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中一直握着手機,給顏淵發了這麼多條微信,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難不成,顏淵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了這裏,蘇棉棉深深地皺起了眉,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他又被那個女人糾纏?!
叮!
忽然,蘇棉棉手中的手機傳來了信息的聲音,她驟然欣喜,連忙翻看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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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訊上寫着如上的內容。
等了一天的時間,蘇棉棉的手機上只有來自10086的「問候」,她看到了這條短訊,恨不能將手機扔出窗外。
「棉棉姐。」
蘇棉棉的助理白小玉拿着給她買來的午飯走進了她的病房中,「您要的西冷牛排和咖啡,給您買回來了。」
白小玉將牛排和咖啡放在了桌上,將準備好的刀叉遞給了蘇棉棉。
蘇棉棉接過了刀叉,才吃了一口,就側身吐了出來,她揮手將桌子上的牛排揮到了地上,怒聲道:「你有沒有腦子,我說過了,牛排我要五分熟。」
「棉棉姐,您之前說,是要八分熟……」
「你還敢跟我頂嘴!」蘇棉棉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白小玉,「滾出去,再給我買一份。」
「哦。」白小玉很是委屈地點了點頭。
「回來。」
白小玉剛剛轉身走到了門口,蘇棉棉啟唇喚出了她。
「棉棉姐,還有什麼吩咐?」白小玉問。
蘇棉棉眨了眨澄澈的雙眼,問道:「你去一趟凌傲天,告訴淵哥哥一聲,我腳扭到了。」
「哦。」白小玉點點頭,轉身走出了病房。
走出了電梯,白小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拖着一個女人,快步走進了醫院的急診室中。
白小玉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連忙跟了上去。
她果然沒有看錯,走進了急診室中的人正是蘇棉棉朝思暮想的顏淵。
可顏總身邊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白小玉看着顏淵目不轉睛地望着那個女人,目光之中滿是疼愛和憐惜。可是,當那個女人抬頭看向顏淵的時候,他立馬就斂去了那種目光。
蘇棉棉一直都一顏淵的未婚妻自居,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顏淵卻並不像是這麼想的。至少,顏淵在看着蘇棉棉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眼神。
白小玉心中冷笑,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跟在蘇棉棉的身邊這麼多年,白小玉早就已經受夠了蘇棉棉的鬼脾氣。
白小玉快步跑到了電梯口,見電梯來沒有來,她生怕蘇棉棉會錯過了這個好機會,轉身朝着樓梯跑了過去。
「棉、棉棉、姐……」白小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撐在雙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蘇棉棉微微蹙眉,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凌傲天嗎?」
「綿綿姐,我、我剛剛、剛剛看到顏先生了。」白小玉說。
聞言,蘇棉棉頓時一喜,似乎連腳踝都不那麼疼了,直接從病床上跳了下來,腳一觸碰到地面,頓時刺痛襲遍了她全身。
蘇棉棉疼痛齜牙咧嘴,額頭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她瞪了一眼白小玉,怒聲怒氣地說:「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白小玉急忙上前,將蘇棉棉攙扶了起來。
蘇棉棉坐在了病床上,催促道:「快去給我找個輪椅,我要去見淵哥哥。」
白小玉點了點頭,跑出了病房,找到護士要來了一輛輪椅,推着蘇棉棉坐上了電梯,來到了一樓急診室外。
這時,剛剛包紮好傷口的余笙歌和顏淵從急診室中走了出來。
三人會面,氣氛尷尬到了頂點。
余笙歌蹙眉,站在顏淵的身後,顏淵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好似一切都不曾收入眼底,而蘇棉棉的臉上的表情卻精彩極了。
陰沉的面色仿若堆砌了一層厚重的鉛雲,那種感覺如同吸了帝都的霾,嗆辣感讓人窒息。
蘇棉棉冷凝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瞪着余笙歌。
余笙歌沒想到蘇棉棉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剛剛聽那個記者所說的話,蘇棉棉應該是在第一醫院才對,怎麼會在這裏?!
