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武紀元 第二百七十章 風暴遺蹟（二合一）

    「他們就是殺死黑狐狸的先驅者」

    院子內的客人們聽到維爾特所說後，又望了望江蒼等人，不由呆住片刻，頗有些在大街上正和朋友說着哪位實力高強的大人物，剛回頭就見到那位大人物的愣然。

    有點興奮，也有點害怕。

    「江蒼，先驅者號的船長。」江蒼拿酒向着眾人一敬，倒是很坦蕩，很自然，這樣的場面自己見得多了，早就耳熟能詳，知道怎麼打破僵局，

    「我們先驅者受維爾特先生的邀請，很有幸能和朋友們一起合作。還望朋友們多多關照。」

    江蒼說着，一推二五六，話語中帶個大家都熟悉的維爾特，相信關係與熟知度能緩和一些，起碼搞得別不像是合作，反倒像是防着自己等人一樣，那一路上多不痛快。

    同樣，眾人聽到先驅者號，江蒼，江船長江蒼的話語，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和氣生財，也笑着相繼向江蒼等人敬酒，話語中多有敬意，

    「江船長哪裏的話」千船長身為中原人，在這外人的莊園裏、合作中，見到同為中原人的先驅者眾人過來，多少帶有一點親近的意思在裏面。

    「先驅者的名字傳遍了整個鎮子」一位金髮青年則是讚揚，「是我們有幸和您合作。」

    「我同意昔爾的話。」另一位大漢點頭，向着江蒼等人挨個隔空敬酒，「很有幸認識來自於先驅者號的朋友」

    他們笑着，說着歡迎的話語，看似發自內心，是真的高興江蒼等人的加入。

    但實際上，他們心裏高興不高興先驅者加入他們不提，可是都不想如今得罪。

    更莫提這位江船長說話這麼客氣，他們又不傻，咋會當着面拆台，說着『先驅者實力太高，比他們高出一大截，萬一黑吃黑咋辦？』

    他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兩方實力相差太多，那不叫合作，總有一方會變相成了『附庸』，可有可無。

    那若是一個人沒有價值，是不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也不用太在意這個『可有可無人』的意見？

    事實就是這麼現實。

    大家都是為了利益聚集到了一起，當然要說價值的問題。

    這使得他們現在更多的情緒是害怕，甚至有點想退出，但又怕先驅者的人找他們的麻煩，心理矛盾。

    而維爾特的想法和他們差不多，當他如今見到眾人這面子上的『苦笑樣子』，倒是差不多能想到一塊，也是為了計劃順利，大家相互幫助，就幫着江蒼這邊，向着眾人勸解道，

    「江船長說過為了這次計劃，他可以去碼頭立下合作契約。」維爾特說到正事時，臉色嚴肅，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度，「朋友們都知道契約的限制。所以我覺得朋友們應該能感受到江船長的誠意。」

    維爾特說到這裏，見到眾人向他望來，他則是又望向了江蒼，覺得最後簽不簽這事情還是讓正主說的好，他就不多言了，省得『喧賓奪主』，不小心無意中得罪了先驅者。

    「維爾特先生說的不錯。」江蒼接過話題，敬酒看向四周眾人，「富商有富商的地契，海盜有海盜的條約。我知道先驅者是才出現咱們島上，沒有名聲，也沒有信譽度。所以朋友們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立下條約。」

    「江船長言過了這個就不用了」

    「我們相信先驅者，就像是我們相信維爾特先生一樣」眾人好話還是會說的，覺得江蒼能說出這話，那基本上是『誠心合作』了。

    因為這動不動就說『海盜條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算是不簽，可若是違反了合作條例，也會受到鷺島眾位船長的追殺。

    當然，數百年來也有很多自認為厲害的海盜王，都是簽下了條例，或者口頭承諾過了合作，然後來了一手黑吃黑，想跑。

    最後都沒有意外，跑得了島上的諸位船長，卻驚動了立下『條約規矩』的島主。

    最終沒有一個人逃得掉，全部被追殺致死。

    要知道鷺島的島主，可是宗師高手，能踏空尋人，並且他的人脈也很廣，大手一揮，用永久居住權作為代價，附近萬裏海域的海盜們，相信都會賣島主一個人情，一位宗師高手的人情。

