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雲萬沒想到他會突然變成這樣,還好他久在軍中知道一點急救術,也幸好這個胖老頭病兒發的不嚴重,剛被雷震雲救醒,他就蹦起來直接撲向地下室,雷震雲也跟着衝進去後,發現考森在一個破爛堆那裏一頓亂翻亂扔,很快就在裏邊露出了一個洞來。
考森彎腰看了看那個洞,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太胖鑽不進去之後,就哭喪着臉道:「又是她,肯定是她,她怎麼又來了啊。」
雷震雲看着那個不大的小洞道:「她是誰呀?
考森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喪着臉道:「是我的一個學生,自從我帶她來我家參觀過一回之後,她就迷上那些黑魔法了,我怎麼告訴她那都是騙人的她也不信,總是偷偷的跑來到我這裏探險尋寶。」
雷震雲道:「那你也不至於難受成這樣吧?好好和她說說就完了。」
考森哭喪着臉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我在老爺是個男人啊,她的家長把我……把我告了。」
雷震雲吃驚的道:「你對人家小姑娘起壞心了?」
考森抹了把眼淚怒道:「我能起什麼壞心,那是我的學生,我能起什麼壞心?這丫頭的父母不講理呀,這回再發現她來了我這裏,法院就得給我下傳票了。」
雷震雲苦笑道:「是夠麻煩的,不行你就搬家?」
考森道:「家搬了我不也還是要在那裏教書?她放學跟着我就又找過來了,哎……我怎麼碰上個這樣的學生啊?」
雷震雲撓了撓頭皮,他業替這個胖老頭開始發愁了,只得對他道:「我看你還是找他的爹媽再談一談吧,讓他們把孩子看住,小孩子嘛,嚇唬幾句也許就聽了。」
考森為難的道:「不行啊,這孩子是繼母,家裏的關係有點混亂,而且這丫頭……這丫頭的目地是想在我這裏配出點藥來,好把她的繼母變成青蛙,想這個都想得着魔了,就是認準了我這裏有……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啊?」
雷震雲苦笑道:「我也沒辦法了,打不得罵不得還管不得,要不你就求一求校方,讓他們出面來解決一下這件事吧,不過要小心啊,別傷到這個女孩心。」
考森看了看雷震雲,若有所思的道:「你說的這個還真算是個辦法,我請學校里的文森特太太出面,也許她會有辦法呢。」
雷震雲笑着向他豎了豎大拇指,他一個半老頭子還是離人家小姑娘遠點的好,不然沒事也得傳出事來。
考森有了辦法就把眉頭一展,順手向雷震雲指了指那個洞道:「還看着幹什麼?給我把洞堵上啊,不然她很快就又要鑽回來了。」
雷震雲無奈,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家呢,只得找了把鐵鍬幫着他屋裏屋外的堵洞,可是當雷震雲開始堵起這個洞來時,卻發現這事不對勁,打出這個洞的人可不應該是個孩子啊,這絕對不是胡挖亂摳能弄出來的活計,而且外面的出口處也根本就不在街邊,而是在附近的一座下水道裏面。
看着那工整的洞壁和為了反灌水而建起來的板材水壩就不像一個小女孩的行為,填到這裏,雷震雲就干不下去了,回去找來考森,兩人再提着馬蹄燈下到入口處時,連考森都倒吸了口冷氣,這肯定不是他那個女學生乾的。
雷震雲發現考森有點兩腿發軟,就一把攙住他道:「你站穩,這地上太髒。」
考森掙扎着站定道:「不行,我要報警,我得去報警。」說罷搖搖晃晃的爬出了下水道口。
他要報警就報吧,雷震雲只得也鑽到外面,點了支煙等着警察們來,他還準備着等警察來了和對方講一下事情經過呢,哪知道考森將警察帶來之後,警察竟然首先就開始懷疑起雷震雲來了。
考森怎麼解釋都沒用,雷震雲心中有點火起,但他卻忍着沒有發怒,而是任由幾個警察把他帶回警局之中,直接被他們推進一個鐵籠子裏就不管他了。
