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而已經歷了那麼多事,當司徒老將軍吩咐下給拿些吃的出來時蕭真也不客氣,靜靜的吃起來。
司徒老將軍和另一儒雅老者藍岳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蕭真吃,明明餓的很,這小子吃起來倒是文靜,不慌不忙,還時不時的看他們一眼,猶其是司徒況,小子清澈但冷靜的眸子一直往他這裏瞄。
藍岳撫了撫鬍鬚,笑對着司徒況道:「老司徒,這孩子挺特別的,難怪和了眼緣。」
司徒況得意的飄了他一眼:「我閱兵無數,一眼就看出這孩子是個可造之材啊。」
此時,蕭真已經吃完了東西。
下人上來將東西撤走。
「現在可以說死士臨死前說了什麼話吧?」司徒老將軍的面色嚴肅了起來,常年的打仗讓他的面龐一嚴肅起來多了絲凜然之氣。
蕭真想了想那男子死時說的話,這才慢慢的道:「他讓我去趟司徒老將軍府,告訴老將軍瑞王雖然已經死了,可他死前已經將兵符和地圖交給了五皇子,新科狀元是,後面沒說完就死了。」
司徒況與藍岳倆人的神情微微凝重。
「瑞王?當年瑞王還沒有起兵就被太子殿下察覺賜死,當時只編繳了他的五萬人馬,殿下曾說瑞王應該還有十萬兵馬未被發現,我派出了藍家所有的精英去尋獲消息都沒有這他們的信息。」藍岳神情凝重:「當時我還以為殿下是多想了,沒想到當年的瑞王竟然是與五皇子勾結在一起,這就難怪了。」
「恐怕三皇子也在其中。那時我還在奇怪太子殿下為何只是將三皇子和五皇子軟禁,現在看來殿下應該是早有所覺了。」
「還有這新科狀元是什麼意思?」
「新科狀元三年一期,上一屆的狀元在一次意外中死了,再上一屆便是現在太子的師傅車非夫子。」總不至這車非夫子有什麼問題吧?
倆人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目光又同時落在了蕭真身上,見他正認真的聽着他們說話,眼中沒有疑惑也沒有好奇,清澈的黑眸平平靜靜。
孩子這模樣讓司徒況難得的笑了下:「孩子,我們方才說的可是個大秘密,就一點也不好奇或是害怕嗎?」
蕭真想了想說:「我不是很懂們說的事,但我也知道是件大事,可能很危險,但不用我去做,我為什麼要好奇呢?怕還是挺怕的,我是怕們殺人滅口,可一想,我如今都已經在老將軍府里了,怕也沒什麼用,而且世人都說老將軍是個會保護百姓的好將軍,我也是老百姓,我想老將軍肯定不會殺我的。」
司徒況哈哈一笑。
藍岳也是忍俊不禁:「聽這孩子說的,都是大實話啊。」
「叫什麼?家住哪裏?」這孩子冷靜的出奇,思考問題也很獨到,司徒況尋思着怎樣的父母會生出這樣的孩子來。
老將軍問她的話,蕭真自然是要說實話的:「我叫蕭真,家住吳越剡縣,進京是來找未婚夫的。」
「是女娃?」藍岳和司徒況都驚訝不已,他們閱人無數竟然完全沒有看出眼前的孩子是個女娃。
「真是看不出來啊。」藍岳打下打量着她。
蕭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常年在山裏打獵,沒有女孩子光潔的皮膚,行為舉止更談不上文靜二字,加上身形也不豐滿,相反挺瘦,所以外人總認為她是男孩子。
「說叫蕭真,家住吳越剡縣?」司徒況臉色一凜,「進京來找未婚夫?」
蕭真點點頭,不明白老將軍重述她的話做什麼?
「未婚夫的名字叫什麼?」司徒況心中微訝,難不成這個蕭真就是太子殿下的喜歡的那個孩子?