    這在強者的交情與利益驅動下，那幾位黑吃黑的海盜王們，真是插翅難逃。

    就算是逃到了其它寬廣的大陸躲藏起來，當地的君王、洲主，也不介意看看這位海盜王到底為了什麼寶藏，不惜得罪一位宗師高手。

    順便再把寶藏私吞，把那位海盜王交了，賣島主一個人情。

    這錢情雙得，還做的理所應當，被人拍手稱好。

    而江蒼見到眾人不讓自己簽，雖然是說的客氣話，但是自己就不簽了。

    客氣一遍兩遍就行了，一直客氣就沒意思了。

    反正自己說過，到時候他們去傳就行，自己不會不認賬，先驅者的誠信會在這個世界內打響，昭告所有元能者。

    他們先驅者就是這麼敞亮。

    底蘊又在這放着，歡迎所有神通者的加入。

    且隨着這次宴會落下。

    算是吃的開心，也算是不太開心，反正眾人是說說笑笑的散場了，人員的事情是定下了，就他們這些人，就等着四日後在南邊海上集合，老左說明最後的計劃。

    老左這個人，真的膽小，怕消息走露，挺小心的，不到最後不言。

    除此以外。

    四日來江蒼等人又開始了前三日的重複，旅館、酒吧，其它地方就很少去了。

    也是任務將近，少些外出，少些麻煩，一切為大頭的任務做準備。

    不知不覺。

    江蒼這邊天天練着功，是熟悉了這樣的日常等待，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好像自己沒吃幾頓飯，沒練多少功，就來到了第五日的早晨。

    這日，早上五點左右，太陽已經升起。

    天色明媚，柔和的太陽光在天空掛着，一陣微風出來，明明是六月夏季，但是屬於秋季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總是讓人偶爾想起一些往事。

    江蒼早早站在旅館外，思索了片刻朝旁邊街道望去，李老哥背着一個行李來了，裏面是一些換洗的衣服。

    不出意外，李老哥屬於寶藏知情人，準備和自己等人一塊去了。

    這是個好事，有引路人的老水手帶頭，總好過自己等人開着一艘船瞎逛。

    最好再通過這事讓李老哥一直跟着先驅者，那更是任務不斷。

    「出發。」江蒼看到李老哥走近，就朝着旁邊的梟等人招呼一聲，向着南邊海岸行去。

    自己的船隻早在兩天前就停靠在了南海岸上，就為了今天的事情，不多做耽擱。

    「老左這個人挺小心的。」梟走在路上也是無事，還向着雲木說着一些老左性格的猜測，「他讓維爾特散出消息，是一個階段。安排探險合作人，再確定，是分一個階段。最後關於寶藏的消息卻留在了出發當天」

    梟說着，還推測道「我覺得等我們過去，老左也不一定會說明白什麼，估計是讓我們跟着他走就好。很可能快接近寶藏的時候，他才會告訴我們所有寶藏消息，或者等獲得了寶藏，等分的時候，他才會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

    「這個你猜錯了」李老哥聽到梟和雲木說的話，倒是笑着多言一句，「老左雖然人很小心，但咱們島上都是脾氣暴躁的人，他會注意分寸，不會一直藏着消息不說。」

    「是我想多了」梟也回笑道「關於別人性格這事，我疏忽沒有算進去」

    話落，梟望了江蒼一眼，看似是打了一個眼色，告訴江蒼，『咱們的引路人看似知道老左的詳細消息，看着島上沒他不知道的事。』

    並且李老哥也是被梟開了個話頭，也沒隱瞞什麼，趁着路上沒事，就說了一下老左的個人經歷，希望自己的貴客們不要誤會，像是自己坑客人一樣。

    而江蒼與梟等人聽着，也明白了所有事情經過。

    知道『老左』曾經也是位勇敢的船長，雖然他的船隻不大，但是他的膽子卻不小。

    三十年前，他就駕駛着他的船隻，行過了鷺島周圍的萬裏海域！

    好似幸運女神一直眷顧着他，讓他的小船沒有遇到一次風暴。

    至此，他就萌發出新的想法，想要出去闖闖。

    再加上他出『鷺海』的一次兩次，三、四次，都平安歸來。

    包括島上的不少海盜們，也在說着老左的事跡，更是讓老左的虛榮心進一步變大，想要駕駛着他的『幸運號』，行遍整個世界，最終得到『傳奇』的稱號、肯定！

    但在第五次出航的時候，他在鷺島兩萬里外的『梁海』卻遇到了暴風雨。

    那日下午，船隻被翻起的巨浪打散。

    幸運號上的船員，落入大海當中，生死不知。

    他是昏迷前抓住了破碎的船板，在海上迷茫了兩日，被來往附近的船隻所救。

    從此以後，他膽子小了許多，知道了人的脆弱，也慶幸自己失去了船隻的結實木層保護後，沒有被鯊魚吃掉。

    也因為此事，每次他出航的時候，都要去找鎮上的女巫占卜天氣，非要等確定了未來一段時間內都是晴天，才會選擇性的去出海。

    無它，海上的天氣可是多變的。

    人體更是脆弱，大海也是無情。

    但他心中還是又芥蒂，想要游遍大海，心中又有恐懼下，近幾十年來一直都熱衷於搜集材料，探索遺蹟，想要打造出一艘『傳奇戰艦！』

    這樣的想法，無疑是天方夜譚。

    說實話。

    江蒼聽到李老哥說到這裏，自己，包括梟他們都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可能。

    不為別的，老左的名望不夠，實力不夠，資金也不夠，材料更不用說。

    這幾者他都不佔，就與傳奇無緣。

    且更重要的一點，老左還不是自己的引路人，又不是任務目標，那他基本沒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和他一樣想法的人，隨便在島上叫上一位，哪怕是平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都想成為傳奇。

