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站的那個間諜要揪出來。
但和揪出來間諜相比,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將梁月明抓住。
只有抓住他,才能問出來瓷都的線索。
當然,正統中隊那邊也要有所佈置。
「梁月明!」
站在景陽胡同家中的楚牧峰,眯縫着雙眼,看着眼前的黑板若有所思。
雖然說北平城已經淪為日佔區,但他這裏的家卻是沒有受到影響,還是老樣子。
畢竟日軍也不可能說將所有房屋全都給霸佔了,不是老百姓住所不是。
當然,楚牧峰也不敢說明目張胆的就在家中點燈點蠟的,而是藏身在密室中。
當初在北平城的時候,楚牧峰就已經將景陽胡同這個家附近的幾棟房子都買下來,秘密挖掘了地道密室。
所以說現在他所置身的地方是很安全的,即便是島國特高課找到這裏來,楚牧峰也有着足夠的時間能夠撤離,這還得歸功於地道戰這個偉大的發明。
「梁月明不是那麼好抓住的,他畢竟是偽政府的偽市長,要是說貿然抓捕的話,第一會有危險,第二抓捕後會有大麻煩。」
「他一旦失蹤,島國軍部那邊絕對會打死尋找,隱藏在暗中的瓷都也會被打草驚蛇,所以在沒有萬全之策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紫無雙已經獲悉楚牧峰的計劃,看着黑板上的名字認真的說道。
這番話說得很對。
除非是有完全把握,不然楚牧峰是不可能說動梁月明。
貿然動了他,特高課那邊是肯定會動悅來客棧的,這筆買賣怎麼想都不划算。
而悅來客棧那邊還是不能說輕易就下令撤退,撤退的話,想要找到那個隱藏在暗中的間諜就有點困難,必須留着釣魚。
特高課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楚牧峰何嘗不是在釣魚?
「那你角色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那?」
楚牧峰淡淡問道。
「靜觀其變。」
紫無雙微微一笑:「想要從梁月明的嘴中問出來瓷都的消息也不是什麼難事,我相信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硬骨頭,而只要給咱們能抓住他的機會,這事就能成。」
「嗯,那就先等着吧!」
一天。
兩天。
三天。
就在三天過去後,陳建華那邊傳來消息。
說的是梁月明要去給自己的岳父祝壽,要離開北平城,前往直隸城。
要是想動手的話,這是最佳機會。
「直隸城?」
「對,他的岳父就在直隸城。實際上樑月明之前也是在直隸城混的,他能夠當上這個偽政府的偽市長也是因為他的岳父。」
「這個老王八蛋是最快投靠島國的,靠着他的關係才能將梁月明扶植起來。我已經調查過,整個家族就沒有一個正經玩意,全都是數典忘祖,男盜女娼,欺世盜名之徒!」
陳建虎說起這個梁家和他的岳父董家,眼底閃爍着濃烈的不屑冷意。
「路線和陪同陣容?」
「路線的話就是乘坐火車,普通陣容的話是有警備廳的人跟着,是一支十人的小隊。在梁月明的心中,這樣的陣容已經是安全的。」
陳建華跟着說道。
「這裏是他乘坐的火車列次和車廂位置。」
「好!」
楚牧峰接過紙條記住後,輕聲說道:「你繼續監視着梁月明,我這邊會安排起來行動。」
「聽着,不要怕花錢,這時候只要是花錢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懂嗎?」
「是,我明白!」
……
隨着陳建華離開後,楚牧峰就開始研究起來這輛火車,然後在心中勾勒出來一個行動計劃後,就直接找到西門竹,下達了作戰命令。
「這次的行動計劃,代號為捉鱉!」
「是!」
「按照咱們的計劃去安排吧,行動只要開始,就不要有任何顧慮,只要是跟隨着梁月明的護衛,一個不留!」
楚牧峰殺氣騰騰地說道。
「是!」
西門竹又不是婦人之仁的人,對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會樂意至極的貫徹執行到底。
捉鱉計劃就此展開。
……
視線轉移到梁月明這邊。
在第四天的清晨,梁月明起來後,衝着自己的老婆董秋月說道:「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放心吧,全都準備的妥妥噹噹,有這批壽禮在,你在我的那五個姐妹面前是絕對能挺直腰板的。」
徐娘半老的董秋月嬌媚的一笑。
穿着一身旗袍的她,將豐盈成熟的嬌軀一展無遺。
實際上她今年才四十,加上保養得當,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模樣,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自然是要享受生活了。
當然,董秋月雖然說風騷,卻是也有着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給梁月明戴綠帽子。
要是說連這個底線都敢踏破的話,那會讓梁月明暴怒,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月明,我說咱們這次去直隸城不會有危險吧?」
董秋月有些遲疑地問道。
「危險?你說什麼危險?誰又敢給我製造危險?」
聽到這話的梁月明不以為然的一笑,嘲諷的說道:「我現在是誰?我可是這北平市政府的第一主官,是島國軍部面前的紅人。」
「誰要是敢動我,我滅誰九族!再說我身邊還有人跟着的,他們都是警備廳的精銳,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嗯,那就好。」
董秋月點了點頭。
不過她從昨天開始,眼皮就一直跳動,直覺告訴她是有危險的,但既然梁月明都這樣說了,相信是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的。
半個小時後。
梁月明就帶着人出現在火車上,他自己佔據着一節車廂,前後都是他的人在戒備。
對於他的到來,列車長是當祖宗般的對待着。
畢竟這可是大人物,他們可不敢掉以輕心。這要是說讓梁月明在自己的火車上出事,誰能承擔得起責任?
