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一間地下監控室里。
無數的畫面從屏幕上切出來,電腦的耳機里也不時響起一個個不同的聲音。
工作人員們聚精會神地監視着,不時還拿出筆和紙記錄着什麼。
自動門打開。
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白人青年,他臉上毫無表情,宛如一個沒有情感的機械人一樣,走到一名操縱電腦的黑人面前,他聲音非常冷漠道:「怎麼樣了?」
「YYFC先生,衛星定位器傳輸回來的信號還在郊外的廢棄廠房。」黑人忙扭過頭,恭敬道:「因為您說過在他的身邊擁有世界上最頂尖的反偵察高手,所以我們沒有在裝槍的木箱裏裝竊聽器和監視器,無法知道那邊的任何動靜。」
被稱作YYFC的白人青年嗯了聲,「我只需要知道他把這批武器運到哪裏去就行了,好好給我盯着。」
黑人應聲道:「是。」然後扭過頭盯着電腦。
白人青年準備轉身走了。
突然,黑人猛然發出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我的上帝啊!」
白人青年立刻停止動作,彎着腰湊到電腦面前,「怎麼了?」
黑人指着電腦略帶驚恐道:「您您看。」
只見電腦屏幕上定位的信號源已經徹底消失!
白人青年蹙了蹙眉頭,「機器出故障了?」
「不是,是信號源最後停留的位置非常詭異。」黑人難以置信地盯着電腦看,揉了好幾次眼睛,「在一分鐘前,信號源的停留地還在郊外廢棄廠房,但是,在48秒鐘之前,這個信號源一下子出現在了月球背面上,然後消失不見了。」
白人青年愕然道:「月球背面?」
「是的,您應該知道中國去年在月球上開展了軌測試和中斷通信鏈路聯試,並且為之前登月的嫦娥四號提供月中繼測控通信,簡單點說,月球背後有了ifi信號,而我們的衛星和中國那邊有合作,正好能收到月球背面傳來的定位信號源。」黑人一臉凝重道:「然而,目標信號源在短短一瞬間從紐約郊外出現在了月球背部,簡直太不可思了!」
白人青年疑惑道:「會不會是衛星定位出錯了?」
「應該不會。」黑人搖搖頭,「要是衛星有問題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另外,定位設備經過無數次檢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使用,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信號源真的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從地球飛躍到了月球背面,並且,要是我的推斷沒錯,該信號源目的地不是月球,只是途徑而已,很有可能飛向了宇宙某個角落。」
白人青年一臉懵逼道:「飛去哪了?」
「誰知道。」黑人聳聳肩,「有可能飛向距離我們最近的黑洞麒麟座V616也說不定,貌似那個黑洞就在月球背面的位置方向好吧,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謝特,肯定是衛星或者設施出問題了。」
白人青年一臉無語地盯着黑人看,美國人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事情都喜歡開玩笑,別說黑人了,就是總統閣下,有時候都會在正式場合開一些別人聽不懂的玩笑。
路上。
人家都說國外的月亮是圓的。
然而走在美國紐約郊外的王琛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發現和國內沒啥區別,他累的氣喘吁吁,不想再走路了,喊道:「戴偉,歇一會,歇一會。」
雙手插在口袋裏的戴偉扭頭回來,「老闆,你的體力也太差了吧?」
王琛翻白眼道:「我感覺你就是一個吐槽機器,嘴巴里從來不會說好話。」
戴偉眨眼道:「會說。」
王琛一屁股在馬路邊上的草坪坐下,抬頭道:「那你說兩句。」
「老闆,你好帥,人格魅力一流,出手又大方,我覺得世界上沒有幾個老闆比你更具有領導力了。」戴偉一臉認真道。
王琛樂呵道:「沒想到你還真會誇人啊?」
「所以」戴偉笑嘿嘿地搓了搓手指,「你是不是該給我加點工資了?」
沃日。
你這貨一刻都不忘記加工資的事情啊?
說起來,雖然王琛對戴偉的真實本領究竟有多厲害不清楚,但是光憑上回發現許少爺保鏢的那件事來看,就知道戴偉的價值肯定不止年薪一百五十萬。
要是一直不加工資,回頭戴偉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只不過加工資也不能說加就加,不然回頭這貨一直要求怎麼辦?
王琛眼珠子一轉,決定弄個對於戴偉來說比較簡單的問題,只要其回答上來就加點工資,一方面維護了自己當老闆的尊嚴,另一方面,順便學習下槍械的知識和了解下自己剛剛得到的兩種槍械情況,於是,他咳嗽了聲,「加工資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考考你。」
戴偉在他旁邊坐下來,懶洋洋地躺倒,「考吧。」
王琛咂咂嘴道:「要是你能回答上來,我給你工資翻倍,問題很簡單,說說看95式自動步槍、增強型M2H2重機槍的基本信息和優缺點。」
「就這個?」
「回答不上來?那加工資的事情算了。」
「太詳細說了你也聽不懂,我簡單點說。」戴偉躺在地上慢悠悠道:「95式自動步槍的話口徑5.8mm,比較輕巧,只有3.25公斤,屬於短行程導氣式活塞,轉拴式槍機,發射速率每分鐘650發,有效射程400米,最大射程600米,穿透力還不錯,一百米內能擊穿八毫米鋼板,還具有一定的殺傷力,但是它的缺點也十分明顯,十發子彈:九發十環,一發脫靶、不適合左撇子使用,容易遭到彈殼打臉、後坐力不大,但是開槍的時候容易遭到瞄準鏡的目鏡框撞擊眼部、沒有空倉掛機功能,新兵不容易知道打光了子彈、維護難度較大、換彈夾較慢,差不多就這些吧。」
我暈。
這麼多缺點?
