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瑪西亞人很聰明,知道在禁魔石林里作戰是對發生的巨大削弱。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但他們同時也是愚蠢的。
即使身處于禁魔石林中,布蘭德仍能隨手釋放出高溫的火焰。
但這些騎兵不但不先戰術撤退還準備強攻,就能看出德瑪西亞人對法師實力強弱程度沒有什麼概念,沒有意會到布蘭德是他們無法戰勝的敵人。
擁有符文之力的布蘭德,豈是一般的平民法師可以比擬的?
凡人和它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出所料,在短暫的角逐之後,傑諾的判斷成為了現實。
任何禁魔材質的物品都是有容納上限的,一旦超過了這個限制,那麼這個物品就會崩壞。
脖子上的繩圈主動吸收着布蘭德體內龐大的能量,終於在抵達臨界時,變黑斷裂。
即使是一塊符文碎片,其中蘊含的魔力也是海量的,就算直接將布蘭德困捆在禁魔樹上,砌在城牆之中,都不一定能吸乾破壞這枚符文碎片。
更不要說鐵索這種本身就很纖細,魔力容量很少的物品了。
布蘭德掙脫束縛,從空中墜落,像隕落的流星一般,在地上砸出了一個遠超出它體長的火坑,熊熊烈火在坑中燃燒,火舌直衝天際,仿佛在舔舐着雲彩。
它被稱為復仇焰魂,是因為其睚眥必報的性格。布蘭德不會輕易放過拖行着它飛出數千米的龍禽,一團爆裂的火球從火坑中騰起,沖向飛行的龍禽。
騎手呼哨,龍禽振翅拔升,但還是被火球砸到了右翼。
上空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龍禽悲慘的啼叫——它的右翼受到了損傷,但仍然頑強的保持飛行,遠離下方這個火焰的怪物。
銀色着羽毛散落,沾染着火焰,在高溫中蜷縮,發出蛋白質燒焦的焦糊味。
但振翅間迎面而來的風吹開火花,一路跳動着滾過附近的羽毛。火焰每觸碰一個地方,就會一口咬下去開始吞食。
施加到身上的痛苦,布蘭德會十倍返還。
它躍出火坑,對着龍禽騎手窮追不捨,手持火團不停拋向高空。
在狂放的攻勢下,龍禽又挨了幾下火球,龐大的身軀依然搖搖欲墜。它發出悲鳴,但在布蘭德耳中卻猶如天籟,他發出了噼啪作響的爆裂笑聲,在龍禽飛到一處足夠寬闊的空地上空時,猛然用燃燒的雙手錘擊大地!
轟!
一道火柱在突然隆起的空地上猛烈噴出,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沖天而起,熾熱的岩漿噴射到龍禽的身上,令其悲鳴戛然而止。
能經得起這樣灼燒的鳥類,也只有傳說中的鳳凰了吧。可它只是一隻龍禽,只要是野獸,即使再龐大,也依舊擺脫不了對火焰的畏懼。
龍禽如同斷線的風箏,像冒火的流星一樣斜斜的墜向大地。
它在死前盡到了戰寵的職責,幫騎手抵擋住了絕大多數的烈焰。在火柱爆發的時候,騎手受到波及被震飛離龍禽的項背,在高空中飛出一條銀色的拋物線。
沒想到原本以為非常簡單的一次驅逐行動,竟然演變了成人寵雙亡的局面。
「不!銀翼!我的銀翼!」高空墜落的騎手悲痛的喊叫着龍禽的名字,對戰寵的擔憂已然讓她無視了她此時與死亡之間,只有不到百米的垂直距離,和不到五秒的最後生命。
她在這一瞬間,甚至看見了面紗之女踏着喪鐘而來,用手中的弓箭精準的射進了龍禽的體內,將安息帶給了被烈火灼痛的它。
然後她一躍雙蹄,挽箭搭弓將那帶來死亡的箭矢瞄準自己。
這是德瑪西亞人崇尚的死法,她閉上眼睛,眼角劃出淚水,相信羊靈會在自己感受到墜地疼痛的瞬間之前,帶走自己的性命。
見到此幕,傑諾仍舊按兵不動。
雖然感覺到惋惜,但一個龍禽騎士,也只是德瑪西亞軍隊中比較稀少的一員而已,就像諾克薩斯的戰爭石匠那樣,並不是無可替代的。
救下她也不一定能對他接下來的德瑪西亞之旅起到多大的幫助,穿得那麼嚴實,誰知道對方是農家出聲還是貴族出身?在軍中的威望如何?有沒有什麼門路?
反倒是有這些眼線在,會讓他與布蘭德的戰鬥變得畏手畏腳。
在活着的德瑪西亞人面前,他要儘量避免使用魔法。這會導致戰鬥難度增大,連水晶護甲都不開就和火男貼身肉搏,怎麼想也忒作死了。
但也許是這位龍禽騎手命不該絕……突然!一個深藍的影子劃破天空。
一隻美麗的藍翼猛禽從天而降,一對利爪擒住騎手的胳膊,不停的拍打羽翼讓她的降落變緩。
傑諾定睛一看,這隻藍色的猛禽是一隻藍岩獵鷹,據說德瑪西亞徽記中的翅膀正是來源於這種猛禽。人們都以為它們已經滅絕很久了,實際上只是數量過於稀少,活動範圍局限在深山老林里,現在也瀕臨滅絕了。
如果德瑪西亞有設動物保護分級制度的話,藍岩獵鷹絕對是比熊貓還要稀少的存在。
巨鷹尖嘯着,一次又一次地扑打羽翼努力帶人向上騰飛,近乎透支力量的撲翅甚至讓它美麗的羽毛都被甩掉了不少,紛紛揚揚的飄落。
它的體型完全比不了背上能站人的巨大龍禽,翼展更是只有龍禽的三分之一左右,更何況這位騎手還穿着厚重嚴密的全身鋼甲,全副身家算下來得有兩百斤了。
一瞬間,騎手心領神會,將手中的銀戟擲向布蘭德,阻礙敵人追趕的同時減輕自己的重量。
銀戟刺穿布蘭德的大腿,阻礙了它的追趕,但是很快就被它體內的高溫融斷了,布蘭德用手掌往大腿上噴射火焰,很快就讓傷口彌合。
但當它再度起身追趕時,卻發現巨鷹已經成功帶着騎手貼地飛行,拉開了距離。
巨鷹將騎手投放在一顆禁魔樹下,傑諾看到一個身穿深色皮衣、披着藍色羽翼披風、身上只在薄弱處佩戴護具的女人,從樹後面跑了出來,伸手將雙腳剛剛觸及地面的騎手扶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