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叫花子?月翎你是不是瘋了?你們去吧,我不去了。」玉清鸞聽樓月翎這麼一說,心裏很沒底,很委婉的拒絕了她們。
聽玉清鸞這麼一說,樓月翎很是失望,頭頂好像壓着許些烏雲,臉色不是很好。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心情,樓月翎在來之前早算到玉清鸞這個傢伙會拒絕她們了,不然她也不會第一站先去章羽愁家了,現在是章羽愁出場的時候了。樓月翎趕忙給章羽愁使了個眼色,章羽愁明明知道她意思的……『討厭』的章羽愁反而故意耍弄她,「幹嘛?翎翎你想泡我啊?想不到我們翎翎喜歡的是女色。」
章羽愁在她們三個人中的年紀最大的,說話也有很權威性,玉清鸞談不上特別喜歡章羽愁這個人,不過在某些事情上她還是很認可章羽愁的。
三人打鬧了一會,章羽愁馬上進入正題,「清鸞,我覺得你應該和我們一起去,雖說神秘黑手團可能會先襲擊我們漁家村,不過我想襲擊好漁家村,下一個被騷擾的村落估計就是你們玉家村了,大局先不說,就如我們三個來說,如果說我們漁家村被破壞了,我跟翎翎都會流離失所,我們三個不可能跟現在一樣開開心心的打鬧了。」
玉清鸞聽了章羽愁的這些話陷入了一段很長的沉默。
玉家村就在漁家村的隔壁,同屬於海岸周邊的村落,玉家村不同於漁家村的是,玉家村是在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出行也比漁家村方便,農耕作的土地也比漁家村多,生活也比漁家村富餘。樓月翎跟章羽愁和玉清鸞打小就相識於海邊,生於海邊,長於海邊,一起在海邊淘貝殼,一起去海岸山洞那頭的私塾偷偷聽先生講課,一起去分享成長的苦惱和歡樂,一起去憎恨和喜愛一個人。用樓月翎的話來說,如果哪一天老了,如果月愁先死了,她一定會帶上玉鸞一起去她的墓地講很多笑話給她聽。章月愁每一次聽樓月翎這麼說,都是淡淡一笑,似乎看透了一切,沒有多說什麼,倒是玉清鸞常常會反駁她說:「月翎,你傻啊!哪天羽愁嫁人了,嫁到了一個很遠很遠我和你找不到的地方怎麼辦?再說了,雖說我們三個人同年齡,但是生老病死的壽命我們都控制不了,萬一我們會先死掉呢?」
是啊!富貴在天,生死於命,就算她樓月翎再怎麼想三個人永遠在一起也罷,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就像神秘黑手團突然要打破漁家村的平靜一樣,誰來制止?樓月翎認為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儘量能做好的就是前往央陽城調查這個神秘黑手團到底是什麼玩意,她的初心這個人,初衷也是這個,不過她認為三個人的力量總能比兩個人的力量大,玉清鸞是她的夥伴,更是她的力量。樓月翎看到玉清鸞沉默成這樣子,想了想清鸞也有為難之處,她有點泄氣,說實話如果此刻讓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也是不可能的,「清鸞,算啦!你還是別去好了,你也別為難了。」樓月翎低沉地說。
時間就是個怪物,馬不停蹄地跑個不停,一點也不勞累和疲乏,眨眨眼睛,差不多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儘管玉清鸞極力留他們在這裏吃飯,不過這頓飯她樓月翎可真沒心情吃哦!
也就在樓月翎拉着章羽愁快要跟玉清鸞告告別的時刻,玉清鸞的爹娘從外面回來了。
「呦!這不是樓月翎跟章羽愁嗎?」
樓月翎見到玉清鸞的爹娘都有點羞澀,這種羞澀可能有與生俱來的吧!比如說見到對方的爹娘,你一般都會喊叔叔嬸嬸,這一聲叔叔嬸嬸好像喊得跟親叔叔嬸嬸一樣甜甜,怪讓人起雞皮的。
「嗯,玉叔叔和玉嬸嬸好!」樓月翎有點羞澀的問候,臉上微微發燙,心裏一直在發麻。
說真的,人家玉叔叔和玉嬸嬸又不會把她吃了,她又什麼不好意思的?瞧人家章羽愁,成熟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叔叔嬸嬸好!」章羽愁說乾脆利落。
玉叔叔和玉嬸嬸都是好人,現在的時間是差不多中餐的時間了,他們想留樓月翎和章羽愁吃中飯,章羽愁是無所謂,不過樓月翎沒在別人家吃飯的習慣,婉言拒絕了,玉叔叔和玉嬸嬸也沒有說什麼。倒是玉清鸞有點捨不得她們回去,剛剛他們的提議不是她沒有考慮過,她也想跟樓清翎和月愁他們一起去央陽城,主要是她爹娘這邊不一定同意。
剛好,她爹娘這不是回來了嗎,她想抱着試試看的心情問一下爹娘這邊。
玉清鸞攔住樓月翎和章羽愁的去路,悄悄的在他們面前嘀咕了幾句,然後轉身跑回屋去。沒多久,她精神抖抖的跑了出來。
看樣子,這事准成了。
玉清鸞跟月翎還有羽愁相約出發的時間是後天清晨。
就這樣子,三個人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玉清鸞這邊爹娘同意她去央陽城了,羽愁這邊她娘親對她很放心,一切的事情由她自個來定奪,章羽愁這邊也搞定了。
