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9月3日回到家中,到了9月5日,也jiushi在張鐵回到家裏三天後,他的老媽病倒了。<
張鐵老媽的這次病來得毫無徵兆。
就在張鐵回來的第二天,也jiushi日,那一大早,為了避免家裏人xiàohuà,和張鐵折騰了一晚上的琳達,貝芙麗和菲奧娜三人還像往常一樣早起,到主宅給公婆請安,然後一起吃早餐,那個時候張鐵的老媽看起來也還正常。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再次聚在一桌吃飯,張鐵老媽的胃口就清淡了一些,少吃了一碗飯,當時大家都沒在意,因為老媽的身體一向都好,誰都沒想到5號早上,張鐵老媽就病了,在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暈,一下子天旋地轉,就坐倒在。
張鐵和張陽兩xiongdi都大驚,整個張家的宅子裏也一下子亂了起來。
……
5日中午,主宅張鐵父母的臥室外面,張鐵,張陽,還有兩人的張鐵的大嫂與琳達他們,都安靜的等待着。
整個懷遠堂最好的醫生已經入房為張鐵的老媽診脈看病,為了不影響醫生看病,那原本圍在房間裏的眾人都暫時出來,房間裏,也就只有張鐵的老爸在。
張鐵雖然已經是騎士,但卻並不是醫生,對怎麼給人看病這種事,也並不精通。而作為丹藥師的張陽,也只能算得上是半個醫生,在自己老媽生病而兩xiongdi無法確認病因的時候,也只能把這種事交給最好的醫生來做。
「最近這段時間老媽的身體怎麼樣?」張鐵問張陽。
張陽苦笑了一下。「你知道,老媽的身體一直不錯,再加上這幾年中老爸和老媽一直吃着全效藥劑。家裏家外的各種事情也不需要老媽再辛苦操勞,我都不知道老媽怎麼一下子就病了!」
兩xiongdi正在說話,那臥室的門打開,張鐵的老爸陪着一個頭髮鬍子都已經雪白如銀的醫生和醫生的女助手走了出來。
「穆神長老……」看到張鐵,那個醫生和醫生的助手不敢托大,連忙向張鐵行禮致意。在懷遠堂,只是zhègè長老的身份就足以壓死人。
「孫先生。我媽的情況怎麼樣?」張鐵倒很客氣,連忙走上前一步,着急的問道。
「嗯。zhègè……」那個醫生看了看周圍,有些欲言又止。
「那就到小客廳里再說吧!」張陽對着張鐵使了一個眼色,張鐵點了點頭,對琳達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和大嫂她們到房間裏陪我媽說一下話。我隨後就來!」
幾個女人互相看了看,進入房間。
張鐵,張陽,張鐵的老爸張平和那個孫醫生則來到了住宅的一間小客廳之中,孫醫生的那個助手則在張家宅內僕役的帶領下安排了去另外的房間暫時休息。
在看到只有四個人的時候,那孫醫生也就說出了實情。
「老夫人的病並非身疾,而是心疾!」孫醫生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孫醫生的年齡要比張鐵的父母年齡都大,但因為張鐵是家族長老。地位尊崇,作為家族長老的母親。這孫醫生也只有用老婦人的尊稱。
心疾?張鐵,張陽,張平父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孫先生,能否說得詳細一點!」張平開口說道。
「我剛才和為老夫人細細把脈,發現老夫人身體五臟諸脈並無異常,唯獨心脈有憂結之相,此為終日dānxin牽掛所致!」
「啊,怎麼會?」張陽雙眉一豎,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這孫醫生的話幾乎jiushi說老媽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過得不開心,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簡直感覺就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幾乎就要爆發出來,「孫先生,我家家裏的條件你也知道,這家裏平日並無讓我母親操勞之事,在這家中,無論兒媳還是一干後輩子孫,在她面前都是乖巧孝順,家裏誰都不敢逆着她的意思去做什麼事,我母親平日在一干孫兒面前也是笑容滿面,看起來很gāoxing,怎麼可能還終日dānxin牽掛,心脈憂結?」
「老夫人之病,並非生活不如意所致,而是心中時時牽掛擔憂着什麼人或什麼事情,常年積累下來,才造成這心脈憂結,一朝爆發,才讓老夫人渾身無力,精神不振,而且我觀老夫人這心脈憂結之相,也並非短短兩三年之內開始形成的,而是差不多已經積累了十年光景了。這十年之中,老夫人心中始終無法放下什麼人或什麼事,終日擔憂,這才憂結成疾。」
聽到這話,張鐵就陡然如遭雷擊,一下子定住了,十年,自己889年加入諾曼帝國鐵血營開赴卡魯爾戰區參戰,一直到此刻,這時間,不剛好是十年麼?
