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翻身下馬,仔細查看了一下,眉頭頓時一皺「看起來,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家奴,而且,死了沒多久,絕超不過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死屍還沒有徹底涼透。
趙雲將隊伍散開,繼續往前行進,過了一會,又發現了馬車的車轍印,又在一片樹林裏發現四具死屍,裝束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山路上除了馬車的車轍印,還有不少雜亂的馬蹄印。
趙雲循着這些印記,一路追查,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下來,趙雲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山崗,登高望遠,很快就發現了遠處密林中有火光出現。
趙雲忙帶人摸了過去,離着還有一段距離,趙雲一擺手「全體下馬。」
留了4個人看守馬匹,其他人隨着趙雲鑽進了樹林。
桑德做夢也沒想到,這該死的火把,會讓他送了命。
幾十個匈奴人圍着一堆篝火,正在林中歇息,蔡琰的馬車早就被推進了山崖,她的手上還被繩子捆住了,有兩個匈奴人正提着彎刀守在一旁。
這些匈奴人的眼珠子,不時的看向蔡琰,一個個讒言欲滴,看的兩眼發直,他們何曾見過這麼嬌嫩水靈的女人。
匈奴女子粗大醜陋,長年飽受風吹日曬,又不懂得保養,跟中原女人根本沒法比,何況,蔡琰又是艷冠群芳,美艷不可方物。
趙雲帶人悄無聲息的摸了上來,絲毫沒有被察覺,粗略看了一下,這伙匈奴人有四五十人,戰馬都拴在一旁,所有人成一個圓形圍攏在火堆旁,一襲白裙的蔡琰,格外引人注目,趙雲一眼就認出了她。
稍稍有些吃驚,但趙雲迅速恢復了冷靜,一擺手,帶來的親兵迅速散開,從敵人身後四面包抄。
趙雲握緊銀槍,趁着夜色,像暗夜裏的幽靈一樣,迅速來到近前,二話不說,飛身前刺,銀光一閃,一個匈奴兵當場被來了個對穿,滴血的槍頭從後心刺入,頃刻間便已從胸前露了出來。
「什麼人?」
有人高喊了一聲,可是話音未落,趙雲手勢不停,暴風疾雨般刺出,一槍一個,就像是在扎草人,轉眼間,又挑翻了好幾個。
荊南等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一時間,刀槍閃爍,血液飛濺,匈奴人慘叫連連,稀里糊塗的便死了十幾個。
桑德大吃一驚,抄起大刀奔趙雲殺了過來,而蔡琰見到趙雲後,頓時兩眼一亮,激動的淚珠兒斷線似的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但是她並沒有激動的叫喊。
蔡琰冰雪聰明,她擔心自己如果喊叫的話,馬上就會被人當成人質來要挾趙雲。
刀光如電,桑德出手毫不留情,奮力一刀看向趙雲的肩頭,趙雲面無表情,往前猛刺一槍,順勢槍頭撲稜稜一抖,寒光急閃,桑德只覺得眼前一花,被晃的有些頭暈,反應稍慢,被趙雲一槍刺穿了喉嚨。
噗!
血頓時噴涌而出,桑德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趙雲沒有多看他一眼,身形急轉,迅速沖向了下一個匈奴人,手起槍落,地上立時又多了一具死屍。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匈奴已經死傷了一半,剩下的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那兩個看押蔡琰的也忙架起蔡琰往撒腿逃命。
蔡琰實在太美了,都這種時候了,他們依舊不捨得把人丟下。
趙雲親自追了上去,他沒敢追的太近,那兩個匈奴人不時的回頭張望,過了一會,見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哪知道,趙雲一直跟在身後。
這兩人逃出很遠,找了個大石頭坐下呼呼的喘氣歇息。
兩人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大概是說「我們現在安全了,不用再擔心了。」
啪!
突然,兩人身後有東西響了一下,兩人下意識的回頭張望,就在這剎那之間,趙雲突然跳了出來,噗噗兩槍,兩個匈奴人沒等回過頭來,便已命喪氣絕。
蔡琰滿含深情的望着趙雲,手上的繩索剛被解開,便撲進趙雲的懷裏,淚水滾滾而下,瘦弱的肩頭不停的抖動着,好似風中的柳絮一般。
過了一會,荊南帶人趕到,剛要匯報戰況,見到這一幕,荊南撓了撓頭,忙退到了一旁,其他親衛也被荊南給打發了。
等蔡琰停止了抽泣,趙雲輕輕把她推開,忙詢問事情的經過,聽到衛家已經拿來了贖金,卻只贖了衛伯儒一個人,趙雲氣的火撞頂門,眼中驟然閃出逼人的寒光。
「跟我回去吧。」
蔡琰害羞的點點頭,回去的時候,因為馬車已經被毀掉了,趙雲的親兵,一人一馬,把蔡琰交給他們肯定不合適,趙雲只好讓蔡琰跟自己同乘一騎。
明月懸空,山風送爽,兩人坐在玉獅子上馬,蔡琰本來就不會騎馬,又剛剛遭到驚嚇,身子非常虛弱,隨着馬兒顛簸,身子自然而然就依在了趙雲的身上,趙雲怕她坐不穩,不得不騰出左手攬在她的腰間。
玉獅子撒開了歡,四蹄如飛,跑的飛快,好像凌空飛起來一般。
這下倒好,兩人緊貼在一起,在這輕柔的夜色下,多了一分曖昧的別樣味道。
蔡琰心如鹿撞,又緊張,又害羞,又甜蜜,只希望馬兒永遠不要停下來。
可趙雲卻眉頭微皺,渾身很不得勁,他現在身份特殊,如果被人發現,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二來,趙雲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蔡琰,她嫁給人,趙雲倒不在意,關鍵是,他壓根就沒想過早的談婚論嫁,他不是一個追求自我享受的人,何況,他今年才僅僅23歲。
古人雖然十幾歲結婚的比比皆是,可趙雲畢竟是穿越者。
到了洛陽城門外,樊娟正在城牆上翹首眺望,眼尖的她,遠遠的就看到了跟趙雲同乘一馬的蔡琰。
「咦?這是怎麼回事?」
樊娟誤以為趙雲把蔡琰從衛伯儒的手裏搶了回來,心頭一酸,樊娟撅着小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