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鸞令 第一百二十七章:湖州隱情

    第17章湖州隱情

    魏鳶已經隱隱的從魏子期的話語中明白過來,這是試探,毫不避諱的試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試探她們姐妹呢?

    她費解,更感到困頓。

    而且從眼下大哥的態度看來,對她,是失望的。

    這念頭在魏鳶心中一閃而過,等到她徹底篤定時,整個人如坐針氈,再也待不安穩。

    那樣的不甘心,在一瞬間,侵佔了她整個腦海!

    大哥不是因為一向偏寵縱着鸞兒,今日才這樣雲泥之別的對待她們姐妹,而是因為這一次的試探,鸞兒做到了大哥想要的,她沒有。

    但這怪她嗎?

    「大哥這樣試探我,又是為了什麼?」魏鳶漸次冷靜下來,「我是內宅的姑娘,即便是將來嫁了人,也是持中饋,掌內宅庶務的,外間事,本就不是我該多問插手,這難道不是大哥從小教導我的?」

    她一面說,斜了眼風去掃視魏鸞,又嗤笑一回:「從前鸞兒小,大哥總說她不是嫡長女,便是輕狂一些也無妨,爹也愛這樣講,那我便信了。她張揚也好,輕狂也罷,過問了不該過問的事,我多少提點她,說教她,卻從不會真的惱了她。現如今,大哥是要我做到與鸞兒一般?我做不到,大哥便要覺得,我目光短淺,兩耳不聞窗外事?大哥,這對我來說,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清樂院時,乃至這一路上賭氣,魏鸞雖心中不快,卻也未曾真正與魏鳶吵起來的緣故。

    她能夠理解的是,魏鳶從小就是被大哥這樣教導的,一時出了陳昱卿這樣的事,她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會去想那些骯髒的事。

    後來做的那些,也不過是為着魏鳶方才一席話,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些而已。

    眼下得知大哥果真在一開始,就是故意告訴了她,又叫她走一趟清樂院,魏鸞自己也是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望向魏鳶的方向。

    可是這一眼,正好瞧見魏鳶斜過來的那個眼神。

    那是嫉妒的,不屑的,甚至帶着些許的鄙夷?

    她們是親姐妹,而魏鳶卻在鄙夷她?

    這件事情她又有什麼錯處?難道是她討巧賣乖,特意討好了大哥,叫大哥疏遠魏鳶的?

    魏鸞在剎那間想到了那日宋家百花宴時的宋宜。

    是了,此刻的魏鳶,和那時的宋宜,簡直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所有的一切,都並非她魏鸞的過錯,而她們,卻一味的來怪罪她,彼時魏鸞曾想過,世人大多如此,卻未曾想到,她的親姐姐,竟也是這樣的人。

    魏鸞心一沉,方才生出的三分不忍,和為魏鳶打抱不平的那顆心,一下子趨於沉寂。

    她收回了目光,再也不願多看魏鳶一眼。

    魏子期的目光在姐妹兩個身上遊走了半天,只是見了魏鸞臉色幾變,卻並不知她心中所想。

    等到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轉而對上魏鳶:「不是怪你,我也從沒有半個字是責怪你的。鳶兒,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原也沒說什麼,只是問了你幾句,咱們兄妹既坐在一處說這事兒,難道問你幾句也不成了?你突然發起脾氣來外面的事,你不清楚,這再正常沒有的,也是你該端着的規矩和本分,我從沒說過你,是不是?」

    魏鳶恍然一怔,仿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又覺得哪裏不對。

    大哥剛才的話,分明就不是這樣的意思。

    那種失望,那種那種對她的失望,是打從心眼裏發出來的。

    可是魏鳶知道,眼下她不能再多說了。

    大哥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要是在糾纏不休,那就真的成了沒規矩沒禮數,真正要惹了大哥生氣的。