孫醫生認真的解釋着,沒有注意到張鐵那陡然有些發白的臉色,還轉頭問張平,「尊夫人這十年之中,可常常夙夜憂思,放心不下某人或某事,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這心為身之主,心脈不暢,百病齊來,如果不能把老夫人心中牽掛之事解決,讓老夫人徹底打開憂結開心起來,僅僅依靠藥物之力,短時間或許可以讓尊夫人的身體有所起色,但病根不除,時間長了的話,恐怕尊夫人的這病情還有加重的可能。」
張平想說什麼,在看了張鐵一眼之後,也是常常嘆了一口氣,「多謝孫先生,我知道了,還請孫先生留下藥方,我們就在家裏先慢慢調理幾日,如果有問題,我們再請孫先生來看看!」
那孫先生點了點頭,就在桌子上拿出藥籤寫了一串藥方出來,藥方寫好,張陽第一個接過,看了一眼藥方。點了點頭。
「張陽,先送孫先生huiqu吧!」張平吩咐張陽道。
張陽看了張鐵一眼,點了點頭。客氣的把這孫先生送了出去。
等房間裏只剩下張鐵和張平,張鐵才把目光轉向了他老爸,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爸爸……你說……這些年,老媽是不是每天都在dānxin我?」
張平臉色一下子黯然下來,「你媽平日不說,可是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會經常喊你的小名,果果,果果的叫。有時候還會突然驚醒,你日日在外征戰廝殺,從你當初離開黑炎城參加諾曼帝國與太陽神朝的戰爭之時,你媽在家裏。就已經慢慢開始吃素。終日為你祈福,這事你媽還不讓我告訴你,說怕你分心,在戰場上更加的兇險,這些年中,只有你回到家裏的那短短几天,你媽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睡得安穩一點,那一次你把琳達她們送到懷遠郡。自己一下子消息全無的失蹤了幾年,那幾年中。每天早上,你媽的枕頭都是濕的,前天你回來,說起在塞爾內斯戰區和在安普頓城外的遭遇和戰鬥,你媽回到房間的時候就流淚了,她說,如果這家中的富貴需要你去戰場上九死一生的拼殺換來,她還不如去賣米釀,還能換你一個平安……」
聽着老爸的這些話,張鐵的眼睛紅了,眼淚洶湧而下,張鐵都沒想到,自己離家在外這些年,居然讓母親如此擔憂,十年之間,都沒有睡過幾個安穩覺,居然憂結成疾。
細細想想,這些年自己仗着有黑鐵之堡在身,次次都在鬼門關之前轉悠,在刀尖上跳舞,自己居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老媽的感受,從來沒有kǎolu過老媽在家裏會為自己有多dānxin,實在是混蛋之極。
父母恩重如山,自己枉為人子。
曾經已經經歷過一次喪子之痛的老媽,那每日又是該如何dānxin自己,dānxin自己能否再次活着回到她的身邊。
哪怕成為騎士,如果不能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這些人感覺生活得幸福快樂,那自己終日在外拼搏廝殺,又有什麼意義。
門外已經響起了張陽回來的jiǎobu聲,張鐵才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對着老爸笑了笑,「老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讓老媽慢慢好起來的!」
張陽推門走了進來,有些詫異的看了張鐵臉上那還未完全消逝的淚痕一眼,接着就明白了過來,「孫先生已經送走了!」
「你在家裏,商團里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和其他普通的父母一樣,這種時候,張鐵的老爸也是先關心的問了一句張陽的工作。
「嗯,金烏商團今天倒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前段時間商團里訂購的一台差分機昨天已經到達抱虎港了!」
對一個商團來說,能夠開始用到高級的差分機bāngzhu處理商團的複雜交易和各種信息,絕對是一個里程碑式的開始,一個商團不達到一定的規模,差分機那種高級,昂貴,同時又需要一大堆專業人手照顧的機器,絕對用不到。
「老哥你把藥方交給我吧,我去給老媽煎藥吧,家裏有我和老爸在,你去忙商團的事情吧!」
張陽微微沉吟了一下,就把藥方交到了張鐵的手上,「好吧,那藥方上的藥家裏的藥庫里都有,你照抓就好,你在家我也不多說了,這把差分機送來的商團是瀛州范家的商團,有范家商團的一個大掌柜親自送來,這范家未來有可能還是咱們家的親家,我不出面迎接一下有些不好!」
「親家?」張鐵看了一眼張陽,「老哥你又要娶親了?」
「是你要娶范家的女人,不是我!」張陽笑了笑。
「我?」張鐵詫異了。
「咳……咳……」張鐵的老爸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下,「這事是前些年在福海城我和你媽為你定下來的,原本想過幾天再告訴你,等你媽好一點,讓你媽和你說,先去煎藥吧!」
只是一門親事而已,張鐵也不多說,拿着藥方就離開了小客廳。
……
張鐵親自抓藥,親自煎藥,最後端着涼好的藥來到了老媽的房間,親自服侍老媽把藥吃下。