王琛無奈道:「那豈不是說95式自動步槍很一般了?」
「不不不,我覺得這槍對於個人使用來說的話可能不太好,但是對於軍隊來說非常的好。」戴偉否決道:「這款槍穩定性好、精確度高、造價低廉、配件豐富、槍身較短、在無托槍械中平衡性優良,最關鍵一點,攜帶方便使其可以全天候作戰,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他停頓了一下,打着哈欠說下去,「意味着你在睡夢中遭到襲擊,就可以立刻跳起來拿起這把槍作戰,兵貴神速,它完美符合這點,當然,前提是瞄準具沒出問題,因為這款槍最大缺點就是只有瞄準才能打中目標,除非裝備了白光瞄準鏡和微光瞄準鏡,但這些裝備的造價很貴,優缺各半,還可以。」
好吧。
下回肯定不會買這槍了。
儘管缺點這麼多,但是王琛覺得在北宋使用應該沒啥問題,畢竟北宋屬於「低武」,95式自動步槍的話則是屬於「仙界神器」級別,可以做到碾壓。
王琛有些心癢難耐道:「那增強型M2H2重機槍呢?」
「這槍能服役八十六年還沒退役,肯定很優秀啊。」戴偉帶着讚賞道:「雖然這挺重機槍射速只有每分鐘450-580發,但是口徑大啊,足足12.7MM呢,要是一槍打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殘廢,轟在腦袋上,絕對像西瓜一樣被打爆,有效射程能達到一千五百米以上,最大射程更是達到了六千八百米,其實吧,一千米以外,這槍以人體為單位命中率基本就為零了,可是咱們不能怪這挺槍不好,因為一千米以外人的視力跟不上了,就算是每分鐘五千發的加特林高射速機槍,一千米開外的命中率也只有百分之一,所以說,M2H2重機槍絕對牛逼。」
王琛眨眼道:「一千米以外命中率幾乎為零還優秀?」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拿狙擊槍沒有專門的瞄準鏡的話命中率也不高啊,重機槍主要是壓制,還有就是射程遠意味着威力就大啊,你知道最大射程六千八百米意味着什麼嗎?」戴偉撐着身子坐起來,嘿了一聲,「意味着在空曠的地方,你只要知道敵軍的位置,朝着那個方向齊射,哪怕距離比較遠,都有可能打死敵人啊!」
照這麼說的話,這槍要是守城的話豈不是無敵了?
王琛眼前一亮,要是子彈跟得上,每隔幾百米城牆上安裝一挺重機槍,哪怕千軍萬馬都上不來啊!
正常說來,古代軍隊傷亡率超過百分之十就會潰敗,超過百分之三十就會徹底報廢。
是的,沒有說錯,是報廢。
因為在一般情況下,冷兵器時代的軍隊構成因為後勤需要,一支軍隊當中真正能夠直面敵人的士兵的比例基本不會超過1/3,剩下的2/3與其說是士兵,不如說是苦力,根本沒有什麼戰鬥力,軍官也不會讓這些人站在前面對抗敵人,30%的戰損率,就相當於犧牲掉所有能戰鬥的士兵。
這個比例還是比較小的,要是搞遠征,那麼士兵和『苦力』的配比很可能高達1比10,甚至1比20,理論上這些『苦力』也是士兵,正常情況下,所謂的一萬大軍,實際人數實際只有5000,這5000人裏面至多有2000人的戰鬥兵,這還是短途行軍或守備配置,剩下的3000是沒有訓練也幾乎沒有武器裝備的輔助兵,這些輔助兵只能幹力氣活,例如建立營寨,拉糧車,幫戰兵背負裝備,砍柴做飯等等,在戰場上,他們只能用來壯大聲勢,以及追擊逃敵,正面和敵人硬碰硬是不行的。
也就是說,只要自己有了一定數量的重機槍守城,十萬大軍的話,也能在極短時間之內消滅,特別是步兵,步兵要排方陣,比較密集。
反倒是騎兵稍微有點麻煩,因為騎兵高運速、比較分散,想要覆滅騎兵不對的話,最好是範圍性榴彈、迫擊炮之類,當然,最簡單的還是地雷,騎兵要衝刺,踩地雷的話一踩一個準。
不論怎麼說,有了這些槍械,只要培養一批士兵出來,守城的話,王琛基本上可以高枕無憂了,當然,拿着這些槍去攻打北宋時期的台彎,他覺得只要做好自然災害的防範,做到零傷亡攻下都輕而易舉。
嗯,找機會把北宋的台彎攻打下來,以後當成自己的革命根據地。
想到這,王琛笑眯眯道:「不錯,戴偉,以後你工資就漲到每年三百萬。」
「謝謝老闆。」戴偉高興道:「我總算可以扔掉我的阿達迪斯,買一件真正的阿迪達斯穿穿了。」
王琛:「」
你特麼逗我呢。
之前哪怕給一百五十萬年薪,穿不起阿迪達斯?