    她如今雖然得了爹的信任,掌着持家主事的大權,可她心知肚明,在爹的面前,她永遠也不及大哥和魏鸞,是以便是為了她自己的將來着想,她也不會真的惹惱了大哥。

    於是她抿起唇來,再不發一言。

    魏鸞看在眼裏,心下只管冷笑:「大哥,爹不是說讓舅舅派人去湖州,但是我怎麼聽着話里話外的意思,舅舅是並不想去的?」

    魏子期悶聲點頭,應了她一句是,擰着眉多看了魏鳶兩眼,到底收回目光,重又落在魏鸞的身上:「外祖父這麼多年,沒什麼野心,經營自己手上的生意,但是這些生意,從前我跟你說過,大多是爹拉扯起來的,後來外祖父和舅舅們接手了去,自然也沒什麼特別難的地方。這麼多年,他們也是清清靜靜的過來,沒遇上過什麼骯髒事兒。眼下出了這麼個事情,舅舅大約也是一時慌了,實在沒了主意,先前在前頭正堂,爹說話也不算太客氣,舅舅估計只道爹是為了不幫忙,拿了這話敷衍他,想打發他儘早離開齊州城的。」

    魏鸞呼吸一窒。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她那個大舅舅,實在是個愛鑽牛角尖兒的人,又不大能夠聽人勸,唯獨舅母能勉強的勸下幾句,但這個事兒,只怕舅母也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更不會勸舅舅快些到湖州查查清楚。

    這要是回頭僵持住,爹更不肯幫忙,舅舅又在湖州耽擱,大表哥的這條命

    魏鸞眉心跳了跳:「大哥,我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爹這樣開口,你也這樣試探我們,那也就是說,陳昱卿他強搶民女,又正好叫大表哥撞見,這事兒你們幾乎是篤定真的有古怪?」

    「不然呢?」魏子期翻了眼皮來看她,倒覺得她這話問的實在多餘,「你自己想呢?陳家有頭有臉的,表哥到湖州去收新茶,跟陳家僵持住了,底下的茶商們,不敢不看陳家的面子,但只怕表哥給的價更合了他們的心意,陳家不願給的更高,說到底,那些湖州茶商,還要在湖州經營下去,得罪了陳家,將來誰也不好過。其實換做是尋常做生意,也不過是尋個由頭,也就把手上的新茶,給了表哥,那這個由頭,從何而來?」

    魏子期嗤笑一回,卻不是對着魏鸞的,他朝着屋外看了兩眼,魏鸞順勢看過去,卻始終不知道他視線到底落在了哪裏。

    過了好半天,他才幾不可聞的嘆了聲:「陳昱卿的名聲一向就不是多好,這檔口強搶民女,那不更叫人家說嘴嗎?做生意,也是講究個名聲名譽的,他這樣的人,人家那些茶商,不願意跟他打交道,哪怕他是陳家嫡長子,人家就是不願意,回頭陳家還沒法子計較這個,誰叫他們家的孩子自己不爭氣,先丟了人,鬧出這樣不堪的事情來呢?如此一來,表哥還能順理成章的做成這筆買賣。」

    「可是不對啊」魏鸞眉頭緊鎖,大概其的聽懂了魏子期的意思。

    說穿了,他和爹是覺得,陳家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激怒大表哥,或許陳家也是清楚的,大表哥是個不能碰酒的,沾上了酒就要吃多,吃醉了又愛撒酒瘋,既遇上這樣的事,又和陳昱卿在買賣上結了仇,那只怕是要發生衝突。

    但是,那是陳家的嫡長子,難道陳家

    她嘶的倒吸口涼氣:「難道陳家為了叫大表哥身敗名裂,連嫡長子的性命也不要了嗎?大哥,這話說不通啊?」

    「未準是他們沒想到,表哥會逞兇殺人吧。」魏子期垂下眼皮,略合了合眼,「你多少也知道,」他頓了下聲,似乎才想起來,魏鳶有好半天都沒有接話搭茬,便往她那頭掃過去一眼,接下來的話,自然也就是衝着她說的,「你更知道表哥那個人,平日不吃酒,便哪裏都是極好的,性情也算溫和,待人也是寬厚。我聽舅舅說,去年他還去過湖州一趟,也是為了收新茶去,那時候也和陳家人打過交道的。」

    於是魏鸞便瞭然的啊了聲,可仍舊覺得困頓:「可既然這樣了解,那就是摸清了表哥的底,大哥你不是也覺得,人家知道大表哥醉酒的德行,才這樣激怒他嗎?那就談不上什麼溫和,談不上什麼寬厚,他會幹出什麼事情,誰又能料想的到?」