「我這身體原本挺好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起床的時候就感覺不行了,人老嘍!」喝完張鐵的藥。張鐵的老媽用慈愛的眼光看着張鐵,笑了笑說道。
「老媽你說哪裏話,我聽說人要偶爾有點小病,這大病才不會來,醫生說老媽你沒事,只是最近這段時間休息的不好,有點耗神。只要這段時間在家裏好好休養幾天,就能好過來了!」張鐵收起藥碗,一臉輕鬆的說道。「反正這次回來,我以後也不東跑西跑了,有的是大把的時間在家裏,等老媽你病好了。我還要等着老媽你做米釀給我吃呢。這些年在外面,每次想到老媽你做的米釀,就把我的饞蟲都引得造反了!以前幾個銅板一碗的米釀我捨不得吃,現在哪怕幾百個金幣也買不到一碗口味能比得上老媽你做出來的米釀,成為懷遠堂的長老,連吃碗米釀的要求都得不到滿足,老媽你說說,我這算不算命苦!」
說到後面。張鐵還guyi愁眉苦臉的嘆了一口氣。
張鐵的幾個嫂子和琳達三人都在,聽張鐵說得有趣。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讓房間裏的氣氛輕鬆不少。
張鐵的老媽也笑了,那眼睛裏一下子似乎也多出了一種光彩,整個人靠着的身體直起來了一下,盯着張鐵,「這次回家你不走了?」
「除非老媽你趕我走,不然我是不走了,一定要把老媽你做的米釀吃個夠,把這些年的都補回來!」張鐵嬉皮笑臉起來。
「你不是guyi說話哄你老媽開心吧?」張鐵的老媽認真的問道。
張鐵攤開手,「這太夏強大無比堅如磐石,整個國家太平無事,沒有戰事,那威夷次大陸早就成為一片絕地,沒有什麼好爭的了,我還要去哪裏?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戰打得也夠了,其他人要和魔族去打去殺,就讓他們去打去殺好了,反正我是不去了,這天下又不是我的,那麼多心幹什麼,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人頂着呢,排隊也輪不到我,反正家裏現在什麼也不缺了,我就在這懷遠堂中做一個混吃不管事的逍遙長老,無事的時候就幫襯着老哥把金烏商團做好,老媽你說好不好?」
「好,好,當然好,當然好……」張鐵的老媽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藥的作用還是張鐵話的作用,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張鐵老媽的臉上就多了一絲血色,看起來有了一點精神,「你和琳達她們都年輕,你們還可以再多生幾個,像你哥一樣,這麼大的一個家,就要孩子多了才熱鬧!」
「老媽你放心,你這張家幼兒園的園長是當定了,老哥現在都七個孩子了,我說什麼也不能輸給老哥啊,不然我這面子往哪裏放,是不是,親愛的,晚上你們可不要偷懶!」
琳達,貝芙麗還有菲奧娜的臉都被張鐵說得通紅,這兩天晚上幾個人哪裏會偷懶,簡直是太勤快了,就沒有讓張鐵的那個木乃伊有閒下來的時候。
這夫妻閨房之事原本不足為外人道,但沒想到zhègè壞東西還在這裏倒打一耙,偏偏又讓三人無法解釋,只能漲紅了臉。
聽到張鐵的這句微微有點帶葷的玩xiàohuà,張鐵的三個嫂子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紅暈。不過這樣的張鐵,卻會讓一家人忘記他那高高在上的長老身份,讓人覺得親近,是一個可以和家裏人開玩笑的小叔。
張鐵的老媽在張鐵的nǎodài上敲了一下,用又好笑又好氣的眼光瞪了他一眼,「還好家裏的孩子不在,這裏都是結了婚的人,要不然讓家裏的孩子聽到你這混話,還不把他們給教壞了!」
「是,是,是,我以後多注意,以後多注意,老媽你現在可是在敲一個騎士的nǎodài啊,要論戰力,老媽你的戰力絕對連魔帥都比不上!」張鐵嬉皮笑臉的求饒。
張鐵的老媽似乎到這時才想起張鐵的另外一個身份,微微楞了一下,然後房間裏的所有女人都笑了起來……
張鐵老媽吃下的藥有安神的作用,也因此,在吃下藥幾分鐘,和張鐵聊了幾句之後,那困意襲來,張鐵的老媽也就有了睡意,漸漸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嫂子,你們和琳達就先去休息吧,晚飯就不要叫我了,我在這裏守着就好了……」給老媽蓋好毯子,張鐵轉頭小聲的對幾個女人說道。
那幾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爭,就各自安靜的走出了房間。
張鐵讓琳達三人和三個嫂子離開,自己則守在老媽的床邊,用兩隻手握着老媽那一隻操勞了幾十年,即使到現在也難改粗糙的手,有些出神的看着老媽鬢角多出的那一縷白髮,不知不覺,潸然淚下……
這一刻的張鐵覺得,只要能這樣握着老媽的手看着老媽安詳的睡去,比什麼都有意義……
什麼聖戰,地元界,魔族,三眼會,都給老子滾……
……
此刻的太夏,依舊堅如磐石,但絕不是風平浪靜,而是各處暗流洶湧,因為就在這遠離太夏繁華中心的幽州之地,也頗不平靜……
7日,一艘長度達到500多米,通體宛如黃金鑄成,霸氣無比的龍形飛舟穿過高州地界,蒞臨幽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