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菲羅斯 第二十四章

    楓整晚都沒有回去，只是在天台靜靜地站着，直到破曉的光芒划過了天際。

    楓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看見零靠着床頭蜷縮着，腦袋埋進雙膝，緊緊的卷着被子，雙翼輕輕的抖動，似乎是在做夢。

    楓看着零，這個女孩其實比自己想的脆弱，惹人心疼。

    楓伸出手打算抱起零讓她躺下，但伸出的手卻突然止住，那句「因為楓是零的主人啊。」　出現在他腦海里，一遍遍迴響，楓泛起的情感也在瞬間被打散，

    「對了，你不再是她。」

    楓轉身離開，輕輕地關上房門，卻沒有看見屋裏的女孩雙肩顫抖，床上的被單被淚水打濕。

    「我不需要你再愛我，不想看你再一次因為我受傷，我只想做你的奴僕，這樣就足夠了......」

    楓用過早餐，和阿諾德打過招呼就一個人出了門。

    雖然楓還沒有痊癒，但起碼自己行動是可以了，而且這裏是龍城，就算有人想要再次對楓下手也要忌憚惡魔之宿的壓力，而一旦對方出動高階的強者阿諾德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所以阿諾德也就放心的讓他去了。

    突然間楓似乎失去了目標，心裏空空的，卻不知道少了什麼，走路也沒了精神。楓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來使自己好受一些，但只要安靜下來思考，某種奇妙的心虛就會漸漸衍生，打破他難得沉靜下來的心緒。

    楓來到龍城一層的傳送陣，和前台打聲招呼隨即上了二層。

    細數下來，因為貴族考核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有修煉魔法了，比起那些繁瑣的貴族禮儀他寧願花些時間去鑽研玄奧的魔法。

    每個職業除了大等級劃分，實際上每一個階位之間還是有強弱之分的，為了區別這些劃分每個階位也會分成九階，楓在貴族考核前的那段時間就已經臨近c級九階的實力了，而上次公會考核時所獲取的木偶魔法源還沒有使用，所以現在楓打算藉助魔法源直接突破b級。

    突破的地點楓選在了公會的神殿，事實上，大多數公會成員在突破時都會選擇去神殿，因為神殿足夠的安靜，而且據說神殿裏供奉着歷屆惡魔之宿的強者留下的靈魂，這些靈魂庇護着來到這裏的後輩，使得他們的突破變得更容易。

    路上楓碰到了妮可，妮可依舊那麼的美麗，雪白的狐耳總是讓人忍不住心動。妮可和楓打聲招呼，關切了一下楓受傷的事，而楓只是草草說了幾句便先離開了，妮可見到楓臉上的疲倦和不愉也並未多說，只是和楓告別就也離開了。

    神殿裏，楓望着那些偉岸的雕塑，那般生動的樣子就像是真正的那些先輩的動作被定格一樣。

    對着那些雕塑行禮後楓便坐在了一列列長椅的第一排，閉上雙眼感知空氣中魔法的涌動，或許是因為從未有人吸取過空間元素，這種奇妙的元素分子顯得更加充裕。

    在魔法師中，流傳着一個說法，突破了b級才算是真正地魔法師，因為b級以後就可以真正地覺醒自己的本源魔法以及憑藉自身屬性去戰鬥。

    而b級不只是能掌控本源魔法，自身對於元素的理解掌控已經到了全新的境界，所以b級和c級的差距是在是大得嚇人。

    毫不客氣的說，一位b級魔法師已經不是b級以下的魔法師靠數量來戰勝的，曾經又一位c級魔法師和幾位同為c級的魔法師結仇，之後被大批c級魔法師追殺，但是這位魔法師卻憑藉突破到b級一力戰勝了三十多人的陣容，由此可見本源魔法和元素感悟的重要性。

    b級之下，自己的魔法源還並未成型，可以研習各種屬性的魔法用自己幾乎沒有屬性波動的單純魔法來催動，但b級之後自身元素對魔力的渲染已經初步成型。譬如一個火屬性魔法師自身的魔力已經夾雜了大量的火元素，由此再使用冰元素魔法所發揮的威力自然會大打折扣，所以b級之後就要開始鑽研單一屬性的魔法。

    這時候一位和自己同屬性的老師就能給自己解決很多麻煩，一位老師不但可以解決自己修煉的阻礙，並且可以教導自己真正高階的魔法。

    但更重要的是本源魔法的修煉，畢竟屬性魔法完全可以靠自己刻苦練習來提升，但本源魔法不同，每個魔法師的本源魔法都不一樣，根本沒有老師可以教你如何修煉，並且本源魔法是根本沒有技能可以學習的，只能靠自己的感悟來使用，甚至自己研習出適合自己的技能。

    在戰鬥中，本源魔法的重要性才能真正體現出來，譬如兩個同價位同屬性魔法師，那麼其中一個本源魔法強大的魔法師完全可以碾壓對手。傳聞惡魔之宿的副會長是一位sss級九階魔法師，但她的本源魔法具象化卻是強大的嚇人，據說她曾經和三位聖魔導師戰鬥時，憑藉本源魔法具象化直接凝聚出了魔法軌道炮，轟炸之下對方三人重傷兩人逼退一人。

