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間的大門,眼角的餘光似乎能夠看得到那躺在床鋪上安靜祥和的睡着了的易經的身影,韓非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而將視線投注在這庭院中,隨着微風吹動而漂浮的落葉被韓非捏在手中,感受着這天地之間的氣息變化,韓非微微扼首,似有所得。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韓非兄,紅蓮公主已經安全的回到皇宮了。」普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庭院裏的韓非的身影,張良連忙走過去雙手敬禮說道:「不過紅蓮公主在進入皇宮之前,揚言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韓王,只怕...」
「紅蓮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會稟報給父王也是正常的,今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面,新鄭只怕是要徹底嚴加防範,不會在出現這樣的事情了。」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這位風姿卓綽的少年,那翠色的文士禮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彰顯出他一派儒雅溫和的氣質,若非韓非知曉這位張相國家的兒子並非真的拜入了儒家門下,恐怕都會被他這一身的氣質搞得錯誤了自己的判斷。
「看韓非兄的臉色,似乎並不想要讓紅蓮殿下親自稟報,這又是何故呢?」雖然在後世張良是那個名傳千古的謀聖,可是現在畢竟還尚且年少,略顯青澀的他並未真的成長成為後來的那個張良,所以在智謀方面還很懵懂的他,是決計比不過現如今的韓非的。
「將新鄭城警戒起來的確是件好事,這樣可以避免一些事情發生也會稍微整改一下新鄭城裏面的風氣,只可惜這樣的風聲鶴唳,會讓本來應該跳出來的一些人就此沉默下去,從而喪失掉那份心情不再出手,對新鄭,對韓國是好事,對某些人來說也是好事,可是於我而言...」
「韓非兄似乎並不想要讓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此隱藏下去,不過既然對方能夠在主街道上明目張胆的刺殺,顯然身份非凡,而在韓國境內能夠擁有這等手段通天的人...」
「看來那位大將軍,甚是想要讓我死。」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雖然是笑,但是卻絲毫不見一點兒的溫暖在其中:「遊歷七國,著傳出書,雖然讓我名傳天下,可也讓有些人看不慣我,那位十幻兄是如此,這位大將軍看來也是如此。」
「十幻兄又是誰?」那比起女孩子的臉都要美麗三分的臉龐上帶着些許的迷茫,顯然並不知道韓非到底在說什麼。
「那不重要,關鍵是現在。」說着轉過身,看着那不遠處緊閉着的房門,韓非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子房是如何知曉,我在中大街上正在被人圍攻,甚至陷入了生死之地?」
「我本來正在家中熟讀儒家經典,並未知曉外界有何事情發生,卻不想讀到入迷之處突從窗外飛射進來一把匕首,上面還裹挾着一塊布帛,我打開看了看,這才知曉了韓非兄正在中大街被人圍攻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件事是真還是假,但是我想出去看看也沒什麼壞處,於是我就點齊了士兵出門,果然在街道上看到了已經陷入下風的你們。」
「這樣看來,暗處還是有樂意幫助我的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韓非沉吟着說道:「有人想要殺我,有人想要救我,看來我這一回到新鄭就成為了漩渦的爭鬥中心了呢,倒也真是事態逼人啊。」
「韓非兄自學成歸來,還著有經典,名聲在外,七國之中但凡想要見韓非兄一面的人數不勝數,想來定是害怕韓非兄如同商鞅那般,將韓國變得興盛。」
「哼,越是讓世人知曉自己的才華,越是會引起某些人的殺意,有才華是好事,可是這份才華參合進了國事裏面,就不得不讓人忍痛下手了。」韓非搖頭晃腦着,好似沒一個正經模樣般:「我省得,我肯定省得。」
「韓非兄...」張良不太知曉這位歸國而來的九公子到底想要做些什麼,這位九公子那喜怒都不表現在臉上的模樣,讓他一時之間都無法捉摸定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子房,你可知道咱們這位大將軍,現在都在關注些什麼呢?」韓非看着張良繼續說道:「父王下放政令,把持大致方向,將權力給予王朝中,這位...姬大將軍手握莫大的權力,卻又為何不見都城治安改良呢?」
「大將軍繁忙,應該...應該是無暇顧及這些吧,所謂治安,應當是司法主管的事情,而子房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司法位置上的司寇官職,還是空缺的。」張良雖然也知曉這位姬大將軍在朝廷上在政治上,和他的父親是死敵,若非是有自己的父親相國職位壓着,只怕早已權傾朝野,也不像現在這樣有些許的顧忌。但是這位顧忌還能夠維持多久呢?
自家的祖父,可是已經歲數大了。
「是嗎?」心中已然有所定計,韓非的面上卻還是猶然展露出笑容:「原來司寇的職位還是空缺的,那樣的話這樣也不怪這位...姬~大~將~軍~了。」
張良自然聽的出來韓非話語裏的冷然與譏諷,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今日之事,幕後之手,看來韓非兄,已瞭然於胸。」
「誒,先不管那些東西子房既然喊我一聲兄,那麼我們不如去新鄭里最大的酒樓好好的喝一杯。也算是為我壓壓驚,然後再叫上幾個美人,我觀子房如此風姿卓綽,想來新鄭城裏定然是有諸多女子對你心儀不已的。」沉靜的臉色在剎那間擺出嬉笑的模樣,這般說變就變的速度,着實讓張良有些難以適應::「子房,可願意給我一個面子。」
「既是韓非公子所言,子房自是欣然答應,可是韓非兄初初歸國,卻不去皇宮面見韓王,反而去喝...喝花酒,這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不尊禮數,不敬父王。子房是想這樣說的,對嗎?」韓非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心底里承認了什麼一般:「子房啊子房,我對於你可是很有期待的,這新鄭里,也就只有你才是好玩...呸!能夠與我相應的人。」
咳嗽了幾聲,似是想要掩蓋一些尷尬,韓非繼續說道:「我這花酒,是喝也必須喝,不喝也得喝。這其中的道理,請恕我一時不能相告,不過以子房的謀略,應當不至於會被迷惑多久,些許時間想想,定然能夠有所知曉。」
「...子房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這就去去吧,我記得不錯的話新鄭城裏最大的酒樓,似乎是叫做...紫蘭軒?」
「韓非兄離國如此之久卻依然能夠記得紫蘭軒的名字,看來當年的花天酒地,依然還留存在韓非兄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懷。」
「誒,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忘得掉呢,這一路上被某個人煩的要死,酒都沒喝多少,我告訴你啊今天我必須喝個痛快,子房你得陪我。」
「兄既所言,固所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