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偷上下打量着蕭真,被人發現偷東西也不見害怕,反而大搖大擺的坐到了蕭真對面:「我的動作有這麼明顯,讓一看就知道我要偷東西?」
蕭真吃了一大口雲吞慢慢品嘗之後這才看着小偷說:「我不知道要偷我東西,只是見有人要靠近我就保護住了錢袋而已。」
「那是怎麼避開的?」
蕭真奇怪看着他:「這問題真奇怪,一閃就避開了。」
男子:「……」怎麼別人一閃就避不開他,他就避開了。
「公子,公子,」一名小廝朝着這邊匆匆跑來,跑到小偷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出事了,族長找您有事,讓速回。」
小偷還是個公子?蕭真邊吃着雲吞邊看着這小偷,一臉污垢,看不清楚模樣,但年紀應該跟她差不多,舉止不光明,但目光磊落。
「我叫藍鏡,叫什麼?」藍鏡見眼前這少年雖觀察了自個一會,但顯然並不好奇為何會有人叫他公子,只顧着吃他手中的雲吞了,顯然對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蕭華。」蕭真把自個兄長的名字報了出來。
「我記下了,兄弟,後會有期。」藍鏡說完就和那小廝匆匆離去。
蕭真思付着他記下她的名字做什麼?目送着這個小偷離去後她開始專注的消滅着雲吞,吃完付銀子時問了下做雲吞的師傅關於沈府的情況,老師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沈府是京城有名的大戶,位列六大家族之一。
前車之鑑,蕭真在去沈府之前先打聽了一下沈府的情況,免得又發生吳越那樣的事,一整個下午她就光打聽了。
傍晚時分,已經打聽的差不多。
沈府有三位公子,二位姑娘,可這三位公子當中並沒有一個叫沈墨的,這三位公子年紀都在十五以上,沒有一個是跟墨兒的年紀一樣。
蕭真蹲在角落中看着人來人往,疑惑越來越大,從吳越沈家之後,她幾乎肯定了墨兒不是沈家的人,墨兒到底是誰?他又為何要騙自己呢?騙就騙吧,哪有又送財又送房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說失望傷心有,但還不至於怨他恨他,畢竟蕭家能有這樣的生活,全靠了墨兒。
看着夜幕已經降臨,蕭真找了幾間客棧,沒想到京城的客棧竟然要這麼貴,一個晚上得花去二三兩銀子,想了想,蕭真買了些吃的直接出了城,來到了早上和商隊進京時看到的那片林子裏休息,距京城也就一里的樣子,林子裏還有個廢棄的小屋能遮當一下夜裏的冷。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蕭真看着在眼前的廢屋,伸了個懶腰便要進去,幾道兵器打鬥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聲音很快沒落,緊接着是凌亂的跑步聲。
「他聽到了我們的對話,絕不能讓他跑了。進了城就糟了。」
「他傷的很嚴重,跑不遠。快追。」
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蕭真看着林子深處漆黑一片,想了想,轉身離開,快走了幾步,出於對於危險逼進的直覺,蕭真邁卻腳步迅速跑起,然而,跑了一會腳就被什麼絆了下,一個踉蹌跌倒,下意識去看絆倒她的東西,是個人,是個渾身是血的人。
蕭真駭然,轉身要走。
「別走,求。」那人睜開眼晴,虛弱的道。
蕭真離去的腳步一頓,面上有些舉棋不定,最後一咬牙走到那人身邊,蹲下看他傷口:「受到的都是致命傷,活不了,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過一般人不都是讓他不要說話,先想辦法救他什麼的嘛,然後他再說『不用了,他有話要交待』云云,這般直接心裏不太好受啊。
見這人愣愣的看着自己,蕭真奇道:「沒話說嗎?那我走了。」
「有,有。」那人趕緊開口,深怕她真走了。
「請去,去趟司徒老將軍府,告,告訴老將軍,瑞王雖然已經死了,可他死前已經將兵符和地圖交給了五皇子,新科狀元是,是……」話還沒說完,這個人就吐出一口鮮血死了。
看着這人死了還睜着眼晴的模樣,看來是死不瞑目啊。
蕭真用手覆蓋上了他的眼晴,沉聲道:「放心,既然我留了下來聽說這些話,自然會將話帶到。」老將軍?瑞王?五皇子?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聽着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離開了林子,蕭真有片刻的懵,林子裏不能再進去,城裏這會應該也關門了,所以今晚她應該住在哪裏?