顏淵踱步走到了蘇棉棉的面前,將雙手放在了輪椅的扶手上,將那張英俊的臉,湊到了蘇棉棉的面前,說道:「你的腳怎麼樣了?」
蘇棉棉眸色微斂,將冷凝的目光,從余笙歌的身上扯了回來。
在顏淵的面前,蘇棉棉永遠都提不起脾氣來,她臉上划過了一抹淺笑,那她的笑容卻極為難看,「淵哥哥,你總算來看我了。」
顏淵頷首,說道:「今天有點事情耽擱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側目看向了身後的余笙歌,淡淡地說:「走吧,我訂了一點的機票回帝都。」
要跟着顏淵離開濱海市了,余笙歌的心中已經沒有了不舍,這裏對她來說,的確是沒有再留戀的了。
余笙歌點了點頭,跟在了顏淵的身後離開了醫院。
蘇棉棉貝齒緊咬唇瓣,看來這個余笙歌還是有點本事的,濱海市的警察都沒有拿她如何,看來,她要親自出手了。
她抬頭看向了白小玉,吩咐道:「你現在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再給我訂一點回帝都飛機的航班。」
「棉棉姐,您後天還要票宣傳……」
白小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棉棉一個兇狠的眼神給頂了回去。
「你現在長本事了,都能做我的主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少廢話!」蘇棉棉攥緊了拳頭,泛白的指節發出了「咔咔」的脆響聲。
絕對不能夠讓余笙歌留在顏淵的身邊,哪怕是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小時,蘇棉棉也在所不惜。
「前往帝都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x295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一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耳畔傳來了飛機場的廣播聲,余笙歌將目光投向了機場的外,四年前她被余山「流放」到了美國,她沒有決定的權利,四年後她被顏淵帶往帝都,她依舊沒有決定的權利。
濱海市有着余笙歌太多痛苦的記憶,曾經那一點點的快樂也隨之掩蓋。離開這裏或許對於余笙歌來說是件好事。
「走吧。」顏淵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還等什麼?」
余笙歌微微搖頭,跟在了顏淵的身後,前往一號登機口。
上了飛機,余笙歌知道,一切都已經不能夠回頭了,看着停機坪上扯走了登機梯,余笙歌眸色微斂。
「是蘇棉棉。」
「是蘇棉棉。」
「天啊,我竟然能夠跟大明星坐同一個航班。」
「蘇棉棉我好喜歡你演的戲。」
名鼎鼎的女明星一登場,瞬間成為了頭等艙所有人的焦點。
蘇棉棉的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頻頻地點頭示意。
白小玉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蘇棉棉來到了顏淵的面前。蘇棉棉面露燦爛的笑容,將臉上的墨鏡拿了下來,笑盈盈地說道:「淵哥哥,驚不驚喜?」
顏淵似乎早就知道蘇棉棉會跟來似的,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蘇棉棉抬起了睫眸,瞥了一眼余笙歌,冷然道:「不知道余小姐介不介意跟我換一個位子?」
顏淵雙眸微眯,對余笙歌點點頭。
她只能夠無奈地站了起來,蘇棉棉莞爾淺笑說:「謝謝。」
余笙歌坐在了蘇棉棉原本的位置上,靜默地看着有說有笑的他們。
白小玉對余笙歌點頭示意,余笙歌禮貌性的笑了笑。白小玉湊到了余笙歌的耳畔,輕聲地問道:「您是顏先生的戀人吧?」
余笙歌聞言,微微地怔了一下。
她是看着白小玉推着蘇棉棉走進頭等艙的,既然是蘇棉棉的人,自然是應該知道蘇棉棉和顏淵的關係,但是為什麼會這麼問自己?
白小玉從余笙歌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似的,淡淡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雖然是蘇小姐的助理,但是我也是為了養家餬口才接得這份工作。」
余笙歌點了點頭,笑着說:「你好,我叫余笙歌。」
「白小玉。」白小玉生怕蘇棉棉會看見她和余笙歌握手,特意將手壓得低低的。
余笙歌和白小玉握了握手,試探地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顏淵的戀人?」
「呵呵。」白小玉笑了笑,說道:「您別怪我多嘴,跟在蘇小姐身邊這麼多年,如果顏先生喜歡蘇小姐的話,兩人早就結婚了,而且顏先生以前對蘇小姐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不知道為什麼在幾天前卻稍稍有了一點點的轉變,我想應該是你們鬧矛盾了,才會讓她有機可乘。」
余笙歌沒有想到,蘇棉棉的助理,竟然會對自己說這些,她將目光投向了交談之中的顏淵和蘇棉棉的身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斂回了目光,看向了白小玉,「你的意思是,蘇棉棉一直都是自作多情?」
「呵呵。」白小玉笑了笑,一切不言而喻。
余笙歌皺起了眉,如果真的如白小玉所說,那顏淵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氣她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余笙歌的唇角浮現了一抹淺薄的笑,雙瞳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