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場裏有專為顧客準備的餐廳,顧客可以選擇把獵物帶回去自己烹飪,或者直接交給餐廳來處理。
讓餐廳用打到的獵物做了幾個野味,葉子拖回來的那隻黑熊暫時留在了獵場,熊頭是要做成標本掛在展覽室里的,熊肉也只是留了熊掌,至於熊皮,工作人員說在處理好後會送貨上門。
獵場餐廳廚子的水平還不錯,幾個野味做的很地道。
吃飽喝足,周茗一臉幽怨的看着葉子,問道:「剛才忘了問你了,你怎麼猜到那句話的?」
「隨便猜的。」葉子笑着說道。「誰知道一猜就猜中了,我這還有很多呢,要不要聽?」
「不聽。」周茗使勁兒搖頭,捂着額頭鬱悶道:「老娘今兒個算是栽到你手裏了。」
周茗這麼一說,葉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喜歡美女,可對於男女之間這種事情來說,他無疑還是個初哥,同時也繼承了華夏民族對男女之事的委婉,一~夜~情這種在國外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情,在國內還完全達不到那麼開放。
「要不就算了吧。」葉子一臉真誠的說道:「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行,老娘願賭服輸。」周茗較真道。「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八點,先去酒吧。」
葉子更尷尬了,不愧是國際化的大都市,生活在大都市的女人都這麼開放了,讓他們這些小~處~男該怎麼活呢?
「記得拍照喲。」葉初心看熱鬧不嫌事大,鼓動葉子說道。「現在不是流行xx門麼,你也弄一個出來,不過記得臉上要打馬賽克。」
「葉初心,你就作死吧。」周茗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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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霓虹閃爍,十月份的燕京夜晚已經有些微涼。
放肆,這是一家酒吧的名字,很奇怪,也很有創意,忙碌了一天後在這裏盡情的放肆來緩解生活帶來的壓力,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非要去嗎?」葉子緊了緊衣領,看着一身皮衣皮褲,打扮的比葉初心還女王范兒的周茗苦笑不已。
「你想害我說話不算數嗎?」周茗撅了撅嘴,主動挽着葉子的胳膊說道。「走吧,進去玩玩唄,今兒個就咱們倆,喝高了就去開房,天一亮還是朋友。」
這女人太磨人了,葉子心裏嘀咕着。從下午六點開始,電話就沒斷過,葉子有心拒絕,結果周茗說了,八點前要是見不到人,就直接闖進葉家,這才讓葉子心有戚戚。
兩人進了就酒吧,葉子習慣性的開始打量酒吧的佈局,作為一個刺客,即便從來沒出過一次任務,即便六年前就被老東西趕下山,可習慣是改不了的,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第一時間打量這個地方的佈局,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跑路的時候也不會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不得不說,燕京的酒吧跟青城的酒吧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當然,這也並不是說青城的酒吧不好,只是相比之下的檔次要高了許多,而且還有不少外國人,無形間把酒吧的檔次也拉高了不少。
酒吧的佈局跟其他酒吧的佈局大同小異,吧枱,卡間,舞池,舞台,最吸引人的要屬舞池中的幾根鐵柱,在震耳的音樂聲中不斷的閃爍着電流,讓舞池中的氣氛更加熱烈。
兩人沒坐卡間,在吧枱前找了兩個座位坐了下來,服務生剛把酒水端上來,舞池中的氣氛便達到了,天花板上,幾個噴頭同時噴出水流,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一個個尖叫着隨着音樂放肆的扭動着身軀,渾身濕透也全然不顧,反而更加興奮。
「你們城裏人真會玩。」葉子幽幽的說道。
「說的好像你是農村人似的。」周茗咯咯的笑着,因為音樂聲音太大,周茗幾乎是貼着葉子耳朵說話,微熱的氣息帶着淡淡的香氣,讓葉子不禁有些心神微亂。
「哈哈,我還真是村里出來的。」葉子定了定神,與周茗拉開一些距離,笑着說道:「我們那可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樹林的,冬暖夏涼,村口還有一條小河,一到夏天我們就去水深的地方游泳,順便抓幾條魚解饞。後山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野果,特別好吃,我們經常去摘一些野果搗成果漿,然後從地里挖一些土豆,裹着泥巴烤熟後灑上果漿,味道特別香。」
周茗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葉子,一隻胳膊撐在吧枱邊緣,手掌撐着下巴,表情看起來對葉子說的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葉子被她盯的有些發毛,訕笑着問道。
「繼續說呀,我對你說的這地方挺感興趣的,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周茗笑嘻嘻的說道。
「有機會帶你去玩。」葉子點頭道。
「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呢?」周茗問道。
「這個-----我也不確定。」
「那你這個話題可轉移的不太成功啊。」
靠,這女人會不會聊天?
