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佐田真依從床上差點滾下來,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就像驚雷。
她蜷縮在床腳一動不動,敲門聲每響起一下,佐田真依的身子就輕輕顫抖一下。
「是我,水野空。」
是他?佐田真依皺起了好看的細眉,他不是剛離開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鐵門旁,透過貓眼確認了外面的確是水野空。
「吱呀。」
「你怎麼又回來了。」佐田真依的口氣里說不出的嫌棄。
「我忽然不想去打工了,想在家裏玩手機。」水野空露出了一個在佐田真依眼中被判定為猥瑣的笑容。
「對了,這是便利店買的兩份便當,我一份你一份。」水野空甩了甩手中的袋子,兩份便當盒咣唧作響。
雖然是個猥瑣男,但是個內心還沒有壞到家的猥瑣男。
進了房間後水野空真的如剛才所說的一樣玩起了手機,不過並不是在玩氪金手遊。
他調出了島國一些劍術流派的資料和視頻,忍術中只有劍術、體術是能堂而皇之的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的,在大部分時候還是要指望劍術和體術解決問題。
看了一會後,水野空確定了自己修煉的火影劍術在島國獨樹一幟,相比起來,大言不慚的說一句天下第一也不為過。視頻中的劍術對比之下,遠遠遜色。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網絡上流傳的都是不入流的劍術,真正的核心劍術還藏在劍術世家裏,不對外公開。
可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所施展出來的劍術,能和非人類的火影世界劍術相比?
到了晚上十點,佐田真依的情緒慢慢有了變化,她忐忑不安的盯着時針慢慢走着。
這個時間絕對不正常,尋常那女人十點的時候應該已經回家了,雖然以前也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可再聯繫起今天白天的一群和尚,佐田真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觀察到了佐田真依的情況,水野空搖了搖頭。
「她一定出問題了。」佐田真依喃喃的說道,「這麼晚了,她不會不回家的。」
「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還有那些和尚……」
看不下佐田的自言自語了,水野空望着她認真的說道:「有些事,你還是說出來好,說不定我還能幫助你。」
「你?」佐田真依這次出氣的沒有再用嘲諷的語氣,而是憂心忡忡的說道,「你幫不了的,他們是持正會的人,政府睜隻眼閉隻眼,你又能做什麼。」
水野空還是第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出無助軟弱的語氣。
持正會?水野空完全沒有聽說過,看到和尚穿着袈裟的模樣,他一開始還以為佐田夫人加入的是八大宗,沒想到卻是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新宗教」。
島國戰後被限制的不光是軍備方面,在ghq的大刀闊斧下宮家被廢、華族消失、思想文化方面也被迫放開,一個個戰前被嚴格打壓的新宗教層出不窮。這些新宗教基本上可以分為四類,以洋教為基礎,佛教為基礎,神道教為基礎,以「科學」為基礎。
「是新宗教?」水野空抓了抓頭髮,覺得有些麻煩。
這些新宗教是島國除合法的黑社會外另一個糟糕的社會問題,林林總總上萬的新宗教里魚龍混雜,有些宗教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問題,但在寬鬆的宗教法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實里的警察也不會像影視劇里那樣正氣十足,閒沒事去找新宗教的麻煩。
可能在大街上走着走着都會有人問你「幸不幸福」,但問這句話的人絕對不是某央視台的外派記者,而是某些名為「幸福xx」或者「xx幸福」的新宗教宣傳成員。
「是惡教。」佐田真依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見過他們的惡行,他們處刑過叛教的人。」
她的語氣如此斬釘截鐵,讓水野空都不由一怔。
新宗教與惡教,在島國很多時候是一體兩面的存在,就像奧姆真理教,在還沒有做出沙林毒氣襲擊之前,無論是公開報道還是民間都明白這教派是當之無愧的惡教,但直到襲擊發生後才開始着手解決真理教。
而又是依託了宗教法,在逮捕真理教時只逮捕了首惡者,像是一些其他部員在教派解散後又以自己的名義發展了新的宗教,依然是以真理教為藍本,而對於這些增殖出的癌細胞,官府又變成了泥塑的菩薩。
「你是說,佐田夫人會有危險?」水野空神色嚴肅的正色道。
「絕對。」佐田真依的話多了起來,「我看過他們的邪惡法事。他們雖然說自己是正常的佛教,但其實背地裏卻做了無數的齷齪事情。把教徒的錢騙光,宣稱教主是唯一的救世主,還有……打死那些退教的人。」
水野空眯起了眼睛,手中的筆不自覺的轉動了起來,一個惡性的殺人的新宗教,一群宗教成員找上了門,到了現在佐田夫人也還沒有回家。
佐田真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而且還是說給一個不相關的人。
是的,水野空也覺得自己和這件事不相關,他和佐田家的關係也只是鄰居,今天幫佐田真依躲過和尚們已經是情理外的事情,就算今天他沒有出手,也是情有可原的正常反應。
看着沉默不語的水野空,佐田真依的眼睛逐漸暗淡了下來。
我真是個傻子,為什麼要說這些話。猥瑣男雖然看上去是個好人,可我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告訴他又有什麼用,這不過是徒勞的給他添麻煩。
在家庭破產,被迫搬到足立區後,佐田真依又一次體驗到了無助墜入深淵的絕望。
她無法想像假如那女人出事後自己會怎樣。
被持正會的人抓走,還是成為孤兒?
「你既然看過他們行事,那知道持正會在哪裏嗎?」水野空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放下了手中的筆。
他的確是不想惹麻煩的人,但也不是個會冷血旁觀他人死的行屍,上輩子不扶老人是因為沒錢,可現在有了一身忍術和重活一次的機會,怎能又做一個麻木的人。水野明白自己興許不是個好人,更不是聖人,但握有力量的他卻不願再讓自己成為一個被社會磨平了稜角的「社會人」!否則這重活的一輩子又和過去的渾渾噩噩有什麼區別。
人非木石,哪能圓則行,方則止!
今日我三尺青鋒劍在手,何惡不能斬,何人不能殺。
「什麼……」佐田真依抬起頭,看到的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她下意識的回答道,「在山梨縣。」
山梨縣就在東京的旁邊,不過卻是在西邊,而足立區在整個東京的東北邊緣!
「走,現在還能趕上最後一班jr。」水野空看了下手機上列車的時刻表,抓起了佐田的胳膊。
「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