嗚嗚!
列車慢慢開動起來。
按照正常的時間,這趟車會在下午兩點鐘抵達直隸城。
因為有的是時間,所以說梁月明這邊就開始拿出來文件批改。
這些文件都是松井兵勒令要的,是北平城準備栽培出來的為華亭提供的優秀人才。
「將他們送出去,有點捨不得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接近中午的時候,一輛餐車從車廂中推過來,看到這輛車推過來的時候,門口的兩個守衛就走上前來,直接伸手攔住。
「誰讓你們往這裏送餐的?不知道這裏是禁止送餐的嗎?」
「禁止送餐?」
推着餐車的西門竹有些詫異,他指着面前的餐盤,「你們看看,這都是我們廚師長吩咐的,是讓我務必要推過來給裏面的大人。」
「走,現在就走!」
「好吧!」
西門竹有些無奈的走過來,假裝是要推餐車。
就在他雙手就要握住餐車的瞬間,一柄匕首陡然間出現在手心,電光閃石間他就猛地揚起。
「咻!」
一道寒光閃現,兩個守衛咽喉處頓時出現一道血線。
這就是一個信號。
幾乎在西門竹動手的同時,車廂對面那頭也出現了人,很利索的就解決掉兩個守衛。
等到他們衝進車廂的時候,剩下的幾個警衛是懵逼的,他們沒有想到在這裏都能遭受到襲擊。
「別動,誰敢動,打死誰!」
衝進來的是十來個人,他們都舉着雙槍,黑漆漆的槍口分別鎖定着所有人,嚇的他們一動不敢動。
看到這幕的董秋月張嘴就要喊叫出聲。
「喊就打死你!」西門竹厲聲喝道。
董秋月趕緊雙手捂住嘴,嚇的將剩下的話又咽回去。
梁月明反而是最鎮定的。
他知道這群人是來者不善,所以說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意思,而是冷靜的問道。
「你們是誰?哪部分的?是要劫財嗎?」
「劫財?」
一道身影從車廂那邊慢慢走進來,赫然是楚牧峰,他來到梁月明面前坐下後,看着對方的雙眼,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梁月明有些詫異的看着楚牧峰,他是真的不認識。
要是說認識的話,他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模樣了,畢竟楚牧峰在北平城屢破奇案的時候,他人在直隸城。
後來等到楚牧峰來到直隸城的時候,他又在外地。
「原來真的不認識,不過無所謂,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認識的,梁月明,你不介意陪着我去那邊聊兩句吧?」楚牧峰指了指車廂後面。
「你想要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敢動我的話,我保證你是別想走出直隸城。」
「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
梁月明看着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楚牧峰,心底卻是冒出着一股股寒意,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不好惹。
「逃不掉?」
楚牧峰手指慢慢揚起,指向距離最近的一個警衛,微笑着說道:「知道嗎?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威脅,有人要是說威脅我的話,我就會將威脅原封不動的還回去。」
「就像是現在,你威脅我一句,我就要殺死你一個人!」
「咔嚓!」
隨着楚牧峰打了個響指,距離最近的這個警衛,在沒有任何反擊之力的情況下,便被一個特工將脖子掰斷,當場格殺。
車廂中的氛圍立刻肅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