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蘊璽和池漠洲膩歪完後走出門,看到外間已經沒有丹寇的身影,桌子上放着餐盤,上面有今天的晚餐。
甄蘊璽輕輕地撩起唇,就不信這個丹寇不上鈎。
此刻,池漠洲正在給母親回電話。
江雪柔報怨道「漠洲你幹什麼總掛我電話?」
池漠洲說道「和蘊璽視頻呢,剛剛不方便接電話。」
江雪柔嘆氣道「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池漠洲神情微窘,叫了一聲,「媽……」
江雪柔的語氣里擔憂地問「漠洲啊!媽媽覺得你應該快點把蘊璽娶進來。」
「為什麼這樣說?」池漠洲不解地問道。
江雪柔嘆氣道「蘊璽那麼漂亮,你不早點娶進來你心裏踏實嗎?更何況……」
說到這裏,她的話戛然而止。
「何況什麼?」池漠洲追問。
「哎呀漠洲你還是趕緊把人娶進來,這樣媽媽也放心了。」江雪柔說道。
池漠洲卻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繼續追問「媽,何況什麼?」
江雪柔咬牙道「你這個孩子,你非得問是吧!那你等着!」
說着,她將照片發給池漠洲,說道「你看看照片吧!」
池漠洲點開照片,看到秦子煜抱住甄蘊璽,他的眸光一點點暗了下來。
江雪柔擔心地說「你又不在京通,不結婚的話,我怕蘊璽遲早要被別的男人給騙走了,到時候你不就沒媳婦了?媽媽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要結婚。」
池漠洲回過神,說道「媽,這就是個意外,蘊璽她都和我說了。」
甄蘊璽早就防着江雪柔用這招,所以剛才在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件事說了,還說怕他媽媽誤會云云。
總之裝白蓮誰都會,就看願不願意了。
江雪柔一怔,隨即說道「原來是誤會啊!那媽媽就放心了。」
池漠洲說道「媽,您以後不要再去公司接她了,還有讓丹寇離她遠一點吧!丹寇的身體也不適合照顧別人。」
江雪柔問道「漠洲,你是不是嫌棄媽媽了?媽媽是好意。」
池漠洲說道「沒有嫌棄的意思,只不過我們都是大人了,如果我還經常讓媽接,我會覺得很不適應,蘊璽她媽媽沒的早,她早就習慣沒有媽媽約束的生活了。」
江雪柔遲疑地問「是不是、是不是蘊璽她和你說什麼了?」
「她只說您照顧的很好,不然的話她早就搬出去了。」池漠洲說道。
剛才在視頻里,甄蘊璽沒有說半點江雪柔的壞話,反而說他媽媽多好多好,不然的話這次病也沒那麼快好。
江雪柔笑着說「那就好,有什麼不滿的還是要和媽媽說,這樣媽媽會注意會改正,我們相處融洽了,你也好過是不是?」
「好了媽,我要開會,先這樣。」池漠洲突然想到他剛才正在開會。
江雪柔不滿地說「你個臭小子和蘊璽視頻就不想開會了?和你媽我說幾句話就要開會……」
「媽,先這樣。」池漠洲說罷,直接掛了電話。
江雪柔「……」
這個小子真是混蛋!
甄蘊璽吃過晚飯,早早的就睡了。
這個時候,甄蘊璽是絕對不可能搬出去的,惹了她,她就一定把壞蛋的假面撕開不可。
一連幾天,甄蘊璽晚上都沒在樓下客廳吃飯,每次丹寇送飯上來的時候,她都在和池漠洲視頻膩歪。
池漠洲感覺的出來,最近甄蘊璽特別黏他。
看到她的小臉非但沒有豐盈起來,反而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他總覺得不對勁。
現在他已經每天都看家裏的菜譜,並未發現什麼問題,可她怎麼總是那麼瘦?
