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勛在主駕駛,側身看了看窗外,回頭說:「天逸,看來真不是我們一隊人啊。」
左天逸半眯着眼睛,仰躺在座位上,像是睡了一個回籠覺,一覺剛醒似的,打了個哈欠說:「人多點好,我們如果不成功,至少他們還有可能救出奉小姐。」
陳勛唇角一勾笑道:「這些人都是些花架子,靠他們的話,奉小姐肯定凶多吉少。」
左天逸打開車窗,噪亂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他示意陳勛看去問:「那個就是古良生吧?」
通過張曉清的介紹,左天逸得知另外兩隊搜救人員的情況,關於這個名叫古良生的人,他頗為有些興趣。
陳勛仔細看了看,點着頭說:「要不下去看看?」
「算了,會有機會碰面的。」左天逸關上了車窗。
「待會兒奉天陽要安排每個隊的路線,我們不去看看?」陳勛問道。
左天逸扭了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說:「不是有秦明嗎,我們就不要積極了。」
奉天陽下了車,在大批護衛的保護下,徑直來到了人群正中。
秦明也在其中,依然信首闊步,目空一切的模樣。
「參見城主。」
張敦很有眼色,快步迎上,弓腰鞠了一躬。
奉天陽沒有理會,走到蠻牛雕塑下止住步子,他深深的看着殘缺不全的蠻牛,緩緩轉過了身。
別有一番深沉的說:「各位城中百姓,我奉天陽三年前平了狼災,還了無名城一方太平,可如今狼患又起,雖然沒有泛濫,但仍然需要我們儘早處置,我一對孿生女兒為消狼災,也身困北山之中,而今,我們只能再號召城中勇士再戰狼群……」
「呵呵,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陳勛笑出了聲。
胡文杰迎合道:「狼獸成災,奉天陽才是真正的元兇。」
左天逸閉着眸子,提醒道:「奉天陽老謀深算,遠不是我們想得那麼簡單,進了北山,一切小心行事。」
陳勛和胡文杰均是點了點頭。
廣場中奉天陽拿出一張地圖,繼續說:「我曾宣告全城,能救出我的一對女兒的人,就任護衛統領一職,在此我再宣佈一個事情,能平狼災者,我願讓位城主之位。」
這一句話,頓時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原本被眾人認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攻自破。
張敦呆若木雞,本想着這次行動運氣好了,就能拿下護衛統領的職位,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帝王之命。
想到這裏,忍不住讓他聯想到一個畫面,自己身披戰甲,眾人在面前俯首叩拜的鏡像。
他旋即回過了神恭維道:「奉城主為百姓安危寧舍城主之位,真乃是大仁大義之舉,令人敬佩啊。」
這一句話,也帶動了百姓的情緒,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奉天陽真的會讓位,那可是他處心積慮所得啊?」陳勛原本認為奉天陽是個偽君子,可聽到這個宣佈,心中捉摸不定。
「你認為,有人能平息狼災嗎?」左天逸唇角一勾,笑道。
陳勛遲疑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胡文杰一語道破:「這只是個幌子。」
奉天陽繼續說:「這張圖紙標註了三條進入北山的路,一條是山南,一條山西,另一條為山東,三組搜救隊各選一條進山。」
圖紙被分發了下去,張敦取到是山西道路,秦明得到的是山東道路,古良生拿到的則是山南的圖紙,這條路曾是奉冷彤等人進山的道路。
「乾爹放心,我秦明一定將冷煙和冷彤安全帶回來。」秦明信心滿滿。
張敦也不甘示弱,清了清嗓子說:「我張胖子一定盡心盡力。」
古良生低頭看着地圖,沒有做聲。
奉天陽最後宣佈:「一旦發生危險,請發射信號彈,城中會安排護衛隊前去營救,預祝各位平安歸來,出發。」
隨着他一聲令下,所有人登上了車輛。
廣場上的人群自助敞開了一條通道,車隊依次行處,浩浩蕩蕩地向着北山進發。
車隊很快駛出了雜亂的街道,到了通往北山的公路上,速度也跟着快了起來。
車輛馬達嗡鳴聲在這寂靜的荒原中顯得異常震撼,尤其是這很少有人涉足的北山公路,兩側除了荒草外,再無其他。
左天逸打開車窗,行進的車輛里灌進去不少勁風。
正值炎熱季節,加上剛剛下過一場小雨,雨停後,泥土和青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伴着熱浪,一股股怪怪的味道。
「看,哪裏有具屍體?」胡文杰指着窗外喊道。
陳勛把這方向盤,睡着他的目光掃了一眼。
自從世界上出了變種人後,死個人已經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了,更何況,這是在被封閉的無名城中。
可就是這一眼掃過,陳勛顯然已經,忽的轉動了方向盤,車輛向着路邊偏移,他油門一松,一腳踩住了剎車。
吱~
輪胎擦着公路滑行了十幾米,冒着藍煙停了下來。
「媽的,你們找死啊。」
緊隨其後車隊也迅速減速,張敦伸出腦袋罵了一聲。
當張敦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時,喉嚨口一陣乾嘔,催促道:「真他講的晦氣,快開車。」
車沒有停下,便又加速竄了過去。
「勛哥,你,怎麼啦?」
胡文杰嚇了冒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是因為路邊的死屍,還是這次急剎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陳勛怔怔的扶着方向盤,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似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冷靜的極為嚇人。
左天逸也感到奇怪,按說憑陳勛的經歷,遇到一具屍體,他遠不會嚇到,除非……
左天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打開安全帶的按鈕,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車已經開過了死屍的十多米的地方,左天逸徑直走了過去。
看到屍體,左天逸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這屍體是一具女屍,腹部被劃開,肉體已經嚴重腐爛,生了很多蛆蟲,令人更為恐怖的是,喉嚨口的氣管被扯了出來,一雙眼睛只剩下了兩個空洞,大半個臉也爛的看不清長相。
她手中握着一把手槍,手腕上帶着一串精緻的銀色手鍊。
但從破爛的穿着上不難看出,是一副軍人模樣的裝扮。
陳勛瘋狂了似的,跑了過來,一把推開擋住視線的左天逸,當看到女屍後,驚恐地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