葉子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是的,他是在轉移話題,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回憶回憶童年,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多好,幹嘛非要為了一個打賭跑去開房?
作為一個傳統男人,葉子覺得,有些事情,必須是兩個相愛的人才可以去做-----比如啪啪啪?
就在葉子尷尬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不遠處的卡間裏傳來一聲幾乎蓋過音樂的尖叫,接着,就是手掌抽在臉上的聲音。至於為什麼葉子能聽出是手掌抽臉的聲音-----因為他也經常這麼幹,對這種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金庸老先生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可證,有女人的地方流氓也不少。尤其是酒吧這種地方,女人花枝招展,男人就化身成了蜜蜂,再加上光線昏暗,再丑的女人也難免會遇到瞎子。
周茗顯然是經常混跡這種場所,對於發生的事情見怪不怪,大腿碼二腿的坐在那,一臉淡定的喝着杯子裏的酒水,說道:「別看了,你旁邊就坐着一個大美女呢,還想玩英雄救美這種遊戲?」
「我很少來這種地方。」葉子訕笑了兩聲,解釋着說道。他確實很少來這種地方,主要原因只有一點-----沒錢。
說着,葉子的目光還是投向了卡間的方向,只見一個留着寸頭,脖子上掛着一條玉觀音項鍊的男人,拉着一個女人的胳膊從卡間裏拽了出來,臉上還掛着怪笑,嘴巴一張一合的說着什麼,女人卻是奮力的掙扎,在男人一巴掌抽過去後,女人便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看的葉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他看不清女人的臉,可總覺得這身影異常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上癮了?」周茗幽幽的說道。
「就是覺得我認識那個女人。」葉子說道。
這齣鬧劇並沒有影響其他人,舞池裏依舊熱鬧,女人也被男人拉了起來往卡間裏拖去,只是在進入卡間的一瞬間,葉子瞳孔猛的一縮,起身快步的向卡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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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哭上了?」卡間裏,男人嗤笑着說道。「穿成這樣出來玩還不讓碰,你他媽跟我裝什麼清純呢?」
男人剛說完,就聽一個略顯緊張的女人聲音說道:「虎哥,她是我同學,您-----」
啪!
又是一聲耳光聲傳來,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同學怎麼了?我齊大虎看上的女人還沒有玩不上的。」男人語氣極其囂張。「小~婊~子給臉不要臉。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扔護城河裏餵王八去?」
「不信。」葉子站在卡間門口,眼神冷漠的說道。
「我也不信。」周茗也跟了過來,趴在葉子肩膀上探出個腦袋。「護城河裏沒王八。」
卡間很大,佈置卻很簡單,只有一圈環形沙發,中間是一張水晶茶几,除了那個寸頭男人,還有四五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剩下的幾個打扮的雖然成熟,但面相還略顯稚嫩。
護城河裏沒王八?這傢伙是在說笑話嗎?另外,這誰啊這是?
一群人都有些發愣,趁着他們發愣的工夫,葉子已經把剛才那女人拉到了身邊-----確切的說,應該是女孩。
「二哥?你-----你怎麼來了?」葉萌萌淚眼婆娑的看着葉子,臉上印着清晰的掌印。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葉子打量着葉萌萌,小短裙,束胸衣,高跟鞋,臉上還化了妝,差點就讓他沒認出來。
「二哥-----你,能不能別把今天的事告訴我爸?」葉萌萌抽噎着說道,眼神中充滿了乞求。
「現在知道害怕了?」葉子無奈道,接着,眼神中閃過一抹冷意,指着寸頭男人問道:「剛才是不是他打的你?」
「是。」葉萌萌躲在也在身後,連連點頭。
「是就行。」葉子嘴角微微翹起,看着寸頭男人說道:「哪只手打的,自己敲斷我就不跟你計較,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別讓我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