若說累的話,她每天晚上挺早就睡覺了,通常吃過飯他就能看到她體力不支,有時候視頻都沒通完就睡着了。
甄蘊璽其實是很累,因為她白天工作的負荷量太大了,她每天要和衛其琛學習,所以工作時間就要壓縮在別的時候,一天高壓力的工作下來,她晚上根本就沒有半點力氣。
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池漠洲一看,才九點。
他不由說道「蘊璽,實在不行的話你休息兩天調整一下身體?」
甄蘊璽強打着精神說「創業初期,你懂得,我每天晚上早睡就可以了。」
「你經常視頻半截就睡着了,不是累壞了?」池漠洲冷聲質問她。
「才沒有。」甄蘊璽是不會承認的。
池漠洲說道「我經常看着你睡覺,還說沒有?」
「啊?我睡着了你還看着我呀?我才不相信。」甄蘊璽吃吃地笑着說,心裏卻有了一個計劃。
說罷,她緊接着說道「我下樓去拿杯牛奶喝,養身體,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
「讓傭人送上來。」池漠洲並不想掛電話。
她這麼黏他,令他對她的想念開始加倍,無奈最近工作十分忙,連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他現在已經住在辦公室了。
「我還是下樓走走吧!吃完飯就躺在床上,胃有點不消化,你等我一下。」甄蘊璽說罷,掛了電話。
視頻中斷,池漠洲等她回來,根本無心工作,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機把玩着。
甄蘊璽下了樓,果然看到丹寇坐在沙發上低頭縫着什麼。
她微微眯了眯眼發現,是件男式襯衫。
甄蘊璽心裏露出一個冷笑。
丹寇看到她,立刻把手中的衣服放下,站起身問道「甄小姐,你需要什麼?」
「熱杯牛奶。」甄蘊璽說道。
「我讓傭人給你熱。」丹寇說罷,吩咐了一聲。
甄蘊璽坐到沙發上,丹寇又拿起襯衣縫製起來。
甄蘊璽知道對方是故意讓她看到襯衣,讓她問,好刺激她。
她就不問,她就裝沒看到,她一邊等着牛奶一邊說「丹寇啊!你真的該找個男朋友的,你不知道戀愛的滋味真的是太美好了。」
果然,丹寇抬起頭好奇地問「怎麼美好?」
甄蘊璽說道「就比如說我和漠洲雖然現在分隔兩地,但是每晚我們視頻的時候,我們、我們……」
她話沒說完,紅着臉曖昧而羞澀地笑了,她站起身說「不行,有機會你自己體會吧!」
她接過傭人送來的牛奶轉身上樓了。
丹寇走着神,手裏卻仍在繼續,結果手指被刺痛,她的心也跟着痛了,她低頭看着襯衣被她的血跡染髒,輕輕地咬了咬唇。
回到房間之後,甄蘊璽給池漠洲發去視頻請求,他那邊幾乎就是秒接的。
他看到甄蘊璽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杯牛奶,一邊喝一邊笑眯眯地看着他。
池漠洲嘆氣道「你是該多喝一點牛奶,看你現在瘦成什麼樣子?」
甄蘊璽摸摸自己的臉說「我也覺得奇怪啊!為什麼我吃那麼多還是那麼瘦呢?而且這次病完就覺得怎麼也恢復不過來似的,不會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吧!」
「你就是累的,我說讓你休息,你又不聽我的。」池漠洲放冷了表情說道。
甄蘊璽噘起唇說「你太討厭了,就當我沒說。」
喝完牛奶,困意又襲來,她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打哈欠,終於睡着了。
她困的時候把手機支在床上,方向衝着門口。
池漠洲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捨不得掛電話,他把手機放到桌子上,一邊看文件,一邊看她。
事實上每次她睡着幾乎都是如此,在這個時刻,思念往往就會被放大,他會懷念以前抱着她睡覺的日子,雖然這樣會讓他更想她,可他忍不住戒斷這份想念。
手機里發出門的輕響聲,雖然很輕,但池漠洲卻敏銳的撲捉到了,他立刻拿起手機,緊緊地盯着畫面。
一個人影緩緩地出現在門口,池漠洲微微眯起眼睛,等他看清門口的人時,冷聲問了一句,「丹寇,你在幹什麼?」
門口的丹寇嚇了一跳,她發現屋子裏有微弱的亮光,並不知道甄蘊璽還連接着視頻,她其實就是好奇甄蘊璽說的,想知道甄蘊璽晚上會幹什麼。
丹寇輕輕地說「漠洲,我是來拿牛奶杯的,順便幫她關一下燈。」
說着,她把燈關上了。
池漠洲在手機里淡淡地說「拿完就出去吧!」
丹寇看着他,唇微微地顫抖,說道「漠洲,我……」
池漠洲低聲說「別吵醒她,出去吧!」
丹寇斂下眸,轉身輕輕地離開。
池漠洲眸光冷淡,在看向甄蘊璽的時候,眼底那抹沉鬱方才漸漸化開,逐漸溫暖起來。
第二天醒來,甄蘊璽發現自己的手機依舊處於沒電狀態,就知道昨晚池漠洲又是把手機看到沒電才算的。
她將手機充了電,然後開機,把昨晚視頻的錄相調出來,結果發現了丹寇被斥的那一幕。
她躺在床上笑的開心,想必這個丹寇會更生氣吧!
