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貪歡:撩婚99天
陸越川表現越是憤怒激動,郝亦花的態度就越是冷靜,趨於冷漠的冷靜。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噓——雖然說這整棟住院樓里就住了權五爺一個人,可這兒畢竟是醫院,你不要大聲喧譁。就算影響不到其他的病患休息,你也會影響到權五爺休息不是嗎?」
陸越川狠狠的擰起眉頭,「亦花!我以為至少你能夠理解你!大家都可以不理解我,都可以生我的氣,但我想至少你應該是懂我的。怎麼現在連你也這樣兒?」
「因為你乾的不是人事兒。」郝亦花一點都沒有憤怒的樣子,更沒有發怒的徵兆,他只是很平靜的在敘述自己內心的憤怒,用一種很冷漠的態度來敘述憤怒,他說:「你跟權煜皇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你又自私的在我脖子上拴了一根鐵鏈,將我牢牢的拴在了九處,拴在了夫人的身邊。是你把我拴在九處的,可你自己卻跑了。你知道被拋棄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情嗎?你又知不知道我留在九處,留在夫人的身邊,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我的處境有多為難,你可曾想過?還有,你一走了之,所有人你都不要了,連我你也不要了。可我還得遵守跟你的約定,留在九處幫你照顧夫人。陸越川,你這次幹的事兒太不是個人了。所以,你也別怪我現在對你是這種態度。」
他在內心深處是很希望能夠理解陸越川的,但他的理智和情緒都告訴他,他做不到。
從來沒有這麼生氣的他,這輩子是第一次恨一個人了。因為他把陸越川看的最重,所以他最恨陸越川這樣把他處境尷尬又艱難的丟在九處。
他最生氣的,是他真的以為陸越川差點就不要他這個朋友了。
被朋友拋棄的心情,陸越川哪裏明白?
陸越川狠狠的擰着眉頭,「亦花,可你應該懂我的。」
「我必須懂你嗎?」郝亦花淡淡的反問,「我們之間的事情,一定要現在談嗎?」
「亦花!必須現在談!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我現在不跟你說清楚的話,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你剛才說至少我應該懂你。陸越川,憑什麼你幹了這樣的事情,其他人都可以生你的氣,唯獨我不行呢?」
「我不是說不允許你生氣。我知道自己這次沒幹人事兒,你生氣是理所當然的。我的意思是……亦花,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懂我。我會慢慢彌補你的,可我希望的是……我現在已經腹背受敵,左右為難了。你在這個時候,不該也成了那個為難我的人。你應該站在我的身邊幫我的,不是嗎?」
郝亦花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考慮什麼。
陸越川太了解郝亦花的性格了,他沒有立刻反駁和拒絕以及說風涼話,則證明他已經讓郝亦花動心了。所以陸越川加把勁的說道,「亦花,我現在的處境你應該猜得到。目前還算我幸運,得益於我把蔣青雲給推了出去,暫時我是不用回九處了。不必面對大家,我現在還能稍微鬆口氣兒。可這不是長久之計,根據我對嫂子的了解,她不會放任我把蔣青雲推出去擋槍子兒的。」
郝亦花在心中暗暗點頭,果然啊,越川把每個人的性格都分析的太透徹了。誰會什麼反應,做出什麼行動,全部都在越川的預料之中。
陸越川狠狠的嘆了口氣兒,「亦花,你也算是跟在嫂子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你應該清楚的,別看嫂子臉上總是笑眯眯的,說話也是輕輕柔柔,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對身邊的人也是非常的照顧細緻。可嫂子啊,她記仇的很。她心裏也跟明鏡似得,什麼都清楚。我玩弄了什么小心思,是瞞不住嫂子的。我把蔣青雲推出去擋槍子兒,嫂子一定覺察到了。並且,嫂子一定不會讓我的如意算盤打響。簡而言之一句話,我的輕鬆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我說的對嗎,亦花?」
郝亦花硬邦邦的說,「你別來套我的話。你自己不是都已經猜到了麼。」
「唉……」痛苦的閉了閉眼睛,陸越川伸手俯額,「如果我還沒有猜錯的話,很快蔣青雲就會被送進軍醫院來,以他身體不適為藉口。而且,這道命令是嫂子親自下達的。」
郝亦花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你推測的分毫不差。不用很快,大概再有幾個鐘頭蔣部長就會來住院修養了。」
算算時間,蔣欣然那丫頭也該把她親哥哥折磨的差不多了。蔣青雲的精神上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折磨——甚至可以用摧殘來形容。其實這樣的蔣青雲,就算是沒有夫人的命令,他也堅持不了太久。進醫院,那是遲早的事兒。
「所以啊,亦花,我才迫切的需要你的幫助。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就像五爺離不開我一樣。我們是魚和水的關係。」
「你是魚,而我是水。魚離開了會死,可水沒有了魚,絲毫沒有影響。」
「亦花,你真就這麼絕情?眼睜睜看着我死?」
「你不會死的。越川,你不用給我打感情牌。我太清楚了,大家有多生你的氣,就說明大家有多依賴你,有多想念和喜歡你。這些懲罰都是你應得的,沒有人要你死,也不會有人要逼死你。越川,你總是說自己闖出來的禍要自己收。現在,我把你說的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送回給你。」