正滿頭黑線呢,手機叮咚一聲響了。
因為租了ifi,他可以在美國這邊使用流量,甚至撥打電話,本來距離紐約市區很遠,王琛想打電話叫蘿拉.盧頓來接自己,可是考慮到自己是去取武器,蘿拉.盧頓又和摩根家族的人交好,為了防止暴露一些秘密,他否決了這個念頭。
掏出手機一看,王琛樂了,正好是蘿拉.盧頓發過來的信息。
信息上寫道:你猜我在幹嘛?
趁着休息的時間,王琛打字回覆:我猜你在想我。
蘿拉.盧頓:真聰明,不過我是說我在做什麼。
王琛算了算時間,試探地回覆:睡覺?
蘿拉.盧頓沒打字,直接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王琛點開一看,這是一張蘿拉.盧頓的背面照,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沒穿,他看的心臟噗通噗通跳了起來,沃日,這大洋馬又在勾引自己。
誒,她怎麼又開始撩撥自己了?
王琛一邊欣賞着照片,一邊有點疑惑,之前從香港分別後,也沒見對方這麼露骨地誘惑自己啊。
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鑽石的事情?
他記得蘿拉.盧頓在晚會上好幾次有意無意地表達出對克里斯蒂娜.摩根獲得鴿子蛋鑽石的羨慕,只不過自己沒有接話。
難道蘿拉.盧頓準備色誘,然後讓自己送顆璀璨的鑽石?
好像真有可能。
像鴿子蛋那種價值連城的鑽石王琛是不會送的,金比銀比也不值一億五千萬美元啊,他索性揣着明白當糊塗回復了一句:剛洗完澡?
蘿拉.盧頓:對呀,想不想看看其他的照片了?
想!
肯定想啊!
王琛馬上打字:你發過來呢。
蘿拉.盧頓又發過來第二張照片,這次她脖子下面全部都照上了,看角度應該是對着一面席地的鏡子照下來的,只不過這回已經穿上一身半透明的吊帶衫,粉紅色的,布料沙沙滑滑的幾乎能看到裏面,而這個吊帶兒裏頭竟然是真空的,一看就知道裏頭沒穿內衣。
王琛咽了咽口水:還有嗎?
蘿拉.盧頓又發來了第三張照片,兩條大白腿橫在床上,照片上的她還是穿着剛才那件吊帶衫,只不過裙子能看見有內褲的紋路了,看樣子是剛才套上去的,腳上掛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和吊帶衫顏色很襯,一隻高跟鞋掉在了地板上,歪在那裏,另一隻腳的高跟鞋則掛在腳面上,被腳尖挑着。
要知道她的身高足足一米七五,比一些男人還要高呢,這大白腿得多長啊?
王琛看的都可恥了,眼睛瞪大了,呼吸有點困難:再拍兩張我看看。
這回蘿拉.盧頓沒有發照片來,而是詢問道:喜不喜歡?
王琛心癢難耐:喜歡,快發呢。
蘿拉.盧頓發了個偷笑的表情:喜歡的話等你到波爾多來幫我拍,還有一個禮拜哦。
啥?
等去波爾多讓我親自給你拍?
一想到那個畫面,王琛倒抽了一口涼氣,有點戰戰兢兢,哥們兒要成藝術家了?
翌日。
外面敲門。
「老闆。」
「嗯?嗯?」
「航班時間要到了,得起床回去了。」
「知道了戴偉,我這就起來。」
「好的。」
王琛長長伸了個懶腰,梳洗了一番,換上乾淨衣服,發了個信息給蘿拉.盧頓,告訴對方自己要回中國去了。昨晚他沒睡好,做夢的時候都夢見蘿拉.盧頓了,她照片上特別挺拔很肥、面積很大的胸部不斷在王琛夢裏晃啊晃啊的,折騰了他一宿,美色撩人啊,那三張照片實在太騷了。
這次來美國的主要目的已經完成,張良還在中國那邊等着自己,得趕緊回去。
胡亂吃了點東西。
王琛和戴偉拖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車直奔機場。
還在半路上的時候,蘿拉.盧頓打電話來了,「親愛的王,你去哪個機場?」
王琛道:「紐瓦克國際機場。」
蘿拉.盧頓道:「好的。」
然後她就掛斷了電話。
王琛被弄得有點莫名其妙。
出租車速度並不快,行駛了四十五分鐘左右才到機場。
剛剛下車的王琛原本準備和戴偉直接進去,未曾想在門口看見了一個意外的人,竟然是蘿拉.盧頓。
王琛讓戴偉在一旁候着,自己上前道:「蘿拉,你怎麼來了?」
「特地來送送你。」蘿拉.盧頓微笑着上前給他整了整衣領。
「謝謝,你今天真美。」王琛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蛋。
蘿拉.盧頓沒有躲閃,而是貼得更近了,用帶着點誘惑的聲音道:「只可惜你這麼快就要回中國,要是多留兩天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做點浪漫的事哦。」
浪漫的事?
