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無價之寶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斗米小民》
紀無雙覺得大哥好生厲害,又迷倒一個,雖說是個老男人,但也與他那老少吃香的道行相差不遠了。
應無患覺得此事虧本,這女人會算卦,會異數,還能知曉未來之事,至此拱手讓人豈不虧大了,極為不願意。
「木姑娘不可以。」他態度堅決,反倒解了目前這僵局,這句木姑娘不可以,深意還有:紀無雙倒是可以。
只是大叔也似卯上,「此事,我只與木姑娘相商,不勞煩閣主。」
「誒,前輩這就錯了。」他抱着金梧夾於二人中間講道,「木姑娘是我江南斗米閣之人,一天是便一天要遵循我斗米閣的規矩。即便是婚配也因問過我的意見。那既然你要問我的意見,那我的答覆便是不可以,不行。」
木懸鈴以為雙重否定下的應無患是她認識以來,最應無患的一次,當然無雙啊也不是白眼狼……
「我雖看不慣他,但這次,他說的在理。」紀無雙倒是與他同仇敵愾起來,講道,「我大哥,無價之寶誒,豈能容你們當做貨物隨意交換。」難得見無雙如此正經起來,卻是句句在理。
「大叔。」她將小黃遞了回去,小黃卻又繞着她轉,躲在無雙身後窺視着,無奈之下她只能講道,「他們忘說了一點,很久前,我給自己算過一卦,乃是天煞孤星之命,自幼離家,在這江湖漂泊數載,註定這輩子青燈古佛相伴。您何必在我這棵鐵樹上吊死呢?」
大叔默不作聲,眼神依舊溫柔地停留了片刻,但好似也是放棄了,最後只留下一句,「青燈古佛,那又如何?」
懸鈴聽不懂,看着花吹雪帶着他離去的背影,竟有些苦澀,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她回過頭,這不有兩棵好樹麼?何不像無雙這般看破紅塵,樂在其中。
她打量着應無患的神色,曲着身子小聲問道,「應閣主方才替我解燃眉之急,該不會是,妒忌?」
應無患冷眼一抬,「我在想,即便是提親,也該將木姑娘的債一併還清了。這些天我粗略算了算,加上故意破壞閣中珍品,大致五千兩白銀,木姑娘準備何時歸還於我?」
「你!」她強顏歡笑,竟忘了這廝的小心眼,卻只能低頭迎合,「您說的在理。」五千兩,這乾脆是簽了賣身契……
餘光瞥過身旁的紀無雙,若是往常時候他早就興沖沖叫好,這是如何模樣的少年郎一時間變得如此傷感,她溫聲問道,「無雙啊,眼下事情不都已經解決了,幹嘛哭喪着臉……」
「解決?」紀無雙微微抬眸,「大哥是不用嫁人了,但卻要和廟裏的菩薩一起過餘生,想想我往後吃齋禮佛的日子,我如何不哭喪着一張臉?」
她沒忍住笑意,問道,「誰讓你去做和尚了?」
「大不了,你做小尼姑,我做小彌陀,我紀無雙自幼江湖中摸爬滾打的人,豈會言而無信!」紀無雙句句真誠,着實將她的話放在了心上,「若不是大哥要棄了我,今生無雙一定侍奉左右。」
她不要紀無雙的侍奉左右,實則簡簡單單過一生就很好,更何況他原本如此簡單的人,只需找到自己的快樂。
第二日,蒼朮匆匆趕來,說是有要事要與諸位商討,說仔細些,便是找到了太師的軟處,準備一擊即中。只是此時紀無雙有要事回了書院,眯眯眼又得了軍報急忙趕回西夜,附子他們又繼續去調查先生的消息。
整個客棧,只剩下懸鈴與無患,按着紀無雙的說法,難得的獨處時光那可是天時。
蒼朮孤身前來,更是遮遮掩掩,看樣子也是被太師的人所盯上,「我時間不多,便只能長話短說,慕容玄被關在太師的私宅之中,明日他回朝拜見聖上,這是唯一的機會。」
她記得私宅之事,太師班師回朝後,應無患潛入私宅救出慕容玄,只是到那時斗米閣會遭遇更大的危機。更何況那蒼朮本就是心懷鬼胎,不得不防。
「應兄,你還在猶豫什麼,按着之前我們所說,你等去救慕容玄,我帶人潛入私宅,為己為民,你何必再想?」
「蒼大人所說奇怪的很。」他忽而沉眸,此話讓蒼朮心頭一緊,「從一開始你便說你要扳倒太師,卻一直慫恿我去太師的私宅,這二者之間未曾有過聯繫,你到底想要幹嘛?」
「如此,我便全說了。」蒼朮坐下搖頭嘆道,「應兄可還記得,當初街談巷議的四十二門生一案?」懸鈴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此事便是要說起太師當年的門生離奇死亡一案,在整個時間線中算是要事,先生馬上就能平安歸來,而太師也將遭受滅頂之災,原來,正是眼前這個時候。
「當初太師有不少門生,曾在玉都有過一陣風潮,但凡太師的門生是個個平步青雲,最不濟的也能在朝廷中得個七品小官,各地考生不少人眼紅。」蒼朮哀嘆一聲,身影拉長,「只可惜,僅僅一晚上,太師的四十二個門生都離奇死亡。」
當年四十二門生一案是玉都未告破奇案之一,案發當日四十二個門生都出現在玉都城不同地方,卻都遭人毒殺。奇怪的是四十二門生中大多會武,死亡時卻是一擊斃命。放眼江湖榜上無人能做到一夜殺死四十二個高手。
即便真有此人,也不可能就此銷聲匿跡多年。
「蒼大人所說的四十二門生一案,與今日所提及之事有何干係?」
「不久前,我們所派去的戲子在太師私宅曾找到當年一案證據,本想呈交聖上,卻不幸被囚禁。」蒼朮講道,「那戲子精通鳥語,用這密信告知我們慕容玄的位置,這才知曉應兄所遭遇的事。」
戲子?她可不曾寫過蒼朮派過什麼戲子去,是他故意編造,還是金邊瑞香那邊出了問題。
來龍去脈清楚,應無患答應了此事,只是這一次,他獨自行動,誰也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