「沈墨。」
沈墨二字一出,好長時間司徒況都沒有再說什麼,還真的是那個蕭真。他目光冰冷的看着蕭真,想到太子殿下為這個孩子做出的癲狂的事,怎麼也不敢相信竟是因為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孩子。
此時的藍岳正驚訝於蕭真是個女娃的事,須臾猛的轉頭看向老友,他們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已好友也是一同上戰場無數的戰友,老司徒的一個動作他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這會他竟然對這個孩子起了殺心,明明方才還一臉欣賞的樣子,不過很快,這份殺心便消失了個乾淨。
「找到未婚夫了嗎?」司徒況看蕭真時,眼底沒有了方才那絲欣賞,變得冷淡。
「沒有。他好像從人間蒸發一般。」蕭真說着略微憂愁起來。
「那還要找他?」
「他是我弟弟,我一定會找到他的,至少我要知道他活得好不好。」
「不是說他是未婚夫嗎?怎麼又成弟弟了?」
藍岳看了眼老司徒,只覺得這傢伙這問題有點多問。
蕭真也覺得這會的老將軍有些奇怪,不明白怎麼突然間這般關心起她這事來,便道:「墨兒雖是我的未婚夫,但比我小了四年,我一直把他當做弟弟看待。」
把太子殿下當弟弟?司徒況看着這孩子眼中的那絲擔憂,不似情人更像是家人對家人那種純粹的憂心,又想到太子殿下對這孩子的執着,現在看來倒像是殿下的一廂情願了。
「京城很大,要找一個人不太容易。」這孩子表面平平靜靜,但眉目之間透着堅定,可見遇事不會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但她這輩子註定再也見不到太子了。
「墨兒是個貴公子,家裏有錢有勢,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我會盡我所能去找他,實在找不着那也是我與他之間無緣。」蕭真心中雖有擔心着他,但內心總覺得墨兒不會有事,能讓縣老爺也出面提親的孩子,必然有些來頭,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是她力所能及的。
藍岳和司徒況都有些訝異於這孩子的放得開,或者說心態的平和。
司徒況點點頭,現在太子已經回了回來,這女孩也不是他相像中那種難纏的,加上她還幫了他,他也就當是此事已了。想到方才的事,慎重的道:「今天這事一定要保密,要是泄露出去會有殺身之禍,知道嗎?」
「謝老將軍提醒,我記下了。」
老將軍從懷內摸出了一個錢袋,示意一旁站着的親兵拿給蕭真:「這裏有二百兩銀子,算是來報信的報酬,不要推辭,正好也需要。」
看着那鼓鼓的錢袋,蕭真想了想收下了:「謝謝老將軍。」
「很晚了,今晚先在將軍府里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就離開。」
蕭真眼晴一亮,今晚不用露宿街頭了,又感激的道了謝:「謝謝老將軍。」
下人上來將蕭真領了下去。
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半響,司徒況才嘆息着搖了搖頭。
「因為對方是個女娃而可惜?」藍岳一看老司徒這模樣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了:「她要是不說自個是女娃,應該會把她收歸的帳下吧?」
「確實有惜才之心,她的反應能力,還有對敵時的狀態,心境,眼力比起我手中正訓練着的影衛好出太多,可惜是個女娃。」這孩子很優秀,當然嘆息的另一個原因是太子殿下與她的關係。
「女娃倒是沒關係,我藍家正需要收集情報的女影衛,就是這孩子歲數大了點。」藍岳也覺得挺可惜的,要是再小個幾年,訓練起來會事半功倍。
這邊倆人在發着感嘆。
另一邊到了廂房的蕭真摸着沉甸甸的銀袋子卻有些興奮,雖說昨晚有些危險,可二百兩銀子啊,這也太好賺了。
坐到床上,蕭真又一下子站了起來,實在是這床太柔軟了,她家現在也算是村里條件第一好的人家,可還是用不起這麼軟棉料子的被褥。蕭真打量起這廂房,廂房不大,佈置的簡單明了甚至可以說有些冷硬,一如老將軍給她的感覺,但用的東西都很好。
這一晚,蕭真一夜好夢到天亮。
隔天,天氣很好。
老將軍一早就起來,向管家問起蕭真的情況,管家說那小子一大早就已經離開了。
司徒老將軍點點頭,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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