沒關係,她的招還多着呢!慢慢來吧!
一天後,池漠洲收到了甄蘊璽寄給他的快遞。
這還是甄蘊璽第一次寄給他東西。
他沒拆,而是看着禮物要和她視頻。
甄蘊璽坐在辦公室里,她接通視頻,看着他笑問「池先生,是不是禮物收到了?喜歡嗎?」
池漠洲把桌子上的禮物照了照,然後說道「我還沒拆,怎麼想起送我東西的?」
「你看看就知道啦。」甄蘊璽俏皮地說。
池漠洲拆了禮物,有點意外地看到裏面放着幾件襯衣。
然而等他拿起襯衣,看到上面的縫痕的時候,目光微微有些凝固了。
甄蘊璽沒看到他的目光,在手機里笑,說道「你不是怪我不給你做襯衣嘛!這下好了,我給你做好幾件。對了,我模仿了dk的手工縫製,你看是不是進步很大啊!」
池漠洲的目光恢復正常,說道「進步很大!」
甄蘊璽噘着嘴道「我拆了好幾件衣服才學會的,心疼死我了。」
「回頭再送給你一批。」池漠洲低聲道。
兩人通完視頻後,池漠洲將衣服放下,拿起車鑰匙大步走了出去。
車子急馳到那個隱蔽的郊外別墅,他大步走下去,地下室里很安靜,他走到顯示器面前按開,發現甄情躺在實驗室的手術台上閉着眼睛,瘋狂醫生則在他的臥室里睡覺,雖然看不清臉,但那身形一看就是他。
池漠洲方才斂了眸,關掉顯示器,轉身匆匆離開。
實驗室里的警報聲解除,甄情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繼續坐到沙發那裏吃薯片刷劇。
真是嚇死她了,這還是瘋狂醫生走了之後,第一次進來外人。
她不知道來的是誰,但是瘋狂醫生說過,如果有人來,警報會響,讓她趕緊偽裝好。
也不知道他那邊進行的怎麼樣,總之一想到過不多時甄蘊璽就會代替她留在這裏,而她頂着一張變漂亮的臉,可以出去享受那麼多人的追求,簡直令她期待極了。
池漠洲回到辦公室,換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衣,然後自拍了一張照片給她發過去,說道「最喜歡這件。」
甄蘊璽看着手機笑了,回復一句,「晚上把你原來的衣服都換了。」
「好。」池漠洲回復着,臉上浮起淺淺的笑意。
甄蘊璽晚上回到池宅,吃過飯她就開始折騰起來,把池漠洲柜子裏的所有衣服都弄出來,她不但打算扔,還讓人用剪刀給剪壞了。
甄蘊璽自己都覺得自己挺惡毒的,電視劇裏面妥妥的女配嘴臉,但是沒辦法,不如此的話,白蓮花怎麼才能露出馬腳呢?