隨即蕭真暗叫一聲糟糕,只因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前方是大路,沒有什麼可以遮檔的,一咬牙,她只得再次鑽進林子,可惜晚了,才走幾步,二名蒙着黑巾的黑衣人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蕭真連張嘴的機會也沒人,倆人手持長劍直接朝她殺過來。
三招之後,蕭真已經氣喘吁吁。
她躲的累,那倆名黑衣人卻驚鄂無比,明明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小子,竟然能在他們手中躲過三招,雖說躲的毫無章法,但確實是安全的避過了。
蕭真抹去額頭的汗水,才六月的天氣,她這一跑卻渾身是汗,累啊,比打野獸還累。
看到那倆黑衣人手起刀落,蕭真只覺自己的小命要斷送在這裏。
刀刺入肌膚的聲音,隨後是鮮血直飄,但不是蕭真的。
蕭真駭然的望着突然刺穿了倆個黑衣人胸口的箭,嚇得踉蹌的後退了好幾步後跌倒在地上。
黑衣人倒地後,倆匹雄糾糾的馬兒跑了過來,馬背上坐的是倆位五十左右的老者,盡數白髮,但依然精神抖索,其中一個威武嚴肅,另一個則溫和儒雅,這會倆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不是咱們的人。」見蕭真雙眸戒備的望着他們,扶在地上的手微微顫抖的,雖不見害怕,但也不能說勇敢,儒雅的老者有些失望,一眼看出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百姓,應該是過路的人。
「確實不是。」威武的老者也略微失望,沒再看蕭真一眼,下了馬:「走,去林子裏看看。」
當蕭真再次進入林子裏,就看到方才的兩人站在那個死去的人面前,倆人都是一臉的傷痛,那威武的老者還嘆着氣,心下便有了判斷。
「怎麼又回來了?」 儒雅的男子看到她,微微驚訝了下。
「們跟他是一夥的嗎?」蕭真問,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問這話時依然透着戒備,但並無一絲懼意。
「倒有意思,一般的人遇上這種事早就跑了。我看方才表現也不是那種膽大之人,竟然還跑進林子裏來問我們這話?」儒雅老者這才上下打量了這孩子一眼,十六七歲的小伙子堪稱秀氣,身形筆挺,眸子清澈,但雖着防備但冷靜:「不怕嗎?」
「怕。但也沒辦法,遇上事了又逃不掉,只好迎上去。們還沒回答我,們跟他是一夥的嗎?」
儒雅老者點點頭:「他是我的屬下。」
一旁的威武老者在聽到蕭真說的那句話時已經在打量着她,這一打量倒是咦了聲。
「司徒老頭,咦什麼?」儒雅老者奇道。
「這孩子,合我眼緣啊。」
儒雅老者:「……」方才是誰連正眼也沒看人家的?
「就是年紀大了點。」司徒老兒可惜的嘆了口氣,目光又在蕭真身上頻頻看着。
蕭真任他們打量,一手指着死去的那男子道:「我要見司徒老將軍,他臨死前跟我說了一句話,讓我把這句話稍給那將軍。」
儒雅老者眉心一動,指着一旁的司徒老兒說:「他就是司徒老將軍,死士臨死前說了什麼?」
「我如何相信他就是司徒老將軍?」蕭真這會可不會輕信於人,儘管獵戶的直覺向來很準,這倆人對她不會有什麼威脅。
司徒況也沒有生氣,相反倒是挺欣賞這孩子的警戒心的,也因為這份欣賞,半個時辰之後,蕭真被帶到了司徒老將軍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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