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怎樣,我懷孕了,你還能對個孕婦下嘴?」寧歌也是沒有理智了,胡攪蠻纏的非要剝了唐御豐。
「……」他還真下不了嘴。
唐御豐的襯衣扣子被寧歌扯開,先是露出一片精緻性感的鎖骨,接着……
寧歌的手停了下來,愕然的盯着他的胸口。
「你!」
胸口上,纏裹着一片白色的繃帶,並有隱隱鮮紅的血漬析出,恁般扎眼。
「你有傷?」寧歌忙掙扎着從他身上下來。只是剛才溺水差點兒死了,渾身還有點發虛,一個趔趄就要摔倒。
唐御豐長臂一伸,又把她撈回懷中。
「所以,你別給我找麻煩。」口氣着實不耐煩,透着濃濃的不快。
寧歌本來還有點愧疚,聽他這口氣,愧疚瞬間飛沒了影子,「我就給你找麻煩,就給你找麻煩,你能把我怎樣?有本事把我攆走啊?丟垃圾一樣丟出去。」
唐御豐:「……」
「哼!討厭鬼!」寧歌推開他,鏗鏘鏗鏘的朝門口走。
唐御豐緊隨其後,唯恐她再摔了。
寧歌徑直進了廚房,路過餐桌時還扯了一把凳子。
唐御豐停在了廚房門口,倚門而站,看着某個小女人站在凳子上打開了冰箱上方的櫥櫃。
櫥櫃裏有一個醫療箱。
寧歌把醫療箱抱出來,又下了凳子。
「去你的房間。」寧歌抱着醫療箱道。這裏是山間別墅,客廳里難免有山風會順着門窗進來,他的傷口位置看起來不太好,要是再被邪風感染了,就麻煩了。
唐御豐倚着門邊,看着她手中的醫療箱,「你要給我換藥?」
「如果你自己可以,我也不想麻煩。」寧歌看着血跡越來越大的繃帶,眉心微微皺起。
「我自己可以。」唐御豐道。
寧歌抬頭瞥了眼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看來傷口讓他也很不好受,「廢話少說,趕緊走。」
唐御豐的房間,寧歌沒有進去過。
曾經想過偷偷的溜進去看看,但最終還是不想侵犯他人私隱,而沒進去。
他的房間在一層,她房間的正下方,一模一樣的套間格局。但,這個房間裏除了床和幾件乍一看不起眼,實則價值不菲的宮廷御用古董家具,便什麼都沒了。連個電視和空調都沒裝,浴室里也只有冷水噴頭,沒有熱水器。
相反她的那個屋裏,很齊全。而這個齊全,還是她來了以後才備置上的,全是時下最先進最好的器具。
看來他對客人還是蠻好的嘛,寧歌暗道。
寧歌把醫療箱放到臨窗擺着的一張龍紋書桌上,先把半開的窗戶關死,然後道:「把襯衣脫了吧。」
唐御豐不動。
寧歌從醫療箱中取出手術剪,一次性手套,還有碘酒。
見他不動,一張雪白的瓜子臉瞬間沉了下來,竟然有種令人詫異的威嚴,「不脫我就給你剪了。」
「隨你。」唐御豐睨着一臉嚴肅的寧歌,輕歪了下頭,薄唇淺淺的勾起一抹笑,額前一縷劉海兒隨着他的輕微動作,垂搭在了濃睫上,半掩了幽深玩味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