丹寇很快便聞訊趕來,她看到房間裏一地的碎布,一臉心碎的表情質問甄蘊璽「為什麼?」
甄蘊璽坐在沙發上一邊翹着腿看傭人剪,一邊說「我不想我男人衣櫃裏有別人做的衣服,怎麼了?」
丹寇眼裏都是自己一生的心血被剪壞,她那張溫婉的臉終於慢慢地變了,她沉下臉說道「你們誰敢再動?」
傭人們果然都停了手,有些無措地看看丹寇,又看看甄蘊璽。
甄蘊璽笑了,問道「丹寇,你一個針線工有資格命令傭人們?別忘了,我才是這個房子裏的女主人!」
傭人們一聽,手裏又剪了起來。
丹寇氣的叫道「你還不是沒嫁給他呢?」
「他非我莫娶啊!」甄蘊璽故意讓自己露出得意的嘴臉。
江雪柔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天啊!這是在幹什麼?蘊璽你瘋了?」
甄蘊璽看向她說道「伯母,作為一個過來人,想必您也不希望看到您的丈夫被別的女人窺視吧!」
江雪柔看了看她,又看看丹寇,重新看向甄蘊璽問「你是指丹寇嗎?她和漠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啊!她還比漠洲大呢!」
「是嗎?她敢說她不喜歡池漠洲嗎?」甄蘊璽看向丹寇一字一句地說「雖然你和池漠洲一起長大,可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應該清楚,你根本配不上池漠洲,識相點的話,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吧!別總想着不切實際的事。」
江雪柔說道「蘊璽,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啦!」
甄蘊璽看着她說「伯母,我要是不善良,早就把這一堆燒了,而不是留給她點碎布條子當成念想!」
說罷,她踢了踢腳下的碎布,態度很是輕蔑。
丹寇已經淚流滿面,她努力抑制臉上的淚水說「我答應去相親,還麻煩甄小姐幫我介紹一個。」
甄蘊璽毫不猶豫地說「好啊!我答應,我身邊的優質男人多的很呢!」
江雪柔看看丹寇,欲言又止,終是沒再說話。
一場鬧劇結束後,甄蘊璽給池漠洲打過去電話。
她聲音略顯疲憊地說「我把衣櫃裏的衣服都清走了,原來有些衣服是丹寇給你做的啊!她不開心了怎麼辦?」
池漠洲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舊衣服遲早要扔掉的,不用管她。」
甄蘊璽冷笑着說「我怎麼感覺你們以前不一般啊!」
池漠洲淡淡地說「我們以前什麼都沒有,她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不必在意。」
無關緊要的人能讓池漠洲身上有她的痕跡?甄蘊璽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池漠洲轉移話題,問她,「怎麼聽起來聲音很累的樣子?」
「折騰一通是累了。」甄蘊璽說道。
「看你的身體。」池漠洲無奈地說。
甄蘊璽嘟嚷道「我也沒辦法嘛!」
池漠洲說道「這兩天我要回去一趟,到時候你必須跟着我在家休息,知道嗎?」
「啊?你要回來呀!那太好了,我想死你了!」甄蘊璽立刻嘴甜地說道。
池漠洲無奈道「你這個小騙子,要是真想我早就飛過來了。」
甄蘊璽「哎呀」一聲說道「人家身體不好嘛!怎麼能坐飛機呢?」
有力氣折騰坐不了飛機?池漠洲說什麼都不信。
甄蘊璽心裏卻在想,到底是不是無關緊要,等他回來就知道了。
第二天甄蘊璽走下樓的時候,看到丹寇坐在客廳。
今天的丹寇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旗袍,看起來仿佛鉛華過後、儘是滄桑。
丹寇的面色十分素雅,甄蘊璽不知道她是怎麼被造就出這樣特殊氣質的,其實以丹寇的不同,在外面也會被一群男人關注吸引,畢竟這樣的女人幾乎絕跡。
但是甄蘊璽認為一個女人能夠長期吸引另一半,還是她的獨立和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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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預警明天,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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