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就是狼的眼球,的確有獨特的作用,不過這針對的是變種人體,平常見到的狼獸都或多或少有這種功效,但起到的作用不大。而頭狼不同,如果能得到它的血瞳,肯定就不一樣了。」
張曉清緩了緩繼續說:「其實奉小姐去找頭狼已經算是危險了,更別說得到血瞳了。」
左天逸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陳勛。
「我……我如果知道是頭狼,怎麼可能教唆奉小姐去冒險呢?」自從得到奉冷彤遇險的消息後,陳勛已經倍感愧疚。
左天逸深知再多解釋也是無意,重要的是如何將奉冷彤等人解救出來,終歸這件事是因自己而生。
可一個個疑問在心中也難以解開。
奉冷彤現在怎麼樣了,是死,還是活着?
奉天陽當初能控制狼獸,達到自己的目的,現在難道失控了嗎?如果沒有,他完全有能力救出奉冷彤等人,為什麼不做?
還有奉天陽妻子和一對狼販子夫妻的死,總感覺有一種令人恐懼的隱情。
奉天陽會是兇手嗎?
左天逸暗暗搖頭,為了達到目的殺妻餵狼,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這不可能?
但如果是呢?
奉天陽城府極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以至於失去了人性?
一個個疑問讓在左天逸腦海中不斷浮現,人性和兇殘之間,讓他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糾結感。
他走出房門,仰首看着天上暗淡的星辰,深深吸了口氣。
心中暗道:「或許明天,一切都能找到答案,奉小姐保重啊。」
……
次日清晨。
天公不作美,昏暗的天空中飄下淅瀝瀝的牛毛細雨。
相對這座被封閉的孤城中的百姓而言也是一種難得,殘缺不全的街道得以洗刷,瀰漫在城中的殺伐氣味,也被一股混雜着泥土味的清新掩蓋。
街道上陸陸續續擠滿了人,卻無人享受這份難得,紛紛湧向一個廢棄的廣場。
這片廣場略有兩個足球場大小,中間是一尊破損的石雕,石雕是一頭奮力衝擊的蠻牛模樣,詮釋着人們辛勤勞作,充滿力量的含義。
可如今,牛頭一側早已不知去向,牛身也殘缺不全。
蠻牛雖然喪失了往日的雄壯,但通過它不難看出,封城之前,人們的樸實,以及廣場往日的宏偉。
在雕塑旁,停着五輛輛不同款型的汽車,汽車明顯有過改裝,另有一些穿着幹練的人,在車子旁擺弄着幾個箱子。
人們圍在蠻牛雕塑周圍,對這這些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一陣清長的鳴笛聲從人群外傳來,引得眾人望去,敞開了一條通道。
又駛來三輛汽車,停在了雕塑旁。
車子剛剛還未停穩,便有一扇門從內側打開,出來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駕駛室中也同時出來一人。
「哎呦,這不是張敦姜成嗎,他們也要去北山?」聲音來自議論的人群。
有人迎合道:「救回奉小姐,就能做護衛統領,這倆人當然不會錯過這好事了。」
「好事?呵呵,有命回來就算是好的了。」
「去去……」
張敦聽見議論,繃着臉擺了擺手:「再說晦氣的話,小心把你們都抓起來。」
人群中有人調侃道:「哈哈,這小姐還沒有救回來呢,就擺起架子了,真當了護衛統領,那不飛上天了。」
「那可不是,敦哥以後多照顧啊。」
張敦壓着怒氣,指了指開他玩笑的人,對高個子姜成說:「你給我記住他們,救了奉小姐,就實收他們。」
看着黑壓壓的人頭,別說收拾了,一人一口唾沫,也把兩人淹死了,姜成眉頭凝成了一團,問道:「哥,都抓啊?」
張敦一陣無奈,拍了拍姜成的手臂:「你真是一個好隊友啊。」
停下的一輛重型越野車車窗開了一條縫隙,發出一陣摩擦聲。
張敦臉色驟變,滿臉堆滿了微笑,一路小跑到了窗口說:「老大,您稍等一會兒,奉城主還沒來呢。」
車內,透過開啟的縫隙,一雙白鐵面具下佈滿兇殘的瞳孔,看了一眼議論的人群,隨即關上了車窗。
張敦不斷點頭哈腰,直至車窗封閉,方才直起了身子。
「張胖子,車裏是誰啊?你跟個孫子似的伺候着。」早已等候在廣場中的車隊裏,走過來一人,問道。
這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年約三十左右,立體的五官輪廓刀刻般,分明而深邃,銳利精明的眼中透漏着一股韌性,尤其是他左邊臉頰上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傷疤,讓人感覺他內斂卻也不失狂野。
他寸發被雨水打濕,連帶身上的背心侵透。不見狼狽之象,反倒更加凸顯了健壯的肌肉。
張敦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一聲,雖然顯得趾高氣昂,但還是有些忌諱地反問:「怎麼,就連生哥這種從不參與護衛隊事情的人都來了,我張胖子還不能積極一點?」
被喚為生哥的人,名叫古良生,曾是城中駐警,封城之後,事態一度失控,並與外界也失去了聯繫,也因此滯留在了無名城。
一年後城主選定,警隊改成了護衛隊,古良生也是那在個時候,離開了警隊。
奉天陽曾邀他繼續擔任護衛隊統領,古良生均婉言拒絕。
古良生把弄着手中一把匕首,笑着在張敦面前晃了晃。
張敦慌忙後退了一步說:「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別亂來啊。」
張敦姜成兩人在城中本就是一對痞子搭檔,當時沒少受到古良生的管教,無名城事態變化一日千里,如今也不再那麼懼怕,尤其是古良生脫下警服,甘做一個平民後。
古良生組成的搜救隊由十五個人組成,大多是他原來的舊部。這些人都有着很好的軍事素養,雖然現在裝備不比專業的連隊,但裝備中不乏一些槍支彈藥。
今天進山的搜救隊共有三支,一支是以張敦為代表的小隊,第二支是古良生。
最後一支便是以秦明為首的隊伍,左天逸等人便在其中。
濛濛細雨逐漸停了下來,街道上又駛來一行車隊。
車隊浩浩蕩蕩前行,停在了人群之外。大批武裝護衛開啟車門,站在兩側警戒了起來。
「好熱鬧啊。」
胡文杰坐在一輛車的副駕駛上,透過車窗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