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春這個詞會令人想到初夏,深春是一個令人值得探討的一個詞,春末這個季節里,你會不會聯想到萌芽正在瘋狂的冒芽泡?或者是你會不會聯想到,呀!春末了啊,夏季馬上要來來臨了,我可愛的香氣菲芬的花兒會不會含苞待放呢?好期待哦!
在這春末的日子裏,漁家村往日的平靜被打破了,往年的今天天氣微暖,漁家村的村民都會補修好漁船,在隊長的帶領下,春風洗面,風塵僕僕紛紛下海打撈生計了。不過今年的……
「羽愁,我來看你咯!」
樓月翎笑嘻嘻,那身恆古不變的邋遢打扮,用章羽愁的話來說,慘不忍睹。
章羽愁放下手中的挑花生的活兒,「呦!什麼風把我們的翎小姐吹來了?」
樓月翎才不覺自己穿的邋遢呢,在她看來自個這身裝扮灑脫,帥氣,就跟上古的女俠客一樣,她故意把腰間的粗麻布細帶勒緊,說實話這故意的成分里還帶有另外一種尷尬,她這條粗麻布不太好弄,系起來容易啊,掉下來也是輕而易舉的,她勒緊腰帶,拉開章羽愁家的籬笆門,大搖大擺地走到章羽愁的身旁,伸手就從章羽愁的簸箕里抓了一把花生仁津津有味地嘎嘰嘎嘰了起來。
「我說你上輩子一定是餓死鬼投胎。」章羽愁打趣說。
樓月翎手中有吃的也懶得搭理章羽愁,她先把手中的花生仁吃完再說,哼!民以食為天,在這個以吃喝為樂的時代,就算她上輩子是餓死鬼,這輩子吃夠喝夠,這老本也撈回來了,不枉她白白投胎為人一回。
樓月翎好吃是出了名兒,章月愁真擔心她會噎到,連忙給她盛來一碗清水,伸過去讓她先喝口子再慢慢吃,沒人跟她搶。
樓月翎噶幾噶幾,噶幾噶幾沒幾下,那邊花生仁沒兩下就被她啃完了,待她還想伸手去抓第二把花生仁的時候,章羽愁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好啦翎翎,我們家就這麼一點花生仁,我娘親還要拿去春耕的,你這個大胃王少吃點,按照你這樣沒完沒了的吃,我都怕你了。」
樓月翎有點不好意思,捧起起章羽愁遞過來的那碗清水抿了抿幾口,青澀的臉蛋兒微微泛紅暈,喝到滿足處沖了章羽愁笑了笑,「好啦,不吃了,不吃了,就你最小氣,你看看人家玉清鸞,月愁你得好好跟人家學習一下,別整得一副摳門小家子氣。」說完,樓月翎輕放下碗,故意撅起小嘴巴,兩手捆胸,扭頭睨視章羽愁。
章羽愁是一個一碰到樓月翎就變成一個愛笑體質的女孩,在樓月翎看來一點也不好笑的事情,章羽愁就張嘴巴哈哈大笑,笑的牙齒彭碰撞,笑的臉都紅僵掉了。
「翎翎你乾脆住進玉清鸞家,把他們家的花生吃光光得了,我看玉清鸞的爹娘不把掃把趕你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到時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過來哭喪臉跟我說,『月愁,月愁玉清鸞爹娘太坑爹了,你看把我打的成這樣,嗚嗚嗚嗚,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去你的,你這個壞月愁」樓月翎就是好激動,淘氣得很,喜歡動點手腳,追得章月愁圍着籬笆的旁的石頭桌子繞了又繞,實在跑不動了,乾脆停在那裏讓樓月翎又是逗,又是按,又是掐的,惹得她嬉笑個不停。
用章月愁的話來說,翎翎是一個淘氣的女孩子,還有一雙特別靈動愛笑的眼睛,我光是看着她我心情就好。
不過,樓月翎並沒有覺得自己是這種可愛類型的女孩子,多愁善感倒是有點兒。玩弄了差不多了,樓月翎也玩趴下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下,腳丫兒推呀推,純粹得跟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是來的自然而然,一點也不牽強,一點也不華浮,拍着大腿,指着章月愁雞窩頭哈哈大笑,「月愁你看你那個雞窩頭,哈哈哈哈,月愁,要不這輩子你不要出嫁得了,我努力攢點錢,在咱們的漁家村開個尼姑庵,我當尼姑庵的主持,你當副主持,到時讓玉清鸞當打手的。」
樓月翎的想法太天真了,章月愁曉得她的言外意,說實話,人生就那幾回事情,長大了該婚嫁就論婚嫁,哪有一輩子當老姑娘的人呢?她章月愁何嘗想離開漁家村?