    楓沉浸在與元素的交流中，雖然稀有元素強大，但它的強大和修煉的難度是成正比的，楓探索着空間的意義，就像火元素，絕對的溫度，可以燃燒一切物質，真正的火焰甚至可以燃燒水和空氣。但究竟什麼才是空間呢？空間...空間...空間應該就是某一個區域內所空出來的部分才對，可是這也不對呢，沒有絕對空出來的空間，就連天空不也有空氣和眾多元素填充嗎？那麼究竟什麼才是空間呢？

    楓依舊在冥思苦想，他試圖和空間元素親近，伸出自己的魔力去觸碰對方，可是空間元素卻直接彈開了他的魔力，因為他沒有理解空間的本質，這樣的他是不被空間認可的。

    「究竟什麼才是空間呢......」

    楓依舊沒有想明白，他的突破也被遏制，甚至連那顆魔法源都沒有用上，因為他的魔力已經飽和，無論怎麼積蓄也都不會再有一點點的增加。

    楓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雙手扶着椅子仰起頭看着屋頂，突然，一座石像落下一些灰塵，堆積在了一起。楓好像想到了什麼，但那只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唔......」

    對了，空間...或許普通人只當它是一個量詞，或者是形容詞，形容詞的空間有「情的空間"和「知的空間」之分。

    肩並肩的、坐在身邊的橫向空間就是「情的空間」；而面對面而坐的縱向空間就是「知的空間」。前者使人感到有合作、進行情感交流的需要；後者使人覺得有競爭、壓迫之感覺，沒有可容情意進入的餘地。但是空間的本質本就很抽象，因為空間和時間不可分割，從某個時間點的某個空間到另一個時間點，那麼兩者已經不是相同的空間，而空間和物質不同，或者說物質只是空間的填充物，空間就是容器，這些物質元素都只是其中的東西罷了，一池水，一塊石頭，甚至一把椅子都只是空間的一部分，而空間的量那就是另一個理論，其內涵是無界永在，其外延是一切物件佔位大小和相對位置的度量。

    「無界」指空間中的任何一點都是任意方位的出發點；「永在」指空間永遠出現在當前時刻。人會因為空氣的氧化而衰老，那麼只要控制空間，剝離兩者，那麼就可以達到永恆，所謂的永恆不滅的本質很多人以為是時間，其實那是空間。楓笑了笑永恆這種東西本就是違背了常理的，起碼不是他目前可以觸及的。

    楓再度閉上雙眼試圖和空間元素交流，他突然發現，原來所謂的空間元素根本就是一切，這個時間裏的一切，無論是火元素還是水元素，都是空間。楓的魔力被空間元素容納，兩者輕微觸碰，然後瘋狂的匯聚交融，漸漸地，楓的魔力已經被鍍上了一層銀色，那飽和的魔力也終於開始緩緩增長，一顆魔法源被打開，木偶人的充沛魔力提供了足夠的能量來維持楓的魔力增長。

    許久的時間過去，楓的提升終於停了下來，緩緩睜開雙目，伸出手對着一旁的一座噴泉，另一隻手對着沒有任何東西的空氣，魔力催動，奇妙的銀色魔力從指間雀躍而出卻迅速地融在空間裏。噴泉噴涌的水柱的中間部分漸漸模糊，一瞬間過後噴泉的中段竟然詭異的變成了一片空白，但下段的水依舊在向上噴涌，上端的水也在向上跳動，只是中間就那麼少了一部分，而楓左手邊的空氣里一段水柱在攀升，只是沒有源頭和末端，伸出手壓住那段水柱，清涼的水打在手心被手阻隔，而另一邊噴泉里的水柱下半段依舊在流動，只是上半段卻消失了。楓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的點點頭，打個響指，兩端空間模糊後恢復了正常。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空間置換了吧。」

    楓對這些很滿意，但是他的本源魔法也在同時覺醒了，靜心感受身體裏的奇妙波動，卻捉摸不透那種力量究竟是什麼，不過卻得到了一個詞彙，分解。

    他的自身元素就已經很讓人頭疼，但是他的本源魔法似乎更抽象，起碼不是他現在這樣疲憊的狀態可以理解的。

    楓平復了心中的喜悅，他現在的級別大概是b級三階左右，雖然已經解決了自身元素的問題，但是更加頭痛的事擺在眼前。

    空間元素是史無前例的，根本沒有魔法可以讓他學習，而他現在掌握的似乎也只有剛才那個空間置換，聽起來似乎很強大，譬如在戰鬥中一位魔法師對他使用炎爆術，他可以直接轉移爆炸的空間置換到對方身上，從而使得他幾乎可以免疫各種魔法，但實際上剛才僅僅是轉移了水柱那么小的空間就已經耗費了至少三成的魔力，而且這個魔法並沒有實際的攻擊能力，所以他目前幾乎沒有攻擊的魔法。想到這些楓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仿佛下了什麼狠心一般咬咬牙。

    「不就是沒有魔法可以學習嗎，大不了和之前一樣好了。」

    之前楓嘗試了學習各種元素魔法，雖然使用時要耗費雙倍的魔力，不過起碼有了不少手段，而且空間元素不會和別的元素排斥，即使他突破了b級依舊學習別的魔法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舒了口氣，不論如何，總歸是突破了b級，雖然依舊有很多麻煩，不過要是沒這些麻煩的話，那一定會很無趣不是嗎。

    雖然更新少了一章，但是現在每章都足量。