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棺中白骨
「人跟骷髏,實際上也沒太多的區別。」無面人淡淡的說道,只是他口中的沒有多大區別顯然不是身體,外貌上的對比,至於誰坐上王座,他更是一點都不在意。
這就好比你養了四隻螞蟻,在你在的時候,這四隻螞蟻都老老實實的,可是你離開一段時間後,這四隻螞蟻便開始自相殘殺,最後剩下一隻成了蟻王,這種事情哪怕你後來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在我想來,此時無面人便是如此的心理跟想法。
不過對方說這句話什麼意思?在警告我嗎?
「敢問將軍,這棺中裝的什麼人?」我直直的問道,心中更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存在才能讓這麼一個強者心甘情願的在此守棺。
似乎我的話觸犯了某種禁忌,在我問完的瞬間,就感覺一股恐怖的殺機將我籠罩,頓時間,我眼前就浮現出屍山血海的景象,渾身僵硬,任憑我如何用力,都動不了分毫。
不過好在這股殺機來的快,去的也快,甚至讓我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但我心中卻很清楚,對方如果真的要殺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我張大嘴巴,劇烈的喘着氣,看向對方的目光充滿了濃濃的驚駭。
「你走吧。」對方的話讓我一愣。
放我走?還有這麼好的事情?按照仁的話,這位將軍不是應該一見到我就應該把我斬殺嗎?怎麼還會好心的留下我的性命?
一時間,我不由得猶豫起來,留下來,不是對方的對手,可就這麼離開,我又充滿了不甘心,畢竟鬼師還沒有找到,而我之所以冒險來到天墳,不就是為了找鬼師嗎?
而且對方之前的話,應該是見過鬼師,現成的線索不用,難不成讓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戰場中不斷找尋?誰知道這戰場中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危險?
「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我朋友,在沒有找到她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我咬着牙說道,在對方面前,說出這話,無疑需要很強的勇氣。
「你朋友已經死了。」這是無面人第二次說出鬼師死了的話語,只是,這話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既然對方沒有殺我,自然也不會殺害鬼師。
「我不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親眼所見,我絕對不相信鬼師已經死掉。
「你真的想要見她?」沉默了片刻,無面人才緩緩問道。
「不錯。」無面人的話讓我大喜,他的語氣明顯有些鬆動。
「好。」無面人輕輕點頭,然後伸手一指,只見他面前那副白骨棺材緩緩打開,一具白骨慢慢呈現在我的面前,熟悉的黑袍,熟悉的面具,但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
當看到白骨的瞬間,我渾身劇震,腦袋瞬間一片空明,或許面具跟黑袍,還有彎刀有假,但是殘留的氣息卻不會是假的,即便我再怎麼自欺欺人,也無法否認一點,對方就是鬼師。
只是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死?又怎麼會直接變成白骨?
我豁然轉身,死死的盯着無面人,按照鬼師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她這一趟兇險難測,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但即便如此,我仍舊難以接受。
既然無面人守在這裏,那鬼師的死是不是跟他有關?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她已經死了。」無面人輕嘆一聲說道。
「她是怎麼死的?」出乎預料的,我聲音中居然沒有一絲顫抖,漠然的連我自己都有些詫異。
「傳承失敗,自然就死了。」無面人淡淡的說道,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傳承?」難道鬼師進入這裏,為的就是傳承嗎?只是,以她的實力跟潛力,就算是按部就班,將來也一定能突破到第四境界,可為什麼非要冒這麼大的險呢?這一切,不值!
「我要帶她走。」我死死的盯着無面人,哪怕變成一具白骨,我也要帶她離開,就算葬也要葬在天柱山上,這裏沒有星辰花,沒有勿忘我。
「隨意。」無面人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我。
我徑直向前,只是在距離棺材還有一米的時候,卻怎麼都無法靠近,在我面前,有一股莫大的力量在阻止着我,無論我用多大的力量,始終不能將其破開。
我看了一眼無面人,他並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我就知道只能靠我自己,當即,我便取出飛劍,但是哪怕是飛劍,也不能靠近分毫,陣旗,洞天圖,天地鏡,所有能用的手段我都用上了,可是仍舊無法靠近棺材,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鬼師的屍骨躺在裏面,如同沉睡。
最終,我無奈的看着無面人,或許他之所以不阻止我,就是知道我根本無法靠近棺材吧。
「請問將軍,我怎麼才能帶她走?」我看着他問道,我相信,只要他點頭同意,我一定能帶走鬼師。
「你帶不走她,傳承失敗,就要永遠留在這裏,沒有人例外。」無面人搖搖頭。
聽到他的話,我沉默片刻,突然問道:「如果我也接受傳承,成功之後能不能帶她走?」
哪怕明知道這次的傳承無比兇險,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沒有資格接受傳承。」但是,出乎預料的,對方居然直接說我沒有資格。
以我現在這個年紀,配上我現在這一身實力,絕對可以稱得上天縱奇才了,可哪怕這樣都沒有資格?
「如果我達到第四境界呢?達到第四境界中期,甚至是後期。」我有些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如果你能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或許可以帶走她。」無面人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只是,想要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何其艱難?不過,這至少也是一個希望。
想到我跟蜃龍前輩的約定,或許唯有下次再來,才能帶走鬼師的屍骨。
「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的,很快。」我看着躺在棺中的白骨,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