鐵籠子裏已經有幾個人被關着,其中兩個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雷震雲,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走過來笑道:「黃皮猴子,把身上的東西給你爹我看看?」
雷震雲回頭看了這個大漢一眼,那個大漢又怒喝道:「看什麼?找死是嗎,信不……?」
雷震雲不等他說完就一拳砸到他的鼻樑上,這一拳他可沒留手,大漢被他打得向後連退數步之後一跤坐倒,不等他再罵出聲來,雷震雲過去照着他的腦袋又是一腳。
大漢只發出吭的一聲就歪着腦袋昏了過去,雷震雲回身又瞪着那個跟着大漢一起過來的,那個小子又高又瘦,一看到雷震雲的眼神當即就縮到了一旁,雷震雲瞪了他一眼,又用挑釁的眼神盯着籠子裏的其他幾個人,這些人全都不敢與他的眼神相碰了,紛紛躲避着他的眼神。
雷震雲冷哼一聲靠在籠邊,向外看着那些警察,就在此時,一個小子卻突然蹦到籠子的另一邊大喊道:「警官,警官,這個黃種人打人,他打人了。」
幾個警察迅速咒罵着趕到籠邊,其中一個打開了籠門,另有兩個拎着警棍就衝進籠內,照着雷震雲的腦袋就開始亂打,雷震雲閃身躲過兩棍,再下一棍他可不躲了,抬腿一腳踹翻一個胖警察之後,又回身一拳打得另一個警察口鼻竄血,那個開門的驚叫一聲閃身就跑,雷震雲順手抄起地上的警棍也出了籠門。
旁邊的警察看到雷震雲竟然逃出牢籠,立刻大叫一聲伸手拔槍,但卻被雷震雲一棍打在胳臂上,他一吃疼鬆手,雷震雲掏出他腰裏的槍就頂在他的頭上。
這個警察都被嚇傻了,舉着雙手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雷震雲扯着他就往警局的門口走,其他警察紛紛拔槍怒喝,但卻因為雷震雲抓的那個警察誰都不敢開槍,雷震雲藏在那個警察身後道:「都給我閃開,別過來找死。」
一個頭目一樣的警察舉着槍道:「你把槍放下,把人放了咱們什麼都好說。」
雷震雲冷哼道:「說?你們聽我說了嘛?」說罷突然將手中的警察往前一推,跳上窗戶就鑽了出去。
他的動作極快,後面的警察儘管向他連續射擊,子彈也沒傷到他的分毫,眼看着那些警察都撲倒窗邊,雷震雲順手把槍往窗里一扔,借着夜色就消失在倫敦的街道之中。
雖然這回自己逃了,但這件事卻絕對不會就這麼完了,雷震雲在夜晚的街道上來迴轉悠了一陣之後,又摸回大使館裏,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管他呢,幾個警察不由分說就過來動武,只是這樣都算自己手下留情了。
第二天一早,還沒等他睡醒呢,胡蘭畦就匆匆跑進他的屋中,不由分說的掀起他的毯子道:「你昨晚鬧出什麼事來了?那個在警察局大鬧了一場的是不是你?」
雷震雲揉揉眼睛道:「是,昨晚這些警察沒有理由的就把我抓到他們關押犯人的鐵籠子裏,裏邊的人要搶我東西,我就揍了他們,結果那些警察又要打我,我的火氣一上來,就向他們動手了,其實他們應該感謝我的,不然就得死幾個了。」
胡蘭畦皺着眉頭想了想,一屁股坐到他的床邊道:「你呀,就算再有理也不能拿着槍劫持人家警局呀。」
雷震雲坐起來笑道:「長官你別急,這件事就算我有錯,也不是我有錯在先,是他們蠻不講理嘛。」
胡蘭畦從口袋裏掏出一封文件道:「一會有人來問你,你就說你在保護這份文件,但裏邊的內容你絕對不可以看,昨晚你是和一個中學老師在一起?」
雷震雲點頭,胡蘭畦道:「他是個教生物的?」
雷震雲點頭道:「胡長官,您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胡蘭畦苦笑道:「你跑了人家還不抓他呀?現在那個中學老師都被警察關一宿了,就是想問出你在哪裏。」
雷震雲呵呵笑道:「他這回可吃上我的掛落了。」
胡蘭畦站起來道:「你接着睡吧,一會如果警察來了,你就這麼說,昨晚你在調察一些特殊事件,但俱體是什麼不用向他們透露,咱們是大使館人員,有外交豁免,你不會有事的。」
雷震雲向胡蘭畦一低頭道:「讓胡長官費心啦。」
胡蘭畦瞪了他一眼道:「你就少闖點禍吧。」