    若是每個人都能實現，世界早就亂套了。

    就像是現實內，誰不想要無窮的壽命，不懼天災，又不用勞作，還有無限的資產。

    這不是盡開玩笑嘛。

    當然，努力值得肯定。

    島上還是有一些人欽佩老左，也是老左的這份『執拗』，才會讓維爾特與千船長他們，下定決心幫老左。

    有時候，一個人的理想就是這麼扯淡，總是有些人會去附庸，為利，或者是雪中送炭。

    但這次。

    江蒼覺得所有人都是為利，為了老左所言的『寶藏。』

    可等到眾人來到南海岸，等待了一會，等到眾船長來齊，一同去往一艘中規中矩船上的『船長室』中，向着花甲年齡的老左，詢問寶藏消息時。

    老左話語中卻有點為難，好像不想多說。

    「等到了就知道了」

    老左言落，見到分坐四周的眾船長臉上，看着面相都有點不好看，是嘆了一口氣道「寶藏是真的，但是那裏的情況我卻說不清楚。等到了地方，我再慢慢解釋總共就五千里遠，七八天的時間就到了，並且我讓女巫推測過，南方海域在這段時間沒雨」

    「希望你沒有騙我們」金髮青年用小刀修者指甲，又吹了吹，看了看，「女巫沒有你想像當中的那麼神奇。還是做好有風暴的準備。」

    「老左你應該知道一同得罪十二位船長，在海上會是什麼下場。」千船長露出笑容，「還有，先驅者也在我們團隊，最好你說話要誠懇一些，拿出你的誠意。」

    「我知道先驅者在。」老左向着坐在末尾，不言的江蒼一抱拳，「這次有先驅者加入，我覺得計劃會更順利一些。」

    「抬愛。」江蒼回禮，又在閉目養神，覺得說那麼多沒用的廢話，不如在去往任務的路上，多練一會功，還能增加幾絲安全。

    但眾人看到老左哪怕是聽到了先驅者船長過來，還是不言寶藏的任何消息，卻是心裏難受，好奇，又扔了句狠話，讓老左自己掂量，就相繼離開了。

    也是老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就先行着吧。

    他們知道老左膽子小，不敢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更莫提如今名聲傳遍整個鷺島的『神秘先驅者。』

    「出發！」十一位船長相繼回到船上，就各自下了命令。

    『咯吱咯吱』船帆放起，碼頭處的繩索解開，船錨收上來。

    也待眾船長聊着，跟着先行一步的『幸運號。』

    算上江蒼，一共十三艘船，四百多人。

    這一塊出海，海浪破開，頗有些浩浩蕩蕩的感覺。

    但沒人去注意江蒼等人去幹什麼了，這一同合作，不是為財，就是為寶藏。

    鷺島上的人就這麼點打算。

    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一路行駛過去。

    五千裏海域很遠，也不遠。

    七日時間過去。

    海上無風無雨，很平靜，時間過得很快。

    老左果然小心，有點本事，讓人推測了一個無風無雨的日子航行，或許是運氣成分居多。

    只是在第七日上午。

    『轟隆隆』的雷聲在遠方傳來。

    眾船長着急從船長室出來，不少船員們也在船頭觀望的時候。

    卻看到兩里外的天空雷電交加，烏雲好似籠罩了下來，使得海面上一片陰沉，就像是黑夜降臨，什麼都看不清楚。

    再行上兩里。

    眾船長更是看到剛才還是上午明媚，但如今四周卻有些暗下，是進了這片海域的風暴圈。

    「遺蹟就在風暴裏面」

    幸運號上，老左朝着附近的船長吆喝一聲，聲音好似壓蓋了遠處的雷鳴，指着遠處的風暴，大聲朝船長們喊道「這裏就是我說的地方！但是四周有風暴圍繞所以我一開始說不清楚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麼進去也不敢不敢進去」

    話落。

    老左的船隻行駛到了這處海域，卻不動了。

    真像是他說的一樣，不走了，心理在三十年前有了陰影，希望大家體諒。

    「草！」百米外的一艘船上，維爾特罵了一句，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間把朋友們坑了，低着頭，都不敢看附近船長向他望來的眼神。

    但老左見眾人憤怒的眼神望來，卻是笑道「現在就麻煩偉大、未來的海盜王們，幫我這個老頭探索一下。」

    「你這個狡猾的老傢伙！」離幸運號最近的一艘船上，金髮青年是完全明白了過來，罵了一句，「你想讓我們去送死？幫你看看寶藏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說老左為什麼一直不提這裏的事」另一艘船上，千船長是眼皮子直跳，嘀咕了一句，又向着諸位船長喊道「這裏確實太危險了尤其老左你他媽你要是提前說這裏是被風暴環繞，我看換成了誰，都不會聽你畫的大餅！」

    「路都是自己選的，而危險又總是伴隨着機遇。」

    江蒼見到不少船長都逐漸讓船員們收起了船帆，想掉頭，倒是望了望自己船上、船帆下方的武弘，笑了，聲傳方圓百米，

    「區區風暴而已。衝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