然後呢?然後就是發生故事?
王琛被她說的有些心癢難耐,可是真有急事要趕回去,一方面自己和丁簽判打過招呼,只請了三四天的假,如今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另一方面,張良等着自己把羊首帶回去,耽擱不得,他只好道:「一個星期後,我去波爾多給你拍照。」
每次看蘿拉.盧頓,都讓人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她在外國女人當中算得上漂亮的,然後每次還喜歡撩撥自己,說沒想法是假的。
今天的蘿拉.盧頓穿了一身連衣裙,純白色那種,比較偏歐式,裙蓋住了大腿小腿,腳面上踩了一雙素色的高跟鞋,上面則是披了件黑色的針織小毛衣,沒有系扣,但也看不太清楚胸口的景色,更別說溝了,連身長裙上頭的衣襟很高,能蓋住的基本上都蓋住了,說起來非常莊嚴。
但是昨晚王琛剛剛霧裏看花見過她一些神奇的東西,一下子見到她穿的這麼保守,心裏癢的更厲害了啊,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如今他就有點「偷不着」的感覺。
蘿拉.盧頓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呼出香氣撲在王琛的臉上,輕聲道:「那你得準備好點的照相機哦。」
王琛眨眼道:「你要不要多準備點衣服換換?」他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了一句,「拍藝術照不都是很多套衣服換着拍嗎?」
「你想要什麼樣的衣服都有。」蘿拉.盧頓眼含秋波道,隨即她就轉移話題道:「這一次你把羊首帶回去,應該在中國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準備捐出去嗎?」
是啊。
十二銅首之一的羊首回歸,肯定能造成轟動。
捐肯定要捐出去,畢竟錢都不是自己出的,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捐出去以後,能獲得什麼樣的好處了。
王琛非常的期待。
又和蘿拉.盧頓在門口聊了幾句,然後兩人才戀戀不捨地告別,嗯,登機時間到了。
希望能獲得一些實質性的好處吧。
不管有沒有,這次來美國都已經算得上圓滿了。
武器弄到了。
去掉購買武器的兩千三百萬美元,自己賣鴿子蛋鑽石還賺了一億兩千七百萬美元。
另外,還獲得了蘿拉.盧頓邀請「拍照」的機會,王琛覺得自己在向開房要帶照相機的陳老師靠近,即將為人民偉大事業做出巨大的貢獻,很有可能下次就能為國爭光了啊!
當初八國聯軍侵略我國,帶走了圓明園十二銅首,如今,哥們兒要去「侵略」當初八國聯軍之一的法國,還要把十二銅首之一的狗首找出來帶回去,說起來,算是揚我國威了吧?
中國,尚海。
浦東機場,下午兩點多。
接機口,當王琛、戴偉和約翰.克里斯.摩根派來的四十多歲白人男子出來的時候,見到場面非常混亂。
無數的記者擠在那邊,還有好多攝影師扛着攝像機在東張西望,有尚海日報的、有央視一套新聞聯播的,甚至連人民報的記者都出現了!
當有人看見張良朝着王琛走過去的時候,現場瞬間爆發出猛烈的喊聲。
「來了!」
「出來了!」
「是那個青年帶着羊首回來了!」
「快快快快!」
「這位先生您好!」
仿佛一陣狂風卷過,呼地一聲,四五十個媒體記者全都沖了上去,那火爆程度簡直比機場碰到劉德華還要來的熱烈呢。
王琛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記者人數實在太多了,前前後後直接把他圍了個結結實實。
有一個女記者非常激動道:「這位先生您好,我是尚海衛視的記者程敏,在這裏已經侯了五個多小時,聽說您從國外把圓明園十二銅首之一的羊首帶回來了,是真的嗎?」
旁邊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女記者也十分激動,「我是茳蘇衛視的記者艾黎」
「我是央視新聞聯播的記者」
「我是人民報」
眾記者上來就嘰嘰喳喳地報名號,好幾個國字頭的媒體單位。
王琛見到這麼大陣勢有些虛。
幸好張良及時站了出來,他高舉雙手,大聲道:「諸位記者朋友,現在我和專家們要把羊首帶回去鑑定真偽,晚上會召開新聞發佈會,如果你們想採訪,參加晚上的新聞發佈會,謝謝配合。」
晚上。
新聞發佈會。
經過半天的鑑定,十數位國家博物館的專家們確定羊首是真的,張良立刻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趁着下午的時候,王琛順帶着把賬跟約翰.克里斯.摩根結了結,然後約翰.克里斯.摩根的人帶着銀行票根走了。
現場。
到場的記者更多了,足足七八十個媒體單位的人呢。
王琛坐在發佈會台中間,準備隨時回答問題。
第一個提問的是新聞聯播男記者,他問道:「王先生,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說您是一名企業家,本身財力頗為豐厚,只不過前幾天你突然申請了出國旅遊,我想知道,您是不是特地去找回羊首?」
王琛否認道:「只是去旅遊,運氣好,碰到羊首就帶回來了。」
又一個記者舉手提問,這次是個白天在機場見過的茳蘇衛視女記者,「羊首花了您多少錢?」
王琛瞧了瞧旁邊的張良,見到對方點頭,然後回過頭對着話筒道:「一千萬美元。」
「嚯。」
「一千萬美元?」
「您準備分文不取把羊首獻給國家嗎?」
「我聽說您只開了一個水泥廠,一千萬美元對於您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為何這麼捨得?」
一大群人都追問這個問題。
面對記者們的提問,王琛撇撇嘴,心說一千萬美元又不是我出的,但是話不能這樣說,他想了想,主動道:「是的,一千萬美元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在得到羊首的時候,我也捫心自問,到底要不要捐獻出來?但是我想到了總設計師的一句話,所有的糾結都沒有了,別說一千萬美元,只要國家需要,我隨時可以奉獻出生命!」
啊?