「尼姑?」章月愁與生俱來的生熟讓她臉上過早浮呈了成熟女性的韻味和歲月的蒼蒼。
樓月翎認真中帶着一種無奈,重複了章月愁說尼姑這個詞,「嗯,尼姑,不好嗎?」
「不好!嘿嘿!」章月愁冷笑了兩聲,這笑聲里想的當意味深長。
深春的晨曦溫文又讓人打不起精神來,籬笆的里里外外,前前後後都是青山疊疊重重
,綿綿不絕,相依相扶的跟一對對善男信女一樣,換上是往常這個季節,大海正在呼喚着身強力壯的『水手』們,懷着幸福和希望站在漁船的最中間,高呼着:「開船咯!」然而,往年的今日非今年今日,一時間的轉換,一時讓這個有着海水、山巒環在挽懷中的靜謐小山村悄悄騷動了起來……
驀然的一陣風起,絲絲的春風裏夾雜着海水的鹹味,如果閉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再深深吸一口氣,鹹鹹的空氣里還摻雜着臭魚乾的腐臭味,瞬間,你才剛閉上眼睛享受,這魚乾的腐臭味驚險了你那沉睡在棉花糖里的靈魂。聞慣了鹹鹹的海水味,習慣了臭魚乾的腐味,你會覺得大海真的很好,生活在海邊真的不錯,就像上輩子修來了很多福氣才投胎到這麼美好的地方。樓月翎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不想離開大海,雖說隔壁的山村也是靠海的,但是這裏的海跟那裏的海不一樣,之所以她才會一直有尼姑這個念頭。樓月翎一個尼姑這個詞讓她浮想聯翩,決然的章羽愁倒是沒收到多大的影響,人家的一句「不好」一切都隨風飄逝,灑脫的很。是她樓月翎想太多了,到了瘋狂發育的年紀誰都阻擋不了胸部的微微隆起,到了婚嫁的年齡誰都一樣得披上鳳冠紅蓋頭出嫁。都十四歲的姑娘家了,怎麼腦里想的跟三五歲小孩兒一樣呢?
章羽愁見樓月翎托着下巴,傻愣望着籬笆入神的表情,轉換了一個話題,「翎翎,你今天找我不光是想吃我家那把花生吧!」
「嗯,啊!嗯…..啊……,就是為了討你家一把花生仁吃,怎麼啦?你心疼啦章羽愁。」
「哎!我也不是心疼,我是心疼......」
章羽愁話還沒說完,樓月翎扯了扯喉嚨,調到章羽愁的成熟腔調,搶在她前頭說:「嗯,我章羽愁當然是心疼花生啦!」逗得章羽愁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翎翎,咱們說正事吧!」
樓月翎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用玉清鸞的話說,「月翎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嗎?」可惜這一次先登的三寶殿不是玉清鸞家的,先登的是人家章羽愁的三寶殿。
說到正事兒,樓月翎確實有要事找她商量,不過,這個事情還得她一起去說服玉清鸞。
樓月翎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一本正經地正視着章羽愁的眼睛,「羽愁,你聽說了沒有,聽說神秘黑手團下一個襲擊的山村是我們漁家村。」
「等等,等等。」章羽愁有點木訥了,這個事情她確實之前有聽到謠言,這會不會還真是謠言呢,「翎翎你說的是真的?我之前有聽說過這個事情,大家都是謠言呢!」
「真的,我爹爹昨晚就召集了本村很多長老們討論這個事情,我也是半夜起來上廁所偷聽到的。」
「你會不會聽錯了?」章羽愁有點懷疑地反問。
樓月翎有點急了,「千真萬確,我又不是傻子,更不是白痴跟聾子。我這次找你來是討論怎麼對付這個黑手團,我不能眼睜睜地看我們的漁家村被毀滅了。」
章羽愁見樓月翎激動成這樣子,沉思了一會,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我們都只是女兒家,綿薄之力又不能翻雲覆雨,翎翎,你這次來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對策了,你快點說說看,瞧你急成這樣都可把我嚇壞了。」
「嗯,嗯,我是想到了一個主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翎翎最喜歡吊人胃口了,快點說說。」
「羽愁,我是想我跟你還有清鸞三人一起喬裝打扮一下,化成叫花子,先去央陽城去談探情況,調查一下這個神秘黑手團到底是什麼組織,為什麼屢屢襲擊環海的村落。」
章羽愁鎖緊眉骨,剔了剔手指甲內的髒東西,「我是沒意見,不過我身上沒有銀兩,何況玉清鸞願不願意還是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