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過高三的日子 第四十七章：暑假補課

    剛進八月的天氣，除了陰雨連綿，空氣燥熱潮濕……再也找不出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八月一號

    暑假的中後期

    高二年級的補課時間如期到來了，還未瘋透的差生們不得已返校，四班還真有幾個差生沒有歸來，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個假期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回來不回來吧，意料中的事，沒有誰覺得可惜，反正不是重點班的重點生。

    李浩仁踐行了他的算是諾言吧，他果真沒有回卓雅再做教師，也不會再做高二四班的班主任，整個高二學年隨着李浩仁和部分差生的離去真正意義的畫上了句號，

    高二一年滿滿的時間，沒有完美的呈現，只有傷痛的結局……四班過後在沒四班，世間從此再沒有高二四班。

    高中三年的寶貴光陰，轉眼間已逝去大半，不禁讓人哀嘆。

    蹉跎校園

    無論如何風雲變幻，歲月更替，它還是一如既往的煥發着它嶄新的容顏和勃勃生機……差生們是滄海一粟，狂風暴雨之後再沒有蹤跡，沒有人再去留意他們……

    差生們暮然轉身才發現他們的世界一片清白，往前看是空白，往後看滿滿的髒點，關於美好，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甚至是可憐……

    高二，四班，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是高三，四班，雖然這樣說言之過早，但一月之差，又何足掛齒，何必當真，四班包括其它文理科的班級大步走向中學時期學生金字塔的頂端成功躍升為高三黨，最好的證明是他們抱着課本搬去了高三教學樓，每個教室里還保留着從前的模樣，黑板的左上角還寫着高考拼了的字樣，這應該算是一個新的開始吧，

    新的學年，新的學期，當然要有新的老師，四班迎來了他們新的班主任，名，楊龍，男，年方二十八，南瓜臉，老鼠眼，虎背熊腰，不要臉，當然不是那個不要臉，只是眼鏡框遮住了眼，他與帥氣的李浩仁相比更像動畫片裏的蠟筆小新，整個人雷打不動，不溫不火，每天早晨的第一節課前的巡課時間，他嘴裏都像是殘留着還未下咽的早餐，讓人看了覺得噁心。

    年輕，愚鈍，沒幹過班主任，這是四班新任班主任楊龍的真實寫照，加上四班剩下不到三十個差生，他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要命的是他還不住學校，下了課便沒了影，對於心智發育不成熟德智體美不健全的四班差生來說成為了沒娘管得孩子。

    以前最壞最差的四班差生都付出了退學的慘痛代價代價，而留下來的這一部分差生校方是採取趕盡殺絕，還是再施捨給他們一些生存的空間，這是當前他們最關心的，三十左右學生實在太不像一個班級了，那個學校會允許有這樣的怪胎班級，敏感的差生們背後免不了議論紛紛，因為他們有這個時間條件，形式上的補課只是讓差生們在校園了玩兩個星期。

    張冰

    一個四班以前公認的四班最帥的帥哥

    我的新同桌，一個除了抽煙喝酒，打架上網再沒有優點的差生，決定改過自新的我怎麼會和這種人為同桌呢，因為走了一半的差生，暑假過後，搬到高三教學樓的四班教室里，校方只給他們留下了十幾張桌子，無論好的壞的學校資源不再會為差生們去浪費的，即便這樣差生們也很知足了。

    差生們的課堂幾乎不分課上課下，幾個恬不知恥的差生經常有傷風雅的光着膀子坐在教室的課堂上，活脫脫的一群下作的三濫，楊龍不管，女生們也司空見慣。

    林婉凝

    韓雨晨，

    我加上光着膀子躺在課桌上的張冰，他們的話題很多。

    「你們說我們四班會不會被分掉，把我們分開」

    「對呀我們還剩下不到三十人」

    「想來想去反正我是很擔心的」

    「應該不會吧？」沒有人解答，因為沒有人知道答案。

    「如果把我們分開了，去到其它班級，誰也不認識，被人欺負，與其寄人籬下，還不如退學呢」

    「他們最希望看到我們四班是這個下場，包括老師和學校」

    「我們班從前的時候打架很團結，想打誰打誰，可是在留下來學習上卻人心渙散，怎麼會這樣呢，我實在想不通」

    「我看我們班就不會分！」張冰從課桌上坐了起來，兩隻賊眼緊瞪着說道。

    「你敢肯定嗎？」

    「這幾天我也走訪調查了，幾個文科班我逛了個遍，一班，二班，重點班，人滿為患，當然人家也不會要我們，三班，是藝術班，教室里通常是空無一人，我們四班不說了，五班，劉鴻亮那班也是滿滿的，六班更不用說也是很滿的，難不能學校會把我們分理科班去吧，他奶奶的，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更差……」