您也太高尚了吧?
只要國家需要,隨時可以奉獻出生命?
在場所有的記者都肅然起敬,每一個人看向王琛的眼神都充滿了佩服,瞅瞅,這才是真正的愛國人士啊。
不過有些記者還有點疑問,有人詢問道:「王先生,您想到了總設計師的哪句話?」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對啊。」
「哪句話魔力這麼大?」
「王先生請說!」
「您等等您等等!我調試一下錄音筆,剛才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麻煩前面的朋友坐下來!我拍不到了!謝謝!」
所有人都想聽聽王琛想到鄧公的哪句話,從而思想覺悟這麼高。
王琛輕聲地說了一句話:「我是中國人民的兒子,我深情地愛着我的祖國和人民。」
話說完了。
這句話很多人都聽過。
但是在此聽到的時候,好多人內心都沉甸甸的,聽過是一回事,身體力行能夠做到又是一件事,像王琛這種充滿拳拳愛國赤子心的人太少了啊!
他們佩服的五體投地。
次日。
新聞報道就鋪天蓋地爆了出來!
《國民兒子!》
《一位愛國者的心聲!》
《我是中國人民的兒子!》
《王琛:只要國家需要,我隨時可以奉獻出生命!》
這些報道一出來,立刻在全國各地形成了熱議。
「王琛,你太棒了!」
「你的愛國精神感動了我,我決定把你當成我的榜樣!」
「這才是正能量啊!」
「我們國家需要這樣有良知的企業家!」
酒店裏。
早上的時候王琛被吵醒了。
進來的是張良,他笑呵呵道:「國民兒子早上好。」
還穿着睡衣的王琛揉着眼睛,汗了一下道:「張哥,您就甭打趣我了,而且這稱呼我總感覺有點占我便宜的意思。」
張良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用疑惑的語氣道:「占你便宜?」
「是啊。」王琛唏噓道:「試想一下,我走在街頭,有人看見了,大喊一聲『王兒子』,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畫面喲。」
張良:「」
嗯,其實總的來說王琛還是十分滿意的,今天早上他起來後一看,神秘空間能量值直接充滿了,要知道如今能量最大值都快十萬點了,一下子充滿可不容易,他明白,全是新聞的功勞。
不過王琛還在期待更好的東西,他坐在床沿邊上,打着哈欠道:「張哥,大清早你找我有啥事?」
「給你送把鑰匙。」張良笑眯眯道。
王琛納悶道:「鑰匙?什麼鑰匙?」
張良沒說話,從兜里掏出來一樣東西丟了過來。
王琛連忙伸手接住,一看,頓時樂了,居然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紅旗L5鑰匙,哈哈,以後哥們兒開着這車出去能裝逼了,什麼叫做低調含蓄地裝逼?開個輝騰?算個籃子啊,哥們兒開個紅旗L5出去,在一些人眼裏比勞斯萊斯、賓利之類還要牛逼的多呢。
張良道:「要不是知道你小子的情況,昨晚你說的那些話,我可能都要信以為真了。」
王琛一臉嚴肅道:「張哥,你這是在侮辱我。」
「怎麼侮辱你了?」張良不解道。
王琛義正言辭道:「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都是真心之言啊。」
張良看着他表演,笑道:「包括只要國家需要,你能隨時奉獻出生命?」
「當然。」王琛感慨道:「國家培養了我二十幾年,付出生命算啥。」
「好。」張良點點頭,「我聽說你手裏有幾件國寶性質的收藏,比如說夜明珠,如今放在蘇富比準備拍賣,要不撤回,捐獻給國家博物館怎麼樣?」
先前還一腔熱血的王琛,立刻訕訕笑道:「那啥,張哥,你甭逗我玩了。」
張良笑了,「你剛才不是說願意為國家付出生命麼,怎麼一顆夜明珠都捨不得了?」
王琛理直氣壯道:「我說願意獻出生命,又沒說願意奉獻出夜明珠。」
張良竟然無言以對。
嗨,哥們兒就口嗨兩句,你讓我裝裝逼不行啊?
