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地下室,環境很不錯,通風良好,又乾燥又舒適。
賈胖子和韓賓、趙小艷等人都是獨立的小房間,沙發、電視、冰箱等等都應有盡有,唯一跟外界不一樣的就是沒有手機和wifi。在地下室待着的這段時間,別的不說,你看賈胖子都胖了。
噗!韓賓差點兒要吐血,賈胖子就是那種體質,每天喝涼水,他也瘦不下來。現在,你就跟養豬似的,讓賈胖子在地下室中吃了睡,睡了吃的,他又怎麼可能不胖?限制人身自由,就是最大的虧待。
霍青很委屈,嘆聲道:「唉,韓賓,你可別睜着眼睛說瞎話啊?我要是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們從趙家出來,現在能不能活着都兩說着。」
這點,沒毛病。
韓家和白家積怨很深,就算是白家針對韓賓沒有什麼暗殺計劃,但是昨天晚上在臥龍山公墓,所有人都陷入了大混戰中,韓賓能不能活下來?這事兒,誰也不敢確保。
「你……」韓賓竟然被質問得啞口無言了。
「別說了。」
韓雄信喝住了韓賓,點頭道:「霍青,我理解你的用心良苦。」
霍青很感動:「韓爺,跟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謝謝你能理解我。」
「我當然理解了……」
「那我現在還把韓賓給軟禁在趙家的地下室吧?保證沒人能再傷害他。」
「不,不用了。」
禽獸!
現在的韓雄信,只能是用這兩個字來形容霍青了。他都懷疑霍青是不是屬猴的,還真是能順杆往上爬。你在這兒沒等說出一二三呢,霍青就說出四五六來了。這要是再把韓賓交給霍青,這輩子能不能再出來都說不定。
韓張揚已經落入了霍青的手中,韓雄信可不想韓賓也落入霍青的手中。
霍青道:「韓爺,那咱們商量商量,下一步怎麼對白家,或者是蔣家下手吧?」
跟霍青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可是,不跟霍青合作,單單只是韓家和孔家,跟白家、蔣家對着幹,肯定得吃虧不可。還有一點,韓雄信就算是再痛恨霍青,他也不得不承認,霍青的頭腦確實是很厲害。昨天在臥龍山公墓,算起來,還是白家和蔣家的人傷亡更是慘重一些。
要只是韓家,連這樣的戰績都做不到。
誰都知道,等滅掉了白家和蔣家之際,就是霍青和韓家翻臉之時。
韓雄信點點頭:「蔣中升就是白世鏡的狗腿子,咱們先斬斷了白家的這條腿也不錯。」
「你有什麼法子嗎?」
「蔣家有一個當鋪,是專門用來洗錢的,儘是干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你想想,咱們有沒有什麼法子,從當鋪撈一筆錢……」
倆人正在這兒說着,韓雄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物流公司的總經理丁煥秋打來的。丁煥秋是韓雄信的拜把子兄弟,兩個人在一起很多年了。物流公司是韓家的支柱型產業,丁煥秋兢兢業業,為韓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現在,突然間接到了丁煥秋的電話,韓雄信也沒多想,隨手就按了接通鍵,笑道:「老丁……」
「韓爺,出事了。」
「什麼?」
韓雄信問道:「出什麼事了?」
丁煥秋激動道:「我們的物流倉庫,有三個失火了,還有兩輛解放重卡在半路上,遭到了搶劫,所有的貨物都被搶空了。」
「什麼?這……這肯定是白家人幹的。」
「你快過來看看吧。」
「我馬上過去。」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家是怎麼燒毀白家的家具城的,白家就怎麼毀掉韓家的物流公司。霍青也跟着過去看了看,就見到物流公司的倉庫上空,濃煙滾滾。有幾輛消防車,架起了高壓水槍,對着倉庫噴灑着水流。
物流公司總共有十二個倉庫,每個倉庫都是按照區域劃分的,損失極其慘重。
江浙一帶,本身就是小商品、皮貨、鞋子的批發中心,每天都有一車一車的解放重卡,開往全國各地。就這樣,一點點給韓家形成了原始積累。現在,韓家的物流公司還在不斷地對外擴張,生意越做越好。白家的這一招,算是擊中了韓家的要害。
韓雄信的臉色很難看,突然怒道:「霍青,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霍青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叫道:「韓爺,你腦子沒毛病吧?我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啊?」
「有什麼好處?你是想挑起我們韓家和白家的恩怨。」
「可拉倒吧。」
霍青苦笑道:「現在,你們白家和韓家的積怨已經很深了,我還有必要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我敢斷定,這事兒肯定是白家人幹的。」
韓雄信深呼吸了幾口氣,立即撥通了白世鏡的電話,冷聲道:「白世鏡,你的手段不錯啊?」
白世鏡問道:「韓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你敢說,物流公司的事兒,不是你乾的?」
「物流公司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像我們白家的家具城一樣,着火了?唉,多行不義必自斃,連老天都看不慣你們韓家人的所作所為了。」
「果然是你乾的!」
韓雄信怒道:「白世鏡,我一定讓你們白家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白世鏡嘆聲道:「唉,可是有人要家破人亡了,哈哈……」
混蛋!