陸越川是無計可施了,只能裝可憐的望着郝亦花,「你當真不管我了?」
「如果大家沒掌握好分寸要了你的命,那個時候,我會站出來送你去醫院的。」
郝亦花這話的意思明擺着了,他是不會幫陸越川的。最多就是在陸越川要死的時候,他才會伸出援手,僅此而已了。
可問題是,小追命林晚晚還有大家,是不可能把陸越川逼到死路上的。大家都是出出氣,懲罰懲罰他罷了。所以,郝亦花這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陸越川。
陸越川沒了辦法,也沒了脾氣。只好閉了閉眼睛,「就算你這次不幫我,你還是我這條魚賴以生存的水。」
「我說過了,越川你不要給我打感情牌。我們認識超過二十年的時間,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郝亦花冷笑一聲兒,「如果你真想活命的話,我給你指一條明路。」
「夫人嗎?」兩個人認識的時間超過了二十年,陸越川撅起屁股郝亦花就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那麼同樣的,郝亦花脫下褲子陸越川也曉得他要幹什麼。
無奈的搖搖頭,陸越川表情更痛苦了,「嫂子可是比你還要絕情的人哦!亦花,你是刀子嘴豆腐心,那麼嫂子就是刀子嘴刀子心。她狠下心的時候,我告訴你,比五爺發火兒還要可怕。我說過了,你別看嫂子現在對我的態度好像還蠻不錯的,似乎她已經原諒我了。那是因為嫂子清楚大家會把我給拆骨剝皮!所以她才沒有對我動手!」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越川,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成年人就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當然了,後果也要自己承擔。你自己不干人事兒,你現在怪誰。」
「我誰也不怪。我只怪我自己瞎了眼,找了你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朋友。居然眼睜睜的看我去受折磨。」
「那我在受折磨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呢?越川,我們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們之所以能夠成為這麼好的朋友,是因為我們榮辱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我困難的時候,你永遠都陪在我的身邊,我難受,你也一起難受。同理,我也是一樣。可這一次,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不在,我的痛你沒有分擔一絲一毫。現在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幫你分擔呢?」
「朋友之間不該計較這麼多。計較這麼多的,就不是真朋友。」
「可如果我的痛不欲生是我朋友給予的呢?」郝亦花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就堵的陸越川啞口無言。
這事兒吧,他本來就不佔理,其次他又沒幹人事兒,實在是不好在跟他同等級別的郝亦花面前佔到什麼便宜就是了。
陸越川放棄了,他擺擺手,「行吧,有你那一句話,我也就放心了。至少還有人會在我咽氣兒的時候,把我送到醫院,我已經該感到滿足。」
「你早應該是這個態度了。」郝亦花頓了頓,說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分享我的好消息給你。」
陸越川沒能得到郝亦花的幫助,現在是心灰意冷,啥興趣都沒有了,他隨口說道:「蔣大小姐答應嫁給你了?恭喜你,你結婚的時候,我會給你包一個最大的紅包,沒有人會比我給你的紅包還要大。」
「陸越川,你就不怕我不但不幫你,反而還會落井下石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麼?」
「……呃,你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好吧。我不是故意要破壞氣氛的,你就原諒我一次。總之,你能娶到心愛的姑娘,作為你的朋友我特別高興。只是我現在的心情……太沉重了,我是發自內心的替你高興,可我現在就是高興不起來。」
郝亦花看見陸越川這麼痛苦,心裏就舒服爽快多了,「既然你跟權五爺都已經回來了,那麼京城的破事兒我也不想再管了。最重要的是,夫人一旦離開,甭管權煜皇事先知情不知情,他都一定會讓京城陷入腥風血雨當中。尤其是在他身邊的人,各個都跟活在修羅場地獄一樣。所以我決定了,等夫人離開之後,我就帶着欣然也出國避避風頭。什麼時候夫人回來了,權煜皇穩定下來了,我再帶着欣然離開。」
「你們都跑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待在五爺的身邊,我說亦花,你也太狠心了吧!你不幫我就算了,怎麼還能丟下我去逃命呢?」
「你丟下過我一次,我也丟下你一次,我們這算是扯平了。」
陸師爺就有蹬鼻子上臉的本事,他一伸手,「那既然我們扯平了,這次你得幫我。」
「別不要臉。」
「算我求你。」
「你跪下求我都沒用。」
「行,郝亦花,我記住你了。你結婚的時候別想我給你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