滿頭黑線的張良都有點不想搭理王琛了,起身道:「你早點回海通水泥廠去,下午會有人給你送五百塊錢和錦旗去。」
王琛一臉無語道:「合着真送五百塊錢加錦旗,不是梗啊?」
張良笑呵呵道:「你又沒花一分錢,要是真的花大價錢買回來,國家肯定會補償你,如今上繳文物,不僅能夠得到榮譽證書,還有可能獲得獎金數百萬呢,嗯,錦旗你別小看,我這麼說一句,下午送去的錦旗,以後只要你不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基本上誰都不敢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琛瞬間眼睛放光,道:「您是說,這面錦旗相當於古代的免死金牌了?」
「得了吧,啥年代了還免死金牌。」張良笑着搖頭,「不過呢,在某些時候,這面錦旗會比古代的免死金牌更好用,反正你好好收藏就是了。」
王琛連忙道:「懂了懂了。」
下午。
開着紅旗L5回了海通。
一路上戴偉各種大驚小怪的喊聲,反正被這輛車子給弄吃驚到了。
「老闆,這車子你也能弄到?」
「我的老天啊,這車子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的,借我開兩天吧?」
「哇,這車開起來好舒服,嘖嘖,不愧是紅旗L5,要是有人讓我在這輛車和私人飛機之間選擇,我絕逼選這輛車啊。」
王琛的虛榮心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過很可惜的是,路上的一些「凡夫俗子」不知道這輛車有多牛逼,壓根沒造成什麼轟動的影響。
回到水泥廠。
王琛剛剛坐下來,門衛那邊就打電話來匯報,說有人送錦旗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一大群。
他匆匆跑了出去,然後聽到了一個又一個唬人的單位名號,什麼省里某部門、國家文物局、國家博物館、省里某某相關單位、市里某某相關單位,一下子收到了七八面錦旗。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文物局的錦旗,不是單位的原因,而是下面的落款。
王琛看到落款後呼吸一滯,因為這個落款是張良的老丈人
好吧。
一般捐獻文物這種級別的大佬肯定不會落款送錦旗,王琛估計是張良為了拉攏自己,特地求其老丈人落得款。
怪不得張良說這面錦旗某些時候比古代的免死金牌還好用,何止是好用啊,簡直是護身符啊,王琛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把這面錦旗往那邊一掛,國內敢動自己的人絕對屈指可數!
發了。
哥們兒發達了啊。
以後可以橫着走了啊,嗯?怎麼說的自己有點像螃蟹?
管他呢,反正哥們兒牛逼了就是!
一整夜王琛都沒睡好,甚至包括了第二天。
不是因為錦旗和五百塊錢的事情,而是他忙活着從北宋和現代之間運輸水泥。
之前能量最大值已經達到了97258點,空間容納度足足1945立方,因為在現代社會能量充滿了,王琛不想浪費,特地讓陸豐給自己大批量購買高產大麥、小麥、高產量雜交水稻種子,另外還購買了一些化肥、農藥和生產工具,諸如手動的柴油耕田機、拋秧用的塑料盒子之類。
買了非常多,多到神秘空間近兩千立方裝滿了,還剩下好多好多。
播種一畝地大概需要十五斤雜交水稻種子,一立方空間大約可以裝一千一百公斤種子,他足足裝了五百立方的水稻種子,差不多能種植七萬三千三百多畝地。
這些對於整個北宋的靜海來說杯水車薪,畢竟如今北宋的整個通州,耕地面積大概在七百萬畝樣子,被劃分出來的靜海大概三百萬畝耕地,當然,不是所有的耕地都適合種植水稻,按照地勢來看,靜海大概有兩百萬畝地樣子適合種植水稻,也就是說,王琛總共需要帶一萬五千噸的水稻種子過去。
這還是保守估計。
加上通州的話,最起碼需要四萬噸雜交水稻種子樣子。
不着急,慢慢來。
王琛先是帶着種子和工具回到了北宋倉庫里。
能量最大值達到了121550點,空間容納度增長到2431立方。
他沒有着急把種子和工具取出來,而是先打掃了一下,順帶着湊齊能量。
打掃完畢,王琛把種子、工具取了出來。
隨後,他又把兩千多立方的水泥裝進神秘空間裏,穿越回現代。
能量最大值達到了151930。
王琛再次把之前準備好的種子、工具裝進空間裏,這次都塞進去了,他在車裏眯了兩三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發現新聞效果的餘威再次把能量充滿。
再一次回到北宋取水泥。
因為每一次正常穿越都會使得神秘空間變大,原本計算要三十次把水泥運輸完畢,結果不算之前三四次,只用了五六次。
因為最後一次使用正常穿越回到現代的時候,能量最大值已經達到了463620點,空間容納度足足達到了9272立方!
刷空間容納度大法恐怖如斯!
當然,也幸虧了王琛獲得羊首後在現代造成巨大的影響,和在北宋成為知州、被神化,一天能夠獲得七十多萬點能量值。
即便這樣,他也花了一天半的時間。
哪怕來來回回穿越沒休息好非常累,王琛依舊心滿意足。
最後一次回到現代後,水泥報告也出來了,北宋生產的水泥沒有任何問題,全部符合標準。
王琛這才鬆了一口氣,帶着一些監控設備返回了北宋。
準備就緒。
可以開始鼓搗自己的大事業了!