就剩下樓月翎這邊了,樓月翎回到家,今天有點累,她直接趴在軟趴趴的床上,活生生的一個懶貓,她弟弟過來敲門叫她吃飯,她都一動不動,直到她爹爹過來大喊了一句:「翎兒,大家都在吃飯,你還不起來吃飯?」
樓月翎家裏最怕她的樓老爹了,聽到樓老爹的喊聲,立馬從床上爬起來,乖乖的去吃飯。
樓月翎家是四口之家,爹爹是村長,為人剛正嚴厲,樓月翎最怕樓爹爹了。
樓月翎的娘親是普通的農婦,在別人看來樓,樓月翎的娘親是一個精明又和善的人,不過樓月翎覺得娘親對她一點也不溫柔,對她的嚴厲程度壓根不亞於她爹爹。
樓月翎的弟弟只有六歲,是個可愛的小傢伙,是爹娘的寶貝兒。為此,樓月翎沒少吃自己弟弟的醋,總覺得爹娘好偏心,為什麼這麼疼自己的弟弟,弟弟剛出生那會,樓月翎有想過,如果娘親沒生下這個傢伙該多好,不過有個可愛的弟弟也不錯,至少不會跟那些獨生子女一樣孤獨和寂寞。
吃飯的席間,樓月翎很安分,在爹娘的面前她是長女,在弟弟面前她是姐姐,一正經,不苟言笑,不像在羽愁和清鸞面前那麼淘氣。樓月翎不知道這種安分和乖巧是不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教育形成的。海邊的餐桌上並不是都是海味,不過魚乾倒是是常見的一份菜。海邊的農民們以大海打漁為生,能農耕的土地也不多,由於漁家村是海邊山內的山村,四周有着高山環繞着,出行去城鎮也不是很方便,所以餐桌上能見到的綠色食品算是相當珍貴了。樓月翎最喜歡清粥搭配青菜了,樓家的教育是,喜歡的東西不能全部都獨享,一定要留給身邊的親人們。樓月翎也不敢多夾青菜,如果多夾幾筷子她娘親定會給她使嚴厲的眼色。娘親經常會教育她說弟弟是最小的,當姐姐的應當愛護弟弟,爹爹是在外面幹活最辛苦的,作子女的要懂得體諒和孝順爹爹。說實話,樓月翎的娘親因為了解樓月翎才這樣說的,因為樓月翎打小骨子裏就是個貪吃的傢伙,好吃是出了名的,見到好吃的全部都會吃光光,樓月翎娘親沒少在這個事情上教訓她。
靜謐又悠閒的午餐時光是最快樂的,陽光和暖又明亮,沒有什麼比得上家庭和睦,一家子每天都這樣圍在一個餐桌上吃飯更重要了。樓月翎娘親做的飯菜很可口,不過今天樓月翎裝的心事太多,吃起來很慢。當大家都快吃完的時候,樓月翎才吃到一半,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身為父母的樓家夫婦早看出端倪,就等着她如實招來了。
樓月翎想來想去,反正外祖母家就在央陽城的邊郊,不算近也不算遠,如果以此藉口向爹娘要點錢說去外祖母家玩兩天,爹娘應該會許可的吧!
樓月翎小嚼幾口飯,有點心虛地說:「爹娘,翎翎想去外祖母家玩兩天。」
樓月翎的娘親有點吃驚,不過女兒也這麼大了,第一次開口說要去外祖母家玩,微笑的說:「改天等爹娘得空了帶你去吧!先吃飯吧!」
樓月翎的弟弟也連忙淘氣的說:「姐姐,我也去,我也去嘛!」
樓月翎的爹爹爹拍了拍樓月翎弟弟的小腦袋,「好小子,都知道要去探望外祖母了啊!」
樓月翎的娘親滿臉祥和的微笑,給樓月翎的弟弟夾了塊紅燒肉,溫柔地說:「月亮乖,月亮先吃飯,外祖母知道月亮要去看她了一定很開心。」
重男輕女傳統觀念能理解,樓月翎不在意這個,在樓月翎看來,月亮還小,爹娘疼愛點也很正常,月亮越發越可愛了,其實樓月翎也愛月亮勝過愛自己,她也連忙給月亮夾了青菜,用姐姐的權利呵斥,「月亮,男子漢要多吃點青菜才能長大,長大了才能保護爹娘和姐姐。」
樓月翎剛剛說要去外祖母的家玩兩天,樓月翎的爹爹想了想,便問:「你怎麼突然想去外祖母家玩兩天?」
「就是想外祖母了。」
「那下月等爹娘忙完了,我們得空去一趟吧!」
樓月翎沒想到爹爹會這麼說,有點急了,「爹爹,我等不了那麼久了,我想後天就出發。」
樓月翎有點激怒她爹爹了,在這個家,樓爹爹就是權威,任何人不許反抗,爹爹的話就是聖旨,「翎兒,你一個女子家去這麼遠的地方路上不安全,你怎麼就不聽話呢!這個事情下個月爹娘得空了再說。」
「是啊!翎兒,路途遙遠,萬一路上碰到壞人這該怎麼辦呢?再說你也不熟路,等爹娘得空了帶你去不是一樣的嗎?也不急一時啊!」樓月翎的娘親附和說。
「爹爹,我這次不是一個人去,是跟玉清鸞和章羽愁一起去。」
「她兩去幹嘛?你們都是女子家,不熟門也不熟路,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樓爹爹說完,重重地放下碗筷,轉身就氣沖沖離開了。
飯桌前年幼的樓月亮被爹爹的舉動給嚇到了,連忙躲進娘親的懷裏,差點被嚇哭了。
午飯之後,樓月翎一個人躺在院子的涼亭上吹着清涼的海風,說實話,出發前的心情是令人期待又激動的,總感覺全身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以爹爹的脾氣,她不奢求爹爹能答應她出這趟遠門,她只想預先給他們打個預防針,知會一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