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徐齊霖這種感覺的不在少數,千牛備身中便有好幾個。一筆閣 www.yibige.com不用起大早,跑去大殿捧破刀芴板裝木雕,正太們肯定要歡呼雀躍,痛快地撒歡兒。
徐齊霖還沒到家的時候,程處弼、尉遲環便來府上看望。雖撲了個空,卻留下話兒,明日午時在延康坊歸雲閣聚會歡飲。
這幫傢伙是憋壞了吧,李二陛下剛走,就聚會歡飲。聽起來好象脫出囚籠、刑滿釋放般的狂歡哈。
大哥別笑二哥,徐齊霖其實也是這個心態。想想明天的安排,去大盈庫晃一下,聽一下進度匯報,交代下工作,便可以悠哉游哉啦!
徐齊霖想得挺美,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看着兩隻喜鵲在窗前的大樹上飛來飛去,正在忙着建房搭窩呢!
通常來說,手養的喜鵲,也就是從小養的比較粘人。但徐齊霖因為能與喜鵲進行交流,跟手養的也就差不多。
斯嘉麗端了碟子和碗過來,裏面是捏碎的點心渣,碗中則是清水,放在空地上,便退到徐齊霖跟前。
徐齊霖也是顯擺,嘬嘴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兩隻喜鵲飛下來,在地上蹦蹦跳跳地鳴叫。
「去吃!」徐齊霖伸手一指,發出簡單的指令,兩隻喜鵲喳喳叫了幾聲,跑地去吃食喝水。
喜鵲的智商不是蓋的,時間不長,已經能理解簡單命令的意思。
斯嘉麗發出驚異和讚嘆的聲音,笑着說道:「阿郎好厲害,能讓鳥兒如此聽話。」
「多熟悉熟悉,你也行的。」徐齊霖心中得意,嘴上還謙虛兩句,「不如你來給它們取名字,日後和你能更親近。」
斯嘉麗笑了兩聲,歪着頭打量那兩隻鳥兒,想了半晌才試探着說道:「那隻稍大的可是雄鳥?」
得到徐齊霖肯定的回答後,斯嘉麗才放心地說道:「雄鳥叫小七,雌鳥叫夕夕,阿郎覺得如何?」
七夕節,鵲橋相會呢!徐齊霖笑着點頭,說道:「很好啊,很有意義,也正貼合喜鵲這種鳥。」
斯嘉麗抿嘴笑着,半晌又問道:「喜鵲好象不會說話呢,是不是比鸚鵡笨啊?」
大姐,會說話和愚笨沒有直接關係的,而是取決於鳥兒的生理構造。要說聰明,喜鵲甩鸚鵡好幾條街好吧!
徐齊霖撓了撓頭,說道:「喜鵲也會說話,可沒有鸚鵡說得好,但它們很聰明。嗯,可能相當於兩三歲的小娃娃吧!」
哦,斯嘉麗點了點頭,看向喜鵲的眼神又有了變化。
………………
悠揚的琴聲宛轉低回,忽而又逐漸升高,如小溪的潺潺流水驟然匯入大河,驀地寬廣宏大。
樂聲中,阿珂清亮的嗓音便如水中的小船,起伏飄蕩。
一曲唱罷,餘音裊裊。好半晌,沉浸於樂聲歌聲的聽眾才緩醒過來,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還有財大氣粗的,聽得高興,喊叫着把銅錢往台上亂扔。
鄭娘子從琴旁起身,輕拉着阿珂的手,向聽眾席躬身施禮致謝。聽眾不少,但鄭娘子還是看到了那個人,憨憨地笑着,用力地鼓掌。
微不可察地向着伍菘點了下頭,鄭娘子領着阿珂收琴轉入後台。又有人攜琴上台,繼續着這個樂曲歌舞勾欄的表演。
沒錯,就是醉宵樓旁邊,徐齊霖開辦的瓦舍勾欄。每個勾欄相當於一個小電影院,封閉起來,觀眾或聽眾購票入場。
每個勾欄的表演者不必討要小錢,按照門票收入進行分成。表演得好,看得人多,賺得就多;技藝拙劣,那不好意思,你就得去街頭耍把式。
鄭團團和阿珂對此很滿意,純粹的表演,不用象個要飯的開口乞討,也不用跟聽眾打交道,省事,省心。
別的表演者或許為了生計發愁,但鄭團團是勾欄的常駐琴師,阿珂是常駐歌手。徐齊霖已經發下話,安排得妥當,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不參與門票分成。
而且,作為教導小昭琴技的老師,徐齊霖給的學費也很豐厚,還把瓦舍旁的一個小院子安排給鄭團團和阿珂居住。
當然,鄭團團對此是心中不安的。因為她從徐齊霖那裏學到了七音律,簡譜也學得七七八八。
徐齊霖不當回事,覺得由鄭娘子把大唐的音樂水平提高,省得他費神勞力啦!可這放在古代,不亞於把秘傳之技授人,鄭娘子是要感恩戴德一輩子的。
今天的表演算是結束了,鄭團團領着阿珂從後台出去,回居住的院落。兩人走得很慢,知道會有人跟上來。
起先,鄭娘子在徐府向徐齊霖請教音樂,還要教小昭彈琴,若是天色不早,徐齊霖定是要下人送她們回去。
伍菘不知道是愛慕,還是可憐她們,總是搶着相送,一直送到家。
時間長了,伍菘又把一些雜活兒重活兒攬了下來,象挑水、擔柴、買米、買面等等。實在人,去了就干,幹完就走,話也不多說。
再後來,伍菘一有閒暇,通常都是在晚場,便趕去勾欄聽曲。說是捧場吧,還兼着維持秩序的職責。要是有不三不四的傢伙起鬨,不等保安動手,他的拳頭便招呼過去了。
徐齊霖去莊子上暫住,鄭娘子是知道的。一看見伍菘,她便知道徐齊霖回來了。而對伍菘這個憨厚的漢子,鄭娘子還是心存感激的。至於什麼男女之情,現在恐怕還談不上。
走到自家的院落門前,伍菘便跟了上來,手裏還拿着個油紙包。
「伍大哥。」鄭團團施了一禮,便伸手請伍菘進院。
哦,嗯,伍菘進到院中,吭哧了兩聲,也不往屋裏去,把油紙包遞過去,囁嚅道:「在莊子上吃烤魚,某覺得味道不錯。回來後,便自己烤了兩條。」
「多謝伍大哥。」阿珂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感覺卻很敏銳,伸手接過油紙包,笑道:「嗯,聞到香味了,肯定很好吃。」
伍菘憨憨地笑了笑,說道:「在火上烤一下,熱着才好吃呢!那個,某就先告辭了。」
鄭團團也沒強留,畢竟天色已經不早,只是問了下徐齊霖和小昭的事情,便又把伍菘送到院外,才轉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