北宋。
回來後王琛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距離之前回到現代已經過去差不多一星期了。
咚咚咚,敲門聲一直響起,被窩裏悶着腦袋蓋被子的王琛被吵醒了。
他沒理會,翻個身繼續睡。
可是敲門聲還不停了,實在無奈之下,他只好沒好氣對着外面喊了一句,「誰啊?」
「知州,是我。」
「你誰啊?」
「我丁有為啊。」
「噢,丁簽判,啥事?」
「您好多天沒露面,我實在撐不住了。」
「我待會出來。」
「好的,對了,這些天咱們七萬貫砸下去,第一波造勢加盟王記的法子已經如火如荼展開,咱們衙門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還有不少地方可能還需要點時間,但是附近幾路最繁榮的城池裏,基本上都鋪天蓋地在進行造勢了。」
「好。」
「還有通州城裏咱們也按照您說的造勢了,不過王記賣貨的數量似乎沒有明顯增長。」
「別着急,這不是剛開始麼。」
「知州,真的沒問題嗎?我親戚全部身家可都賭上去了,真要不出效果就賠得傾家蕩產了。」
「你放心,不會的。」
「那行吧,您休息。」
翻身裹着被子想要繼續睡。
可是被吵醒後又睡不着了,王琛打着哈欠拍了拍臉,這才清醒了一點,一看手錶,上午十點樣子,他打算睡了,畢竟這麼多天沒露面,恐怕州衙里早已經人心惶惶,於是欣開被子下床,梳洗了一番,沒有熱水,涼水一激臉,整個人都驚醒了三分,王琛也沒什麼不適應,窮人家孩子出身,涼水洗臉有啥。
外面。
去州衙露了個面。
那群當官的總算安了心。
隨後,王琛來到隔壁專門給王文秀、柳琦紅和王雲倉劃分出來的「王記總經辦」工作區域,沒看見柳琦紅和王雲倉。
「他們人呢?」王琛雙手負在背後走進去。
正低頭在辦公桌前拿着毛筆寫字的王文秀聞聲抬起頭道:「柳小娘子去城裏王記視察,王雲倉盯着工匠們造房子去了,對了,您說的造勢方法已經在進行,要去城裏看看嗎?」
王琛笑道:「去看看吧,嗯,喬裝打扮一下,我現在是靜海知州,出現在通州城裏不太好。」
王文秀看了他一眼,「剛睡醒?餓嗎?」
王琛擺擺手道:「不餓,咱們出門吧。」
她道:「好。」
兩人各自準備了下。
出門,上馬車,前往通州城。
剛上馬車,王琛看見王文秀身旁放着一個裝食物的木盒子,他坐下來,笑道:「帶了什麼好東西?」
王文秀微笑道:「糕點,怕您待會餓了。」
王琛有些感動,雖然自己在北宋不會感覺到飢餓,也不需要睡覺,這次回來睡這麼久,主要是因為在現代社會沒休息好,但是看見王文秀做事這麼細心,他內心還是比較感慨的。
這女人不像冷艷那樣什麼都漠不關心,外表也沒有那麼冷,可是平時給人的感覺帶着點漠然,總有種比較難接近的錯覺,可是,哪怕自己很長時間沒有和對方怎麼有過深層次接觸,王文秀都能考慮到王琛的生活起居需要,好女人。
今天的王文秀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肩膀上披着不知道什麼動物毛皮製作的白色披肩,她的皮膚很白,非常適合這樣的裝扮,看上去尤為舒服。
「給我來一塊吧。」
「好的。」
「唔,不錯,哪個大廚做的?」
「我。」
「哈哈,以後得叫你王大廚了。」
糕點的味道確實不錯,比現代社會市面上賣得桂花糕啊之類好很多,雖然不知道什麼做的,但是王琛吃起來蠻香。
通州城。
馬車進去了。
王琛不時掀開車窗簾朝外看,突然,前面一大群人聚集在茶樓前,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名說書先生正在講故事。
他一看立刻讓車夫把車馬停到茶樓面前,然後對着王文秀說道:「咱們下去聽聽。」
王文秀跟着下了馬車。
兩人進了茶樓裏面,在靠近說書先生的旁邊要了個位置,點了一壺茶。
說書先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長須男子,個子不太高,大概一米六樣子,哪怕在北宋,都算得上矮個子了,但是他的嘴巴非常靈巧,講故事活靈活現,並且這個故事王琛有些熟悉,是自己編寫的沐浴露軟文之一。
只見說書先生一摺紙扇,用力一拍桌子,吐沫橫飛道:「為何唐玄宗對楊貴妃痴迷不已?難道她真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不是嗎?」
「為啥啊?」
「梁先生您別賣關子呢。」
下面的人起鬨,都讓說書先生趕緊說下去。
「楊貴妃天生麗質是一方面,但是啊,她其實還有一項神技,就是咱們說的『閉月羞花』。」說書先生娓娓道來:「傳說楊貴妃特別喜歡飲酒和美食,宮中的御廚和大臣紛紛製作各種美味供她品嘗,而且有胡人進獻好酒必先給她飲用,一次,楊貴妃邊賞月邊喝胡人進獻的美酒,沒想到喝得大醉淋漓,濃濃的酒香加上她身上特殊的香味,竟然將牡丹花熏的垂下花蕊,這就是『閉月羞花』的來歷,但是你們知道她身上的特殊香味是怎麼來的嗎?其實只不過她洗澡的時候使用了一種叫做薰衣草的東西誒,這位兄台問得好,以前我也不知道薰衣草是什麼,不過自從在王記買了一瓶沐浴露後,我」