    「如果分的話現在我們還會在一個班級嗎？再說我們畢竟三十多人不是說分就能分的，開學好幾天了，要分早分了，不要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好不好」

    「我們班雖然還有三十幾人，可是我怎麼看着這間教室這麼空洞，像是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一樣，而且我覺得自己也像一張空白的紙張一樣，上面什麼都沒有」

    「學習是學生的靈魂，放棄學習，荒廢學業的學生其實什麼都不是，一切都是空的，甚至不如街邊的乞丐」

    「我們不是乞丐啦，講點高興的，少爺，你總是習慣於讓人掃興」

    「真的沒什麼區別」

    「我們四班只有少爺這一個明白人，少爺，你怎麼看」

    「我也說不清楚」

    陳璐陽經過

    「我倒是希望分了，在四班呆夠夠的，我當年好賴不說也是位市優秀幹部，很好的苗子，可是現在人不人，鬼不鬼，都怪你們這些差生，如果不是你們，老子興許能考所好的大學呢」「你自己不努力，怨我們，你班長都擺不正身子，還好意思說！」

    「班長，不，應該叫光杆司令啊？你可以去十三班（不存在的班級）當班長」

    「分了未必不是好事，大家都去別人的班級去覺覺肉疼被罵的感覺，我們是不是好久都沒有因為學習不好被老師責罵了」我表情凝重的說道，隨後是一聲嘆息，

    「我你應該去重點班的，因為你是重點班出來的，那裏的人你也認識」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要提了，我想現在這個時候，我必須和大家站在一起，畢竟我們一起經歷了那些風風雨雨，磕磕絆絆，那些艱難，無論如何我們要在一起」

    「我們在，四班在」圍在我身邊的男女差生把手搭在一起。

    「四班在，我們在，加油，兄弟姐妹們，我們是一家人」

    「四班永遠不分」

    白天

    黑夜，

    無情的輪替

    受不了學習的差生，同樣受不了夏天汗流浹背的天氣，一到了晚上被晚自習解放出來的男女生們都像被狼攆似的嚎叫着往寢室方向跑，在教學區通往生活區寢室的路上形成一道算不上美麗的風景線，他們是要搶盆，搶水，搶水龍頭，搶空間，沖涼水澡，如果晚了的話，就只有就着肥皂泡沫睡覺的份了，所以，差生們龍爭虎鬥一個比一個跑的快，他們在這方面的鬥志比用在學習上的要強很多。

    少爺的新同桌很仗義，每天下晚自習後，張冰都像是老鷹捉小雞似的抓着我往寢室瘋跑，在路上還不停的說

    「快跑，不然今天晚上成烤地瓜了」

    我通常還會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你整天抽煙還跑那麼快？」

    「你個死人誰讓你整天喜歡逃避跑操呢」

    「原來是這樣」

    補課第一周的星期天晚上，我，張冰和往常一樣下了晚自習便跑回了寢室，他倆跑回寢室的時候，韓雨晨，陳路陽，早已渾身**的甩着小雞雞洋洋灑灑的衝起澡。

    「陳路陽你可以去做**男優去了，傢伙不錯」

    「你妹當主角嗎，那樣的話我願意」

    「我沒有妹子，去找韓雨晨吧，男同」

    「去你媽的」

    行動迅速的張冰已搶上水，脫掉內褲正歡快的站在寢室外洗起澡，我手裏抓着臉盆害羞的遮遮掩掩的不知是該脫了內褲還是穿着。

    「快掉脫啊」

    「不好吧，女老師回她們的寢室要經過我們寢室這邊的，這是對女老師的不尊重」

    「哎，她們又不會進來查房的你怕什麼」

    「可是遠遠的會看見的」

    「喂，我，我現在都懷疑你是女生，整天婆婆媽媽的，你看看整個高二級部的男生誰洗澡穿着內褲」

    我縮頭縮腦的四下打量着，還真是，要是白天的話，這人，這場景，絕對是回到了原始社會，一排排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下站着一群野蠻**的人，一群樹葉都不穿的人。