    也無怪舅舅會以為,這原是爹隨口敷衍,為了打發他的話了。

    這樣的話,拿到她面前,尚有如此多說不通的地方呢。

    魏鳶擺弄着袖口,始終低着頭,知道魏子期方才幾句話是在問她,更是在緩和氣氛。

    她胸口憋着一口氣,但眼下實在不好再這樣賭氣,反倒顯得她小肚雞腸,不討人喜歡。

    於是沒多會兒的工夫,魏鳶緩緩地抬起頭來,手上的動作也一水兒頓住了:「如果真的不放心,不妨就派個人去查查看。說來幫不幫舅舅這個忙,是爹和大哥商量着拿主意,我也沒什麼要說的,只是如果表哥真的是不明不白的」這話說來不大對,她便收了聲,轉了話鋒,「殺了人倒也沒什麼不清不楚,但要是陳家蓄意陷害在前,那這也算是咎由自取,至少不能叫表哥吃這麼大的虧,不是嗎?」

    如果是陳家故意為之,激怒了孫昶,那他酒後錯手殺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倒不是不能出面幫他說個情的。

    那如今的問題,自然就出在湖州陳家,還有那個被陳昱卿調戲了的姑娘。

    陳昱卿一死,是死無對證,唯一能夠下手的,也只有那個姑娘了。

    但先前舅舅說一概不知,連姓甚名誰都沒問清楚

    魏鸞按了按太陽穴:「如果爹和大哥真的心中篤定,我想去一趟齊王府。」

    魏鳶幾不可見的蹙攏眉心,卻不與她說什麼。

    魏子期那裏面色一沉:「你想讓齊王派人到湖州去?」

    魏鸞毫不掩飾,坦坦蕩蕩的應聲:「這種事情,齊王府的人比咱們都有經驗才對。趙隼跟着黎晏這麼多年,替他辦了不知道多少事,要到湖州去查個姑娘的來歷底細,查清楚她和陳家到底有沒有關聯,只怕不費多少工夫。但要按着爹說的,叫舅舅自己到湖州,我估摸着,大表哥的案子要蓋棺定論,他都未必能查清楚。」

    她一面說一面搖頭:「不是說我貶低舅舅如何不堪,爹別說是給了他五萬兩銀子,就是拿給他五十萬兩,他也辦不來啊,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兒。」

    孫家在湖州沒依沒靠的,憑的不過一點子生意往來的人情而已,銀子砸進去,人家也未必就領情。

    大家都還要見面,誰家的生意也都要維持下去,為了點兒銀子得罪陳家,調查陳家,尤其是人家陳家已經死了個兒子了,還背地裏敢這樣的事,關鍵就是沒人敢幫。

    到時候舅舅自己在湖州,沒頭蒼蠅一樣,四處碰壁,那不是在救表哥,那是在催表哥的命。

    是以魏鸞在來魏子期的書房前,便已經想的再清楚沒有。

    如果一定要派人到湖州去調查此事,那只有齊王府的人出面最合適。

    只要黎晏出了面,即便是驚動了人,也不怕陳家翻騰出花兒,而知府衙門既知齊王府的人插手了此案,也就不敢輕易斬了大表哥,案子還得往下壓,也不必孫家再往裏頭咋銀子。

    人到底救不救,那是要之後再從長計議的,眼下這樣子鎮壓着湖州那頭,顯然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魏鸞深吸口氣,愈發提起七分勇氣:「可是我去跟爹說,就怕爹還在氣頭上,不願意叫我摻和,更不想再管孫家的這個爛攤子。大哥,你陪我去見爹好不好?」

    魏子期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他不是不明白魏鸞的良苦用心,可是剛才舅舅說的那番話他有時替么妹不值,這幾個月以來,她做的事,幾乎每一件,都是在外別人着想的,然而真正為她着想的,又有幾個呢?就連他自己,都曾經質疑過她,甚至是為了黎晏,責怪過她。

    魏子期鼻尖酸了酸,到底強壓下去:「你還是心疼舅舅和舅母的。」

    「心疼是自然,那畢竟是我們的親娘舅,難道大哥就真的忍心了嗎?」魏鸞只是搖頭,「大哥也是不落忍的,所以,大哥要陪我去見一見爹嗎?我不會提要救下大表哥這樣的話,我知道輕重,知道厲害,我甚至斷了舅母后路,不叫她打着我的名號,找上黎晏。但是湖州究竟發生過什麼,我想查清楚,我想,爹也應該是想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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