只提了一句王記。
隨後說書先生半個字沒提。
但是王記薰衣草沐浴露卻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文秀沒言聲。
王琛瞧過去,「還行吧?」
她搖頭,「不好說。」
王琛嗯道:「還要看群眾反應。」
王文秀笑道:「您造勢的方法聞所未聞,一百個我都不是您的對手,我相信應該會取得好效果。」
聽她這麼說,王琛心裏也有點沒底,主要現場反應並不是太過強烈,大家都光顧着聽楊貴妃和唐玄宗的故事,「希望沒問題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王文秀寬慰道:「事在人為,在造勢這方面,沒有人比您想出來的方法能更好,妾身認為,即便失敗了,和您的本事、實力也沒有多大關係。」
話是這麼說,要是其他事情,王琛失敗了也就失敗了,他根本沒有半點擔心,但是這會不一樣,關係到以後研發電能和靜海州的發展,急缺資金,王琛當然上心了,不希望看到失敗。
但願能成吧。
但願領先一千多年的宣傳方法不會出問題。
離開茶樓,王琛讓王文秀先坐着馬車去王記,自己在城裏隨便逛逛。
街道上。
熙來熙往都是人。
王琛想聽聽通州黎民百姓的反應,然後確定在其他地方是不是能夠取得一樣的效果。像腦白金的話,雖然宣傳也是鋪天蓋地,但是人家好歹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有一個長期積累的過程,佈局良久,自己來不及,只能使用最核心的方法加大力度轟炸宣傳。
行走在街頭。
王琛伸了個懶腰,沒聽到什麼太多談論,可能剛剛開始宣傳吧。
忽然,走到集市門口,他耳朵一豎,聽到了一大群人在談論王記商品的事情,最關鍵,十個聲音里有九個質疑。
「誒,你們說王記那沐浴露有說書先生講的那麼神奇嗎?」
「不知道啊,不過那玩意可貴了,聽說要一兩貫錢呢。」
「我覺得沒那麼神奇,要真那麼神奇,個個人都去當楊貴妃了,個個都閉月羞花了,你們說是吧?」
「哈哈,那是那是。」
「王記也就哄騙一下那些有錢的富豪鄉紳們,像咱們這種普通百姓甭想欺騙。」
「我也納悶了,像王記一套牙香籌要賣近一貫錢,有什麼神奇的,要賣這麼貴?肯定是騙富豪鄉紳們的錢。」
「算了,不說了,反正我們也買不起。」
「是啊,就算買得起我也不買。」
突然,有人爆料了:「我聽隔壁二大姑三姨子堂兄的表弟說,王記今天下午會進行那什麼促促對,促銷,限量供應一百套各種商品,每樣折價五成,咱們要不要去瞅瞅?」
「啊?」
「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也聽說了。」
「不可能啊,王記一直都是做大戶人家的生意,平時都供不應求,為啥還要折價促促銷?難道東西賣不出去?」
「呵呵,反正我是不會去。」
「有錢還不如買兩個炊餅吃吃呢。」
「沒那什麼牙膏牙刷、沐浴露我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散了散了,做工去了。」
「王記啊,也就只能賺賺富豪鄉紳的錢,咱們的錢它是騙不到咯。」
整個通州城,集市、茶樓、酒樓等等人群密佈的地方,從今天上午開始就出現了關於「王記商品」的討論聲,而且沒有一個人表示有興趣去購買,是的,最起碼王琛逛了一路都沒聽見,所有的人都似乎對王記商品不感任何興趣,不對,應該是感興趣,但是表示不會去購買。
不過王琛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聽到談論這些的人都是平頭百姓,都沒什麼錢,不是王記的潛在客戶。
像通州城最頂尖的富豪鄉紳市場已經被他佔領了,如今在通州城造不造勢其實都無所謂,只是王琛一直相信一句話,中產階級才是消費的主力軍,這不是開玩笑的,比如說當初蔻馳進軍中國市場的時候,剛開始都是有錢人購買。
後來呢?
後來購買蔻馳包的大多數都是賣菜大媽!
還有LV包之類,經常看見月薪三五千的文員助理,奢侈儉用幾個月,然後買一件帶在身邊提升自己的逼格。
這就是現代社會奢侈品行業的現狀。
撐起銷量的並非掌握90%財富的那一撮人,而是中產階級。
所以,王琛想試試看,通州城的「中產階級」們會不會因為造勢,而選擇「肉疼」地去王記購買一兩件商品「漲漲臉面」,要是會,那麼以後王記的銷路就更猛了。
他準備看看通州中產階級們的反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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