    趁我不注意，韓雨晨，陳路陽，抱起我把他的內褲扒了下來，張冰一個飛躍，**一甩，我的內褲飛到了寢室房頂上。

    「你們三個搞什麼，那內褲很貴的，媽的」

    「我送你就是，快衝澡吧，不然一會水都沒有了」

    我氣得小臉虛腫也沒了辦法，什麼禮貌不禮貌，尊重不尊重的，提着小雞，洗吧。

    他一個大跳躍進了搶水的人群中，瞬間和那群不要臉的男人玩起了肌膚之親，哧溜哧溜的。

    「喂，什麼東西這麼硬」

    「你爹」

    「找死」

    「一群男人都能硬起來，變態」

    「這樣主要是清理起來方便，沒有死角」

    我實在聽不下去這讓人噁心的話，剛接了半盆誰他便掙脫出了人群，後腳出來，水龍頭旁已是人滿為患。

    「你們說，李浩仁幹嘛去了？」

    「死了吧」

    「這幾天聽說，他捲走了我們四班不是錢呢，有我們以前存他那裏的生活費，退學的手續費，還有一部分高三學期預交的學費」

    「真沒想到，他人這麼差勁」

    「如果有天我遇到李浩仁，我會殺了他」

    幾人聊得正起興，搶水的人群中起了爭鬥，因為搶水，兩個班級間的男生幹了起來，兩群渾身**的學生提着臉盆互毆起來，塑料臉盆的擊打聲，聽起來是鑼鼓喧天，殺聲四起……沒想到，除了四班，還有其它班級能製造這種暴力的場面。

    四班的差生站在人群的邊緣看得是熱血沸騰，張冰興奮的是上躥下跳，他們的賤肉又痒痒了，可是癢歸癢，也就跟着瞎起鬨，如果手賤，鬥毆的人群會返回身來，把他們的**全割了。

    這場爭端很快結束了，天熱還是以沖涼水澡為重，圍觀的人群散去，各自洗澡去啦。

    我趁韓雨晨不備把他滿盆的水衝到了自己身上。

    「喂，死我……我要殺了你」韓雨晨渾身泡沫的傻在了那裏，現在想去搶盆涼水比登天還難。

    「我和張冰剛回來的你就在洗，你知不道你浪費了多少水，浪費可恥，你知道嗎」

    「不勞而獲更可恥」

    韓雨晨剛要發瘋，一位叫不出名字的學生像是踩着風火輪似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嘴裏還像是誦經那般『校長來了，沒穿內褲的快跑」

    我反應快，不管是真的假的，寢室外的水龍頭畢竟不是澡堂，不穿內褲沖澡畢竟是犯了大忌，他一個箭步跑進寢室未擦身上濕淋淋的誰就全身埋進夏涼被裏。

    此時滿身泡沫的韓雨晨還傻傻的站在門口嘴裏小聲的嘟囔着『校長來了，是什麼意思」

    離寢室最近的張冰趕緊把水從頭上衝下來，大叫着校長的綽號『xx來了，xx來了『連躥帶蹦的跑回寢室，可是他並不知道他身後一鬼魅般的身影已經跟上他，那身影正是堂堂正正的卓雅中學的校長，他應該是聽着自己的綽號跟上來的，太歲頭上動土，後果不言自明。

    張冰栽了，他剛想爬上床，被校長一個旋風手抓住長發摔倒在地，誰也沒想到，七十多歲的老校長寶刀未老身手敏捷，三拳兩腳打得張冰嗷嗷直叫。

    老校長又把張冰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又一鼓作氣的把張冰打趴在牆角里，右手抓着張冰的頭髮把他的頭死死的摁在地上，只聽張冰喘着粗氣

    「老師，我改了，改了」

    「學校三令五申不准你們在寢室外洗澡，特別是不穿內褲洗澡，你們就是不聽，如果前面住着的女教師是你們姐姐或者媽媽，你們還會這麼光溜溜的嗎」

    「我們學校的澡堂建了是幹什麼的？擺設嗎？」

    「老師廁所里好臭啊」澡堂建在廁所里，差生們當然不去。

    這還不算完，老校長把穿上衣服的張冰帶走了，禍福誰人知，藏在寢室門後滿身泡沫的韓雨晨嚇得一下癱倒在地。

    陳路陽從床上跳下來幸災樂禍。

    「校長年輕時當過兵，老子去過他的辦公室，進去先讓你坐地上，然後狂踹你腿，打不死你，讓你斷只腿」

    「這個傻x喊校長綽號的時候，校長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結果咧，天明後，張冰半死不活的回來了，上樓都得需要兩個人攙扶，上廁所都怕掉裏面去。

    當天學校光榮榜上爆炸性新聞

    張冰

    男

    高三四班學生

    公開辱罵老師，喪失人倫道德……性質惡劣……喊校長的綽號被打得很慘張冰還是卓雅第一人，他成為了卓雅第一名人，成了卓雅最大的笑柄，每天都有人慕名前來拜訪……

    後果是

    張冰受不了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打擊，不得不回家靜養一個星期，這是補課時間裏發生的印象最令人深刻的事件，其它的都忘記了，到底學了什麼，也沒人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