韓雄信怒不可遏,直接將手機給摔碎在了地上。
霍青輕聲道:「韓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
「那我走了,有事兒你叫我。」
「好。」
可別再在這兒了,韓雄信的怒火已經燒到了腦瓜門兒,別沒處發泄,把自己給殃及了。
霍青跳上車,撥通了程蒙慧的電話,問道:「程老師,你想吃點什麼?我現在就找飯店。」
「我對吃的不是很挑剔,隨便找一個家常菜館吧。」
「好。」
霍青把車子開到了老味道菜坊,在二樓要了一個靠近窗口的包廂。這兒的環境很不錯,寬敞明亮的落地窗,牆壁上的裝修也頗具個性,有點兒那種小資的情調。
霍青點了杯咖啡,邊喝着,邊等着程蒙慧。
突然,他想到了蔣家當鋪的事兒。韓雄信的話說得挺對,想要搞垮掉大東商會和白家,就得先拿蔣家開刀。蔣家等於是白家的狗腿子,很可惡。不過,省公安廳的柳如江說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儘量用經濟的手段來打壓,這事兒還真有些難辦。
霍青皺着眉頭,要是他的手中有一批能夠以假亂真的古玩兒,就能狠狠地坑蔣家一大筆錢了。上次在陸一鳴家的地下金庫中,搜到了一批古玩兒,還有花花綠綠的百元大鈔。連霍青和江洋這樣的人,都沒有察覺出有什麼端倪來。
最後,還是燕三看出來了,這些古玩兒都是假的,是出自魔門的魯巨匠之手。鈔票也是,用都是假鈔模板。魯巨匠的一雙手,就是這麼神奇,精通傀儡術,做的贗品甚至是比真跡還更要真。當初,霍青讓燕三把這批贗品給處理掉,以燕三的性格,肯定是私藏下來了。
當霍青撥通燕三的電話,燕三和鬼手七正在清水灣商務會所喝酒。上次,他倆來通河市,幫霍青將劍靈從韓家盜出來,就又通河市了。
燕三問道:「霍青,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有什麼發財的好事兒啊?」
「你說的太對了。」霍青笑道:「我問你,上次陸一鳴地下金庫的那些古玩字畫什麼的,你沒處理掉吧?」
「你不是說這東西有傷天和嘛,我都給處理掉了,怎麼了?」
「真的?我跟你說,我有急用,想拿着這些古玩字畫去坑人一筆錢。」
「好啊。」
燕三當即來勁兒了,興奮道:「是去靜安市嗎?我可以立即帶着那些古玩字畫過去。」
霍青笑罵道:「你不是說,你處理掉了嗎?」
燕三嘿嘿道:「我不是怕你想要都給毀掉了嘛。」
「對了,江湖道兒上有沒有一個人,專門干那種盜墓勾當的前輩啊?他的手中流出來了很多硬貨。」
「這個……有,我想起來了,駝背申公啊,他是盜墓賊中的祖宗。」
駝背申公是個駝子,走起路來慢吞吞的。沒人知道他的姓名,只是知道他姓申,「公」是對他的一種尊稱。市面上,流傳的那些古玩字畫等等,有很多都是他從墓穴中盜出來的,他向來是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人搭夥。
從他手中流出來的,絕對都是「硬貨」。
霍青問道:「你見過駝背申公嗎?」
「之前,跟我師傅的時候,見過兩次。不過,很多年了,駝背申公都沒有再露面。」
「好,那就是他了。你立即趕往靜安市,越快越好。」
「我現在就走。」
有發財的生意,哪能不做呢。
燕三也顧不上跟鬼手七一起喝酒了,立即收拾收拾,剛好駕駛着那輛奧迪車去靜安市。跟着他一起的,還有幾個西山特衛保鏢公司的保鏢,車廂中裝滿了各種古玩字畫,這回絕對要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