閃電般動手,車廂內的五個警衛被第一時間幹掉。
「砰!」
剛想要驚聲尖叫的董秋月也被一拳擊暈過去。
車廂後面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在這裏說任何話都沒有人聽到,西門竹在外面戒備的同時,楚牧峰就看向梁月明,平靜地問道。
「現在這裏只有咱們,我可以向你保證,你要是不說出來我想要知道的事,我會帶走你,到時候你會生不如死的,你肯定不會想要見到我手下那位審訊專家。」
「你是軍統的人?」
梁月明又不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是能猜測到楚牧峰的身份,猜測到後反而沒有像是剛才那樣害怕。
「你說呢?」
楚牧峰不置可否的翹起唇角,「我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選擇當了賣國賊!」
「你難道不知道,賣國賊都沒有好下場的嗎?」
「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是情有可原的,給你說,我要是不來當這個市長,我老岳父絕對不會讓我好過,你是不清楚他有多狠,他……」
「閉嘴!」
楚牧峰冷言喝止住後,冷漠的問道:「說說瓷都吧!」
「瓷都?」
梁月明瞳孔陡然間猛縮,再看向楚牧峰的時候,身體已經是輕微的顫抖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人,知道的竟然這麼多,連瓷都的事兒也清楚。
如此看來,他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
「你是從金陵軍統局來的吧?」
梁月明問完這話後,都沒有等到楚牧峰迴答,便斷然說道:「你肯定是從軍統總部來的,因為北平站的人是壓根沒有可能知道瓷都這個代號。」
「其實你們軍統總部的人也不應該知道,可現在既然知道,就說明是島國特高課那邊出岔子了,有人走漏了消息。」
「不過無所謂,你既然問到瓷都,我是可以給你說的,我有個條件,那就是活命。」
「我不想死,只要你答應饒我一命,我就願意說出來知道的所有有關瓷都的事情。」
「而你放心,我只要說出來,是再也沒有可能回到北平政府的,我會隱姓埋名,這輩子都不再出來做事,不再招惹是非,可以放我一條生路嗎?」
倒是個當機立斷的人物。
其實楚牧峰對梁月明的資料知之甚詳,畢竟是要過來調查他的,不可能一點功課都不做。
在做的功課中,楚牧峰知道這是一個賣國賊,是一個貪財的貨色,但你要是說他真的殺死過華夏人,反而沒有。
在梁月明心中有着一個底線,那就是不殺人。
只要不殺人,以後即便是被軍統的人抓到,相信也是有能活命的機會,最起碼是有能討價還價的機會,
當然,這些對楚牧峰來說都不重要,在他看來梁月明的死活是無所謂的。
「你想要的活命機會是要靠你自己來爭取的,說說吧。」
楚牧峰緩緩說道。
這種沒有直接答應饒恕的話語,反而是讓梁月明感到高興。
因為這樣說明楚牧峰沒有在忽悠自己,要不然信口開河的說饒恕不就成了。
「在我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誰。」
「我是楚牧峰。」
楚牧峰沒有遮掩的意思,很利索的回答出來、
他的身份是可以說出來的,但你梁月明要清楚,我既然把名字說出來,你要是再說不出點乾貨的話,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條。
他相信梁月明是能聽懂自己的話外音。
果然。
梁月明在聽到楚牧峰名字的瞬間,神情大變,再看向他的時候,臉上已經多出一種複雜和感慨的表情出來,「沒想到你竟然是楚判官!」
「楚判官?」楚牧峰挑眉。
「對啊,我雖然說沒有見過你,但卻是聽說過你的名字,知道你就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楚判官楚牧峰。」
「你判官之名在特高課那邊早就是掛上號的,你知道嗎?松井兵是早就想要殺死你的,在他的必殺名單中,你是排在首位。」
「不只是松井兵,在所有特高課的分部中,你都是必殺之人。」
梁月明盯視着楚牧峰雙眸。
「我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見到你。想想也是,也只有你,才敢這樣做,才敢這樣無所顧忌,不顧生死的前來劫持我!」
「隨你怎麼說吧,言歸正傳,說說你和瓷都是怎麼認識的?說說你們之間是怎麼聯繫的?最重要的是,給我說出來瓷都是誰!」
「梁月明,不要給我說你不認識瓷都,你要是說不認識的話,那也就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楚牧峰眼神寒徹似刀。
「我說我說!」
事已至此,在知道楚牧峰身份後,原本就沒想着反抗的梁月明是徹底失去了堅持到底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氣。
「我能抽一支煙嗎?」
「當然能!」
楚牧峰隨意的遞過去一支香煙,「梁月明,你既然要說,就要想清楚再說,我不希望你說的都是什麼謊話。」
「你應該清楚,就你的事我是掌握了一些資料的。要是說被我發現你說的和事實相差甚遠,你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你們的心狠手辣,放心吧,我既然說就肯定會老實交代的。」
梁月明瞥視了一眼楚牧峰後,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我會答應當這個政府的主官,其實真的不是我想要當。」
「我難道不清楚這樣的事情是危險的嗎?這可是冒着掉頭的危險在做,但我不做不行,我要是不做的話,我那個岳父不答應啊,我完全就是被逼迫的!」
「至於說到我是什麼時候和瓷都認識的,那是兩年前,兩年前我在直隸城的時候和他認識的,說起來也真的是很好笑,我當時是被他救的,要不是他的話,我想現在也就沒有我了。」
「也是靠着瓷都,我才能夠迎娶到現在的老婆董秋月。」
……
楚牧峰安靜的聆聽着梁月明在講他的故事。
楚牧峰並沒有打斷的意思。
要是說沒時間的話,楚牧峰或許會打斷,但現在有的是時間,自己有什麼擔心的。
梁月明說出來的這些事情越多,自己就越是能分析其中的真假。
只要他敢撒謊,那就等着挨收拾吧。
「瓷都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他叫做什麼?」楚牧峰問道。
「瓷都,我只知道他叫瓷都,其餘的事情都不知道,他將我策反後,就離開了,說今後有什麼事情的話,會通過電話或者說派人過來傳達命令。」
「這次陷害閻澤的事情,就是他安排人過來通知的,我和他並沒有見面。」
梁月明雙手一攤道。
既然知道這位是楚牧峰。
那麼難道不清楚楚牧峰是為了閻澤的事情來的嗎?就算不是為了這事,他也會主動說出來,這樣是能換取楚牧峰的好感。
誰讓楚牧峰剛才的殺伐決斷,刺激到了梁月明,搞得他不敢不這樣做。
「你覺得這樣的說法我能接受嗎?」
楚牧峰眼底閃爍着冷意,寒徹的說道:「你說你只知道對方叫做瓷都,你說你不清楚他的身份,那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梁月明,我這次來為的就是調查閻澤叛國案的真相,現在看來這事就是你在瓷都的安排下做出來的,那麼這事我清楚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抓住瓷都,只要能抓住他,這個叛國案就能徹底結案,而你也能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對吧?」
「這……」
梁月明沉吟起來。
「砰!」
察覺到梁月明的沉吟後,楚牧峰二話不說一腳就踢過來,當場將梁月明踢翻在地後,殺氣騰騰地說道。
「梁月明,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現在我不是和你商量,你說也都說,不說也得說。你要不說,不但你要死,你背着董秋月生下來的私生子也要死。」
「你確定想要他們娘兒倆為你的愚蠢買單嗎?」
梁月明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臉色大變,難以置信的盯着楚牧峰,驚恐的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