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伊花多娜一直呆在岩洞中;期間都是贊恩出去弄些能吃的東西回來——在此時此刻巴爾幹草原上進行着激烈的廝殺。
部落的大部分原著民已經撤退進草原深處,好讓酋長聯盟推薦出來的戰爭頭目清空戰場,頭目帶領他的戰士和入侵者決一死戰。
回到草場深處,人類的前鋒由於太過深入導致首尾連接出現紕漏從而被攔腰截斷,處於前線的部隊得不到給養日益頹靡;而佔據主場優勢的獸人們則對兩部分入侵者群起而攻之,在經過數十場大戰後,人類軍隊絕望地發現,他們被困在這裏了,與其說是他們插在敵人心臟里的一把刀,還不如說是迷失在狼群中的羔羊……
最後,一切榮耀和野心都被扼殺在巴爾幹腹地。在那,戰士們的鮮血讓土壤更加肥沃,以確保來年能長出更粗更長的稻草來;如此景象就是自然界的循環,而戰爭頭目知道,這裏就是入侵者該躺下的地方。
部落的號角聲逐漸接近,嚇的人類殘部丟盔棄甲,爭相逃出巴爾幹草原。而那個小小的岩洞內,小女孩推倒磊在洞門口的碎石,在黎明的光耀下,她長期見不到光的軀體虛弱而蒼白——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而殘缺不全的她只有足夠堅強才能活下去。
「這裏有倖存者!不過是個殘疾。」一名獸人士兵發現了伊花多娜,話說部落的反擊部隊在方圓十里內只發現這一個倖存者,可想而知人類這次入侵有多麼迅猛。
「就是她麼?這小傢伙還真幸運那…士兵,帶她下去難民營吃東西,我們得把主要精力放在戰場上,截殺那些白皮猴子!」戰爭頭目用大斧砍在地圖上,瞬間天空變成血紅色……
「父親,你為什麼不救媽媽?你什麼時候來接我走?」伊花多娜躺在難民營的大床上。
「爸爸的身體不在這裏,我還在很遠的地方,出現在你眼前的只是影子而已。」贊恩模糊地身體閃爍在乾草叢中。
「那你什麼時候能來呢?」小女孩睜着眼睛不肯入睡。
「睡吧,等你長大了,爸爸就回來。」微光有種神奇的力量讓伊花多娜眼皮越來越沉,她是一名戰爭遺孤,曾經擁有的全被燒毀,但只要那縷閃光在身邊,或者說唯一支撐她的只是一個遙遠的承諾吧。
「等你長大我會用最漂亮的花折成桂冠,親手戴在你頭上。」贊恩虛幻的手想觸碰他的宿主,但無奈自身的實力太弱,他的手指直接穿透伊花多娜。這就是守護天使的命運——他們只比天堂最弱的安琪兒強那麼一點,他想凝結成實體卻是一個奢望。
一會兒,小女孩睡着了,贊恩起身欲走,結果發現後面坐着一個人!呃…是自己的老上司,天使長。
「你還不懂嗎?這種任務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不要妄圖打破命運,那只會給你帶來不幸,小心墮進悲慘的陷阱中。」天使長一臉陰冷的看着新晉者。
「不,無論再怎麼困難都不會放棄,我是她的守護天使」
「愚者!你會為自己的選擇遺憾終生的;要知道巴爾幹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你終其一生服侍左右…」天使長的身影越來越淡,顯然他的警告沒能嚇退贊恩。
對於天使一族,去守護一個平凡的生命需要多久?可能在他們漫長的一生中只是眨眼而已,可贊恩不知道的是,這樣一個卑微的短暫卻傾注了他的一生,而且他必須用永恆來追憶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繼人類第三次入侵巴爾幹草原失敗已經過去九年,全來那個拄拐的身影已經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且再也不會有人叫她沒爹的野種,因為她現在是部落里的薩滿,任何平民見着她都必須的彎下腰叫一聲『大人』。
「薩滿大人,您真的認為那群白皮猴子會好心的與我們保持中立?狡猾的人類一定會使詐的!現在頭目出去和他們談判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伊花多娜的近侍隊長抱怨着。
「難道頭目還不懂這道理?既然他做決定的事情我們就應該執行到底。」薩滿語氣嚴肅,但沒有責備之意。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靠前了,萬一有什麼閃失…」隊長低着頭,滿臉憂慮;是的,他喜歡伊花多娜,其實部落里好多男人都喜歡薩滿,雖然她有殘疾,但隊長敢打包票自己對薩滿的執念最深。
「去做你的事情吧,衛隊長,議和期間我們還得保護好平民才行,尤其是太陽落山後更要提防狼群來侵襲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