第二天早上胡蘭畦並沒有出現,就在雷震雲和維羅妮卡與吳上校吃着淡而無味的早餐時,一群警察帶着考森走進了大使館,考森一看到雷震雲就開始掉眼淚,另外幾個見過雷震雲的警察一看到雷震雲,當即指着他喊道:「就是這個人,昨晚就是這個人大鬧了我們的警察局。」
吳上校平靜的站起和領頭的警察握了握手道:「眾位到這裏……是有何貴幹啊?」
領頭的警察也不敢在大使館放肆,所以與吳上校握了握手道:「貴大使館的這位先生,昨晚在警察局持槍劫持了我們的一位警察,然後逃跑了。」
吳上校驚呀的回頭看了一眼雷震雲道:「警察局?你不執行任務,跑到警察局去幹什麼?」
雷震雲一聽就知道吳上校已經和胡蘭畦串過口風了,所以站起來道:「不是我要去警察局,是這幾位警察先生毫無理由的把我帶去的,到裏面之後就把我關進鐵籠,還讓一個男人來搜我的身。」
吳上校瞪着眼睛道:「搜身?那……那封給首相大人的密信還在嗎?」
雷震雲點頭道:「在,為了這封信我才在警局裏和他們起矛盾的,幾位警官先生見那個人沒得手,就好幾個人的親自過來搶,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搶他們的槍?」
吳上校轉身盯着那個領頭的警察道:「警官先生,貴警局為什麼對那封密信這麼感興趣啊?」
領頭警察皺眉道:「什麼密信?我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密信?」
吳上校道:「那你們為什麼抓他?他是我國的外交人員,你們無權隨意抓他的。」
帶頭的警官遲疑了一下道:「我們……我們懷疑他盜竊。」
考森立刻嚷道:「沒有,他沒有盜竊我的什麼東西,他在幫我幹活。」
警官看了一眼考森,又咽了口唾沫道:「我們……我們懷疑他……破壞下水道。」
考森道:「我說過多少次了警官先生,他是在幫我回填,有人在我家的下面,從下水道里挖了個通道,是這位中國先生好心幫我回填了那個洞,你們要找挖洞的小偷可以,但不該說這位雷先生是小偷啊。」
維羅妮卡一直坐在桌旁靜靜的聽着,聽到這裏她一推碗盤站起來道:「夠了,警官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你們說的這個破壞下水道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幾天之前,我們才在國王陛下的親自主持下結的婚,您現在說他是個破壞下水道的賊嗎?警官先生,如果您還要堅持這一點的話,恐怕我們就要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了。」
警官接過名片看了看,雙手將名片交還給維羅妮卡之後,一言不發的領着人就走了,考森長出了一口氣道:「這些個警察呀,一看到雷先生是個黃種人就……,他們是該接受一下教訓了。」
雷震雲笑着向考森一招手道:「來,一起吃早飯吧,他們沒難為你吧?」
考森坐到桌旁道:「他們憑什麼難為我?我可以去法庭告他們的,不過這一宿在他們警局沒地方睡覺到是夠難受的。」
雷震雲給他裝了碗稀飯,又拿了把勺子遞給他道:「喝口熱粥。」
考森看來是真餓了,端過粥碗來邊喝邊道:「有牛奶嗎?還有黃油和麵包,你們中國人早上就吃這個?」
雷震雲苦笑道:「就是吃這個,你想沒想過是誰來挖的這條地道啊?」
考森皺着眉搖了搖頭,雷震雲又問道:「那你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你手裏?讓別人起了賊心想偷的。」
考森不解的想了想道:「我一個窮老師能有什麼被人掂計的?難道是想偷我的那些標本?哎呀我想起來了,我幾年在倫敦的舊貨市場買過一個小孩子的標本,聽說是什麼泰國鬼童,俱體名字我想不起來了,買回來後看了好久也沒見有什麼特殊的,就給放到箱子最底下了。」
雷震雲吃驚的道:「是叫小鬼降,穿着紅衣服對嗎」
考森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