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無面人
我踩着枯骨,朝着戰場的中心一路前進,而越是往裏,我的心頭便越是有股沉重的感覺,仿佛在戰場的中心,正有什麼恐怖的存在等着我。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咬牙繼續,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有退路,不過一路上,我也小心戒備,畢竟按照仁臨死前的話,這天墳中可是充斥着危機。
戰場就算再大,也總有走完的時候,很快,一片骨林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那裏,白骨皚皚,森寒如林,只是一眼,就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同時,在那白骨林中,我看到了一抹極其不般配的黑色。
看到這抹黑色的時候,我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因為細看中,那是一個人影,穿着一身白衣,長髮披肩,背部靠着我這邊。
「鬼師?」我心中頓時激動起來,然後再也顧不得會不會有危險,立即疾行起來。
不過,隨着我不斷的靠近,那個疑似鬼師的身影也越發的清晰起來,與此同時,我也發現了一些異樣,對方的身材要比鬼師高大一些,而且細看,那似乎不像是個女人。
只是,這天墳中為什麼會有人出現?跟我一起來的人之一還是秘境中存活下來的人類?
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秘境中只有徐福一人活下來了,並且成為類似活死人的存在,難道這人影就是徐福?
我繼續朝前,在人影的對面,是一具棺材,白骨做的棺材。
在距離人影十米的距離,我停住腳步,因為我此刻我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危機,似乎只要我再前進一步,就會有生死危機,在這詭異的天墳戰場中,出現如此詭異的場景,由不得我不謹慎。
「敢問閣下····」我深吸口氣,然後開口。
我的話沒有問下去,只因為對方這時回過頭來,我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面貌,說看清有些不準確,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面部器官,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嘴巴,更沒有耳朵,只有一張臉,他的皮膚很白,比旁邊的白骨還要白。
它的頭髮很黑,是那種極致的黑色,可以吸收一切光源,這一白一黑,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給人一種深深的震撼,或許這種震撼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沒有臉部吧,或許稱呼他為無面人更恰當一些。
雖然他沒有眼睛,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在看着我。
「敢問閣下,這裏可是天墳?」當問完之後,我就有些後悔,先不說對方有沒有義務回答我,人家都沒有嘴巴,讓人家怎麼回答我。
「天墳?也許吧!」出乎預料的,對方居然回答了,他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沒有任何的徵兆,沒有半點察覺,哪怕我精神力遍佈全身,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更別提阻止了。
對方不動聲色的露了一手,讓我有些心顫,這絕對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至於強大到什麼程度,在沒有比試之前,還不好界定。
我全神戒備的看着對方,然後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不知道閣下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着斗篷,戴着面具的人?」
「見過。」對方的回答令我欣喜若狂,這兩個字足以證明我沒有找錯地方,一路的辛苦,也值了。
「她現在在哪?」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死了。」對方的回答立即讓我愣在那裏,死了?怎麼可能?
我心中最先浮現的想法就是對方在說謊,鬼師雖然不是天命之人,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去?
「不可能。」我直接喊道。
不過對方並沒有理睬我,甚至都沒有任何表情,他剛剛似乎只是單純的為了回答而回答我,而不是因為義務,所以解答我的問題。
在這種環境中,我很快就冷靜下來,我現在絕對不能亂。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深吸口氣問道。
在這神秘而又詭異的戰場中,突然出現一個無面人,還守着一副棺材,不能不令人懷疑。
要知道,雖然對方不能算是純正的人,但卻是我在秘境中見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對方到底是不是徐福?
「我?一個無名氏,一個守棺人而已。」原本我並不認為對方會回答,但是出乎預料的,他居然回答我了。
無名氏?守棺人?
也就是說,他在守護着面前的棺材?那麼棺材中葬着的人又是誰?難道是消失的將軍?
「不過很久以前,它們都叫我將軍。」
無面人的又一句話當即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將軍?他就是將軍?開什麼玩笑?
根據我所知,將軍可是金身境的骷髏,可面前的無面人卻有血有肉,怎麼可能是將軍?
「你是將軍?那你可認識力智威仁?」我試探着問道,如果它真的是將軍的話,肯定不可能忘記這所謂的四大天王,這可是將軍親自給它們取的名字。
「你是說那四隻小骷髏嗎?如果我沒猜錯,現在坐在王座上的應該是仁吧?」對方的話徹底打消了我的懷疑,名字是他取得,他自然對四個骷髏比較了解,只是他的語氣卻有些狂到沒邊,連金身境的存在,在他眼中都只是小骷髏。
這也更加說明對方的不簡單,或者說深不可測更恰當一些。
對方只是坐在那裏,可我卻探查不到對方半點波動,看着就好像普通人,如果套上一句成語,那就是返璞歸真。
當年,對方就能一拳輕鬆滅掉金身境的骷髏,那麼如今,只會變得更加恐怖,對方至少也是達到了第四境界中期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後期,至於再高,我卻有些不敢猜了。
在明悟了對方的身份之後,我便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首先,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在明知道遠不是對手,雞蛋碰鐵蛋的情況下,還非要去碰一下,那就是不是勇氣可嘉了,而是傻子,是白痴。
「之前是仁,不過以後應該是智了。」我恭敬的說道,實際上,對方給我的感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態度,甚至哪怕我破口大罵,對方也不會生氣。
這,只是一種純粹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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